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沉睡以來,伯爵整整睡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早上,伯爵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皮斯庫的樣子漸漸清晰的浮現在他面前。伯爵坐了起來,用力甩了甩頭,說:“皮斯庫,我們成爲朋友了吧。”皮斯庫點了點頭,祥和的一笑,說:“恩,我想了很久,心中的煩惱都打消了,既然你不怕厄運的話,我也只能坦然接受了。我該則麼稱呼你呢?雪松,這樣可以吧。”銀髮少年調皮的一笑,說:“還不夠親切啊,幻和櫻偶爾會叫我鬆的。不過,隨你好了。對了,你們家族的能力是什麼?”皮斯庫看了看手中的長笛,說:“我們一族代代相傳的這支魔笛及其使用方法便是我們家族的全部能力了,正因爲這樣,我們也有另一個稱呼,叫做魔笛使者。”雪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問道:“我睡了多久了?”皮斯庫平和的說:“三天三夜了。”語氣中不帶有一絲的情緒。伯爵又說:“那麼,幻和櫻有爲難你嗎?”黑髮少年嘴角輕翹,稍露笑意,說:“沒有,我對他們陳述了事實,幻說你就是這樣的性格,並沒有說些什麼別的,只是讓我等你醒來時告訴他們一聲。”伯爵鬆了口氣,問:“那麼戰況如何?敵人還沒有進攻的跡象嗎?”皮斯庫點了點頭,說:“雖然大部隊還沒到,但是已經發現有人來偵察了。不出幾天,他們就應該能夠正式的攻過來。”伯爵笑着說:“正好,我們就等着那羣烏合之衆的到來吧!對了,不用告訴他們了,我自己去找他們,你告訴我你的行蹤,去休息好了。”皮斯庫點了點頭,說:“正西方的黑色帳篷,我先在那裡睡一會。”說完,便直接消失了。
伯爵下了牀,一路小跑,偷偷溜到幻騎士身後,用拳頭猛敲了一下他的頭,說:“好久不見了,幻。我的戰鬥你可是依然沒幫上一點忙啊。”幻捂着腦袋疑惑的轉過身,說:“你睡蒙啦?我什麼時候打仗沒幫上你的忙了?”伯爵笑着說:“做夢的時候。算了,你不是故意的,就先原諒你好了,不提這個了,聽說敵軍很快就要攻過來了,你還在這幹什麼,還不去探查一下敵軍的情況。”幻說:“切,帶兵打仗這種事你不懂就別摻和,你知道的那些不是常識就是錯的,我還能沒你明白?”伯爵說:“難道不是探查完地形就直接殺過去嗎?”幻騎士無奈道:“開什麼玩笑,你這種人真的只適合執行單人任務,這種帶着大部隊打仗的事還是我來的好,你啊,哪涼快哪呆着去吧。”伯爵苦笑道:“是,是,是。你個一天只會跟地圖打交道的傢伙,我來這只是告訴你一聲,我醒了,不用擔心;我交新朋友了,不用吃醋;我找櫻玩去了,不用掛念。我可以走了,不用再聽你這個笨蛋囉嗦了,拜。”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了幻騎士一個人一邊獨自揉着頭,一邊思考如何應對黑納茲大軍。
出了幻的帳篷,伯爵緩緩走在雪地上,笑着回味着剛剛與幻在一起的片段,之後,又想着如何去戲弄落櫻。一片片潔白的雪花落在他長長的銀髮上,之後又因爲太過順滑而落到了地上。小雪不停的下着,無窮無盡。櫻花無聲的綻放着,樹下不是開着通體潔白的雪花(銀海星特有的花的一種,花瓣如同雪花一般。),就是開着如血液一般鮮紅的曼珠沙華。俯瞰此地,只能見到純白、粉紅和火紅這三種顏色(皮斯庫的黑帳篷可以無視)。這個世界的櫻花是常開的,在雪的映襯下,形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卷。伯爵縱身一躍,跳到櫻樹的枝頭,靠着樹,哼着他自己編的小曲。他看着軍營,嘆了口氣,說:“其實,我真的不想再面對戰爭了。一片片被火燒燬的廢墟,一堆堆戰士的屍體,這些都是每次戰爭必不可少的東西。如果櫻看到的話,會多麼傷心呢。命運雖然有選擇的權力,但宿命卻已經註定了一切,無論如何選擇,結局都是一樣的,順其自然就好了吧。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和幻、櫻。皮斯庫三人一起,快樂的度過一生,不過,那也是註定不可能的吧。”
