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法上,陳瀟,沈默然,首領這些人就是絕對的戰將中的孫斌,韓信,戚繼光,岳飛。之所以戚繼光始終排在岳飛前面,是因爲戚繼光與岳飛同樣威名赫赫。但是戚繼光圓滑做人,善於奉承,又能做實事。最後也得善終。
而岳飛則是太過孤傲自我,終究落得悽慘下場!
陳瀟一直從上午待到下午五點,然後進境修爲卻毫無進展。
夕陽的餘暉灑在沙灘上,美麗無比。
海風吹拂,空氣中帶着鹹溼的味道。
這個時候,葉傾城踏着夕陽的光芒而來,她給陳瀟帶來了豐盛的晚餐。
兩人便就坐在沙灘上,葉傾城給陳瀟乘好飯,幸福甜蜜的看着他吃。
陳瀟便問道:“你吃了沒有?”葉傾城怔了一下,道:“我待會回去再吃。”
想來是她做好飯後,第一個想到了自己。陳瀟心中一暖,隨後道:“我們一起吃吧。”
葉傾城拗不過他,便只好一起吃了。
這頓飯吃的自是你儂我儂。期間葉傾城說起小妙佳的乖巧,以及種種趣事糗事,讓陳瀟不禁捧腹,也對小‘女’兒更加的想念。
吃完飯後,葉傾城不可避免的問陳瀟,修爲的進展。陳瀟微微一笑,道:“你別擔心,我很快就能找出方法來。”
葉傾城是聰慧的‘女’子,知道自己越擔心,就給丈夫越大的壓力。她只能這樣想,陳瀟這兩年多來,這麼多艱難險關都‘挺’了過來。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她點點頭,然後收拾碗筷離開。
陳瀟繼續待在沙灘上冥想。
天‘色’漸漸黑了,冷月高掛天際。海邊有了寒意。這裡的夜晚氣候反差很大,陳瀟始終光着上身坐在沙灘上一動不動。
一直到了凌晨,陳瀟一直待在此處。
這時候葉傾城在流紗的陪同下出現在陳瀟身後的樹叢中。是葉傾城一定要來看的,這大晚上,穿過叢林很是危險,所以流紗只能陪着。
其實下午送飯時,流紗也是送她過來的,只不過流紗送到了就躲到了一邊,沒打擾小兩口。
陳瀟的身形偉岸,像是一個苦行僧一般不眠不休,不知疲倦。
葉傾城想去勸他回去休息,她這時候似乎更能體會到陳瀟這些年成功背後所付出的艱辛。
她往前跨了一步,流紗出手攔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示意不可。然後,又拉着葉傾城回返。葉傾城也未掙扎,她知道流紗師姐也是爲了陳瀟好。
離開陳瀟一段距離後,兩人朝回走。流紗說道:“傾城,這兩天是非常時期。就讓他待着吧。他這麼聰明的人,一定能想出辦法來的。”
葉傾城點點頭。她只是心中好生爲陳瀟心疼。所有的壓力,所有的危險,都是他一個人在承擔,沒有人能爲他分擔。葉傾城這時候真希望自己也能有流紗一樣的本事,那樣便可以和他一起並肩作戰。
第二天早上,陳瀟依然在原地。葉傾城來給他送了早餐,一起吃過後,葉傾城離開。
這個時候,陳瀟已經到了一種入魔般的地步。但現在,他不會像以前直接進入魔障,需要莫妮卡來喚醒。他只是始終想不通,想不透如何放下。越是想要放下,越是放不下。這樣的苦苦折磨自己,短短一天多的時間,居然令到他形容憔悴,疲憊不堪。
然而,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幫到他。
第二天依然就這般過去了。
陳瀟沒有任何的進展。
明天是第三天,第三天一過,也是答應流紗的期限已到。
如此冥想三天沒有進展,似乎只有在狠心的用行動去誅殺自己的親人,在這個過程中找到放下的真諦。
陳瀟越是痛苦,就越代表他無法放下,無法下手。越痛苦,就越離‘混’元漸遠。除非當他冥想‘混’元時,感到的不是‘迷’惘,不是痛苦而是肯定。那纔是有希望。他這般痛苦冥想下去,其實就算是冥想到死,冥想一年,兩年都沒有任何效果。
‘混’元難不難?
對於心有執念的,比通天還難。這樣的執念,是大道必不可少的東西。只有大執着,才能走完唐僧取經的十萬八千里,不爲途中妖怪美‘色’所擾,不爲途中的惡魔怪力所擋。
但是如果這個執念是朝了東邊不是西邊,那麼越是執着就越是難以到達西天。
陳瀟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
這個執念成爲了阻擾他到達西天的關鍵點。
第三天,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在雨中,葉傾城與流紗在他身後默默的看着。三人都淋成了落湯‘雞’,葉傾城看着陳瀟一個人在痛苦的深淵裡,她的淚水再也止不住。
陳瀟始終一動不動,就像成了一座雕塑一般。
世間之苦,就是一個癡字。
流紗懂陳瀟,她無法去責怪他的癡。他若不癡,自己又怎會如此在意他這個師弟。,他若不癡,沒有這份情義,如何會有這麼多兄弟,紅顏知己甘願爲他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呢?
