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羊肉串~雞骨連心~烤腰子~”
一邊吆喝着,一邊忙活着手上的油炸。
即使現在已經是炎炎夏日,全身上下被曬得是有點黝黑,可這並不讓我退縮,相反更加有鬥志。
今天是我來到鄰市北錫市的第五天,到這裡來其實更多是爲了親人吧!
對了,先簡單的介紹一下自己吧。
我叫霍子勝,從我會說話走路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很壞的事情:我無父無母。
雖然這個不是什麼大事,但對於年幼的我來說是個致命的東西。
家是農村的小夥伴都知道,一旦知道哪家的娃沒有父母啥的,一些愛嚼舌根的大媽們一般都會帶着一板凳。坐下來和相熟的人討論你無父無母呀,以後這孩子怎麼辦呀之類的話。
這樣的話聽多了,受災的人自然就是我,
因此在我小學到初中這階段,沒少招人欺負。椅子上被人倒膠水、後背被人貼烏龜這種事更是屢見不鮮。
就這樣,在這種欺凌下,我成功的熬到了高中。
一年的高中生活過得是緊緊巴巴,每次中飯都是點一碗七塊錢的蛋炒飯。甚至有幾次,還沒錢吃飯呢,不過所幸的是,我那個有錢的同桌經常伸出援手,幫我度過難關。
聽他說,來這所學校是爲了擺脫家族的束縛。他作爲祁氏集團的獨生子,揹負着發揚振新家族的使命和責任。
縱使有滿貫纏腰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生不用完死不帶走?
“阿雷,你說我們這樣賣燒烤什麼時候才能籌集我奶奶治病的錢呀?”我站在簡單搭建的燒烤攤下,小聲地問道。
“照現在這個樣子來看,最快也得一個月的時間。雖然成本低,但我們住在這裡也需要花一筆錢的。”旁邊忙活不停的阿雷,不緊不慢的答道。
“哦~”我耷拉着腦袋隨口迴應了一聲。隨後有些心不在焉的在這用夾子翻滾着鍋裡的食物。
“霍子勝,別心急嘛。咱們凡事是不是都得一步一個腳印去走,對不對?”阿雷應該是看我興致不是很高的樣子,於是湊到我的身邊,笑嘻嘻朝我腦袋上敲了幾下然後鼓勵道。
北錫市距離我家足足有兩百公里,年僅十七歲的我和熟人一起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尋找出路,努力掙錢。
大城市有大城市不一樣的繁華,小城鎮有小城鎮獨有的安逸。
初到大城市的我,跟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毛孩一樣,對什麼東西都很好奇。
記得有一次抽紙不夠了,客人又急着用,便馬不停蹄的跑到超市。
由於從來沒見過姨媽巾是什麼樣子,去超市買抽紙的時候看見姨媽巾包裝上的 “強大吸水”“耐久耐用”。就以爲那是進口優質的。
當時想都沒想,就從貨架上拿着三袋“姨媽巾”去結賬了。
身着白色襯衫,黑絲漂亮的店員小姐姐還笑嘻嘻地問我:小哥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呀?
我哪有女朋友呀,長得普通又沒錢,你說哪個姑娘會瞎了雙眼和我談戀愛呀?
“沒有,姐姐。”我如實回答自己的戀愛情況。店員聽到我的回答,有些不相信。還眼睛一眨一眨的向我拋媚眼呢,看來阿雷哥的話沒錯,果然城市的女孩們都是磨人的小妖精!
時間一晃就到了八月末了,雖然這期間吃了不少苦,手、腿、後背、臉。都被曬得跟個非洲人似的。但見錢包裡的鈔票水漲船高,心裡面美滋滋的不行。
靠賣燒烤掙得錢不算多,不過夠給奶奶治病的費用了。
想着呀,錢賺夠了,這開學時間越快到了,該回家了。
一大早我就興奮地開始收拾大包小包準備坐車回家了,也許是這兩個月的相處之下,阿雷哥居然有點捨不得我走。
他這個大男人,臨走前還一把拉住我的手囑咐道:“霍子勝,你回家之後要好好地孝順你奶奶,還有要管好隨身物品,雖然現在這經濟方面是好了起來,但這人心呀可沒有富裕呀!”
阿雷哥的話是沒錯,但我能這麼倒黴嗎?
我可是把錢都放在揹包裡呢,這麼保險不至於被偷吧。
簡單的說說笑笑之後,便打了輛出租車去火車站了。
下了車我便急匆匆的到售票處去買票了,進到售票處。頓時我就苦逼了,整個站內被烏泱泱的人羣擠得是水泄不通。
買票的隊伍從前窗一直排到了站外,三十九度天氣曬得我是頭皮發麻,想要叫娘啊!
