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城南,方休文理書院。
大家如往日一樣,準時準點地到了書院,然後進了教室。
陳招弟同樣如此,但是今日的教室,氣氛似乎與往日不同。
以往的時候,只要是進入教室開始讀書了,大家基本上就全都安靜了下來,很少會有人說話,不是在學習,便是在做題。
因爲文理書院乃是方休書院中獎學金最高的幾所,因而能夠留在這裡的學生皆是學習非常好的,而且一般來說,年紀都比較小。
因爲若是上了年紀,學習起來新東西還不如這些孩子呢。
此時此刻,這些孩子一個個的都是顯得十分的興奮與激動,開始吵鬧着。
“你們昨天看見了沒有?太子殿下長得好像咱們班的趙昊啊!”
“對啊對啊!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當時我看見他的時候都嚇傻了,還以爲是我眼花了呢!”
“我剛想說這個事情,你們也覺得太子殿下長得像趙昊?”
“不會太子殿下就是趙昊吧?太子殿下姓趙,趙昊也是姓趙,他們兩個爲什麼就不能是同一個人。”
“怎麼可能呢!堂堂的太子殿下,跟我們可不是一路人,像我們家這樣的,若是沒有文理書院,都是自己請先生,更何況是皇宮裡面呢?太子殿下一定是有好幾個老師圍着他轉,跟我們可不一樣。”
說話的乃是出自一個勳貴府邸的孩子。
其他的平民出身的孩子聽見這話,有些不高興了,說道:“那是你們!太子殿下一定不一樣。”
“就是!我爹說了,越是厲害的人,越是平易近人,只有那些不是很厲害的人,才喜歡裝的很特別呢!”
那勳貴家的孩子聽見這話,臉漲得通紅,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旁邊有人幫腔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咱們這裡面就是陳招弟和趙昊玩的最好,趙昊到底是不是太子殿下,問一問陳招弟不就知道了。”
話音落下,衆人都是眼眸一亮。
趙昊以前還在學堂的時候,經常和陳招弟一塊回家。
如果趙昊是太子殿下ꓹ 陳招弟一定比誰都清楚!
於是,衆人湊到了陳招弟的面前ꓹ 好奇地問道:“招弟,招弟,趙昊究竟是不是太子殿下啊?”
“你以前跟他玩兒的這麼好ꓹ 他是不是太子殿下,你應該知道吧?”
“對啊!對啊!”
陳招弟聽見這些問題ꓹ 臉變得有些紅,搖了搖頭ꓹ 說道:“我跟趙昊已經好久都沒見過了ꓹ 他是不是太子殿下,我怎麼能知道,而且以前的時候,我們也只是順路,走一段路後就要分開了,我也從來都不知道他家在哪兒。”
話音落下,衆人又是議論了起來。
“招弟的家在城南ꓹ 如果趙昊真的是太子殿下,怎麼可能跟招弟順路呢?”
“就是就是ꓹ 我就說了吧!太子殿下不是趙昊ꓹ 趙昊也不是太子殿下ꓹ 兩個人只是長得像而已ꓹ 如果趙昊真是太子殿下,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會書院一趟?”
在他們的眼裡ꓹ 趙昊之所以離開書院ꓹ 是因爲他的成績不是很好ꓹ 不能留在書院。
如果他是太子殿下,成績很好ꓹ 那麼想要回書院,那也是很簡單的事情了。
陳招弟聽見這話,卻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了。
昨日的對視,讓她近乎可以確認趙昊就是太子,太子就是趙昊。
而且她還能夠確認,趙昊是拿她當作朋友的。
要知道,在這個書院,女孩並不多,陳招弟又是比較聰明,鶴立雞羣的那種聰明,自然與其他的同窗有些不合。
能夠稱得上朋友的,寥寥無幾,準確的說只有趙昊一個。
但是,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趙昊都沒有來見自己一次,甚至連一封信都沒有給自己寫,這是爲什麼呢?
難道他覺得自己是堂堂的太子殿下,而自己只是一個客棧掌櫃的孩子,不配跟他做朋友?
陳招弟想到這,心裡面莫名的有些鬱悶,想了想,還是決定......做題。
只有做題的時候,她可以什麼事情都不想,既沒有憤怒,也沒有開心,只是安安靜靜的沉浸在題海里面。
於是,她拿起了筆,開始做題。
但是僅僅只是片刻,她又是放下了筆,那往日的一幕一幕不由自主地就浮現在腦海裡面了。
在來到書院以前,她壓根就沒有朋友,甚至連同齡人都很少接觸,接觸都是一些食客,每天還要幫着家裡面做一些雜活。
也就是來到書院了以後,她纔有了這麼一個朋友,有了可以傾訴的對象,有了可以一同玩耍的夥伴......但是,現在這些全都沒有了。
這個可惡的趙昊!就算你是太子又怎麼樣!還不是和本姑娘一樣!到頭來一個朋友都沒有!
陳招弟想着想着,越發的感覺心情煩躁,於是站了起來。
正在講課的算術先生見她站起來,微微一怔,忙不迭地開口問道:“招弟,你怎麼了?”
陳招弟看了一眼先生,又是忙不迭地低下了頭,小聲地道:“先生,學生感覺頭有些暈,想要出去透透氣。”
那算術先生聽見這話,臉上露出關切之色,忙不迭地道:“好好,頭暈定是太過刻苦,做題做的多了,出去透透氣,休息休息,是好事,出去吧,別跑遠,別出書院,就書院裡面逛一逛,去吧。”
“謝謝先生。”
陳招弟點了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其他的學生見到這一幕,表情都是變得有些奇怪。
一個男孩一臉的不服氣,站了起來,大聲地道:“先生,我也頭暈,我也想出去透透氣!”
算術先生聽見這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罵道:“你還頭暈?你平日裡做了幾道題,你頭暈?怕不是這幾天在外面調皮搗亂,受了涼!好好的讀書,讀書頭就不暈了!”
“......”
那男孩聽見這話,更加的不服氣了:“爲什麼陳招弟頭暈就是做題做的太多了,我頭暈就是調皮搗亂?”
先生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還不服氣?要不要讓你跟陳招弟做一張考卷,試試看,到底誰是做題做的多了,誰是調皮搗亂?”
“我......”男孩聽見這話,臉上的表情僵住,不說話了。
先生見狀,沒好氣地道:“不爭氣的東西,坐下!”
頓了頓,又是道:“接下來,我們看下一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