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賀真木駭然,陳瀟的打法簡直已經無所不至。 千鈞危機時,伊賀真木掌化作拳頭,身子抖動,如發‘射’炮彈一般,一個崩拳將血箭崩飛。饒是如此,伊賀真木的拳頭也刺痛非常,出現短暫‘性’的麻痹。他知道此刻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同樣撕扯肺部,猛烈吐出一口血箭疾‘射’向陳瀟面‘門’。但他終是動作有跡可循,沒有陳瀟應變的快。血箭‘射’來,陳瀟一步斜踏,羚羊掛角的身法施展開來,奔騰,頃刻間已經來到伊賀真木左邊。
伊賀真木厲吼一聲,如龍昇天,陡然蹦將起來。但是,他眼前突然一黑,須彌大山已經轟然蓋壓而下。
蓬的一聲沉悶的巨響,陳瀟須彌印威猛天下無雙,一印砸在伊賀真木格起的雙拳上。頓時,所有的勁力,螺旋勁,抖勁,穿勁‘混’合,猶如鉅萬電流狂灌進伊賀真木的拳頭中。他撲通一下,跪了下去,雙‘腿’在地上砸出坑來。陳瀟接着鱷魚剪尾的大凶招施展出來,雙腳剪住伊賀真木的頭顱,一絞一扯。
喀嚓一下,血雨紛飛中,伊賀真木的頭顱飛上了半空。
伊賀真木的人頭飛起老高,現場因爲兩人驚險絕倫的‘激’鬥全屏住了呼吸,所以非常的安靜。人頭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蓬,就如擊在每一個人的心房上。
衆人看陳瀟的目光,已經全部是畏懼,仰視,顫抖。佛陀動怒,天地都要顫抖,何況是他們。陳瀟不再催運氣血,肝臟的煎熬消失,所有的氣血都出現極度疲憊的感覺。從他與伊賀真木動手,到殺掉伊賀真木,沒有超過十秒鐘。
高俊一衆面如土‘色’,趙連信等人同樣也是,他們才明白,原來高手之間的搏鬥,本就是十秒二十秒的事情。伊賀真木說要陳瀟接十秒,聽起來很狂妄。實際上,也就是差不多的一場公平決鬥。陳瀟根本沒佔優勢,反而心中若是記掛撐過十秒,鬥志不強的話,會死地更快。
由狂暴如衆神之戰的‘激’鬥,到安靜,全是一瞬間的事情。這時陳瀟氣血歸於沉靜,目光悠遠,從他身上,衆人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寧靜,龐大。
陳瀟此刻的形象,在顧瀟庭等人眼裡,已經遙不可及。那一須彌印施展出來,他們自認沒有一個人能接下。而觀衆們的心裡想的是,這個人已經不是人類了。
塵埃落定,陳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疲態,他不會給趙連信這些人一絲僥倖的機會。冷冷的掃視他們一眼,收了大勢,轉身下了擂臺。
東盛的成員都爲陳瀟的赫赫戰功而‘激’動興奮,唐佳怡與伊墨遙也是震撼不已。她們一直知道陳瀟很厲害,卻沒想到真正看到的時候,會是這樣的震撼。
葉璇眼中已經溼潤,是爲他自豪。這樣的一個男人,是她的男人。
這一戰後,註定有人要爲之顫抖,害怕。趙連信三位大佬已經生不出一絲想反抗的心思,對方都強的不是人了,你想反抗,那不是找死麼?
但是賭輸的一億,即便他們三人傾家‘蕩’產也是湊不出來。於是只有商量着去向陳瀟求情,就算以後跟着凌哥‘混’,只要能活命,那都是可以的。陳瀟的手段,他們想起來就會膽戰心驚。
高俊一行人更不必說,互相埋怨。伊賀真木是何濤找的,大家都一致怪責他。何濤頓時怒了,我日你們。老子找了人,你們不一致同意能成麼?當時你杭國偉還要幹人唐佳怡,幹人家妹妹,現在你怪我,你怪得着嗎?
杭國偉越想越怕,道:“你不去找這個日本佬,會有這麼多事麼?一切都賴你,這事是你闖出來的。怎麼滅火,你自己趕快去找陳瀟求情。”
高俊也很鬱悶,衆人隱隱中,其實最怪他。你俊哥當時發號施令,多麼鎮定自若,意氣風發啊,這會兒你賴不掉的。但是因爲高俊老爹的身份,他們隱忍着。
高俊最後悔的就是,後來伊賀真木表現的太強勢,誰都以爲陳瀟必死。他一時得意忘形,站了出來,公然鄙視了凌哥。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躲在後面當烏龜,凌哥不死,我絕不蹦躂。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高俊心裡現在特煩這幫草包,幹起壞事來,一個個壞水多得很。臨遇事了,還沒開始就先‘亂’陣腳。
“國偉,準備重禮,親自送到陳瀟那兒。然後在金九龍酒店訂一桌十來萬的那什麼…”
杭國偉接口道:“皇家至尊宴!”
