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悅俱樂部內通宵未眠,那間陳瀟的豪華辦公室內。 張美雪白的襯衫,在耀眼的燈光下顯得有些不太真實。
江雲,周平,雷暴這三位陳瀟的好兄弟,他們被強行按跪在地上,已經被暴打的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他們的家人也全綁了來,其中有江雲的姐姐一家,江雲的姐姐江虹和丈夫,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剛滿十歲。
還有周平的老母親,以及雷暴的老婆和兒子。
雲破天守在張美身邊,副堂主凌俊豪,另外七名戰將,十名天煞成員肅然站立。外面則被二十二名天煞守住佳悅俱樂部。
江雲,周平,雷暴三人也算是漢子,但爲了家人,他們忍不住向張美磕頭求饒。
“陳瀟逃到哪兒呢?”張美面對他們的求饒,無動於衷,淡淡道:“別跟我說你們不知道,你們全部分化出去,根本就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陳瀟這個雜種心裡是有你們的,否則不會費這麼大的勁力把你們安排出去,他以爲如此我就不會找你們嗎?太天真了。”
張美一字一字,帶着森寒的殺意和恨意,道:“你們如果要講兄弟義氣,執意不說,可以,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玩。我數三聲,如果你們說不出陳瀟的去處,那別怪我先拿你們家人開刀。”
“三……二……”
“張少。”江雲急道:“張少請聽我說。”他急紅了眼,姐姐一家那麼和和美美,怎麼能因爲自己承受這種滅頂之災。“陳瀟……”
張美截口道:“他是雜種,雜種你懂嗎?我不要再從你嘴裡聽到他的名字。”
江雲怔住,他腦海裡想起了陳瀟的蓋世英雄,他的忠肝義膽。但是眼下,他不得不違心了。當下咬牙道:“雜種是個聰明人,您當初毫不留情趕走他,他一聲不吭就可見他是多麼會隱忍的人。他不動聲息發出這樣的計劃,神不知鬼不覺就可見他是多麼謹慎小心,張少,他如此謹慎小心的人安會向我們泄‘露’一點風聲,您說是麼?”他眼裡閃過苦澀,凌哥,不是我江雲貪生怕死,爲了家人,我別無他法。
雷暴與周平也都耷拉了腦袋,現在是和平年代,那種爲兄弟拋頭顱,灑熱血,不顧家人死活根本只是演義小說裡一種誇張的寫法。他們活着,就不能只顧自己,不能不去顧及家人。再則,是人都會怕死。所以在江雲開口喊出雜種時,雷暴與周平非但不鄙視他,內心反而好受了一些。至少大家都是一樣的。
“你說的有道理!”張美手中扣‘弄’着一支筆,緩緩的,冷冷的道:“看來你們這些人沒有一點作用,那麼我留你們也沒有什麼用。凌俊豪,男的,老的全殺了,‘女’的給兄弟們拉去享用,那個十歲的,一樣‘操’。”他眼睛裡呈現出血紅之‘色’,說完忽然哈哈厲笑起來,猙獰至極,道:“要怪就怪陳瀟這個雜種連累了你們,哈哈……”
江雲一衆嚇得臉如土‘色’,渾身瑟瑟發抖如篩糠。
三人中以江雲最爲鎮定和有智計,江雲煞白着臉,急道:“等等,張少……”
“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張美冷冷的問。
“張少,要抓回雜種我有辦法。”
“說!”
“張少,求您給我們一條活路,以後我們就是您的一條狗。”江雲談起條件來,儘管談的很卑微。
“說!”張美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來。
江雲只當他是答應,當下一咬牙,心中愧疚萬分,但眼下他只能對不起陳瀟了,道:“佳凌酒吧的唐佳怡與陳……雜種關係匪淺,我手下的人曾親眼看見有一晚唐佳怡去了一趟葉璇的別墅,說不定那時就是通風報信。雜種能找唐佳怡報信,即便唐佳怡不知道他們的去處,也說明雜種非常信任唐佳怡。您只要用唐佳怡做‘誘’餌,將這個消息發佈出去,雜種這個人很重情義,一定會回來自投羅網。”每說一句雜種,他的心就覺得疼痛,覺得自己豬狗不如。
“去,把唐佳怡抓過來。”張美當下對凌俊豪說道。“是,堂主!”
江雲如釋重負的看向張美,希望他遵守諾言。張美卻不再看他們,站起,拂了拂襯衫上的皺褶,朝‘門’外走去。到了‘門’口處,眼中閃過極度的恨意,對雲破天吩咐道:“男的全殺,‘女’的‘奸’殺。”
“‘操’你媽的人妖變態,我‘操’你麻痹。”雷暴聽到張美的話後,再也忍不住蹦了起來,雙眼血紅,破口厲聲大罵。
張美回過身來,冷淡的看了眼雷暴,對雲破天道:“割了他的舌頭,挖了雙眼,砍去四肢四腳,如果他死了,我唯你是問。”
“哈哈……”雷暴厲聲狂笑,道:“臭婊子人妖,老子早服了毒‘藥’,你以爲你可以折磨到老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連給我們凌哥提鞋都不配。我們少小姐當然是寧願‘私’奔逃亡,都不願看你個狗‘逼’東西一眼。”說完,臉部開始扭曲,接而七竅流血而亡。實際上雷暴是口中含了毒‘藥’,借說話之際咬開了。他一直忍辱負重不過是爲了妻兒,如今既然做狗都保不了,他當即爆發出來。
與此同時,雷暴的妻兒七竅流血而亡。接着周平,他的老母親,以及江虹一家全部相繼服毒死亡。在事發前,江雲三人就料到了這一茬,服毒是最後不得已的路。如今卻真已到了最後一步,所有人頃刻間死亡,唯獨江雲孤獨的,緩緩的站立起來。
在雷暴罵人的時候,雲破天準備去堵住他的嘴,是張美阻止了。他聽着那個殘酷的事實,內心在滴血,就更加越發的痛恨,恨極了葉璇與陳瀟。
張美看向剛纔如一條狗,現在卻背幹‘挺’直如標杆的江雲。這個時候的江雲身上有一種凜然的氣勢,張美冷淡的衝他道:“怎麼?你也要罵完再服毒嗎?”
