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走上三圈後,跳了下來。 道:“這個水缸是專‘門’練八卦遊生步的,這個彌德坤看來還是個八卦高手。”手上的油和腳上的油污,被他說話間一抖,全部抖掉,頓時乾淨極了。這一手又讓歐曼麗開了眼界。便在這時,陳瀟耳朵尖,隱隱聽到下面有說話聲音傳來。便連忙穿上鞋子,與歐曼麗一起下樓。
還在二樓,陳瀟便看見一位七十來歲老‘奶’‘奶’正在四處打量,嘴裡說着嘰裡咕嚕的泰語。當老‘奶’‘奶’看見陳瀟和歐曼麗時,眼裡流‘露’出恐懼的神‘色’,轉身就往外走。陳瀟立刻快步下樓,嘴裡喊道:“‘奶’‘奶’別走!”說的是漢語。這下那老‘奶’‘奶’卻跑的更加急了,也難爲老‘奶’‘奶’這麼大把年紀了,竟然可以達到健步如飛的狀態。陳瀟真怕她會突然跑躺下,當下飛步下樓,一個呼吸之間就已經攔在了老‘奶’‘奶’面前。老‘奶’‘奶’差點撞到陳瀟,滿臉的皺褶加上恐懼,顯得更爲恐怖。
老‘奶’‘奶’被攔住,轉身又要跑,嘴裡嘰裡咕嚕的。陳瀟一把抓住老‘奶’‘奶’的,不待老‘奶’‘奶’反應過來,又連忙掏出一沓泰銖。老‘奶’‘奶’看到這一沓泰銖時,怔住了。陳瀟連忙做出親和的笑容,語言不通,也沒辦法解釋。好在這時,歐曼麗終於趕了過來。她跟着老‘奶’‘奶’一堆嘰裡咕嚕後,老‘奶’‘奶’看陳瀟的目光才和善了一些。試探‘性’的伸手拿陳瀟手中的泰銖,陳瀟一把塞到她的手上。老‘奶’‘奶’數了下數目,頓時眉笑顏開起來。
“曼麗,我問,你翻譯給‘奶’‘奶’聽。”陳瀟說完,道:“爲什麼這麼怕我們?”
老‘奶’‘奶’的回答是,彌德坤這小夥子很不錯的,對鄰居很和善,還給老‘奶’‘奶’‘交’過水電費。老‘奶’‘奶’平常有什麼好吃的也會給彌德坤端過來。兩個月前,老‘奶’‘奶’看到有三輛車開了過來。當時周圍的人都很好奇,因爲玫瑰公寓從來都沒什麼客人的。老‘奶’‘奶’是最關心彌德坤的,她遠遠的看見彌德坤被一羣彪悍的泰國人抓走了。等彌德坤被抓走後,那羣人又回返過來,警告他們這些鄰居,如果誰敢報警,就殺誰全家。老‘奶’‘奶’還有一個小孫子,所以她也沒敢報警。今天她突然看到這‘門’開了,還以爲彌德坤回來了,就進來看看。老‘奶’‘奶’看到陳瀟和歐曼麗時,以爲是壞人,所以才嚇得不輕。”
“那些車的車牌號碼您記得嗎?是什麼車?”
顯然這個問題很爲難老‘奶’‘奶’,老‘奶’‘奶’一輩子都坐過車,連車牌號碼是什麼都不清楚。
老‘奶’‘奶’雖然不知道,陳瀟卻注意到一個細節,當時看到車的還有許多鄰居。那些年輕人也許會知道。
這些來抓彌德坤的人顯然就是背後的人指使的。當下陳瀟與歐曼麗在老‘奶’‘奶’的指引下,去找了幾名當時目睹過的鄰居,一連問了三個年輕人,在重金利‘誘’下。終於得知了車牌號碼。
這算是一個事情的進展,首先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這個背後的人如果是大少爺所爲,但是大少爺沒有錢。他如何驅使這些人,而來抓彌德坤的又是泰國人,‘迷’霧重重。
這條線,陳瀟打算讓吉列斯派人查下去。他先和歐曼麗開車回吉列莊園。
回到吉列莊園時已是下午五點,夕陽美好,彩霞漫天。陳瀟與歐曼麗直接去了吉列斯的屋子。吉列斯的‘精’神很不好,臉‘色’也很‘陰’沉。
沈靜一行人也在,看到陳瀟進來。沈靜一衆人臉上都‘露’出期盼之‘色’,陳瀟總是給人奇蹟,不是嗎?
陳瀟先道:“吉列斯,你立刻派得力的人去查這個車牌號碼。彌德坤已經在兩個月前被抓走了,是這個828車牌號碼抓走的。”
吉列斯點頭,道:“好,我立刻去查。”
陳瀟又向沈靜道:“靜姐,結果怎麼樣?”
