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文見到了虎子,見到了他日夜思念的兄弟,他們曾一起出生入死,不知執行過多少次任務,他們之間的友誼,可以豪不誇張的說,比一般親兄弟還要親。
見面後,二人先是來一個有力的熊抱,各自虎目通紅。
這樣的場合,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真的有些奇怪,極爲吸引別人眼球,路人紛紛暗自猜測,這兩男人是否有同性戀傾向?或者他們根本已經在一起相戀?
想到這些,經過的路人不由避開張文二人,那些人眼中,張文和虎子宛如成爲毒蛇。
張文和虎子都感受到旁人的異樣目光,但是他們不在乎,別人怎樣看,那是別人的事情。
二人擁抱約一分鐘之久,方纔鬆開,然後又彼此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彼此感受到對方的興奮和激動。
“頭,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你。”虎子興奮之情盡顯臉上,那張略顯坳黑的臉變得通紅。
“虎子,過得可好?”張文笑着對虎子的胸口就是一拳,關心道。
“不好,頭,你不在的日子,我們幹什麼都沒勁。”虎子不想瞞着張文。
“呵呵,虎子,其他人怎樣?”張文腦子浮現出以前在‘龍殺’的日子,世界各地都留‘龍殺’的足跡,如今回過頭想想,張文自己都記不起自己到底去過多少地方,執行過多少任務,爲了國家,他付出太多太多。
“頭,小李子退役了。”虎子極力忍住自己的情緒,緩緩說道。
張文頓時懵了,整個人如被利器狠狠捅了一刀,痛,痛得他的心臟幾乎窒息,最不願意去想,最不願意去面對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他知道,退役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人生完了,龍殺的成員本就不多,也就那麼十來個人,少一個,都會令其人難受。
“怎麼回事??”張文渾身力氣彷彿被抽空,異常難受,幾乎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剛纔見到虎子時,張文一直不敢問,只用一句其他人過得怎樣來替代,怕的就是聽到什麼不想聽到的話。
巧的是,小李子正是他失憶之前跟他一起去海外執行任務的三人之一,如經出事了,作爲‘龍殺’曾經的隊長,張文心痛,甚至責怪自己,直覺告訴他,小李子的事和他有直接關係。
虎子欲言又止,神色複雜的望着張文,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咽回去。
“頭,小李子雙腿殘廢,如今呆在老家。”虎子心裡同樣難受,小李子是他虎子的兄弟,如今兄弟有事,他能不難過?
“殘廢?這是怎麼回事?快告訴我。”張文只想快點弄明白整件事情的前後經過。
“頭,你記不起來了嗎?”虎子心生奇怪,頭兒有些不正常。
張文一愣,接着問道,“虎子,你想說什麼?是不是小李子的事情和我有關?”張文見虎子的表情,便知他應該有什麼難言之隱。
“虎子,你他媽.的快說啊。”張文見虎子仍然沉默不語,心中不由滋生一股浮躁之氣。
虎子被嚇一跳,“頭,小李子是爲了救你……”
張文頓感雙腿一軟,整個人軟倒於地上,爲了救他?小李子爲了救他?
“頭,小李子現在過得很好,你放心。”虎子能理解頭兒心中的痛苦,頭兒恐怕這一輩子都要背上這份債,還不清的債。
想起那次任務,想起小李子的殘廢,張文直想抽死自己,恢復記憶之後也不過問一下以前的兄弟,自私,張文,你他媽.的是個自私鬼。
“啊……”悶氣由心而發,張文擡頭突然大吼一聲,以藉此來發泄他心中的痛。
虎子沒有勸阻,知道頭兒必定是心裡難受,方纔想借靠借大吼來發泄內心的無奈。
張文這一吼聲倒是嚇壞四周圍的路人,一個個膽戰心驚的望着張文,並且紛紛繞開張文,不敢在張文身邊經過。
“虎子,有沒有查出是誰走漏我們的任務?”想起那次任務的離奇失敗,張文認爲自己該做些什麼,至少,要爲小李子討回一個公道,龍殺的人,不能受這種委屈。
虎子搖搖頭,“不知道,但是,上面應該查到了什麼。”
張文冷笑一聲,虎子的回答倒也能接受,原因很簡單,龍殺的存在,並沒多少人知道,而每次執行的任務,知道的人則更是少之又少,上面即便查到,恐怕一時半會也不能拿那人怎樣。
“有什麼消息告訴我。”張文擡頭凝望着各種正閃爍着的霓虹燈,心如死灰,很難受,想殺人。
虎子點點頭,“頭,你不跟我回去嗎?”