江雲微微笑了,在這一片死屍中,笑如美麗的罌慄‘花’。“張少,我是死定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我這個死人說幾句話?”
“說!”
“我們凌哥行事果斷,能屈能伸,殺人全家他比你更狠。但是我們凌哥從來不侮辱任何人的人格,他不會‘逼’迫敵人去喊他的主子雜種。所以即使我們凌哥殺再多的人,他不是英雄也算梟雄,即便死了,也是鬼雄。而張少你,你即使要萬千的人臣服於你,但是你終究改變不了,你是一個變化無常的小人,一個依靠賣屁股上位的小變態,哈哈……
……”說話聲中,七竅流血,臉‘色’變黑,轟然倒地。
沈‘門’的天堂組無孔不入,若不是有計劃,有預謀否則安能讓陳瀟與葉璇逃出去。而唐佳怡呢,當初陳瀟跟她分別時就曾‘交’代過她,要她儘早離開東江市,免得到時被牽連進去。唐佳怡聽從了陳瀟的話,在十天前就已經離開了東江市,投靠到了山西一位大老闆徐開福那兒。
徐開福是有名的煤老闆,手下有自己的‘私’人武裝力量,這些煤老闆很有暴發戶氣質,有錢之後表現的肆無忌憚。徐開福年方四十,正是壯年,他身材偏矮,長的肚滿腸‘肥’。不過人雖然暴躁了點,卻不算壞人。他在很早時候就將唐佳怡視爲夢中情人,等到暴發後,便有了將唐佳怡娶進來的念頭。千里迢迢的追星,給唐佳怡送豪宅,名車。誰知唐佳怡對此不屑一顧,這就更加的讓徐開福覺得唐佳怡與衆不同,出淤泥而不染了。因爲徐開福自有錢後,也玩過不少小明星,甚至連很純潔的一位‘女’星,結果在他出到五百萬時,也如願以償的玩了一天一夜。那真是什麼招式體位都可以嘗試,與銀幕上的清純判若兩人。
將這些人與唐佳怡兩相對比,徐開福自是覺得唐佳怡不愧是他的夢中情人了,沒有喜歡錯人。也因此對唐佳怡很是尊重。
唐佳怡住在徐開福的一棟秘密別墅裡,這段時間徐開福也一直沒有對她有任何逾越的地方,每次來也大多是陪着說說話,好似能跟唐佳怡說會兒話就已經很滿足了。
這也是唐佳怡選擇投靠徐開福的一個重要原因,她很懂男人的這種心理,只要適當的把握住,就可以完全駕馭。
雖然躲到了這遠在山西的地方,但是唐佳怡心中的不安卻越發濃烈。從未如此的濃烈。
這夜凌晨兩點。急促的手機鈴聲將她驚醒。是徐開福打來的,“佳怡,快起來,有人要抓你,我車已經開了過來,遲了就來不及了。”唐佳怡本來就在做一個血‘色’的噩夢,聞言駭然失‘色’,沈‘門’真的就這麼神通廣大嗎,這麼快就找了過來?
唐佳怡急促的穿上紅‘色’的李寧運動服,隨意紮了馬尾,匆匆下樓。不到一分鐘,徐開福的悍馬車就已經開了過來。一起的還有兩輛奔馳,上面全是清一‘色’的退伍特種兵。
唐佳怡上車後,徐開福二話不說立刻發動車子。三輛車頃刻間進入茫茫夜‘色’之中,這晚上突然有很大的霧,車子不敢開太快。
徐開福一向囂張跋扈。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暴發戶氣勢,但今晚,他卻表現的非常凝重,小心。唐佳怡知道他雖然有很多壞‘毛’病,卻不算壞人。至少他撞了人,不會仗着勢力扔之不顧,他會把人送進醫院,用錢砸的別人感謝他這個大老闆。
“徐大哥,到底怎麼了?”
“沈‘門’發出黑道緝捕令,命令我們山城所有黑道人物出動,務必要將你逮捕住。”
唐佳怡頓時臉‘色’煞白,道:“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徐開福道:“我從來沒跟人透‘露’過,但是當初你逃過來時,一路到山西這邊恐怕還是留了痕跡。沈‘門’要查這個很簡單,他們還不知道你在我這兒,只是鎖定了山城。”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惶恐萬分的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偏偏我們這邊的一位黑道大哥查到了你跟我有接觸,認定了我把你藏起來。現在已經去追殺我了。我那幾個老相好對我這棟別墅很清楚,一旦被抓,也絕不會跟我講什麼情分,一定會全部招供,估計很快就能查到你這兒來。”
車子很快開上了高速,唐佳怡驚魂未定,一瞬間想了很多很多。她雖然愛惜生命,但現在真不想連累徐開福。只是一想到肚中的孩子,她就沒辦法不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