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策劃部,我打開窗,點上煙,抽了兩口就笑了;白姐這女人,簡直不要太聰明;難怪她要提我做助理,原來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我職位高了,就能名正言順地去管理程胖子;而且她拿程胖子欺負她說事,又把我留了下來。這個小壞蛋,看着挺傻、挺單純的;可等你回過頭一想,才發現她好有心思哦,滿滿地都是套路。
最終我留下來了,全是爲了她,但不是爲了我們的愛情。
接下來的幾天,程胖子老實了不少;他自知打不過我,職位也沒我高,倒是不怎麼敢造次了。
我靠在老闆椅上,夏主任殷切地給我讓煙;我緩緩吐着煙霧,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感覺,人生真他媽滑稽。
當初我到這兒,他們是大爺,我是孫子,而且被耍得團團轉;而今,卻成了另一番模樣,我這個被請來背黑鍋的人,轉眼成了他們的上司。
或許白姐做的對,人生只要你努力堅持,便沒有什麼不可能。
三天以後,白姐讓我加入了東南鋁業的方案策劃組;因爲我是新手,而且這個項目對公司,以及對白姐都非常重要。當時我是推辭的,怕自己做不好;可白姐非要我參與,讓我多學些東西也好。
我很感動她爲我着想,可正因爲這樣,最後卻出了事。
經過兩週夜以繼日的奮鬥,我們整個方案組,把東南鋁業的宣傳方案,基本都弄完了。
在這期間,陳芳倒是沒怎麼催我,畢竟我跟她解釋過,我跟白姐之間沒什麼;而且她也知道,我在忙東南鋁業的項目,她還說爲我感到驕傲,這麼大的項目,我都能參與進去。
可就在方案完成那天,晚上的時候,陳芳給我打了電話。
“王小志!快回來、快回來……”她說着,聲音裡滿是驚恐。
“怎麼了芳姐?出什麼事了?”我愣了一下,挺疑惑的,陳芳她能出什麼事呢?
可陳芳立刻哭着說,“他回來了,他回來了……姐姐好怕,他威脅姐姐……”
我趕緊問:
“他是誰?”
陳芳哽咽說:“你先回來,一兩句話說不清。”
掛掉電話,我拿起包就往回趕;雖然我不喜歡陳芳,甚至十分討厭她;但在這城市裡,她也無依無靠,也蠻可憐的。
回到她那兒的時候,推開門,家裡一片狼藉;杯子、花瓶碎了一地,抽屜被翻的亂七八糟;陳芳靠在沙發上,左臉腫了一塊,眼睛紅紅的,頭髮散亂的厲害。
我趕緊跑過去說,“芳姐,這是怎麼了?哪個王八蛋乾的?!”
她擡起頭,把亂髮掖在耳根後,哽咽着抓住我的手,很驚慌地說,“是盧強,他回來了,都是那混蛋乾的!”
盧強?我皺皺眉說:“他不是去外地學習,需要半年纔回來嗎?還有,你不是跟他撇清關係了嗎?他怎麼還會來找你,還打你?!”
陳芳抽了張紙巾,擦着眼淚說:“他出事了,在外地學習的時候,調戲了一個大領導的情友,已經被革職了;而且還被人家勒索了好多錢,他現在什麼都沒了。”
媽的,這就叫惡有惡報,看來盧強的報應來了!我咬着牙,心裡特別痛快!我繼續問她:“他現在這樣,不回家找他老婆,過來找你算怎麼回事?”
陳芳抖着手,拿出一根菸,我趕忙給她點上火;她抽了一口,平復了一下情緒說:“他找我,是想要回那東西!”
“什麼東西?”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是白行長挪用公款的記錄。”她吐着煙霧說。
“那你給他了?”我怕死了,陳芳若給了那混蛋,白姐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陳芳彈了彈菸灰,咬着牙說,“沒有!我告訴他,那份記錄已經被銷燬了;可是他不信,就打了我。”
聽陳芳這麼一說,我頓時有些感激她;雖然我知道,她留着那份記錄,是想牢牢栓死我,並不是爲我好;但我仍感激她,只要白姐安全,其它的都不重要。
我稍稍舒了口氣,再次問她:“那後來怎麼樣了?盧強那種人,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吧?”
陳芳深吸了一口煙說:“盧強那混蛋告訴我,東西不給他也行,但要還他五百萬。五百萬啊?我的錢全都投了公司,哪裡有錢給他?!”
“我有!”我猛地站了起來,那一刻,我覺得機會來了,我和白姐的機會來了!我就說,“芳姐,五百萬我給你掏,但有一點,那份記錄,你必須得給我!”
這又是一筆交易,五百萬我雖然拿不出來,但白姐應該可以,或者說白姐的父親可以。我直直地看着陳芳,只要她點頭答應,我立刻去白姐家,連夜把錢拿過來!
可陳芳卻把煙一掐,冷笑了一聲說:“你有?你哪裡有五百萬?”
我說這個不用你管,只要你把那東西給我,錢不是問題!
陳芳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皺了皺,後來又點上煙,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說:“王小志,你對那姓白的賤人,還是念念不忘啊?五百萬,你去找她要是嗎?”
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不再否認;便點頭說,“芳姐,現在只要你一句話,我王小志一輩子都會感激你!”
“感激我?你他媽憑什麼感激我?!”她突然把煙一扔,哭着朝我吼,“姐姐陪你玩兒了那麼久,陪你睡、讓你幹;你這隻白眼狼,看到姐姐有難了,你就落井下石,就急着要跑,我他媽就不答應你!”
他媽的,還給我來勁了,說得就跟她吃了虧似得!在她這裡,我忍受了那麼久,陪她睡就不說了,麻姐那次,我特麼差點被折磨成神經病!還有白姐,我一次次地傷害她,不都是因爲你個陳芳嗎?!
我就咬牙說:“你現在還有得選嗎?要麼拿錢給盧強,要麼把東西給他!如果你把東西給了他,害了白姐,老子不但會離開你,還要天天折磨你!如果你接受我的錢,完成這個交易,你陳芳就是我親姐;如果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是要我腦袋,我都揪給你!兩條路,你自己選吧!”
聽了我的話,我本以爲陳芳,會選擇跟我交易;可她卻嘴角一彎,胸有成竹地說:“兩條路嗎?那我偏偏要選第三條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