一個小時左右,那個感嘆過後的少年翹起地溜到了一個留着粉紅色雙辮的少女身後,用手輕輕遮住她的雙眼,說:“猜猜我是誰,猜對了有獎勵的哦!”落櫻說:“除了雪松你,沒人能幹出這種事情的。有什麼獎品,乖乖交出來吧!”伯爵鬆開了雙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塊糖,丟給落櫻,說:“一下子就猜出來了,真沒意思。這個就是獎品了。”落櫻說:“對不起哦,前些天給了你過期的藥,害的你睡了這麼久。”伯爵苦笑道:“這個並不全是那個藥的原因啦,難道你不知道嗎,我是因爲要增加一個新朋友才睡了這麼久的啊。不過意外的是,居然睡了三天三夜。”落櫻舒了口氣,說:“能醒就好了,如果醒不來的話,我可是犯了大錯了呢。睡了這麼久,一定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吧,給我講講吧,我最愛聽神奇的故事了。”伯爵再度苦笑道:“女人的直覺真的是可怕呢,連我做了什麼樣的夢都可以知道,那麼,我就講一講吧。”說着,他含着一塊糖,講起了夢中的故事。
風在呼呼地吹着,帳篷裡的火焰熊熊燃燒,帶來了溫暖與熱量,伯爵彷彿一個歷經滄桑的老者,氣定神閒的講述着夢中神奇的故事。故事很快就被敘述完了,伯爵說:“如果你能有夢中那麼厲害的話,我就不用擔心你的安全了。”落櫻笑着說:“其實現在也不用擔心啊,我認爲,我的實力跟幻比起來也差不了太多。你都不擔心他,何必擔心我呢。”伯爵說:“幻的實力我自然清楚,你怎麼可能跟他相當,再說,以你的戰鬥方式,只要有人攻擊本體,就會招架不住的。”落櫻忙說:“可是,如果你們都輸給我了,當初的誓言還在麼達成啊,你們可是要好好守護我的啊。”伯爵點了點頭,說:“是,是,公主殿下。要是你甘心老老實實的呆在後勤部隊,我們也不用這麼操心了。國王大叔可是吩咐過,你要是受傷了,可要拿我們問罪啊。可是,我問你,你能不去戰場嗎?”落櫻很堅決的搖了搖頭,說:“一定要去的。平時遇到困難都是你、哥哥、幻他們幫忙解決,我也要自己努力的,纔不要被別人說成是離開他人的照顧就活不下去的人呢。”伯爵笑着說:“你的戰鬥方式確實是需要別人照顧的。呵呵,不說這個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落櫻看了看計時器,說:“知道了,可是,現在才中午的啊。”
伯爵離開後,回到了房間,再次睡了過去。而幻則走到了皮斯庫的帳篷內,說:“皮斯庫,隱瞞的怎麼樣?”皮斯庫說:“他剛剛纔睡醒,沒有多說什麼就去找你了,當那些傢伙再來的時候,我們的主力已經都可以參戰了,只要殲滅了的話,雪松就不會知道什麼的。”幻沉沉的說:“終究還是我戰術上的失策沒想到敵人會在我們最薄弱的時候攻過來,這麼不正派的戰術,虧他們能想的出來。”皮斯庫苦笑道:“兵不厭詐嘛,在戰場上,哪裡還有什麼正派反派。更何況,那是黑納茲國,素來以殘暴、不折手段著稱的國家。況且,如果是你說的那樣,我們的現狀敵人必須瞭如指掌,憑那些弱智的偵察兵,不可能做到,除非,我們軍隊裡有間諜。”幻說:“不可能,我們的軍隊都是絕對忠心的。”皮斯庫說:“侯爵克里斯當間諜的時候,不是有一個幫着他的人的身份完全沒有證據嗎?”幻說:“你在懷疑瞬?他應該不可能的,也許,敵人會這時候來只是巧合,他們畢竟只帶了三十餘萬軍隊。”皮斯庫點了點頭,說:“總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如果不出所料,敵人明早或今晚就會攻過來,而那時,我們也必須全力出戰,黑納茲的上級軍官,一個個的心理都有點問題,戰鬥或許是他們唯一的樂趣,我們也不能輸給他們。”幻點了點頭,離開了。
夜晚,環境變得更加寒冷,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中,戰士們也因爲即將要來的戰鬥而熱心沸騰,心情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