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換

百無忌和小狐狸來到了後山山頂,看到了所有血色魂魄聚集的那一處山洞。

百無忌認得這裡,這是七百年前,魏恆記憶中的小狐狸的山洞。

此刻,紂王就在這其中,因爲這股暗紅色的強烈的氣息,他太熟悉了。這個曾經差點將他殺死的BOSS,就在這其中……

百無忌回望了一眼山下崩碎的夢境世界。

是莊周要毀了這一切。

其實,這個世界上一直都不存在絕對的對,或者錯。

莊周要毀了這裡,殺死百無忌,在百無忌的角度來講是錯的。但他卻是爲了救更多的人。而百無忌,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回楚靈,和用他自己的方式,按照他自己分析出的前因後果去解決歷史老師的這個問題。

他覺得很對,但在莊周看來,是在賭,是可能創造出另外一個魔頭的賭博。

所以,其實並沒有什麼壞人……也許魏恆,也能夠從他的角度,將這一切說的很正義。

可究竟是誰對說錯呢?

百無忌轉過身,不再看那崩碎的世界,而是看着身邊,好奇的看着他的小狐狸……

“不管對還是錯,就算是錯,我也要救你回來。”

人活着心裡一定要有一個目的,那樣纔會不空虛。

百無忌深吸口氣,對小狐狸說道:“你乖乖在外面等我,如果崩碎的世界蔓延到洞口,你就快些進來,懂嗎?”

小狐狸現在很緊張,從未見過眼前這種情況,只能夠麻木的對百無忌點點頭,突然用小手拉了百無忌一下:“那……那你快點,別,別騙我……”

“放心,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

”百無忌一笑。

說完,百無忌走進了山洞。

剛一進去,百無忌就感覺到了一股壓迫了,無數亡魂在他身邊飄向洞內,但壓力並非來自亡魂,而是紂王的血色魔氣。

“紂王!血頭!好久不見啊,出來啊,看看老朋友!”百無忌衝着一片黑暗的山洞大喊,在陰陽眼之下,洞內的黑暗盡頭,有一團舞動的如同火苗一樣的東西。

因爲此刻畢竟是天黑,百無忌的陰陽眼雖然可以夜視,但卻不能夠完全看清。

那舞動的東西聽到了百無忌的聲音,或者說,它早就感覺到了百無忌的到來,嗓子眼兒裡發出乾枯的冷笑:“百無忌,我上次被你封印之前說過,我會在摘星樓上重生,很可惜,我找不到摘星樓了,但沒想到……我還可以遇見你。”

“別說廢話,這些是不是魏恆讓你做的?”百無忌問。

紂王一笑:“那你又來做什麼?想阻止我?哈哈……無所謂,正好,你我本就有仇,莊周那混蛋搗亂,這個夢境世界要被崩碎……我沒想到,他那麼快就會入侵我的夢境。看來,我是沒希望打通冥河之路了。那麼,就用最後的時間,來報仇吧。”

“打住,哥們,誰說我要找你拼命的?這世界崩碎了,但是老子我也不想死!”說着,百無忌快步向着洞的伸出跑去,終於可拿到了那個暗紅色的血人,其實不是血,而是被類似火焰的東西包裹着身體。

那些是紂王當初**後,火焰與體內魔氣相容而成的魔火。

“哦?與我聯手?我是聽錯了嗎,你不應該想要殺死我嗎?”紂王獰笑。

“我是想殺你,但現在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我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那你如何幫我?這法術本就是魏恆創造的,我控制起來,十分費力,聚集靈魂之力,打破幽冥之路,我的理解不夠深……”

“這不是有我嗎?”百無忌一笑。

他確實想着幫紂王,並沒有什麼計劃,也不是準備取巧殺死紂王。如今,這個夢境夢碎,百無忌也會死,他只是爲了能夠保命。他本想用自己的手段,重新開闢幽冥之路,但現在,既然有人要阻止他,逼迫他,那麼他也只能做個壞人了。

“你?”可紂王卻並不相信,冷笑一聲:“你本身都不是我的對手,若不是上次,我被你和那個女人利用魂牌取巧,我根本不會失敗……”

“今天的我,和之前的我已經不一樣了。”百無忌一笑,這時,他跟紂王已經完全面對面。

“哦?”

