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謝謝包含很多,謝謝他救葉東,謝謝他的安慰。
陳瀟跟葉璇坐了下來,陳瀟蹙眉道:“也不怪你爸這次會‘陰’溝裡翻船,那個白髮日本人,功夫不在龍玄之下。不知道爲什麼,他會來對付你爸。”
“難道是因爲,龍玄的死是我爸安排在鬥場,所以他記恨在心?”
陳瀟沉‘吟’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頓了頓,喃喃道:“爲什麼會突然有接二連三的日本少年高手出現在我們中國,而且無一不是爲非作惡?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日本人的作風,並不是人人都傲慢無禮,他們整體國家還是很講究謙和,這幾個日本天才的出現,卻又都是一個極端。他們似乎在故意挑事。
正在陳瀟思考時,葉璇忽然道:“陳瀟,我需要你的幫助。”頓了頓,道:“我爸現在這樣,他的得力手下在這次事件裡,也死的七七八八,我怕幫會裡會出‘亂’子。那個白髮日本人也還沒有解決。”
陳瀟一直不想染上黑道,但眼下,他想‘抽’身事外卻也不可能了。當下點頭,道:“需要我做什麼,你只管說。”
“謝謝你,哥!”葉璇真誠的道。因爲有陳瀟的許諾,她才感到事情沒那麼嚴重。
陳瀟想‘揉’下她的腦袋來着,比如說些跟我客氣什麼之類的話。但是瞥到她清冷美麗的容顏,總是下不去手,那畫面想想都會太不和諧了。
隨後,陳靜與陳軍趕了過來。陳瀟是第一次見到陳軍,他大約二十六歲,長相英俊魁梧,很是和善。
葉璇對陳軍很信任,陳瀟看陳軍,也覺得他這個人,是那種很踏實的‘性’格。而陳靜對葉東,也絕對是真正的愛,她一進來便問葉璇,東哥怎麼樣了。
葉璇說了沒有‘性’命危險時,陳靜方纔長鬆一口氣,有些焦灼的望着手術室裡,也沒有跟陳瀟打招呼。
陳軍相對冷靜一些,過來輕聲跟陳瀟招呼了一聲,給陳瀟敬了一支菸。敬完後,陳軍準備自己也‘抽’上一根。葉璇蹙眉道:“軍哥,陳瀟不‘抽’煙的,這是醫院,你也別‘抽’!”
陳軍怔了一下,隨即點頭應聲好,便將煙重又放回煙盒。
天‘色’漸漸曉了,陳瀟給陳思琦打了電話,讓她今天自己坐車去學校。陳思琦自然要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陳瀟便含糊的說了,是葉璇的爸爸出了一點狀況,正在醫院裡。
最終的結果就是,陳思琦也不去上學了。一定堅持要來看葉爸和葉璇。想來她跟葉璇早已經親如姐妹了。
陳瀟喜歡‘女’孩子之間的這種友誼,便也沒阻止。
陳思琦很快就乘坐的士過了來,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陪着葉璇坐。隨後葉璇的頭靠在了陳思琦的肩膀上。她確實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陳瀟的肩膀,她不好意思靠。陳靜,她不習慣跟陳靜親暱,陳軍則就更不可能了。
半個小時後,手術終於結束。這個手術的麻煩,就是在於要取出葉東和伊果身上的玻璃碎片。
手術‘門’打開,醫生出來,摘下口罩。大家緊張的看着他,就怕他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手術很成功,休息一個月,就沒事了。”醫生如是說。
葉東與伊果很快被移送到了高等護理房裡。病‘牀’上的葉東和伊果,被包的像木乃伊。
護理房裡,伊果還在沉睡。葉東則是睜着眼睛,他打了麻醉‘藥’和止痛‘藥’,身體上倒不疼痛。沉重的是心理。
只有陳靜和葉璇進了護理房。陳靜淚眼婆娑,並不多說什麼。葉璇則默默的坐在‘牀’邊,秀髮垂着,很是文靜美麗。
“你們先都出去,讓陳瀟進來。”這是葉東說的第一句話。
陳靜點頭,與葉璇站了起來。葉璇看向葉東,葉東淡淡道:“我沒事的!”葉璇點了點頭,道:“你別擔心,有陳瀟,幫會出不了事情。”
葉東恩了一聲,葉璇便與陳靜一起離開了護理病房。
陳瀟進了病房,關上房‘門’,在葉東面前,敬聲喊道:“東哥!”
“今天是你救了我?”葉東虛弱的一笑,問道。
陳瀟表明心跡的道:“沒有您,早就沒有了我。”
葉東淡淡笑了下,心內卻是感動的,他其實對陳瀟,一直都很信任,他知道,誰都可能背叛。但陳瀟絕不會。當下喟然一嘆,道:“我現在情況很棘手,希望你多費下心。”
“我一定竭盡所能!”
