謝非漠的雙眼似乎是有些帶着猩紅的血絲的,不得不承認,時臣嶼確實有讓人瘋狂的資本,每一句話都是讓人真真的聽到了他的心裡頭,腦海裡頭不斷地回想着時臣嶼的話,有那麼一刻,他突然覺得時臣嶼的話有一部分是對的。
“我們來賭五十萬,你不敢在這裡殺了我,我尊貴的謝少爺。”
時臣嶼原本吊兒郎當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開始變得徹底的清明起來,甚至是帶着對於謝非漠的一種嘲諷。
他謝非漠確實不敢,任憑謝家再如何,可自幼謝家的老爺子也都是對他們嚴加教導的,違背法律的事情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而時臣嶼恰恰是拿捏住了專屬於謝非漠的軟肋,任何人都會有弱點,而人一旦有了弱點,便是會變得處處都受到別人的掣肘。
“啊,爲什麼,爲什麼。”謝非漠只是將手裡的時臣嶼往地上一推,便是身子有些癱軟,坐到了地面上。
看着謝非漠的模樣,時臣嶼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是狠狠的對着謝非漠的胸口來了一拳。
“我尊貴的謝少爺。其實有時候,你該是去反省自己一下。”
謝非漠硬生生的接下了時臣嶼的一拳,他並沒有躲閃,其實他心裡大概也是贊同時臣嶼的話吧,也許他是應當是去改變的。
時臣嶼去找了長歆,長歆一夜未睡,仔細琢磨着昨天的事情,當看到時臣嶼臉上和身上都是有傷痕的時候,也是知道了昨天時臣嶼和謝非漠的事情。
只是長歆覺得他們兩都太沖動了,若是昨日他們可以心平氣和的話,也許那個盯梢的人,憑着他們三個人那是可以抓到的,但是隻有長歆一個人就沒有這個充足的把握了。
“要不要先去上個藥?你臉上的傷口。”長歆只是起了身,從櫃子裡面掏出了一瓶藥遞給了眼前的時臣嶼。
時臣嶼只是接了藥,只是往自己臉上那樣的一抹,要說也是,這謝非漠還真是下了死命的揍時臣嶼,單單讓長歆這
樣的一看,都是覺得疼,時臣嶼愣是一句話都不吭聲。
“如果很疼,你不如就叫出來,畢竟雲可現在不在這裡,你不用自己強撐着。”
長歆是關心時臣嶼,畢竟他知道時臣嶼對待杜雲可是真心實意的,只是愛情這回事,是從來都不可以去勉強的,即便是勉強的,也不可能是會長久的了。
與其如此,反倒不如放手去選擇成全來的更好,何況長歆也是看的出來的,雲可也許是真的愛上了謝非漠。
時臣嶼聽到了長歆的這番話,估摸着也是心裡別有滋味的,只不過他還是將藥仔仔細細的擦拭在臉頰上的傷口上面,他倒是不怕謝非漠對自己下黑手的,畢竟能將心裡的火彼此發泄出來,也未必不是好事的。
“謝非漠那小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你不要只看我臉上掛彩了,他也一樣不好過。”
昨日兩人打架的慘烈,那是實打實的,畢竟這男人之間打架,那可都是手底下沒個準頭的,不像是女人之間打架,估摸着也就那麼幾招,彼此扇巴掌,扯頭髮的,除此之外,估摸也就沒什麼別的招數了。
可男人不同,男人的力氣本來就是要比女人大的,何況他們之間對於彼此都是有着不小的意見,自然就更是手下沒個把門的。
“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謝非漠呢,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時臣嶼只是聽了長歆的話,便是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又是將昨天的事仔細的跟長歆說了一遍。
長歆一聽,便是知道了所有的來龍去脈的,畢竟這有些事情還是得讓他們自己解決,他們兩人的矛盾還是可以先放放的,但是杜雲可的事情現在纔是最爲重要的。
“昨天我看到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看樣子是某些人派出來專門用來盯我們梢的。”
正是在給自己上藥的時臣嶼一聽着眼前的長歆的話,便是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的長歆看。
“那你抓到他了沒有?他現在在哪裡,我們只要順藤摸瓜,就是可以找到雲可了。
”
長歆只是甩了個白眼給時臣嶼,他要是在昨天就將那個人給抓到了,那他現在自己就可以帶着人去將雲可給救回來了。
長歆只是爲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到了時臣嶼的面前,讓他先安靜一下,先聽自己將話給說完。
“若不是你們昨日那樣,也許我們合三人之力是可以將那個人給抓到的,但是昨晚那個盯梢的很明顯是有備而來。”
正當兩人沉默的時候,門開始發出了響動,大門被打開的時候,他們都看到了模樣很是狼狽的謝非漠從外面走了進來。
長歆深深的看了一眼謝非漠,要知道謝非漠是最愛整潔乾淨的了,可是現在看着他,長歆只是想到了街邊乞討的乞丐一般。
“非漠,你先去洗個澡,你現在的樣子要是讓謝老爺子看到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想法了。”
謝非漠聽到了方纔長歆與時臣嶼說的話,他的心裡是焦急的,那個人的身份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抓走雲可,一系列的問題開始縈繞在了謝非漠的心頭。
如今他只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對於自己的傷勢和是否整潔,反倒不是覺得很重要了,當下便是上前將正準備起身的長歆按在了椅子上面,一副不可置疑的模樣。
“我現在只想知道雲可在哪裡。”長歆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裡五味雜陳的,但還是耐着性子,畢竟他是雲可的丈夫。
倒是一側手裡捧着鏡子看着自己的臉頰的傷痕的時臣嶼。冷不丁的拋出了一句話,讓謝非漠有些怔住了。
“要不是你昨日非得纏着我打架,現在我們該是可以抓到了那個人,從他的嘴裡得到一些消息了。”
是因爲自己嗎?是因爲自己耽誤了救出雲可的機會了嗎?謝非漠的心裡無端的是有了些許的懊悔之色的,長歆看着嘴脣蠕動的謝非漠,他知道現在的謝非漠該是十足十的痛苦的。
當下只是安撫了謝非漠一句,便是用眼神想要讓時臣嶼少說幾句話,昨天的事,其實他們都有錯,誰也不要再去多說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