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也就是那麼一點位置,有四人站在那上面,而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地方可站,誰也不願意站在低處仰望別人,於是一個個都站在虛空之中,腳下有靈雲彙集,從山中朝這山頂看,看到的只是一朵大雲籠罩着山頂。
那個說話之人拜月國的國王認識,正是原本應該併入他拜月國的一人,也正是如此,他纔會這麼直接的反對,對於修行人來說,斷人修行之路是最大的仇了。
這時,西歧國的國王說道:“其實也並不需要再並國,大家依然是各國之君王,但是卻要一同維護這山海域的平靜,這個想必大家都能夠接受吧。”
他所說的山海域大家都知道,雖然是蒼莽老祖給命名的,可是大家都接受了。
“不錯,正當這樣。”
“嗯,這樣可以。”
那個先前說話的那個國王說道:“大家都是爲求道而走上這一條路,只有受劫而死的求道人,哪有苟延殘喘的修行者,我們平等的維護着這山海域的平定纔是正好。”
“你的國度人口不過萬餘,佔地不過一城,你又拿什麼來與別人平等。”拜月國的國王說道。
那人冷笑一聲,說道:“憑的就是我這一顆求道之心,在場的人,誰又在乎過生命呢?你修爲高便以爲你的地位比人高嗎?他蒼莽老祖修爲高成那樣,我不願意做的事,他能夠拿走的也只有我的生命而已。”他的聲音很大,很激烈。
衆人爲之側目,這人看上精瘦精瘦的,長相併不好,但是此刻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神意就如劍一樣,鋒利無比。
“哼,不過世間一莽夫而已,你難道不知道,唯有活着的生命纔有資格在天地之間的繼續攀登嗎?”拜月國的國王冷哼着說道。
他們這兩人所說的各有道理,一個追求最終的目標,無論路上遇到了什麼阻礙,能忍則忍,能過則過,生命對於他來說是最珍貴的。
而另一個追求的則是心的璀璨,是那種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淋漓痛快。
“好了,大家各修己道,今天又不是論道大會,我們繼續論論那件事,就依然是分四個地方,分別以拜月國、西歧國、冰雪天國、殷商神國爲盟主,平時大家各自管着自己的國家,各自約束着自己的子民,若有戰事則尋各自的盟主商議解決之道,若有禍亂天下之國,諸國共討之。”
很多時候,一些事情都是很簡單的,除非有人不同意或有人想要從中獲利,事情纔會變得複雜。
“那些沒有來的人怎麼辦。”又有人問道。
“到時派人去通知他們我們的決議。”
大的方向決定了之後,衆人便開始說一些小的事,比如每一國原本的國界到哪裡,那些沒有來的國家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應該怎麼樣,若是兩國之間有了糾紛怎麼辦……
林林總總,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清陽是第二天的時候才離開的那山頂,朝着虎陵國而去,此時他所在的位置是虎陵國以西,遁光之中,他看到大地之上各種生靈的分佈,平原地帶多人類,荒野山林之中多妖類。
人類的部族和妖類聚集地齒牙交錯,又偶爾有鬼陰森森的籠罩於一團黑霧之中,有鬼國所在的地方方圓百里之內人類稀少,而有妖的地方並不會人類絕跡。
清陽從一些大山之上直接遁過,有些山中妖王大怒,想要將清陽攔下來,都被清陽避過了。這還是清陽第一次這樣子看自己已經生活了十多年的天地,當他來到了自己曾帶着哭父、弓十三、喜女他們消滅了的惡鬼國之時,遠遠的只看到了那裡竟是立起了一座道觀。
道觀依地形,觀門朝東,一抹光華在觀前落下,一個人在光華散去之時出現,正是清陽。
他擡頭看着着那道觀的名字——紫微觀。
入觀之中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座神象,正是哭父借紫微星空這個法陣而顯化出紫微星君法象時的樣子,神像擡頭仰望着天空,就如哭父平日裡觀看夜晚一樣,總是那樣仰望着星空。
在這神像前有一個鼎,鼎中竟是有寥寥的幾柱燃燒過了的香插在那裡。
哭父從後面轉出來,連忙行禮說道:“參見殿下。”
清陽連忙去扶,說道:“你現在也已經見了自己的道觀了,已經是修行中人,我最多隻是你的引路之師而已,你見我不必行禮,也不必自稱下臣。”
