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帶着些試探。
似乎他也明白,自己這個年紀,不太適合領兵了,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方休也是沒有給他留面子,擡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太老了。”
“......”
雖說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有些傷人心啊!
英國公很受傷,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問:“那你說該誰?”
剩下的八個重鎮將軍之中選一個?
可是,那些人,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有沒有二心,誰也不敢保證把神機營交給他們,最終會出現什麼岔子。
這個時候,方休卻好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員。
擡眸,看向英國公,淡淡的道:“讓樑虎去吧,他有經驗。”
樑虎......
英國公微微一怔,隨即眉頭皺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樑虎是誰。
可見這個名字從沒有出現在他考慮的範圍內。
現在聽了以後,卻是突然的想起來了。
樑虎......不就是那個原先右羽林衛的校尉,後來的右中郎將。
再到如今的神機營右將軍。
他的實力,不好說。
但是能夠得到方休這小子的賞識,而且帶着神機營這般的壯大,應該是不差的。
只是,他的資歷......
實在是有些弱了!
別的不說,他爲主將,北方四周的五個重鎮將軍改如何自處?
要知道,在兩年以前,這個樑虎還是在北方四州做一個小小的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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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的校尉,僅僅兩年的時間,搖身一變,成了主將。
這誰能夠接受得了?
因此,英國公道:“還是應該多考慮考慮,樑虎這個人,老夫是聽過的,很不錯。
只是,若是真的出了事情,還是不能只指望着神機營,還有各重鎮的精銳,他們起到的作用並不比神機營小。
還是要多考慮一下他們......賢侄啊......”
英國公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又要開始勸方休。
方休卻是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問道:“那你還有什麼其他的人選?”
僅僅只是一句話,英國公便怔住了,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這......”
方休看着他,又道:“既然沒有合適的人選,樑虎便是最合適的人選,神機營交給他,我也放心。
當然,北方四州,神機營,我只會派去五千人,剩下的人還是要留在京都府,還有一部分的人,要去南洋,這是原先就定好的,不能變。
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的人要去青州......你說的,藩王們也是不可小覷。”
這一番話說下來,英國公竟是無言以對。
沉默了片刻,只好點了點頭,道:“如今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這件事情,三言兩語之間便被定了下來。
主要是因爲有神機營的存在。
英國公和方休雖然沒有輕視這件事情,卻是也沒有太過慌亂。
他們都是相信,只要有神機營的存在,無論是草原諸部,還是各道的藩王,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都是威脅不到他們。
這便是自信!
只要神機營在,甚至不需要什麼謀略,只要把神機營放在預先的位置上,如此就好......
因此......
命令很快就被傳達了下去。
如今的神機營早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神機營了。
原先的神機營,尤其是剛剛從右羽林衛過來的時候,加在一起還不到兩千人。
如今,除去駐守在各地的小型的衛隊,還有幾千在東南道和南洋的,留在京都府外的,也足足有近萬人!
這萬人被分成了十個衛隊,一支衛隊乃是一千人,每一支衛隊都是直接聽方休的命令。
而樑虎平日裡則是負責普通士卒的訓練,還有一些日常的事情。
如今,方休的一紙命令。
五支衛隊便啓程,離開京都府,前往北方四周。
剩下的五支衛隊,一隊啓程前往南洋,另外一隊則是啓程前往青州。
這麼大的動靜,京都府的百官們自然是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察覺。
僅僅只是半個時辰後。
百官們便聚集在了康王府。
“這又是要出什麼事情了?神機營爲何出現了這般調動?”
“莫非是......方休那賊子他按耐不住了?”
“慎言,慎言......”
“有什麼好慎言的,我等乃是朝廷之臣,不能因爲佞臣當道,便什麼話都不敢說了吧?
本官知道,這王府裡定然是有方休那奸賊的耳目,又如何?
本官便說了,方休他乃是亂國之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周圍的人只是聽着,不說話。
沉默了片刻後,方纔有人道:“本官猜測,應當不是京都府的事情,這神機營乃是往北邊走的,北方四州,若是沒什麼情況,定是不會需要調動神機營的。
因此......”
說到這裡,卻是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衆人卻都是緩過神來了,道:“莫非是草原諸部?”
“有這個可能,只是茶馬互市之下,這草原諸部哪裡還有的實力來犯我大楚?”
“而且,若是草原諸部有情況,也是兵部先得到消息,何故我等什麼消息都沒有聽到,便見到神機營調動呢?”
“最爲重要的是......草原諸部,他們哪裡來的膽子?誰給他們的膽子?”
一年前發生的事情,草原諸部絕不會忘卻。
遭受如此重大的打擊,短短的一年的時間,他們是怎麼有膽子捲土重來的?
要知道,乞顏部的七皇子如今可仍是在天牢裡面關着呢......
思來想去,似乎只有一個答案!
這大楚......有內應!
草原諸部的首領們,雖然是勇猛,卻不是莽撞。
若是沒有絲毫的勝算,他們是不可能輕舉妄動的。
可是......無論從什麼方面看,他們似乎都沒有任何的勝算。
除非是大楚的內部有人願意爲他們做內應。
裡應外合之下,方纔能夠有取勝的希望。
只是,這內應也一定是需要具備一定的實力的。
畢竟當年西南道的例子還在眼前,單單一個神機營,便抵得上千軍萬馬。
若只是幾千人作爲內應,又如何能有贏的希望?
可是上萬人......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尋得的。
放眼整個大楚,似乎就只有......
一時間,衆人的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