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也吃飽喝足了以後,發現圓圓正一動不動的盯着他。
“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想比較一下!”
“比較什麼?”路明聽得一頭得霧水。
“沒什麼?嘿,小南,丹尼斯,你覺得路明剛纔的吃相,是不是比我剛纔的,還要醜?”她隨口回了路明一句,便微笑的看向一旁的丹尼斯和路明。
“恩,確實是。感覺像是剛從哪哪放出來,餓了好多天沒吃飯的樣子。”江小南一邊說還一邊打量着路明那被油漬弄髒了半邊的臉。
路明衝他翻了個白眼,也不理他,只是優雅的抽出一張紙巾,把臉上擦拭了一遍,這才端起紅酒杯,愜意的品了一口。
“還別說……”他故作深沉的環視了一圈這裡的風景。
幾人就這麼盯着他,還以爲他待會兒要憋出什麼樣的感慨來呢,誰知道他憋到後來,直接來了一句:“吃飽喝足了,風景看着都好看起來了……”
我去!你丫能不能有點追求?
圓圓鄙夷的瞪了他一眼,趕緊拉過椅子,往旁邊挪了挪,好像和他挨着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似的。
“行了,你還跑哪兒去呀?再跑多遠,你也是我路明的女人……”路明說完,便也動了動椅子,湊了上去。
這還是路明第一次當着衆人的面這麼說,其實這句話,他以前也沒少說,只是平時老是一副玩笑的姿態,她也不會覺得太尷尬,現在聽到他無比認真的說完這句話,圓圓的臉一下子就臊紅了。
“誰是你的女人了?哼,我就是個外人!”圓圓嘟着嘴,紅着臉抱怨道。
“誰說的?”路明好笑的看着她。
“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就剛剛!你把我當外人一樣,什麼都不告訴我,還說我聒噪,而且……而且還甩臉子……”
搞半天,這小女人還在爲剛纔的事情記恨他呢?
路明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一下子把她攬進了懷裡。
“你放開!路明,你幹嘛?還當着別人的面,耍流氓呀?”圓圓漲紅着臉,不好意思的瞥了江小南他們一眼,便試圖去掙開路明的胳膊,不料路明卻越抱越緊了。
“我給自家媳婦耍流氓,又沒礙着他們!”
“小南,合着他這話的意思是,我們礙着他了!得,咱們是遭人嫌棄了,我看還是走吧!”丹尼斯故作委屈的望了路明一眼,便去拽一旁的江小南。
“好吧,雖然這裡風景是挺好的!但是有人在這裡煞風景,那就沒什麼好看的了!小巖子,走,咱們還是回房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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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南說着,便磨磨蹭蹭的站起來,一直磨蹭了好一會兒,兩人的背影才慢慢的不見了。
“切,早就該走了!偏偏還這麼不識趣!喂,圓圓,我剛纔走的這一會兒,這倆小子肯定沒少說我壞話吧?”
“切,搞的好像誰愛說你壞話似的!告訴你,你要不是中途回來了,我們就快忘了,還有你這號人存在了!”
這小丫頭,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喔,照你這話的意思,那我要是晚回來一會兒,合着我這人在你眼裡就不存在了呀?”
“那可不!”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得做點什麼,來刷一下存在感了!”路明說着,一隻手攬着她的背,把她圈出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一張脣便霸道的覆了上去。
這個吻很長,一直到圓圓就險些缺氧背過氣去了,路明才一臉滿意的放開。
“怎麼樣?我這存在感刷的,你還滿意嗎?”他得意的問道。
這嘚瑟的小表情,就彷彿是一個向家長討誇獎的小孩子,就好像是在說,你看我今天表現這麼優異,是不是要給點獎勵呢?
“呸,不要臉!”圓圓說完,便別過臉去,不敢在看他了。
路明也不計較,只是微笑着凝視了她一會兒,便順手拉過椅子,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
“你不是想聽故事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
“什麼故事?”
圓圓一時還沒轉過彎來,等問完以後,她才注意到路明此時的臉色很是凝重,這下子她心裡便立刻明白了,原來他要說的是當年退學的事情。
“恩,你放心吧,就算你當年真的犯了什麼大錯,我也不會鄙視你的!”她一臉認真的說完,便也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座,頭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犯錯?這小丫頭還能更氣人點嗎?