上次清陽這樣說哭父之時,他說自己先是虎陵國的人,然後纔是修行人,而這一次他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聽從於清陽,迴應道:“是,弟子明白。”
他明白的並不是聽從於清陽,明白的是清陽讓他放下那種來自於外在的約束,這種約束看似輕微,但是卻纏繞於心間,自己放不下來,那種約束便一直在。
此時他算是順利的放了下來,而且清陽還告訴他一件事,尊敬不在於外在,而在於心中。
“你立這神像是爲什麼?”清陽問道。
哭父看着那神像說道:“弟子立這神像一來是覺得此處以後或許會有不少的人類聚集,這一帶土地頗爲肥沃,一定會有人類在此處定居,有這一座道觀在此,有這一座神像在,他們心中或許會安定不少。而他們平日裡的祭拜,則讓這神像能夠凝聚願力,這樣也能夠更好的鎮封着存在於這觀下的那通向惡鬼道的通道。”
清陽前後一看,發現這裡座紫微觀竟是建立在之前的那一座城隍廟上,原本的城池遺址已經看不出來了。
“嗯,不錯,確實不錯。”清陽感受了一下這道觀氣息,發現這道觀上引星辰之力,下接地氣,形成了一個大封印,這封印的中心便是那座神像,同時,這道觀之中又充滿了靈力。
哭父頗爲開心的笑道:“其實還有一點,弟子覺得那願力或許可以融入到紫微星君的法象之中去,這樣不必弟子佈下一座紫微星空法陣才能夠顯化了。
“嗯,很好,修行之路,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從山腳下走到山頂,也並不是只有一條路,並不是一定就要走別人走過的地方,你的姿質和悟性是很好的,跟十三相比,你對於法的領悟強太多了,不過,十三他心專,這個世上做什麼事都怕水滴穿石般的去做,他修心箭之術若能大成,只此一術便足以縱橫天下。”
清陽負手而立站在那裡說道,這時,有一個走了進來,進來的是一位身強力壯的大漢,他的身上拿着兵器,背上有弓有箭,看到清陽與哭父之時頗爲戒備,清陽知道,此時能夠在這一代行走的人心中肯定都是警惕着的,若是萬一遇上了妖那便是一場惡戰。
他打量了一下清陽與哭父,說道:“兩位是人還是妖?”
“你覺得我們是人還是妖?”清陽笑問道。
對方認真的打量着清最,最後說道:“看閣下眼眸清亮,毫無殺戮之意,身上更無半點妖物的腥騷之氣,如若不是完全化形的大妖,便是覆滅了這惡鬼國的人類修士。”
“呵呵,難怪你敢獨自一人行走在這一片地方。”清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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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聽說這裡的惡鬼國消失了,我也不敢來這裡,還未請教閣下大名。”那壯士說道。
“這是我們虎陵國的清陽殿下。”哭父適時的說道。
那壯士驚訝的說道:“原來是虎陵國那位喚天雷拒妖魔鬼的清陽殿下,難怪能夠將這惡鬼國覆滅,小人不知殿下當面,還請殿下恕罪。”說話的同時欲行禮。
清陽攔着他的行禮,笑道:“你不必如此,我爲虎陵王子,護國人安定正是應當做的,你應不是虎陵國人吧?”
“小人是沼族之人,因爲原本生活之處出現了一條大鱷,我們舉族上下死傷許多人仍然無法奈何他,所以舉族搬遷,一路行來,部族之中許多人都死於妖襲鬼擾之中,到達這裡之後發現這一代妖鬼竟是極少,向人打聽之後才知道五年之前殿下以一己之力重創了附近的妖國與鬼國,後又聽說鬼國消失,有一座道觀出現,所以小人先來此處看看。”
“你們是否有在此定居的打算。”清陽問道。
“小人來此地正是要看看鬼國是怎麼消失的,現在知道了,想來族長也能夠放心的在此定居,不知殿下可允許?”壯漢說道。
“定居當然沒問題,不過,這裡已經納入了虎陵國之中,你們以後就算是虎陵國的人,可要遵守虎陵法度。”清陽說道。
“一定遵從,一定遵從。”壯漢連忙說道,話落之後他又說道:“只是,我們對於虎陵法度並不明瞭,到時……”
“到時自會有人來此地豎立法碑,你們都能夠看到。”清陽說道:“還會有人在此興建官邸,到時你們可以去官邸之中領取身份符牌,從此就是虎陵國之人。”清陽說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