隨着人羣的慢慢移動,終於在兩小時後,我買到了回家的車票。
上車之後呢,我是愜意的不行,伸着長長的懶腰就準備小睡一會了。
我們那地方人口不是很多,所以回家的人自然便少。
整個火車一廂裡五十個座位就只有十五個人,再說了辛辛苦苦在外面掙錢,回家肯定的是買臥票啊。
於是乎。舒服地躺在兩層靠角落裡的鋪上,一邊磕着瓜子,一邊聽旁邊兩個大哥模樣的紋身男吹牛逼。
這兩個紋身大哥,喝着啤酒在這胡咧咧呢,其中一個貌似是小弟角色的。一邊喝酒一邊吹噓道:“大哥,我走南闖北,在當時道上可也是出了名的,你知道炸天幫嗎?大哥!”
“不知道。”
“炸天幫你都不知道!”
“嗯。”
“大哥。你這太落伍了,連當時叱吒風雲的炸天幫,都不知道。炸天幫主要就是懟天懟空氣,屬於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的那種。哎,大哥,你可別覺得這是什麼黑惡勢力,其實幹的都是好事,什麼幫隔壁老王戴帽子、給鄰家寡婦送激情、解決大齡剩女的生理需求等等等。”
“……”
我去,這是什麼幫?還特麼給戴帽子,送激情,解決生理需求?
聽到這,不禁讓我大開眼界!城裡人果然很會玩!不多時,
有些無聊的我,喝着可樂觀察四周的環境。
剛仰頭這麼一看,就見對面牀位是兩個模樣十五六歲的少女,這兩個少女,對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一個長得是小巧可愛梳着中分的髮型,一個是扎着丸子頭在這裡咋咋呼呼還摳着腳丫子。
“都是什麼人呀?互相吹牛逼的社會紋身大哥,兩個奇葩的清純少女?”
一路上的顛簸讓我睡意全無,百無聊賴的我,從揹包裡拿出兩副撲克牌,下牀準備與底下的兩個紋身哥打起撲克。
就在剛起身,對面牀位那兩個奇葩姑娘叫住我了:哎,玩撲克呀!帶上我們兩個!
說着,這兩姑娘就光着腳丫子上我的牀了。
見此,我有些蒙。
被這兩個姑娘圍在一起,你說哪個大小夥子不害羞,不呼吸急促?
扎着丸子頭的姑娘雙手託着下巴,笑盈盈地看我,接着用胳膊肘杵了杵道:“你想怎麼玩呀?”
“玩?”
“昂,你臉怎麼紅了?”
“我有嗎?”
“有呀,臉都紅到脖子了,哈哈哈,你不會是個處……”
我農村來的小夥本來就見識少,這麼被姑娘一調戲,頓時我就六神無主。心臟跳得極快。
那姑娘可能是看出什麼了,捂着肚子咯咯笑着打趣道:“哦。原來你是個處丨男呀?要不要姐姐妹妹幫你呀?”
“啊……”
拖長了音,害羞的我把頭低的很低,繼續聽着這姑娘的調戲:“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呀?你多大了呀?……”
哎,咋說呢。只能是硬着頭皮向那姑娘介紹了自己。
這姑娘聽後,笑嘻嘻地向我豎起一個大拇指讚美道“霍子勝,真是一個不錯的名字耶!”
和兩個姑娘打了幾場撲克後,又聊起了天,在聊天過程中得知了她倆的情況。小巧可愛的那位叫汪喵,一開始調戲我的那位叫王詩佳,名字倒不錯,不過也不知道咋回事,她一點都不注重形象,跟我打牌的時候還扣着腳丫子。
汪喵還好,除了喜歡在我身上蹭來蹭去。其他的都也沒什麼,跟王詩佳比起來我倒是挺喜歡汪喵這個姑娘,小巧可愛又粘人,簡直就是宅男的大殺器呀!
一個小時後,我下了火車,手裡拿着換乘的車票。
汪喵和王詩佳。和我不是順路的,說實在的,經過剛纔的事兒。
心裡面還真希望和她們再多相處一會,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吧。王詩佳沒事摳腳就已經將我勸退了。
揹着大揹包,推着黑色的行李箱就向換乘的火車站走去。
此時,密密麻麻的人羣成了站裡的主戰場,每走一步都被人擠得不行,甚至感覺呼吸都有些不通暢了。
就這樣我慢悠悠隨着人羣的涌動,走到了樓梯邊。
周圍的人這時候也陸續稀疏,沒有了擁擠,我便小心翼翼的,探腳一步一個腳印的往樓梯下走。
走到下面的時候,兩個身穿白色馬甲的男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大夏天的,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也不知道熱不熱?
我帶着好奇的心思,向着這兩名男子的面前走去。快要走近的時候,就見其中有一右臉上帶着長長疤痕的高大男子,一下子衝到我的面前,將我身上揹着的揹包搶走!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覺察身上沒有了重物,才意識到自己被搶了。
“搶劫了!搶劫了!”
揹包可是裝着給奶奶治病的錢!要是這麼被搶了,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