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巨山在前方,山上有一棟依山勢而建的房屋,這房屋的風格清雅,一層層,都是小格局,只是小格局簇擁在一起卻並沒有凌亂或擁擠的感覺,而在這山的最高之處,卻有一杆大旗高高豎在那裡,上面寫着幽冥客棧。
幽冥客棧是中元世界之中一處神秘的之地,它總是突然的出現,又莫名的消失,常常有人會遇上,然後在那裡面吃頓飯或是坐一坐,便是已經到了極遠的地方了,可能再也尋不到回去的路了。
清陽只是微微一愣,便朝着那幽冥客棧而去。
來到了那巨山旁邊,才能夠真正的感覺那巨山的龐大。有臺階而上,清陽踏着臺階一步步的走着,感受着腳下那久違的實在感,然而隨着他一步一步沿着這彎彎的道路向上走時,耳中開始出現一些若有若無的說話聲與笑聲,四周也似乎開始有風了,眼中的光線也更明亮一些,擡頭看,彷彿是能看到一片高高的黑暗,但是這種黑暗卻像是被光線隔離開來了一樣,竟是變得不實起來。
如果說之前行走在黑暗之中,是纏繞於眼中的無盡黑暗,那麼現在這黑暗則像是站在燈光之中看天空,但是這山上卻並沒有任何一處發現火光。
他看到路口有一家包子店,小木屋店上掛着一個麪灰濛濛的小幡,幡上書有一行字——包婆婆的包子店。
她樣子看上上去已經很老了,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很樸素,卻給人一種非常於淨的感覺。
“年輕人,大清早的,買個包子墊墊肚子吧。”包婆婆看着清陽說道。
清陽原本並沒有打算停下來,此是聽得這包婆婆話,當下便駐足,指着了指天空笑道:“這大清早又從何說起啊。”
“在包婆婆的包子鋪前就是就是清早。”她說的很自然,好像這是自她祖上傳下來的話一樣。
清陽微一沉吟便點了點頭,說道:“那這包子怎麼賣?”
“三錢魂一個。”包婆婆的話讓清陽微微一愣,他料到了這包子一定不是普通的東西可以買到的,但是卻沒有想到要三錢魂一個。
“三錢魂一個,倒也不貴,只是若有人魂如磐石,你又如何取?”清陽問道。
“年輕人,這倒不勞你廢心。來一個,試試,如何?”包婆婆打開那她面前蒸籠,笑着說道。
清陽笑着:“那就多謝了,來一個吧。”說罷伸出去去拿,包婆婆笑着,說道:“好。”
她挾起一個包子便遞給清陽,在他接過的那一剎那,便感覺一縷極細微的魂魄離體而去,落入了包婆婆的手中,只見包婆婆打開一個黑色的盒子,那一縷魂魄便落入了其中。
他感受着這一切,不由的感嘆着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一口將這包子塞入嘴裡,包子入口即化,化爲一波清涼直入肝腸。
對於現在清陽來說,即使是山石金鐵也能夠被他嚼碎吞到肚子裡消化掉。
一股清涼之氣在心頭升起垵,原本因爲在黑暗之中行久了而自然產生的一絲疲憊感消失了。
“倒也不算貴。”清陽笑道。
“那是,包婆婆的包子鋪開了這麼久,還沒有誰說過貴。”
清陽聽到身後的聲音,並沒有再回答,而是向上走去,再上去又是則是出現了一個酒樓,酒樓上面插着一角旗,旗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酒,字。
倒是那酒樓的正牌上寫了四個大字:“**酒樓。”
“又是**。”清陽心中想着,信步便走了進去,一進這酒樓之中,便有一種股比外面清冷的氣息截然不同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個小廝迎了上來:“客官,您這邊請。”一切都跟正常的酒店一樣。
這酒樓之中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坐在那裡,並沒有人看清陽,清陽在一座空座位上坐下之後,那小廝便問道:“客官要吃什麼?”
“在你們這裡吃了東西,怎麼付帳。”
“我們這裡所有東西都是憑魂重付帳。”小廝說道。
“哦,好,那先來一壺酒,和幾個你們酒樓裡的拿手菜吧。”清陽說道。
“好勒,客官稍等,馬上就好。”小廝說道。
酒樓裡面卻有一桌離清陽不遠的人朝清陽這裡看來,其中有一個笑道:“年輕人,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吧。”
“哦,老伯,何以見得啊。”
那個說話之人正是一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
“呵呵,聽你點的東西便知,你可看看我們桌上。”那老人說道。
清陽順着話看了他桌了了,他那一張桌子坐着三個人,但是卻只有一個菜,三杯酒。
“年輕人,你還是快點去退了一些菜吧,要不然只怕付不起帳了。”那桌上另有一人好心的提醒清陽說道。
然而還不等清陽說話,卻突然有一個女子的聲音插進來:“付不付得起,那是別人的事,你們三個在這裡擔心什麼。”
從酒樓的後面轉出一位身着火紅衣服的女子,雙眼看着清陽,一直到清陽的面前,很爽立的坐了下來,這一系列的動作之下都仍然是看着清陽的雙眼。
她坐在清陽的對面,很近的看着清陽,然後說道:“從哪裡來?”
“黑暗之中。”清陽笑着說道。
“無論是誰,都有來歷,你不想說還是不敢說。”女子問道。
“非親非顧的,妄問他人來歷,這可不怎麼禮貌。”清陽說道。
“來我這酒樓的人,個個都是這中元世界之中一等一的人物,你能來,說明你也不簡單,小女子有些好奇而已。”女子說道。
清陽同樣的在打量着面前這位女子,說道:“聽聞這幽冥客棧遁行於虛無之中,全無跡可尋,不知這幽冥客棧可有主人?”
“主人,當然,你想見嗎?”女子問道。
“當然。”清陽說道。
“你會見到的。”女子說道。
就在這時,門突然打開了,走進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大漢高聲的說道:“河神爺,我們在這個酒樓裡吃點東西吧,他奶奶,這麼個黑暗世界,蝦爺我太不喜歡了。”
在這位自稱蝦爺壯漢身後,跟着一位青袍人,青袍人的長相乍一看並沒有什麼特殊,但是看在清陽的眼中,卻一片朦朧,看不太真切。
隨着他的到來,整個酒樓之中都像是出現了一股溼潤之風。
“是他。”清陽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