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漸漸灑在了熱鬧的大街上,於是出入的人羣變得更加頻繁。
這個時候,不和諧的音符也飄了出來。
隨着一聲尖叫而至的是鋪天蓋地的叫罵聲。
一個婦人從客棧中踹了出來,跟着她的身體跑出來的是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女孩。
婦人略有皺紋的臉上滿是哭痕:“求求你,就算你不要我,也要帶着孩子啊!”
疲憊的聲音帶着滿是懇求,她跪了下去,在門前猛的磕頭。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穿着綾羅綢緞的男人,那男人看上去並不年輕的臉上滿是厭煩的怒容,他似乎想都不想一腳踹開婦人。
她旁邊站着的小女孩連忙擋在自己母親的面前:“不許你打我娘!”
稚嫩的聲音帶着顫抖,卻滿是堅定。
“我去你的!”男子眼看就要踹到那小女孩身上,婦人連忙將孩子摟在懷裡,那一腳狠狠的揣在了她的身上,甚至能讓圍觀的人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只是,來往的人或駐足圍觀,或冷漠離開,卻沒有一個人去管這閒事。
“給我上!”男子一揮手,旁邊一羣彪漢圍住了那兩人,婦人摟住自己的孩子的身體微微顫抖,但她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拳頭落了下來,婦人閉上了眼睛,等待着疼痛的來臨。
只是迎接她的並不是疼痛,而是大漢的哀號聲。
她睜開眼,眼前站着一位黑衣男子,他挺拔的身影如神祗一般立在眼前。
似乎因爲他的出現,周圍一片寂靜,只剩下大漢的呻|吟聲。
一瞬間之後,男人恢復了思維,衝着男子喊:“你是什麼東西,敢管老子的事情?!”
接着,他衝着身後客棧裡喊道:“都出來!”
他這一句話,裡面又出來了一羣人,體形不一,臉上掛着猥瑣的笑。
“喲,是個冷冰冰的尤物呢!”他們嘴裡嘟囔着調戲的話,手還不老實的向男子臉上伸去。
又一慘叫,伴着骨頭斷裂的聲音,男子一手扭斷了向他伸來的手。
這聲慘叫像是信號一樣,在客戰中的人向男子襲來。
也不知道男子到底是怎樣移動的——他速度快得根本看清。
最後各式兵器都砸到了地上,地上竟然裂開了一個坑。
可想,若是這些砸到人的身上,到底會是怎樣一個景象。
黑衣男子回過了頭,這下,圍觀的人總算弄清楚了他們到底爲何會說出那樣調戲的話。
男子的眉目並不是特別出衆,但也是眉清目秀,但是他眉目間那種冰冷的氣質,卻讓他產生了讓人‘欺凌’的慾望,想去打破他臉上那層似乎只有一個表情的樣子。
出手、收手,速度快的讓人完全看不清,只能聽到一聲聲慘叫。
所有人的驚訝的忘了呼吸,看着眼前這並不常見的一幕。
若說男子是武林
高手,可他卻少了一份武林人士的風塵氣息,可若說是貴族......哪個貴族又會去磨練這樣一身功夫呢?