張文一愣,回去?回去龍殺?他很想,恨不得馬上回去,骨子裡,他算得上是個好戰份子,喜歡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喜歡看到目標死在他槍口之下。
“回去,不過不是現在,小李子的仇不報,我不會回去。”現在讓他回去,張文感覺對不起小李子。
回想起以前,小李子是龍殺所有隊員中最爲活潑,最爲沒心沒肺的一個人,帶給龍殺不少笑聲。
“小李子,我對不起你。”張文心中默默暗道。
虎子微嘆一聲,知道這事不解決,頭兒是不會罷休的,一起奮戰麼多年,他太瞭解頭兒的脾性。
“虎子,別說這個,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兄弟相見,自然少不了酒,今天日和虎子相見,張文自己都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滋味,有歡,有痛。
虎子重重點了點頭,望見張文身邊的寶馬車時,虎子故作玩笑道:“頭,混得不錯嘛,都開寶馬了。”
張文笑了笑,笑得十分苦澀,寶馬?寶馬有屁用?如果能讓小李子重新站起來,別說是寶馬,哪怕是讓他窮盡一生,他都願意。
二人上車後,張文直接將車開到月亮灣夜總會,畢竟這裡是他的地頭,放心。
路上,張文一直沒有開口問虎子爲什麼會來S城,在部隊那麼多年,張文比誰都熟識保密條例,虎子不說,他也懶得問。
再次回到夜總會,張文是宛若隔世,這次回來,心境發生了變化,變得很不一樣,沉重。
張文的回來,更是讓夜總會裡的工作人員全都瞪大着眼睛,整個夜總會的人都知道,經理不幹了,可今天卻是又回來,這是咋回事?
張文不在,夜總會便由豔豔打理着,暫替張文的職務。
“文哥,你來了。”張文的出現,讓豔豔驚喜無比,以爲張文又要回來上班,老實說,這麼大一間夜總會讓她一個女人打理,真的很累,都快要頂不住了,因此,張文的出現,她能不開心嗎?
張文今天沒心情中跟豔豔扯,只是讓豔豔準備一個包房。
豔豔第一次見張文這樣嚴肅,讓她大感奇怪,暗道文哥這是怎麼了?
儘管滿肚子的疑問,豔豔卻不敢吭聲,馬上幫張文安排包房。
包房裡,張文爲虎子倒滿一杯酒,二人什麼話都不說,直接仰頭將整杯酒喝完。
二人連幹三大杯方纔罷手,虎子也暗暗鬆了口氣,幸好,幸好頭兒沒有再向他敬酒,否則他保證吃不消,乘這期間,虎子將過去一年多裡龍殺所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告訴了張文。
由始至終,張文都是一言不發,根本不知他在想什麼,沒有和虎子乾杯,他自己卻是獨自一人喝起來,杯中的酒在他眼中倒像是酒,而是像水。
“頭,別喝那麼多,傷身體。”虎子見狀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勸阻起來,再讓頭兒喝下去,胃出血都有份。
“沒事,你接着說。”張文從來沒像今天這般想喝酒,想大醉一場,他心裡堵得慌。
虎子無奈之下,只得放棄勸阻的想法,頭兒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讓他回心轉意。
“頭,改天找個機會將其他兄弟姐妹找來,我們好好聚聚。”虎子說道。
“好,你看哪天有空,安排一下。”張文也着實想見到龍殺其他成員,一年多未見了,他着實是想念他們。
“頭,你失蹤後,小貓性格大變,動不動就發火,現在沒人敢惹她。”
“小貓?”張文拿着酒杯的右手停在半空中,腦中浮現出一個嬌小玲瓏的女人,小貓,龍殺的唯一女成員。
別看小貓人長得嬌小玲瓏,可是暴發力和卻是嚇人,連虎子都對小貓的實力心有餘悸,不敢輕易惹她。
以前,只要沒任務,小貓總是會纏着張文,就像個煩人的小丫頭,內心裡,張文一直將小貓當成妹妹,極爲寵她。
“好久沒見那小丫頭了,不知她還是不是像以前那般纏人。”回憶起以前的場面,張文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頭,她要是知道你在S城,估計一定會開心得瘋掉的。”說這話時,虎子神色複雜的望着張文,說道。
張文隨意笑了笑,然後又是倒滿一大杯酒仰頭飲盡。
包房門外,豔豔總是會有意無意的過來看看,只是,無論怎麼看,都發現今天的文哥很不對勁,滿懷心事,左思右想之下,豔豔拿出電話,從中找出一號碼,並撥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