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城跟林蕾拉走到陽臺，把陽臺門關上，兩人對視苦笑。肖城先發話：“胡總的意思，是想買下Fresh?”林蕾拉答：“據我對他的瞭解，沒錯是這個意思。”
“程氏不肯賣的。其實上次投資人交流會，胡總跟程總提過類似的意思，程總一口回絕了。”
肖城交代了之前的背景，沒想到胡總對這個項目如此執着。
“其實果茶這個賽道，增長已經乏力了，後面市場熱度褪去，Fresh的利潤很快就會往下。線下門店的龐大支出，還可能會拖程氏集團的後腿。”林蕾拉作爲招商局的公關經理，有空便會翻閱資料，瞭解S市的各個上市項目。程氏集團的招股說明書她最近才研讀過，據她的經驗，這個判斷應該大差不差。
“是這個道理。程氏集團和阿煜也很清楚，所以他這半年其實也在着手Fresh的升級。但你讓他把主理兩年的項目賣出去，這不大可能。”其實對於未來的風險，程氏有十足的準備，這半年爲了Fresh的升級，已投入了不少資金和資源。
林蕾拉思忖了一會，比對Fresh的商業模式和運營經驗，盤了一下手上的項目。提出：“招商局今年的招商會，有個明星果酒項目。那個賽道更有市場空間，運作兩年絕對能超越Fresh。而且這次招商會有云峰金融的參與，雲峰除了投資，還會把他們集團亞太電商的渠道給到這些項目。用這個項目和渠道跟他們換，你覺得他們肯不肯賣？”
肖城也有跟進招商局的招商會，林蕾拉提的這個項目，幾個上市公司都有意向搶。加上雲峰的渠道，項目可以輕鬆打進亞太區市場。雖然招商會項目是需要競標的，但是既然她說了能換，就是有辦法給到程氏。這筆生意如果談下來，其實程氏得益不少，說不定還可以在上市後刺激一波股價。肖城聽到方案，心裡又對這個合作伙伴加了幾分。金融這行，特別講究資源整合，她頗有幾分合縱連橫的能力。“我覺得是可以談的，但是要說服程總，得通過阿煜。阿煜肯換，就可以買下Fresh。”
林蕾拉再仔細斟酌了一下說：“我只有70%的把握。而且這個項目置換的事情，你要跟胡總保密。他知道我加了碼，就會壓Fresh的價格。”
“好。沒問題。”肖城應下：“那，我跟阿煜談？我們是校友，比較好說話。”
“我來談吧。對了。你跟程淼淼談戀愛了？”林蕾拉覺得這事非常奇怪。樊煜是程家女婿，這在S市說不上家傳戶曉吧，但通過程氏集團上市前公關造勢這一波，企業圈資本圈內都是知道的。
“是。這事就我們三個人自己知道。但其實也不長久，最終他們倆還是會聯姻的，他們自己其實也很清楚。”肖城承認。
這麼大度，有點可憐樊煜。林蕾拉心裡這麼想着，待會還是不要談得太兇了，畢竟相識一場，喜歡的女人跟自己兄弟談戀愛，自己辛苦耕耘兩年的項目又要被賣，有點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