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
賀千道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
趙昊卻是懶得再聽他說了,擺了擺手道:“有什麼話,你跟到都察院再說吧!來人,把他倆押下去!”
“是!”
等候多時的金吾衛立刻上前,拉着他們兩個下去了。
趙昊站在原地,目光環視一週,臉上帶着笑意,開口道:“諸位大人,你們跪在這裡,無非就是想要讓本宮尋找賀大人,如今賀大人已經找到,而且安然無恙,你們還要在這裡跪着嗎?”
衆人聽見這話,都是一怔。
隨即,臉上的表情都是變得有些難看。
尤其是右都御史,更是覺得臉火辣辣的,好似是被人打臉了一般的疼。
他低下了頭,緩緩地站起身,卻是因爲跪的時間太長,頭暈眼花,一下子差點沒有站穩。
趙昊見狀,給自己的身旁的宦官使了一個眼色,道:“石大人年事已高,你去攙扶着點兒。”
“是,殿下!”那宦官忙不迭地上攙扶住了右都御史。
趙昊則是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面露笑容:“石大人,可有什麼想要說的。”
“臣......”右都御史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臣沒什麼想說的。”
趙昊看着他,眉頭一挑,道:“石大人沒什麼要說的,本宮卻是有些話想要說一說!”
“本宮不知道你們同安國公到底有什麼仇怨,但是本宮知道安國公乃是朝廷之棟樑,幾位大人也是朝廷之棟樑,棟樑與棟樑之間,即便是存在一些意見不合,那也是該堂堂正正地解決,而不是用一些歪門邪道,石大人,您說呢?”
“......”
右都御史聽見這話,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當着面這麼說。
歪門邪道?
老夫乃是都察院右都御史!你說老夫乃是歪門邪道,你,你......
他氣的說不出話。
趙昊又是道:“這一次,本宮便不追究幾位大人構陷國公的罪名了,只希望幾位大人以此爲鑑,日後說話做事,還是要謹言慎行,不要只是因爲個人的恩怨,便毫無根據的做出一些推測,到頭來只是貽笑大方。”
衆人聽見這話,臉都是氣得通紅。
但是,一時間他們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畢竟,早朝的時候,他們可是信誓旦旦的指責安國公。
好像這賀文林就一定是安國公擄走的,絕不可能有第二個人一樣。
爲此,他們還非要搜查堂堂一位國公的府邸,太子殿下不同意,他們竟是還跪在這奉天殿裡,逼宮。
結果呢?
不到兩個時辰。
水落石出,這件事情跟人家安國公沒有哪怕一丁點的關係。
甚至,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安國公,這是借刀殺人......
這世上還有比這樣的事情更丟人的嗎?
殺人誅心!
殺人誅心啊!
衆人低着頭,都是一言不發。
右都御史卻是擡眸看向太子,憋了半天,問道:“臣想要問一下太子殿下,這叛賊有沒有抓到?”
趙昊道:“自然是抓到了。”
右都御史又問:“那太子殿下準備如何處置這叛賊呢?”
衆人聽見這話,都是齊齊擡眸,看向了太子殿下。
如何處置叛賊,按照常理,自然是沒有什麼難度的,直接秋後問斬,滅九族。
這還有問嗎?
問題是這叛賊乃是寧王!
而這寧王乃是太子殿下的王兄啊。
爲了爭奪皇位,兄弟之間自相殘殺,那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如何處置,卻是一件糊塗賬。
因爲無論你怎麼做,總歸是有些人能挑刺。
若是你直接秋後問斬,那麼言官和史官就會說你殘暴不仁,手足相殘,說你沒有寬容之心,等等等......
甚至有些人還會搬出什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詩句來噁心你,膈應你。
若是你放人家一馬,同樣還是這些人,同樣還是會跳出來,說你這乃是婦人之仁,說你沒有君王之威嚴,等等等......
總而言之,沒有完全之法。
想要噁心你的人,怎麼着都能噁心你。
而這正是這些言官們做的。
很顯然,他們現在很鬱悶。
因爲他們被趙昊噁心到了。
所以,他們現在想要噁心噁心趙昊。
趙昊聽了,卻是道:“本宮只是奉父皇的旨意監國,這叛賊的身份特殊,自然是交由父皇處理。”
“......”
一句話卻是讓衆人全都怔住了。
讓陛下處理?
可是陛下不是已經駕崩了嗎?
衆人都是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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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之後,卻是有些恍惚......殿下爲何能說的如此從容,好似陛下真的沒有駕崩一般?難道自己之前聽說的消息都是假的?
右都御史猶豫了一下,又是問道:“那請問陛下,這叛賊乃是誰抓到的?”
趙昊看着他,悠悠地道:“正是安國公。”
話音落下。
整個奉天殿又是一片安靜。
衆人都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個個的全都傻眼了。
什麼?安國公?
安國公不是昨夜被刺殺了嗎?
這種種的證據都是表明,安國公的確是被刺殺了啊!
一時間,衆人都是覺得頭暈腦脹,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崩塌了。
難道他們得到的消息從頭到尾全都是假的。
終於,一個年輕一些的給事中忍不住了。
他擡眸看向趙昊,壯着膽子往前邁了一步,正色道:“殿下,實不相瞞,臣昨日聽人議論,說是安國公昨日進宮,在太醫院的時候遭遇了刺客,已經......已經沒了。”
趙昊聽見這話,眉頭一挑,看向那給事中,詫異道:“哦?還有這樣的事情?本宮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話音落下,衆人心裡面都是一涼。
有人脫口而出:“昨日金吾衛如此的慌張,難道不是因爲安國公被刺殺一事嗎?”
趙昊聽見這話,看向那人,眼眸中閃過一抹寒光,笑道:“看來諸位大人都是神通廣大啊,宮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本宮尚且不清楚,你們卻都打聽的清清楚楚啊!”
衆人忙不迭地跪下:“臣等不敢!”
趙昊看向那給事中,道:“本宮可以告訴你,這金吾衛的確是有動作,但那只是訓練罷了,父皇養病,本宮監國,自然是要考慮到方方面面。
應對刺客來襲便是其中的一項,至於刺客......只是無稽之談。”
話音落下,整個奉天殿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