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閻王廟絕對不是一般廟宇,而是用特別的方式建立的。=他們騙過了少女閻羅,但是原陽來到這裡一眼就看了出來。
彥真真從虛空之中沒了出來。
她看了看四周,說道:“那些人都走了?好吵哦他們,吵得我的頭痛死了。”
亡魂當然不會頭痛,她頭痛,說們他們的唸咒聲傷了她的魂。
少女閻羅還坐在那裡,並沒有醒,但是看起來,她似乎很不安穩,她的臉上有着出現了掙扎的表情。
原陽並沒有叫醒她,因爲他知道,要叫醒她一定要先毀去那一座閻王廟。
黑暗之中,傳來一聲狗叫,還有一個聲音:“那些嗡嗡的咒聲消失了,我們過去看看。”
黑暗之中一隻蛤蟆和一隻小黑狗出現了,探頭探腦的樣子,似乎很差怕,但是看到原陽之後,那小黑狗卻是立即搖着尾巴跑了過來,而那蛤蟆則是大聲道:“那些強盜呢,居然敢趁本判官不在家的時候,來搶本判官的神位。”
這一蛤蟆和一狗雖不是凡物,但是他們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本能的避害而已,遠遠的逃開了。
原陽沒有理會他們,轉身一步跨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了,回到了酒吧之中,不一會兒,彥真真也從一個空酒瓶之中鑽了出來。
“那座閻王廟建在哪裡?”原陽問道。
“我也不清楚,我沒有到過。”彥真真說道。
原陽略一沉吟便明白,如果彥真真到過的話,肯定不能夠活着回來。
“你就在這裡吧,不要跟我去,我去找。”原陽說道。
他出烏鳳酒吧,遠遠的看到一棵樹,在那樹邊蹲着一個平頭青年在那裡抽菸。
原陽直接的來到他的身邊。
那個平頭青年不是別人,就是曾來過原陽的酒吧之中的那一位,只是後來再也沒有來過了。
他看到原陽走近,立即站了起來。轉身就想要走。他走了幾步之後,突然耳中聽到一句話。
“我想打聽一個事,這燕京城附近,哪裡建了一座閻王廟嗎?”
他轉身,看到那個烏鳳酒吧的老闆對着那一棵樹問。平頭青年原本想要離開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那棵樹過了好一會兒才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那聲音有氣無力樣子。
“我哪裡知道,已經老的快要死了,燕京城裡的事,我已經不清楚了。”那聲音有氣無力的,聽上去非常的虛弱。
“唔。”原陽發出一聲似乎不相信,又似乎相信了的音節。
那個平頭青年抓了抓頭,想走開,卻又捨不得走的樣子,他突然開口說道:“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說。”
“哦,不敢嗎?是什麼人敢讓這千年樹精都不敢開口。”原陽說道。
“千年樹精也有枯萎的時候,整個燕京城中的霧霾讓我精神越來越差了,這也讓我再也無法察覺燕京城內外發生的事情了。”那棵大樹說道。
原陽聽着,轉頭問那個平頭青年,說道:“那麼你是知道?”
“我也不敢說,因爲他擡擡手指就能把我們給滅了。”平頭青年說道。
“那你要怎麼纔敢說?”原陽問道。
“除非你能夠召我進你的第九組。”平頭青年說道。
“你認識我。”原陽問道。
“當然,燕京第一劍客,燕京之中又有幾個不認識的。”平頭青年說道。
“我之前以爲,在這燕京城之中,沒有什麼人認得我,現在聽你這麼說,似乎人人都應該知道我一樣。”原陽笑道。
“不認得你的人,要麼是初入燕京的,要麼就是你的敵人,一種真不認識,一種是假不認識。”平頭青年說道。
“你叫什麼?”原陽問道。
“付青平。”平頭青年說道。
“你現在就是異靈管理部第九組的成員了。”原陽說道。
那平頭青年很驚訝。
“這就是了嗎?”他覺得這太簡單了,簡單的沒有一點可信度。就像是在說,很好,你現在就是地球星的皇帝。
“那你覺得應該怎樣?”原陽問道。
“不是應該要去什麼單位部門去拍個照,然後籤份保密合同,再宣個誓什麼的,這樣纔算吧?”付青平說道。
“做這些有什麼用?”原陽問道。
付青平想了想,說道:“做這些,至少在我的心裡感覺更加的莊嚴,我若心安,則做起事來必定更加心安些。”
很多事,在有些人眼中看來只是空話套話形式的話,但是在另外一些人的眼中,卻是一種莊重的儀式。
無論是修行人戒律與經咒,還是天下間大家結婚時在牧師和親朋見證下說的那些話,都是給自己的心上的一道枷鎖,是自我心靈的一種約束。
