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身後的這個草原武士最擅長的是弓箭,對於刀劍並不是那麼的熟悉,最起碼還沒有達到樑虎的水平。
樑虎轉身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之前沒有在短時間之內將這傢伙拿下,一方面是因爲對方拼死的原因,另一方面則是因爲他的專注力都放在馬車這邊。
如今,馬車裡面已經空無一物,失落的同時,也可以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眼前這些傢伙的身上。
因爲,他心裡明白......
憑剛纔馬車中人的輕功水平,若是想要離開,整個親軍都沒有人能夠留下他,即便是自己,也沒有這個可能。
畢竟,一流高手和宗師之間的差距,是要遠遠大於二流高手和一流高手之間的差距的。
雖然沒有見到他,但是可以肯定那人的輕功絕對達到了宗師的標準。
樑虎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寒光,看向面前的草原武士,握緊了手中的長刀,猛撲了上去。
扎進肩胛骨裡面的利箭,沒有對他的行動產生絲毫的影響。
僅僅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那人便被樑虎一刀砍中肩膀,瞬間便失去了戰鬥力。
與此同時,其餘的幾人也都已經分出了勝負。
自然是右羽林衛的人佔優。
畢竟草原人最擅長的乃是弓馬,離開了戰馬,戰鬥力瞬間下降三成。
而且,這批人全都是樑虎親自訓練,如今雖然距離二流高手還有那麼一些差距,可是絕對稱得上是三流高手中的頂級。
僅僅半炷香的時間,勝負已分!
寧王看見面前發生的這一幕,目光閃過一絲震驚,嘴巴微張,對於這一切顯然覺得不可置信。
即便是他身邊的那個中年供奉,見到這一幕,瞳孔也微微收縮。
剛纔的一切,沒有人比他看的更清楚了。
這些身穿輕甲的士卒展現出來的實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原先他猜測這些人可能是某府的護衛,可是看他們的裝扮,似乎又是親軍中的某一衛。
“親軍的那批傢伙何時有了這等強悍的士卒?”
中年供奉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刀,準備迎敵。
只是,面對這些配合的極其流暢的傢伙。
即便是身爲一流高手的他,也未必能夠應對。
更可況......
中年供奉的目光看向不遠處那個肩胛骨上插着一支利箭的中年人,神色凝重。
他們也有一位一流高手!
此時此刻,即便是反應再遲鈍,也能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了。
寧王看着眼前的局面,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看向身旁的中年供奉。
這是他的貼身護衛,跟着他足足有十餘年之久。
還記得他剛剛成爲親王的時候,暗地裡尋找高手,希望能夠招募到有用之才。
可是足足半年的時間,一無所獲。
在他近乎已經絕望的時候,一位籠罩在黑袍之中的武士找上了自己。
便是如今的寧王府供奉。
傳說之中,只差一步便能夠成爲宗師的神秘護衛。
寧王府這邊如臨大敵。
可是樑虎和右羽林衛的士卒卻顯得風輕雲淡。
事實上,一開始,樑虎便注意到了寧王身旁的中年護衛。
高手和高手之間,總是有一股特殊的聯繫,可以讓他們察覺出彼此的存在。
當然,也可以稱呼這種特殊的聯繫爲氣質......
因此,他壓根沒有打算對寧王出手。
因爲,不一定能夠拿下寧王,而且,最重要的是,將軍沒有這個命令。
寧王見到這一幕,放鬆了一些。
看來,這些人的目標是那些草原人,並不是自己。
既然這樣,那麼事情總不至於太壞。
想到這裡,他朝身邊的中年供奉看了一眼。
中年供奉立刻會意,他前走了一步,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幾位兄臺......”
話音未落。只聽得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誰是你的兄臺?”
寧王和中年供奉聽見這聲音,心裡都是‘咯噔一下’,一股不妙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
他們同時朝說話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林子中間,竟然多出了許多同樣身穿輕型皮甲的武士,與面前這些的裝束一模一樣。
僅僅六個人便將乞顏部公主的貼身護衛解決的一乾二淨,這麼多的人......
中年供奉心裡一涼,幾乎已經絕望了。
他強忍住逃跑的衝動,目光死死盯着剛纔說話的那人,小聲道:“殿下,等會您先離開,我會攔下他們......”
能夠說出這句話,顯然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身爲準宗師,即便是面對這麼多的人,依舊能夠輕鬆的離開。
當然,前提是樑虎沒有出手阻攔自己。
可是......他不能走,因爲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寧王。
寧王聽見這話,也意識到了什麼,輕輕應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做好了隨時開溜的準備。
這裡是官道。
雖然偏僻了一些,可是隻要能夠逃出這麼一段路,跑到京都城,這些人再過囂張,也不敢拿自己如何。
可是......
隨着之前說話那人的走近,逐漸看清了那人的面孔之後,寧王的步伐卻是停了下來。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逐漸朝自己走來的那人,眼神中寫滿了一個字——懵。
怎麼......會是他!?
瞬間,寧王的心裡涌上了無數種可能。
最終,他得出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想法。
這個傢伙事先已經知道自己要在這裡送別乞顏嫣然,所以提前帶着手下的親軍士卒,過來埋伏自己!
可是......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和乞顏嫣然之間有聯繫的,又是怎麼將那些在宮中守衛父皇,實力強悍的親軍帶出宮門的?
難道他想造反不成?
若是別人,即便是瘋了,也不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是,這個方休就不一樣了,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在這荒郊野林的偏僻之地,遇見一個跟自己有仇的瘋子,而且還是全副武裝。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倒黴的事情?
一時之間,寧王竟然覺得有些生無可戀。
怎麼自己做什麼事情,都能跟這個傢伙撞到一起?
當初的府宴,後來的武備庫案,還有今天......
難道這傢伙生來就與自己相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