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生物鑽出地表以後,有的頻頻舞動,像是十分快樂,有的懶洋洋地一動不動,身上的光點不停地閃爍着,猶如都市的霓虹彩燈。
“這些更像是植物。”
法妝卿湊近了一棵類似大樹的生物,它的樹幹又矮又粗,枝葉稀疏,如同人的手臂一般揮舞着,每一片葉子都發出綠色的光,空中的水珠紛紛落在枝葉上,被瞬間吸收。
風照原心中一動:“這裡到了夜晚,氣溫上升,水分充足,所以這些植物纔會鑽出地表,吸收熱能和水。”
法妝卿凝視着這些發光的植物,沉默不語。
風照原不解地看着她,後者發出一聲淡淡的嘆息:“在我的想象中,虛空應該是一個無比奇妙的世界,所有的景物,都如同夢幻般的不真實。可是我現在真正見到了它,忽然覺得有一絲失望。這些生物雖然和地球上的不同,但也算不上奇特。”
“就是嘛。”
千年白狐也失望地叫起來:“我還以爲這裡是一片永恆的天空呢,誰知道卻是個蠻荒之地。早知道虛空是這副鬼樣子,我纔沒空浪費時間來這裡呢。”
風照原笑了笑:“你難道以爲虛空是亭臺樓閣、雲霧繚繞的仙境嗎?哪隻不過是人類的傳說罷了。何況這裡經歷過一場大戰,就算原來風景如畫,現在也早就面目全非了。”
兩人繼續向前走去,夜空中,看不見任何星辰,只有一朵朵藍色的雲緩緩飄過,這些雲非常厚實,散發着光澤,照在兩人的臉上,映出詭異的藍色。
前方的地勢漸漸增高,出現了層巒疊嶂的大片山脈,連綿着向遠處延伸,山石都是深紅色的,一種長滿尖刺的荊棘密佈山脈,荊棘開着白色的小花,花蕊中心結着幾十顆圓溜溜的紅色小果子,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直接翻過山吧。”
法妝卿道,雙手伸出,將附近的整個空間縮短,眨眼間,人已經接連翻過了幾座山。
風照原施展奇門遁甲之術,身影一晃,出現在法妝卿背後,這裡雖然與地球不同,但他們的異能力和道術都能施展,並沒有受到任何侷限。
“你看,前方好像是城市。”
順着法妝卿手指的方向,在山峰的對面,風照原看見了一個個類似蘑菇的圓形建築物,形狀巨大,分佈得十分繁密。在建築物中間,似乎有狹窄的河流穿過。他睜開嗜血眸,淡淡的紅光中,還有幾個紅色的東西正在移動。
“城市,還有生物。”
風照原和法妝卿對視了一眼,面色凝重,住在這些建築物裡的,極有可能是那些可怕的神。
“我們靠近一點,在暗處觀察它們吧。”
風照原謹慎地道,費長房只是讓他們負責察看虛空的現狀,所以沒有必要進入城市,驚動這些恐怖的生物。
法妝卿點點頭,兩人唯恐驚動對方,所以不敢再施展異能法術,單憑腳力,翻越羣山,在陡峭的石壁上,他們常常可以看見一個個渾圓的洞孔,大約有雞蛋般大小。一隻只老鼠般的生物鑽來鑽去,它們的皮毛光水滑,色彩斑斕,成色比地球上的貂皮都要好。這些老鼠個個肥碩,尾巴不是細長條,而是圓呼呼的一個光球,。兩人經過鼠羣時,老鼠也不害怕,瞪着鮮紅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們,光球尾巴一閃一閃。
“我看虛空最需要的是貓。”
風照原笑道,兩人爬到最接近城市的一座山峰,從山頂鳥瞰,城市的景象清晰落在兩人的視線中。
一條銀色的河流閃閃發光,蜿蜒曲折穿過整個城市。城市三面環山,另一面則是色彩繽紛的茂密森林,一些奇特的生物小心翼翼地走出城市,向森林內走去。
這些生物的個頭十分矮小,毛髮很長,眼睛亮閃閃的猶如銅鈴,和人類一樣,都是直立行走,只是行走的速度十分緩慢。
“不像是神。”
睜開嗜血眸,風照原觀望良久,肯定地道。
法妝卿沉吟道:“那麼這些又是什麼生物?”