不過,如果是一開始就把這些當做是無所謂的話,那麼,又有什麼是有所謂的呢。
原陽沉默了一下,說道:“那等明天之後,我就給部裡上報,交由部裡審覈,最後如果一切都順利,那就再給你主持辦一個入組儀式。”
平頭青年這纔像是放心了下來,說道:“你是成名的人,我相信你說的話,那一座閻王廟並不在城外,就在城內。”
“哪裡?”原陽問道。
“國安局裡面的異靈管理部,第一組的辦公室裡面。”
原陽微微一愣,他想許多地方,但是就是沒有想過這些地方。
“你怎麼知道?”原陽問道。
“我是半妖,是妖和人結合生出來,我的耳朵能夠聽到整個燕京城的事。”
“天生神通,果然不凡。”原陽說道,他自己現在都沒有這個本事。
“你的父親是誰?”原陽又問道。
付青年突然笑了,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原陽再一次的驚訝了,在他面前的除了這個付青年之外,就只有這一棵老銀杏樹,照他這麼說的話,那麼他的父親就是這棵老銀杏樹。
“他是你的父親?”原陽再一次確定的問道。
“是,很驚訝的吧,我出生這麼多年,一雙耳朵聽過天下事,但從來沒有離開過這燕京城,離開這一條街都很少。我怕我一離開,他就被人砍了,自從我出生了之後,他的精神就越來越差了,他原本能夠聽天下事的,但是現在什麼都聽不到了,每天都要我來跟他說。”
原陽知道,這是因爲這老杏樹讓人類的女子懷孕,將自己的精華傳給了孩子,所以他自己修爲大降。
原本應該能夠脫形而出,現在完全不能了。
“你這小子,說這些做什麼,那麼多人來招你,你都沒有答應,今天主動了認了個主子,就把自己的底子都掏了出來,我是怎麼教你的。”那老杏樹上傳來一道聲間,在原陽的眼中,隱約可以看到老杏樹的皮上浮現一張蒼老的臉。
付青年只是笑着,他看着原陽。
原陽見過付青年很多回,不光是那一次他來自己的酒吧之中鬧事,進進出出,他總是能夠看到他在自己的酒吧附近徘徊,原本還以爲他是不甘心,有什麼想法,現在想來,他不是徘徊在自己的酒吧前,而是徘徊在這棵老杏樹附近。
原陽看着付青年的笑容之中有一種期待,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在這燕京城之中,我知道很多事,都是我聽到,所以一直以來很多人想來招我,我都沒有答應,因爲無法滿足我的要求,唯一的要求。”付青年說道,他看着原陽:“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因爲我根本就沒有聽到你是什麼時候來燕京城,你離開時,我也聽不到你怎麼離開的。”
“我看得出來他很虛弱。”原陽說道。
“是,這些年來,我坑蒙拐騙的讓人來給他上香,但這遠遠不夠,他一天比一天虛弱,也許哪一天,一覺醒來,他就不能開口說話了,再也許哪一個冬天過後,他就不能夠再發芽長葉了,然後被砍掉,在這裡被重新栽上一棵小樹苗。”
付青年說到最後,聲音慢慢的變得有些低沉,帶着一抹傷感。那老杏樹聽了,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時勢,天下都是如此,能活一天是一天,你不要爲我做什麼,我本只是一棵樹,能夠開靈生智,化形一場,已是天大的造化,何況還與人結婚生子,天下間又有幾個妖怪能夠像我這樣的,你看那些人類,老了之後,即使是富貴滿堂,也是要死的,人家這麼千萬年下來都這樣輪迴,我又有什麼好悲傷的。”
原陽在旁邊卻有些出神了,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活了很久很久,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活多久,自己這一生都在做什麼?
逃命,躲藏,真正定鼎乾坤的事好像一場也沒有辦好。
“辦法我倒是有,只不過,現在時候不對。”原陽說道。
“什麼辦法?”付青平急問道。
“封神。”原陽的聲音雖然很淡,但是聽在付青平的耳中卻如雷霆一般的震動。
封神,這是普通的修行人能夠做的事嗎?顯然不是,一下以來,他都覺得原陽的身上有着一種獨特的氣息,神秘的很,看在眼中,似遠實近,仿如處於迷霧之中。
“這,怎麼可能?”
“你自己不就在這麼做嗎?封神不難,難在這個世界需不需要一個神靈,不過,現在我可以你他的身上畫上一道符,可以鎖住他的精元不外泄,應該用不了多久,那個時機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