“白髮日本人恐怕只有你能對付了。東江的黑道上,沒有一個幫會能擋得住他。”
“是,東哥。”陳瀟眼中放出寒光,道:“我一定親手把他的人頭提到您面前。”
葉東欣慰的笑了下,他目光閃爍着,盯視着陳瀟。又怎麼會想得到,十多年前的無心‘插’柳,隨意救的一個小孩,如今會長成一棵參天巨樹。
葉東還記的,那時陳瀟十二歲,撿破爛的他被幾個小‘混’‘混’‘逼’着,他那倔強的眼神讓葉東動容。小‘混’‘混’們以戲‘弄’他爲樂趣,‘逼’着他吃屎。
那時候,葉東看到了還是小孩的陳瀟,眼中的慘烈,倔強。那是一種寧死不屈的決然。
所以爲之動容的葉東救下了他,並給了他不少錢。再看眼前‘玉’樹臨風的陳瀟,當初的小孩如今是這般的強大英偉,不由不感慨唏噓。
葉東看重陳瀟最大的一方面,不是他的本事,而是他的本心,別人若對他有恩,他會一輩子銘記在心。當然,有仇,陳瀟一般也必報不可。
一個真正的武者,什麼苦都可以吃,唯獨不能受辱。
“你覺得葉璇怎麼樣?”葉東忽然問道。
陳瀟愣了下,覺得這個問題有些不着邊際。不過還是回答道:“她很懂事。”
葉東似笑非笑,道:“我‘女’兒僅僅是懂事嗎?難道不漂亮?”陳瀟汗了下,不明白東哥爲什麼這個節骨眼上還有心情開玩笑。
“恩,葉璇很漂亮。”
這是,葉東微微一嘆,道:“葉璇和她媽媽長的很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以葉璇的‘性’格,和她的美麗,我實在無法放心。”
陳瀟連忙保證道:“東哥,您放心,我會保護她。”頓了頓,道:“您也一定會長命百歲。”
葉東呵呵一笑,道:“你這說的是傻話,在江湖上‘混’,說出事就出事了。今天我不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嗎?還有,你說保護葉璇,你能保護她一輩子嗎?你也會有你的生活。所以,如果你真想保護她一輩子,唯一的辦法就是,娶了她!”
“啊?”陳瀟嘴巴張成了O型。葉東正‘色’道:“陳瀟,我是跟你說認真的。以你的本事,足可以讓我的社團在東江屹立不倒,你也就有能力保護葉璇和你妹妹。你跟葉璇結婚,我的位置讓你接班,你覺得怎麼樣?”
“東哥!”陳瀟也正‘色’道:“葉璇有自己的想法,她待我有如兄長,我很珍惜她的這份感情。您有需要我幫忙的,我義不容辭,但我絕不會進入幫會。這是我答應過首長的。”
葉東眼神冷了下去,道:“陳瀟,我希望你有時候,做人能稍微變通一下。你答應過你首長,但是他現在能給你什麼?你沒有工作,沒有飯吃,他會接濟你麼?有時候,人還是要自‘私’一些,多爲自己考慮一下。那些躺在烈士陵園的烈士,他們付出了生命,僅僅得到的就是後人的一點點瞻仰,後人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名字。那些烈士的後人,也沒有得到任何好的國家待遇。我告訴你,這就是現實,人死了,就什麼都不是。不管你爲別人做過什麼,你死了,就屁都不是。”頓了頓,繼續道:“要想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就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如果加上你的本事,再帶上我的幫會,以後誰看見你不敬畏有加,誰敢來傷害你的妹妹和你的家人?”
陳瀟看着葉東,目光卻依然堅毅。緩緩道:“東哥,我知道你說的是事實。但是我相信,那些烈士當初爲了革命犧牲,他們沒有去想過這些後事,他們是在做自己認爲應該做的事情。他們只是恨,恨那些佔我河山的人,所以爲了中國人的尊嚴,不惜一死。而我,也是在做我覺得我應該做的事情。”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葉東一字字道。
“我不會!”陳瀟擲地有聲。
葉東看着倔強的陳瀟,目光復雜,半晌後道:“我累了。”
陳瀟立刻上前,扶着他睡下,細心幫他放好枕頭,蓋好被子。葉東閉上了眼,面上說不出的疲憊。在陳瀟準備走時,葉東道:“多注意葉璇的安全。”
“是,東哥!”陳瀟答應一聲。
陳瀟是與陳靜一起離開的,因爲葉東把幫會的管理事務‘交’給了陳靜,陳靜對幫會也很熟悉。陳靜是沒有公開,卻已被幫會公認的‘女’主人。所以在幫會裡很有威信。
‘私’人醫院很隱蔽,白髮日本人雖然厲害,但情報肯定是兩眼一抹黑。那些川幫的人更不必說。所以葉璇待在醫院裡很是安全。
陳思琦陪了葉璇幾個小時,便也去了學校。
由於這次的黑幫火拼事件鬧的很大,讓刑警隊,公安局的大佬們都爲之震怒,太目無王法了。雖然黑社會存在是沒辦法避免。但那必須是他們相安無事的前提下,如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令相關部‘門’均不好向上面‘交’差。一時間,全市戒嚴,山雨‘欲’來的景象。
所有黑幫頭腦,也全部老實起來,當起了良民。大街上‘混’‘混’都變少了許多,保護費自然也不敢收了。
道上的大佬們配合警方,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川幫的頭上。一致排外,再對內,這是道上起碼的素質和規矩。再則葉東的實力,其餘幾位大佬們也是清楚的,葉東都栽了這麼大的跟頭,他們也忌憚川幫。所以便想依靠警方來對付川幫。
對於公安部‘門’來說,誰破壞寧靜的秩序,就得嚴懲誰。川幫自然就成了頭號通緝犯,成爲了公安部‘門’重點打擊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