“不如我們下去看看。”
風照原提議道,根據嗜血眸的觀察,整做城市似乎都沒有神的身影。
法妝卿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兩人各展奇技,身影晃動間,已經出現在城市的中心。
瞥見兩人,那些生物就像老鼠見了貓,恐懼地大叫,紛紛竄入蘑菇狀的建築物裡。只是它們的動作既緩慢,又顯得十分笨拙。法妝卿心中一動,結出真空結界,四周立刻變得猶如銅牆鐵壁,將一個來不及逃跑的生物困鎖在結界中。
“砰——砰——砰”,一扇扇門被重重關上,所有的蘑菇建築紛紛向下沉去,很快全部沉入了地底,城市立刻變得空空蕩蕩。只有那條流淌的銀色河流,發出嘩啦啦的奇妙聲響。
那個被困住的生物齜牙咧嘴,雙掌揮動,拼命地想衝出真空結界。
風照原走近對方,想起費長房的話,立刻集中意念,準備嘗試與對方進行交流。
那個生物忽然低吼一聲,從毛茸茸的屁股裡鑽出一根銳利的尖刺,狠狠地刺向風照原。
尖刺在風照原胸膛半米的地方停下,撞在了真空結界上
“你們究竟是什麼生物?”
風照原試探着用意念問道。
那個生物瞪大了眼睛,盯着風照原,又轉頭看了看法妝卿,臉上露出了迷惑和驚懼的表情。
“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風照原友善地向對方笑了笑,繼續用意念與它交流。
過了一會,那個生物喉中發出嘰哩咕嚕的聲音,風照原感覺到對方在問:“你們又是誰?”
“我們來自一個遙遠的宇宙。”
風照原回答道。
“你們不是閃魄嗎?”
那個生物抓抓腦袋,有些畏懼地看着他。
“閃魄?”
風照原蹙眉道:“那又是什麼生物?”
那個生物雙手比劃着:“和你們長得一模一樣,身材更加高大,行動的速度非常快。”
風照原心中一凜,對方口中的閃魄,難道就是那些神嗎?
他並沒有直接承認或者否認對方的問題,接着追問道,“虛空現在除了你們,還有沒有其它的生物?比如說,原來居住在這裡的仙人?”
“虛空?”
那個生物震驚地看着他:“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風照原微微一愣:“你難道不知道什麼是虛空嗎?”
那個生物想了想:“很久以前,聽說我們刺人族中,有一個最傑出最聰明的去了虛空,不過那是幾萬年前的事情了。傳說虛空是宇宙中最神奇的地方,你們來自虛空嗎?”
風照原渾身一震,驚叫起來:“什麼?你們是刺人族?難道這裡不是虛空?”
他過於震驚,一時之間,忘記用意念與對方交流,那個刺人見他突然大叫,嚇得一個哆嗦,渾身立刻鑽出一根根銳利的尖刺,彷彿刺蝟一般,縮成一團,將自己保護起來。
聽到風照原的叫聲,法妝卿的臉色一變:“它說什麼?這裡不是虛空?”
風照原默默地看着法妝卿,苦笑一聲:“我們恐怕來錯了地方。”
法妝卿訝然道:“莫非途中出了什麼差錯?還是那些仙人的能量通道有問題?按理說,事關重大,他們不可能弄錯啊。”
兩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掠過茫然無助的感覺。
其實這個結果,就連費長房他們,也完全沒有想到。在那些神闖入費長房藏身空間的一瞬間,整個通道被微微扭曲了一下,軌跡發生了變化,將風照原、法妝卿送入了另一個異界。
“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返回地球。”
風照原當機立斷地道。
法妝卿微微搖了搖頭:“恐怕沒有什麼辦法,我們是被特殊的能量通道送到這裡的,其中穿越了多少宇宙,多少異度空間,根本不得而知。就算我破開黑洞,施展軌道還原的秘術,也難以回到地球上。”
風照原心中不由得一沉,兩人的實力再強,畢竟不是宇宙飛船,可以在太空中肆意漫遊。何況現在他們完全失去了方向,連自己在哪裡都不得而知,就更別提返回地球了。
那個刺人突然探出頭,悄悄地打量了風照原一眼,發現對方正在看它,又立刻把頭縮回密集的尖刺中。
風照原急忙再次集中意念,與對方溝通。
“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傷害你。告訴我們,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過了好半天,那個刺人才重新鑽出頭,回答道:“這裡是赤陰界。”
“赤陰界?”
風照原嘆了口氣,從來沒有聽說過宇宙中有這樣的星球,看來這一次,他們偏離了太大的方位。
“你們真的不是閃魄嗎?”
見到風照原和法妝卿並沒有傷害他,那個刺人的膽子開始大起來,渾身的尖刺陸續縮回體內。
“當然不是。”
風照原搖搖頭,心情沉重。除非現在兩人能夠將暗能量提升到極至,直接破碎虛空,否則只有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終老了。
法妝卿長嘆一聲,撤回了真空結界。那個刺人只覺得渾身一鬆,恢復了自由行動的能力。
“告訴我,那些閃魄在什麼地方?”
沉思了一會,風照原問道。
刺人眼中掠過了恐懼的神色,戰戰兢兢地道:“它們很少來這裡,反倒是它們的爪牙蜃人,經常來騷擾我們。”
“蜃人?”