“對,就訂皇家至尊,務必要把陳瀟請去。”高俊目光狠狠,道:“現在還能怎麼辦,認栽,磕頭都要求到他放過我們。”頓了一頓,道:“你們不要自己嚇自己,他再怎麼兇狠,難道能把我們全殺了?想想我們的背景,殺了我們,他自己還能在東江待下去?”
“俊哥,話不能這麼說。陳瀟不能以常理來推斷,他連省委書記的全家都敢殺,何況是我們。”
“‘操’,我他媽當然知道。所以纔要請他來,向他道歉認錯。我們都認軟蛋了,難道他還非要置我們於死地?”
衆人心中雖然還是不安,不過目前也只能這麼辦了。
陳瀟一個人獨自開車來到了江邊,夜‘色’之中,江面上黑壓壓的,江風吹來,令全身‘毛’孔都感受到了舒暢之意。他凝立在江邊,心神歸一。仔細回味自己的大勢和須彌印。今天這一戰,實在是兇險之極。自己的力量雖然提升了,但是對氣血的圓潤,力道的把控還是遠遠不如伊賀真木。
化身凌雲大佛時,一旦動怒,當時自己的心境就真如普天最大的神佛,一拳就能搬動須彌之山。可以說,沒有凌雲大佛的勢,就絕對施展不出這樣強悍不可抵擋的須彌印。兩則缺一不可,所以須彌印即便教給別人,別人也絕對用不出來。
今天的勝利,第一就是因爲凌雲大佛的氣勢駭人,讓伊賀真木有了一瞬的眯眼。然後就是須彌印的不可抵擋,三記須彌印竟然就讓日本第一實戰宗師節節敗退,他如何能不心神‘激’動。
必須好好消化,讓須彌印成爲自己真正的‘精’髓絕學。
陳瀟在江邊一直待到凌晨三點,覺得自己與這江,與這天地成爲一體,將須彌印完全消化好後,方纔回過神來。肝臟還是會疼痛,身體的疲憊感很重。這天庭運勁有點類似興奮劑了,雖然用時厲害,但副作用也大。自己只用了十秒,竟然這麼幾個小時一直都沒好。看來明天還需要用站樁順氣血的法子來養肝臟。
拿出手機,發現上面有一個未接來電和短信,都是一個人,葉璇。
“不要不開心。”只有簡單的五個字,慕葉璇向來都是不會表達感情的人。陳瀟頓時醒悟,想來葉璇是以爲自己因爲陳思琦的離開而愁悶。
當下發過去一條短信,道:“我在領悟今天的戰鬥,馬上就回來,你在我的辦公室等我。”
想到葉璇嬌柔的嬌軀,他還是會有一種火熱。
驅車返往,倒沒有迫不及待,自領悟凌雲大佛的大勢,他面對任何危險和快樂的事情,都有種從容的情緒。
與葉璇,在外人面前,兩人都表現的如陌路人一般,這一點,即使陳軍都沒發現兩人的不對。目前必須小心翼翼,否則惹來沈‘門’的張美注意,那就一切全盤皆毀,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陳瀟回到佳悅俱樂部時,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趙連信,海老大,潘老大三人一直在俱樂部外等候。這個姿態已經足夠謙卑了。陳瀟一下車,趙連信三人便迎了上來,如犯了錯誤的孩子,垂下頭去。趙連信訥訥喊道:“凌哥!”
陳瀟並不意外,意料之中的事情,淡淡道:“三位大哥怎麼到我這兒來了?”
海老大‘陰’毒的眸子此刻也變地溫順,道:“楚哥,我們走錯了道,今天在這兒是特地等您的,您想怎麼處置我們,我們都認了。”
陳瀟淡淡一笑,道:“三位大哥的話聽的我太奇怪了,賭約上不都是簽了字麼,願賭服輸,那有什麼處置不處置的。”
三人臉‘色’變的很不好看,趙連信打量四周一眼,發現沒有別人注意。一咬牙,突然就向陳瀟跪了下去。
海老大和潘老大見狀,也咬牙跪了下去。
陳瀟目光冷了下去,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但是一億的人民幣,我們確實陪不出來,只求凌哥您給我們一條生路。”趙連信說道。
“求凌哥給我們一條生路!”海老大和潘老大一起說道。
“生路?”陳瀟淡淡道:“不是我不給,是你們不給我生路。佔據優勢時就咄咄‘逼’人,現在不行了就求饒,沒有這樣的道理。
“凌哥,可是我們實在沒有這麼多錢,您……”
“沒有錢,就拿命來償吧。”陳瀟冷漠的道:“本來還覺得去找你們太過麻煩,你們這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送進來啊!”說到這時,眼裡殺機綻動。
三人感受到陳瀟的殺意,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磕頭如搗蒜。
陳瀟一瞬間點出三指,三指分別點在三人的腦‘門’上,指力滲透進去。三人悶哼一聲,七竅流血,全部死在當場。陳瀟目光閃爍,隨即打了電話給江雲,讓他來處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