苦者來到高僧的面前,說,大師,我心中很苦。
高僧問,你爲何而哭?
苦者說,我心中有一些人,一些事放不下。
高僧說,既然如此,何不放下。
苦者說,我放不下。
高僧拿起茶杯,茶杯裡注入滾燙的水。然後讓苦者拿起茶杯。苦者拿在手中,一會後立刻將茶杯丟掉。
高僧淡淡的說,痛了,就自然放下了。
痛了,就真的放下了嗎?
顯然陳瀟不是,他是那個萬里獨行,有無上大毅力的苦行僧。即使有着刀子在地上,每踩一步,都要血‘肉’模糊,但依然卻肯定朝前走的人。他就是不肯放下,如何都不能放下,寧死不放。
所以,他會朝流紗跪下,讓流紗殺了他。只因他放不下,只因他是這世間最癡的一個癡子。
爲了正義,不惜‘性’命的去血拼。從當初的血戰龍玄,九死一生。到日本,萬人指責,卻一意孤行的殺戮。
到沙漠中,寧死不肯放棄海青璇。
到與休斯頓面臨生命之源的危險時,他依然搶先喝了。
到與江‘玉’秀的決戰中,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每一次都是死亡威脅。可他依然按着心中的信念勇往直前,正是這份癡,感染了他身邊無數的人。
他雖然沒有進入‘混’元,但他這一生的磊落與執着,就算是他的仇人也得說一聲佩服。就算是冷漠如首領,也會說,如果要做朋友,還是得選擇陳瀟。
第三天過去了。
熱帶雨林的天氣說晴就晴,說下雨就下雨,像是多變的姑娘一樣。
天‘色’亮的時候,葉傾城與流紗來到沙灘上。
突然,葉傾城在看到陳瀟的樣子後,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就算是流紗也被震撼住。
因爲陳瀟的頭髮一夜之間,全數白了。
他在這瞬間,還是坐在沙灘之上,他的背部顯得有些佝僂。
從背影看,他居然已經像是一個老人了。
葉傾城快步跑了上去,來到陳瀟的面前。陳瀟看向葉傾城,看到她眼中的淚‘花’,頓時吃了一驚,連忙問道:“你怎麼了?”
葉傾城看着他的白髮,看着他憔悴的樣子,頓時心如刀割。心疼的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瀟也馬上發覺到可能是自己出了問題。他稍一閉眼感覺,立刻知道自己是因爲時間到達,‘混’元沒有突破,內外煎熬,導致頭髮全白了。
不過這並不是大問題,他的身體氣血,營養全由自己控制。只要將頭髮剃掉,控制住氣血與‘毛’囊,立刻就可以重新長出新的黑‘色’頭髮來。
“別哭了,傻丫頭。”陳瀟道:“這是小事一樁,等我把頭髮剃了,重新長就是黑頭髮了。”
“真的?”葉傾城淚眼婆娑。
陳瀟點頭,在她臉蛋上捏了一下,笑道:“當然是真的,騙你我就是小狗。”
流紗也走了過來,對葉傾城道:“傾城,你放心吧,我們到了這種修爲,是可以控制身體的氣血與各種‘毛’囊的生長。他沒有騙你。”
流紗也這麼說,葉傾城方纔長鬆了一口氣。
陳瀟站了起來,連續三天三夜的打坐,並沒有讓他‘腿’部肌‘肉’僵硬或‘抽’筋。即使坐着,血液一樣可以暢通。
流紗微微一嘆,道:“師弟,看來你還是沒有想出辦法來。”
陳瀟說不出話來。
“既然如此,那你就依照你答應我的,動手吧。”流紗坦然的說。她當然不會自殺,自殺就是白死了,沒有任何作用。首領也不會答應。
“殺了師姐你又如何?就能讓我突破‘混’元?只怕會魔障更深,反而更糟。”陳瀟說道。
流紗看向陳瀟,道:“我只知道,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便該一言九鼎,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我,現在就該履行諾言。”
陳瀟道:“我不會動手的,永遠不會。師姐你就當我是背信棄義的無恥小人好了。”
他陳瀟,也從來不是迂腐的君子。說過的話就是從來算數。如果硬要說是君子,他這個君子也算是會變通,機靈狡詐,心狠手辣!
但此君子,纔是真實的君子。
流紗不由對陳瀟無語了,就知道老一套不可能對陳瀟有效。流紗也不禁無語,這都什麼跟什麼。自己一個勁的勸他殺了自己,說出去,自己就跟得了神經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