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們繞過了可怖的好望角。
再向東南方,就是一個捕獲露脊鯨的大漁場,我們已經漸漸地駛近了。
就在這時,我們遇到了一艘捕鯨船,它的名字很有意思,叫“信天翁號”。
“信天翁號”慢慢地駛近了,我站在桅頂,看到了一番永世難忘的景象。
“信天翁號”被海水衝得雪白,活像是一頭漂着的大海象,它的四周,划着一圈兒長長的鏽紅色,所有的桅杆都像是冬天裡結了霜的橘樹幹。
它扯着低低的帆,再看它的桅頂,三個-望者的打扮更加令人驚異:
他們鬍子長長,都穿着獸皮,並且破舊不堪,滿是補丁,一看就是在海上已經漂流了將近四年了。
我們靠得很近了,甚至從兩邊的桅杆上可以跳來跳去。
那三個桅頂守望者愁眉苦臉,目光暗淡地看着我們,什麼都沒有說。
亞哈船長在後甲板上說話了:
“嗨,那船呀,你們看見白鯨了嗎?”
那個船長靠在舷牆上,正要拿起號筒回答,不知怎麼的,號筒被風吹落到海里去了。
風很急,雖然他大聲嚷着,可是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就這麼一會兒,兩條船已經錯開了。
亞哈船長看出這也是一條南塔開特船,而且正準備回返,於是他對着號筒,大聲地對“信天翁號”嚷着:
“我們是‘裴廓德號’,現在去太平洋,有信可以捎到那兒去,如果我們三年回不去的話……”
亞哈船長嚷了半天,我們覺着,要不是風這麼大的話,亞哈船長肯定會放下小艇,駛過去,登上那陌生的船。
這時,一個奇怪的現象發生了。
幾天以來,一直有一大羣小魚跟在我們的船尾,像是一羣忠實的奴僕一樣,前呼後擁的。
就在我們的船和“信天翁號”錯開分離的時候,那魚羣頓時衝出了我們的船跡,轉而隨着“信天翁號”去了。
“怎麼,你們不再跟隨我們了嗎?”
亞哈船長瞪着船後的水面說,那聲音裡似乎充滿着傷感和無奈。
“隨你們的便吧,我們還是要去幹我們預定的事的,好吧,夥計們,接着做我們的環球航行吧!”
環球航行,這名字聽起來倒是很氣勢,可是,當它歷經劫難之後,不還是要返回它的出發點嗎?
我們一直向東駛去,我們不知是否能夠完成環球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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