風照原訝然道,在陶蒂華康城,他曾經親眼目睹過蜃人,沒想到這種生物在這裡也存在。
四周突然變得一片寂靜,那條銀色的河流停止了流動,水面迅速凍結,如同一片光滑明亮的鏡子,水面上的光芒將漆黑的夜空照得通亮。
“啊,它們要來了!”
那個刺人尖叫一聲,搖搖晃晃地向一座大蘑菇建築走去,蘑菇的外層像是塗了熒光粉,閃閃發光,底部有一扇門,大小恰好可以容納刺人進入。
“你們,要不要躲進來?”
刺人進入蘑菇建築物後,剛要關上門,猶豫了一下,對風照原傳出意念。
風照原搖搖頭,刺人立刻關上門,蘑菇建築物迅速下沉,沒入地表,如同靈活的升降電梯。
在鏡子般的河面下,出現了一縷縷縹緲的煙氣,煙霧繚繞變幻,漸漸化作一個個蜃人的面孔,在河流中不斷隱現。
風照原左手變幻姿勢,體內的明暗能量盤旋而出,按照費長房的傳授,手指彈動,操控明暗能量在空中的軌跡。
紅黑色的光焰一閃而逝,風照原和法妝卿如同泡沫,消失在空氣中。
法妝卿只覺得眼前驟然一黑,陷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中,紅黑色的光焰層層圍繞,一股奇異的能量封閉了周圍。
“看來費長房的隱身仙訣還算靈驗。”
風照原道,伸手在前方一抹,紅黑色的光焰被吸入掌心,四周變得水晶般晶瑩剔透。
他們仍然站在那條銀色的河流邊上,沒有移動半步。
河面上升騰起濃密的蒸汽,整條河彷彿正在被煮沸,凍結的水面重新開始流動起來,一個個蜃人從河底浮出,身上沾着的銀色水珠紛紛滾落河中。
它們上了河岸後,徑直向城市走去,對風照原、法妝卿視而不見。
風照原緊緊地盯着蜃人:“如果刺人口中的閃魄真的是神的話,那麼通過這些蜃人,就可以找到那些閃魄。”
法妝卿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找到那些神,自然就能離開這個地方,找到虛空。”
“總要試一試。”
風照原沉聲道:“這條河流好像十分怪異,蘊藏了強大的能量。”
法妝卿道:“這些蜃人難道是住在河底下的嗎?”
風照原沉吟道:“這裡是赤陰界,許多自然規則和地球上的完全不同。如果想深入瞭解,還得求助於剛纔的那些刺人。看起來,那些刺人似乎本性比較善良。”
蜃人的動作速度雖然也比較慢,但卻十分靈活,每走一步,身體就會如同煙雲般,輕盈地向前飄浮一段距離。一個爲首的蜃人叫了幾聲,幾百個蜃人的腦袋像西瓜一般,紛紛裂開,從裡面伸出一根根透明的長管,鑽入地下。
地底下傳出隆隆的聲音,整個地面輕微抖動起來,泥石飛濺,一個個蘑菇建築物被蜃人的長管纏住,硬生生地從地底拔出來。
“啪啪啪啪!”
蜃人揮舞長管,如同凌厲的皮鞭,惡狠狠地抽打着蘑菇建築物,打得它們到處亂滾,過了一會兒,一個個刺人被迫從蘑菇建築物內逃出,蜷縮成一團,因爲恐懼,身上密佈的尖刺都在不停地發抖。
看到這裡,風照原心頭陡然升起一團怒火,蜃人這麼ling辱刺人,簡直把它們當作了奴隸來對待,他實在難以坐視不管。
“你想要做什麼?”
法妝卿黑袍飄動,攔在他的身前,湛藍色的眼睛深邃得如同海洋。
“當然是出手,替刺人討個公道了。”
風照原皺眉道。
“公道?”
法妝卿的脣角掠過一絲譏誚:“這個世界上哪裡有公道?人類就公道嗎?你看過馬戲表演吧?那些表演節目的動物,哪一個沒有捱過人類的皮鞭,你怎麼不爲它們討一個公道?”
法妝卿接着道:“現在我們還不能確認閃魄究竟是什麼東西。沒有必要的話,我們最好不要和這些蜃人起衝突,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你別忘了,這是一個未知的宇宙,剛來這裡就樹立強敵,是最不明智的舉動。”
風照原不滿地看着她:“難道我們只爲自己考慮嗎?”
“當然了。”
法妝卿斬釘截鐵般地道:“這個世界上,能夠相信的只有自己。”
這時候,蜃人已經從地底下趕出了所有的刺人,近萬個刺人面對數量僅有幾百個的蜃人瑟瑟發抖,它們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縮成一團刺球。
爲首的蜃人厲聲道:“讓你們採集的木礦靈呢?族長,還不快點站出來?”