沈靜道:“正要跟你說,有個新發現。墨奴內勁倒是沒通,但她不是墨奴。我在檢查她的屍身時,發現她戴了高分子面膜。”
這個結果讓陳瀟太意外了,隨後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他讓歐曼麗拿出包包裡的印度引魂大法。道:“你們可以看看這個,這是在彌德坤的書房裡發現的。吉列斯,你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安谷娜‘女’神是不存在的。這本印度引魂大法就是專‘門’給人催眠。”
吉列斯鐵青着臉,翻開秘籍。
陳瀟又道:“還有一個發現,在彌德坤的三樓裡,有許多健身器材。這個彌德坤似乎是練八卦掌的,而這本秘籍如果要練成,必須通內勁。所以彌德坤顯然是會催眠的。”頓了頓,道:“這就很好解釋,當初你夢見安谷娜‘女’神,是墨奴給你喝湯,然後由彌德坤給你催眠。”
沈靜繼續道:“然後這個秘密最後被大少爺發現了,於是他就用同樣的方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彌德坤給抓走,然後把真的墨奴給殺掉,用假的墨奴來催眠你,殺掉小少爺,同時除掉你。日後這偌大的家產,便是大少爺一個人的。”
“祥兒怎麼解釋?”吉列斯放下那本秘籍,臉‘色’深沉,這瞬間,他顯得有些蒼老。
頓了頓,道:“還有,那個畜生沒有經濟大權,他一直在英國。他怎麼做到這些事情的?我希望你們能把這些全部解釋清楚。事情發展到現在,看起來合情合理,但其實全部都是你們的揣測。”
吉列斯說完喘了口氣,道:“我不可能爲了你們這樣一個解釋,就把三成股份拱手讓人。”
陳瀟一衆人都皺起眉頭來。陳瀟有些看出來了,這個吉列斯估計還是隱瞞了什麼,他現在死了小兒子,又知道大兒子心懷不軌。傷心之下,更不願意‘交’出這麼多財權來。他是在刻意爲難自己這一幫人。
朱浩天也發現了吉列斯的小算盤,道:“塵姐,我看車牌號碼的事情得你親自去查。”
沈靜點頭,道:“嗯!”頓了頓,面向吉列斯,道:“吉列斯,你的小兒子是怎麼來的,或則是不是被人在醫院做手腳騙你,這一點我們永遠也查不到。如果我能證明這一切確實是大少爺所爲,就請你老實‘交’出三成股份。我們沒有多少時間陪你‘浪’費。”
吉列斯陷入沉默,顯然是有些天人‘交’戰。當初爲了小兒子,想到小兒子是自己跟安谷娜的骨‘肉’,他覺得所有的財權不要都是可以的。但等真相大白時,他驚覺一切是鏡中月,水中‘花’,才覺得什麼都是假的,唯有這錢權纔是真實的。他眼下着實是捨不得了。只不過,造神基地可絕不是任人愚‘弄’的,他也知道算是躲不過。但能抱僥倖,還是抱一絲僥倖的好。
便在這個時候,吉列斯的手機響了。他接起,本來臉‘色’鐵青,隨即又古怪起來。半晌後,身子微微顫抖。
陳瀟等人立刻發覺事情不對頭。
吉列斯掛了電話後,臉上看不出悲喜,道:“他死了!”
“大少爺?”陳瀟心下一沉。
吉列斯點頭,眼角漸漸溼潤,道:“在去機場的途中,幾輛車撞在一起,當場就死了。”
“未免····太巧合了。”朱浩天沉‘吟’道:“吉列先生,你先不必悲傷。我看這件事情很有些蹊蹺。”
陳瀟也冷靜下來,道:“如果背後的人真是大少爺,如果我是大少爺,我要躲過眼前這一劫,唯有····假死!”
吉列斯目光一凝,道:“是不是真的,只要一去英國便知道。”說着站了起來。
吉列斯最終聽從了陳瀟的話,決定由陳瀟和歐曼麗前去英國倫敦調查清楚。之所以要帶上歐曼麗,是因爲陳瀟需要一個對大少爺比較熟悉的人。
吉列斯一答應,沈靜一衆人也鬆了口氣。因爲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吉列斯還是很惜命,很怕死的。
怕死就一切好說。
在吉列家族的幫助下,出國的各種簽證都很簡單。於第二日,陳瀟和歐曼麗便登上了前往倫敦航班。
在上飛機之前,林嵐拿出了從西伯利亞過來的厚實羽絨服。尼瑪,英國正是寒冬。
飛機起飛後,歐曼麗臉蛋一直紅彤彤的,很是興奮。這根剛開始見她時,她的冷淡幹練可是大相徑庭。
“我是第一次坐飛機呢,也是第一次出國!”
歐曼麗的興奮是有理由的,向陳瀟說。她離開了吉列家族,離開曼谷,眼下已經不自覺將陳瀟當做唯一可依靠,也是最親近的人。況且陳瀟也確實能給她很大的安全感。
陳瀟微微一笑,道:“英國現在很冷,說不定正下雪呢。”
“我從見過下雪,只在電視裡見過,真希望那邊能下雪。”歐曼麗期盼的說。
陳瀟看着她美麗而可愛的臉蛋,笑笑,道:“有很多機會呢,如果這次事忙完了,你和我們一起去中國旅遊吧。”
“我和你們一起?我什麼都不會!”歐曼麗眼中閃過一絲期盼,隨即眼神黯然下去。
“傻丫頭!”陳瀟覺得她真是善良而美麗,道:“我們在西伯利亞有一個學校,你可以去那邊給孩子教書呢。你英語這麼好,教他們一定沒問題。我妹妹和我妻子都在那兒呢。”他真誠希望歐曼麗能幸福一些,但也絕不想和她玩曖昧。那次的事情,純屬是意外。
“你····有妻子了?”歐曼麗驚異,眼神不自覺的一黯,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般失落。
陳瀟點頭,道:“曼麗,吉列斯這個人寡情薄義,你這次這麼幫我們,日後他一定會記恨於你。跟我們去西伯利亞,那兒是一個大家庭,我保證你去了一定會喜歡。”
“我要考慮一下。”歐曼麗微微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