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德圖說了不少有關於對方羣系的東西。
“嗯,那他們現在應該是有能夠將星系徹底湮滅的辦法了吧?”聽聞對方的強大,王漢反而是這樣問。
“可以的,他們現在絕對是有實力將我們所有的羣系趕盡殺絕的,但是就像是他們之前所做的事情一樣,就算是他們,他們也是沒有辦法能夠做到徹底的將所有人湮滅,尤其是這麼多的羣系,真的要說是到處躲藏,那也會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又或者以後要是他們找到了能夠改變靈魂輪廓的辦法,以至於他們沒有辦法找到這些敵人的散兵怎麼辦?這不就是立刻將自己放在了很多羣系的矛頭上了麼?”
李思德圖平靜且有些無奈的說道,“所以他們在之前那一批還算是有些數量的逃亡事情之後,他們就給我們一個承諾了,他們說只要我們不離開這一片星域,那麼他們就絕對不會對我們出手,並且會無償的幫助我們更新收集氣息的機器……我們自然是知道他們是想要徹底的將我們的獠牙抹平了,我們也想要反抗,可是等到他們的這個說法說出來之後,原本我們還因爲恐懼凝聚在一起的防線瞬間就潰散了,既然對方已經承諾能夠活下來了,那麼我們爲什麼還需要繼續的逃走呢?逃走可是會死的啊,就像是之前的第一次逃往一下,我們違背了他們的想法後,那些逃往的人就真的被斬殺了。於是他們只是用了這樣的一個承諾徹底的擊潰了我們原本的聯盟了,導致我們現在就算是暗中會有一些聯繫和溝通,但是完全成不了氣候,而原本我們還能夠每隔萬年交談一下的,可是最近的一次交談很多人已經不來了,因爲現在的生活真的不錯,即使武器已經被沒收了。”
“所以這個叫做赤練羣系的存在是想要讓所有的羣系都自主的選擇放棄天賦?”王漢點了點頭,李思德圖那邊也是面色沉重的承認了他的猜測了。
嗯……對方的做法非常的優秀,如果是他,他也會這樣做。大前提則是沒有辦法確定在這種基礎下,所有人都能被徹底的攪碎靈魂,而一旦落單的人數太多,那麼這種不確定的因素就會非常誇張的直接翻倍,到時候他們可就要承受這種事情的代價了,所以既然沒有辦法徹底的湮滅面前的這麼多羣系的個體,那麼就不如直接贍養他們,用幾乎是無償的氣息來收買這些人的靈魂,讓這些羣系的後人不斷的放棄手中的天賦,如此整個星域就會變得更加穩定了,而他們這個羣系就會永遠成爲這一片星域的王者。不過王漢現在陸陸續續走了這麼遠的路,他也是發現了這種看似和平的環境下會滋生多少的污穢!
原本羣系之間手中都有武器的,大家都可以相互監督,不斷的朝着前面不斷的走,可是有一天突然之間有一個羣系爆發的獲得了一個天賦後,就想着直接讓競爭對手徹底的死亡了,這表面上是一種高枕無憂的做法,但實際上這在很大的情況下也是在殺死自己!在沒有別人的監督下,指望一個羣系自我的覺悟來繼續往前面走,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絕大多數情況下會被那種蛀蟲會連帶着將一片星域的所有羣系都直接湮滅了,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敬畏自己的對手,才能夠讓自己被迫不斷的朝着前方走去,畢竟危險無處不在。
“當然這種事情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個羣系本身必須要偉大,否則很容易偷換概念,以至於很多羣系在還沒有凝聚之前就被直接湮滅了。”王漢看着面前李思德圖臉上的苦澀,他知道現在李思德圖所面對的問題了,是讓自己的羣系在腐朽的快樂中不斷的滅亡,還是在自己羣系的個體在鬥爭的一生中不斷的死去呢?這就是一種選擇了,他也慶幸自己不是這種羣系的頭兒,否則單純這種事情會讓自己發瘋的,“一方面是想要追求和平帶來的各種好處,一方面和平的代價又是這樣的嚴重,那麼如何在保證羣系個體大體安康的情況下,讓整個羣系不斷朝着前方走,這就是一件最爲困難的事情了。又或者直接選擇放棄,活在當下就好,不斷地迎合一些愚蠢的感受,以至以後的世界發展成什麼樣子,管他呢。就像是我現在所看見的很多羣系,他們的確偉大過,但是任何羣系都逃不了被滅亡的規矩,個體是有會壽命了,羣系也是這樣,而如果這個星域中真的有一個完美無瑕的羣系出現,那麼這星域就不是星域了……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每一次遇到的對手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更是沒有辦法保證自己永遠都是最爲幸運的那一個,更別說砥礪前行的這四個字放在羣系中到底多麼嚴格的一種要求了。”
王漢在李思德圖的身上看見了一個羣系的衰落,而現在他即使有能力直接毀滅了對方的羣系,但是他也不可能這樣做,因爲這樣做的後果會非常嚴重。
這種羣系一旦被湮滅,這就代表着所有羣系又要瞬間倒退回到當年的生活。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享受過這種生活的羣系個體們,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適應當年的那種生活,他們會陷入到極大的焦慮中,至於這件事情的是始作俑者絕對不會是那個叫做赤練羣系的傢伙,而就是將幸福直接從他們身邊剝離的這個叫做王漢的存在了,“現在我知道了已經晚了,單純的毀滅對方已經是沒有意義了,世界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整個星域羣系的命運已經被捆綁在了這個叫做赤練羣系的個體上,他們能夠安然的活下去,這些其他羣系的個體就可以好好的活着,所以這樣的一種辦法是絕對有效且殘酷的,我要是有一點點的衝動,我就會直接背上千古的罵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