路明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但看到她的表情難得的認真,最終還是沒忍心說她。
小孩子,總是會對軍人啊,或者警察呀,有着一種特殊的崇拜感的,小時候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和別的小朋友不同的是,我崇拜的是我自己的爸爸,因爲他便剛好是一名警察。
記得小時候,我還偷偷戴過他的帽子,偷偷穿過他的制服,當時我便也夢想着,有一天長大了,也要像爸爸一樣。
後來,再長大了一點兒,我才知道,我的爸爸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自豪。
他總是偷偷的像媽媽抱怨着一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
比如某些不聽話的小初中生打個羣架了,或者某個有錢人家丟了一隻狗了……
很顯然,他已經被這些瑣碎的小案子給磨得失去耐性了。
所以那個時候,他在飯桌上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真想能辦上一個大案子……要是辦的好了,或許還能升職呢!”
那個時候我還小,並不能完全明白“升職”這兩個詞對爸爸的意義。
那個時候,我只知道,我的爸爸不僅是一名警察,而且還是一個一心想辦一個大案子的警察。
記得那個時候,我還給小南吹過牛呢。
我告訴他,我的爸爸馬上就要辦一場大案子了。
那個時候還小,其實又哪裡明白“大案子”究竟是什麼樣的案子呢?
直到有一天,一場縱橫全國的殺人案終於壓在了他們警局的頭上。
而那個犯人便是十幾年前已經作案過數起的,但因爲犯案的地方多是一些荒涼的小地方,而且那人手法又很熟練,所以便從沒留下什麼破綻。
這十幾年來,也就不了了之了,但幸運的是,這十幾年,那犯人大概也從良了,總之是再也沒有犯過事情了。
可是不知爲何,時隔了那麼多年,他卻突然又在A市犯起了事。
A市向來便以治安良好聞名,又怎麼會允許出現這樣的事情呢,於是那段時間,我的爸爸便不分白天黑夜的呆在外邊。
雖然他只是一個小警察,也只是做些分內的事情,只是跟着別人出個警,多加一些夜間的巡邏,但就是這樣的小事,他也做的格外的認真。
只是,幾個月過去了,這個案子卻依然也沒有辦下來,而這個犯人卻越來越囂張了起來。
A市一時之間,便有些人心惶惶了。
於是上邊便下了死命令,一個月的時間,必須破案,否則相關人員,都要受到處分。
這樣一座大山壓下來,他們便更辛苦了!
特別是一個月的期限,眼看就剩下幾天的時候,而他們卻還依然毫無進展。
就在這個時候,我爸爸居然親自找局長請命了。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有誰會相信一個小警察呢?但當時時間有限,局長也應允了,便隨便給你他調了撥人手,便算作是做個多手準備了。
後來,沒想到這個案子,最終還真的被他一個小警察給破了,犯人也順利的抓到了,我的爸爸也被局長破格提撥,升了小隊長,後來,他便越做越好,一路就這麼走了下去……
故事講到這兒,路明卻突然停下了,看的出來,接下去的這些,他要說出來的話,是要下很大的決心的。
後來,我也進了警校,我們研究案例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些問題,當時懷疑,十幾年前的那個犯人和A市出現的那個犯人,壓根就不是同一個,雖然手法相同,但不排除有模仿犯罪的嫌疑。
但對於這個疑問,老師都覺得我是異想天開,於是,我便對爸爸提了出來,我沒想到,他會一口就否定了我,那態度是從來沒有過的堅決。
從小到大,無論我有多麼的異想天開,他都是鼓勵的態度,還從來沒有這麼過呢,但是那次,他卻失態了。
於是,我便更不能放棄這個案子了,在我的努力下,事情終於有了眉目,而我也查到了那個最初漏網的犯人,這便證實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只是模仿犯罪。
於是我便把這結果告訴了爸爸,然後那個人便意外死了,而這個事情除了我爸,我便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所以他便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爲什麼?雖然當年的案子,只是一個模仿犯罪的高手,但那個模仿者顯然也很聰明,否則也不會那麼難抓了,就算是當時宣傳的時候,你爸爸的功勞大了點,但那個最初的犯人卻沒再犯案,最後再抓了他,也不會影響太多吧……”圓圓稍稍有些不解了。
“那是因爲,你不瞭解我爸爸,他是一個做事一絲不苟的人,更是一個不允許自己出錯的人,他太較真了,更不允許自己有一點兒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