一個刺人心驚膽顫地站起身,正是那個剛纔和風照原交談的傢伙。
“最近,最近天氣太冷。”
刺人族長顫聲道:“木礦靈很少出來,所以難以捕捉。”
“啪”的一聲,幾十根透明的長管同時抽打在它的身上。
“看來不教訓教訓你們,是不知道好歹了。”
爲首的蜃人獰笑道,做了個手勢。幾個蜃人腦腔內的長管閃電般地射出,搭住了幾個刺人的腦袋。
“噗哧噗哧”,刺人的腦袋迸裂,花白色的腦漿源源不斷地流入吸管,四周的刺人發出一陣陣的哀鳴聲,但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反抗。
風照原冷哼一聲,分出部分的暗能量幫助法妝卿隱身,隨即身影展動,倏地飄到爲首的蜃人背後,飛起一腳,毫不留情地向對方踢去。
“砰”的一聲,爲首的蜃人應聲飛起,彈丸般高高射入空中,風照原已經用暗能量隱身,所以蜃人和刺人都看不見他。
周圍的蜃人、刺人目瞪口呆,望着爲首的蜃人突然飛起,又重重地跌落在地,都不知所措。
“誰?是誰?”
爲首的蜃人轉過身子,滿臉痛楚地吼道。風照原這一腳雖然並沒有貫入明暗能量,但此刻以他的實力,隨便一腳,也有極大的殺傷力。
“是你搞的鬼?”
爲首的蜃人惡狠狠地衝向刺人族長,還沒有走近對方,風照原揮手一拳,又將它劈面擊中,變成了滾地葫蘆。
爲首的蜃人掙扎着從地上爬起,心中又驚又怕。風照原心性大起,一面隱身,一面施展奇門遁甲術,頻頻出現在那些蜃人左右,一陣拳打腳踢,打得幾百個蜃人東倒西歪,卻連對方的影子也摸不到。
刺人一個個面面相覷,這些兇殘的蜃人忽然像發了瘋似的,要麼又蹦又跳,要麼在地上滾做一團,難道因爲拿不到木礦靈,神智失常了嗎?
法妝卿微微皺眉,風照原完全不理會她的意見,自顧自行事,儘管讓她不悅,但卻另有一絲新鮮的刺激感。
“蜃化,立刻蜃化!”
爲首的蜃人大呼小叫,蜃人們的腦袋紛紛合上,一縷縷的煙霧從嘴裡噴出,四周清晰的景象立刻變得模糊起來,滾滾的雲霧中,蜃人也變得縹緲不定,它們的身體就像是煙構成的,空空蕩蕩,風照原的攻擊立刻失去了作用,揮拳飛腳時,彷彿擊在了虛處。
“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蜃化以後,爲首的蜃人膽子也大了,左顧右盼,露出一幅兇像。
風照原站在對方的身後,心中暗忖,想要擊倒蜃化後的蜃人,恐怕只有出動體內的明、暗能量,但這麼一來,就會暴露自己。
刺人族長瞥見蜃人兇厲的目光,急忙擺手道:“不是我們,不是我們!”
“晾你們也不敢!”
爲首的蜃人怒吼道。
“聽說在赤陰界的那一頭,有一種叫做撞獸的生物。”
刺人族長顫聲道:“這種生物只有在白天才能看見,晚上是隱形的。也許剛纔是它們經過,所以無意中撞倒了你們。”
爲首的蜃人聽得將信將疑,不過吃過苦頭以後,它的心裡也有些發毛,當下厲聲道:“一個星期以後,我們再來拿木礦靈。到時如果你們還是交不出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們會盡力的。”
刺人族長愁眉苦臉地道。
“哼,到時就怕閃魄親自來問你們拿木礦靈了。”
爲首的蜃人威脅道,聽到“閃魄”兩個字,所有的刺人都不禁臉上變色。
蜃人的影子越來越模糊,四面八方,都是飄散的雲煙。蜃人們紛紛鑽入河中,周圍的煙霧漸漸散去,河流中的煙霧卻在不斷地增加,過了一會,蜃人們的臉清晰浮現在河水中,剎那間,河水停止了流動,水面凍住,宛如清澈的明鏡。
一個個蜃人就像是被凍結在河水中。
下一秒,河水猛地恢復了流動,蜃人的身影奇蹟般地在水面下消失了,銀色的光芒照耀下,河流發出清脆的嘩啦聲,裡面什麼都看不見。
“我明白了!”
風照原忽然沉聲叫道:“這些蜃人根本就不住在赤陰界,當然也不會在河底。這條河流應該是一個能量通道,貫穿了兩個不同的異度空間!”
第十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