“聽過‘歸一’嗎?”百無忌一笑。

“什麼‘歸一’”紂王疑惑。

百無忌沒有具體解釋,而是站在紂王身邊,默默的閉上眼睛。

他在心中感受着歷史老師,也就是魏恆的本體,感覺了一會兒找不到,但百無忌知道,那混蛋一定每時每刻都在看着他,只是因爲一些理由,而從來都不出聲。

百無忌在眼前一片虛幻之中大喊:“魏恆!你告訴我,當初你是如何開闢幽冥之路的,我也有開闢一條!一條新的路!”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幫我!好!我同意你,我告訴你!等你重新來到幽冥,我即便融合了你,也會留你一絲意志,讓你能夠感覺得到,我所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

“那也不用,我不用別人施捨的活着,而且我會殺死你……一定會。

告訴我吧,別廢話。”百無忌聲音冷淡。

魏恆那邊一笑,說道:“冥河之路,是我在感悟到歸一的秘密後,纔想到的開闢之法……其實開闢出一條通往幽冥的路很簡單,這世界,本就是一人所創……只是力量分散,所以才無法控制,只要將力量聚集……就是這些血色亡魂。收集他們的意志力,就可以打破這個規則……你不是已經改變了許多法則嗎?如果,你得到更多人的力量,你可以打破的法則會更多……”

魏恆的聲音斷斷續續。

但百無忌隱隱約約間明白了,他點點頭。

掙開雙眼,此刻,紂王還在努力的吸收亡魂。

沒錯,雖然嘴上說放棄,但他卻沒有真的對百無忌出手,而是繼續求生。所以,其實他也根本不想死,而百無忌這時一隻手放到了紂王的身上,對紂王說道:“別動,我來開闢,但我無法吸收那麼多亡魂……你繼續吸收,通過你的身體,轉給我!”

“可以?”

“不可以難道等死?”

無奈紂王只好點頭。

兩人開始,過程中,魏恆更是用聲音不斷的告訴百無忌,一些具體細節,百無忌同時在感受着一股股奇妙的力量,穿梭在他的**之中。

突然,他分不清這裡究竟是夢境中的**,還是現實中的**。

也許,一切本就沒有一點分別。

他感覺到**在崩碎,崩碎又重組……

這時,魏恆在百無忌心裡說了一句關鍵的內容:“想着,想着你所想要到底的地方……感覺它,那條路,很快會出現!”

百無忌皺眉,想什麼?冥河禁地嗎?

可是百無忌始終不斷在想,但卻發現,一切都毫無改變,難道是自己悟的程度還不夠深?

百無忌還找不到這其中的原因,只知道,越是想,自己的頭就越是疼……

恰在這時,一條雪白的影子躥了進來,百無忌恰好睜開眼睛,是之前在外面的小狐狸,她重新化身成狐狸,也許是爲了逃命更快。進來之後,就衝着百無忌沒命的大喊:“糟了糟了!那個奇怪的男人。世界已經崩碎到山頂了,馬上就要到山洞的洞口了,怎麼辦?怎麼辦?!我,我是不是會死……”

就在小狐狸說這句話的時候,百無忌突然感覺到,這個世界猛的崩塌了一下……

地動山搖!

糟了!

“糟了……你快點,小狐狸,你來到我的身後!快!”

百無忌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句話,也許,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多保護小狐狸一秒,只是一秒都夠了。

只是因爲,她是楚靈在夢中的影子。

“哦……”小狐狸竄過來。

紂王皺眉:“這是什麼東西,好吵!”

小狐狸嚇了一跳,弱弱的躲在百無忌身後。而與此同時,最後一隻血色亡魂被紂王吸收。

“怎麼樣,百無忌,你做到了嗎?!”紂王衝着百無忌大喊。

百無忌卻是滿頭大汗,他沒做到……不僅沒有做到,反而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而就在這時,崩碎的世界已經到了洞口!

用不了多久,就會將整個狐狸山洞粉碎。

與此同時,莊周的聲音出現在百無忌的耳朵裡:“百無忌,放棄吧,這不僅是爲了你一個人……也是爲了所有人,你爲什麼一定要爲了自己,去放出那個瘋子?難道,這世上所有人的性命,比不上你和一個女孩在一起嗎?”

“莊周……我跟你說一句話,不管你能不能明白……”

“什麼話?”莊周在百無忌心中問。

“如果用我的命,去換衆生的命,也許我會願意……但是,如果讓我用楚靈去換,就算給老子全世界,也他媽不換!!”

百無忌突然瞪大眼睛,雙眼變成了全黑色!

那一瞬間,紂王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吸力!

而與此同時,百無忌的眼前,冥河禁地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楚靈!!

那瞬間,他和紂王的面前出現了一條通道!

魏恆在百無忌的心裡突然大笑:“好!好!!哈哈……你感應不到冥河禁地,卻能夠感應到她,可以……你雖然不能夠聯通冥河禁地,但卻可以聯通到楚靈所在的地方!快來,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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