在周圍人的訝異與猜疑下,這個男子最後沒有用武器就打倒了所有的人,而且氣息絲毫不見紊亂。
男人嚇得坐到了地上,滿臉慘白。
“道歉。”男子的聲音冷得像是從地獄裡傳來,可是卻意外的好聽。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連忙滾到黑衣男子面前,磕着頭道歉。
“不是我,”男子讓開身,他的身後是抱着孩子的婦人,“是向她們道歉。”
男人聽了他的話,連忙爬到了那對母子身旁:“對不起,對不起,全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婦人見他這樣,滿眼都蓄滿了淚水,她放開了女兒,剛要伸手去安撫那個人時,疼痛就傳遍了全身。
不可置信的低下頭,只見胸口滿是紅色的液體。
後來,她便倒在了地上。
那幾乎是幾秒鐘發生的事情,沒有人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有那個男子一腳踹飛了要去襲擊小女孩的男人。
“讓我向那個傢伙道歉.....?別開玩笑了!哈哈哈哈...”近乎瘋狂的男人笑着站了起來,目露兇光,“我要殺了她們,她們存在就會讓我身敗名裂。”
皺了下眉頭,男子踹起身旁的一塊石頭,那男人立馬昏倒在地。
“娘...娘....”小女孩跑到了婦人身邊,一遍遍呼喊着她。
似乎聽到了小女孩的聲音,婦人再次睜開了眼睛,已經失去了光芒的眼睛空洞的看着小女孩,然後慢慢擡起手,撫摸住小女孩的臉頰。
鮮紅的血沾到了小女孩的臉上,張口說了些什麼,婦人嘴角留下了一抹笑,手掉了下去。
小女孩向抓住那隻手,卻已經晚了。
婦人再也不可能睜開眼睛了。
這個時候,大隊官兵趕了過來,帶頭的官老爺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慌忙的問:“到底是誰,是誰敢打倒他?”
不去看屍體,卻去看一個昏倒的人,黑衣男子冷哼了一聲。
杜知府聽到聲音,轉頭看向男子,聲音更顫抖了:“溫....溫.....”
他‘溫’了半天,卻沒有個所以然,只是在旁邊不停的打顫,完全沒用知府的樣子。
一旁的師爺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他最終說:“來人,把這打傷他人的江湖浪子抓起來!”
手指之處,站着的正是那黑衣男子。
官兵上來抓他,他卻也不反抗,只是靜靜的在那站着,但只是站在那裡,竟然就沒有人敢上前。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對放連武器都沒有!”杜知府跺腳大喊,正當官兵們躍躍欲試的時候,一匹快馬突然衝了出來。
“聖旨到....”馬匹前面是一個身穿侍衛服飾的人,而後方傳來了尖細的聲音。
在大街
上,誰會想到出現這一幕?
大腦短路了一下,緊接着人們相繼跪下,呼喊着吾皇萬歲。
這其中只有一個人似乎沒有聽見那聲傳話,仍然站在其中,這樣的他尤其鶴立雞羣。
似乎是被叮囑過了,公公並沒有介意那人的無理之處,只是將背面繡着龍鳳與聖旨二字的絹布與一把帶着上刻畫着盤龍的劍鞘的劍交與他的手中。
“溫大人,萬歲說了,您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這尚方寶劍卻是歸於您手,您蒸了煮了都沒關係,就算換了酒喝也沒事。只要您覺得對得住這把劍帶來的權利。”尖細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讓周遭的人都聽到。
尚方寶劍,見寶劍如見皇帝,上打佞臣,下除貪官。
杜知府聽到這一番話,身上直冒冷汗,就在剛剛,他還想捉拿了這個‘已經被削去官階’的人。可沒想到,下一秒竟給他帶來了這樣的衝擊。
接過寶劍,溫玉什麼都沒說,轉身向城外走去。
只是在他剛剛擡腳的時候,衣襬就被人拉住了,回過頭,是那個剛剛還在婦人身邊哭得昏天黑地的小女孩。
此時她眼裡閃出異樣的光芒,讓他彷彿看到了某個女子。
“求求你,帶我走。”而之後,竟然連話語都重疊在了一起。
黑衣男子沒有說話,仍然向前走去,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後,他沒有驅趕,也沒有抱起,只是...放慢了速度.
完全露出的太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好長,直到重疊到了一起。
建祁三十九年是一個多事之秋。
這一年,國師死了,太子也吊死在了東宮之中。
這一年,前朝的殘黨被一舉剿滅。
這一年,傳言曾經傀儡般的皇帝,執掌了所有政權,並且在同一年就做出了相當讓人欽佩的成績。
這一年,曾經被打入冷宮的澄綺妃被封了皇后,一段關於皇家同榮辱,共患難的佳話流入到了民間之中。
這一年,傳說有人看到了本應已死的國師和皇帝在大街上大打出手。
這一年,祁輝國的小公主出生了。
這一年,皇上將尚方寶劍隨便交給了一個江湖人士。
這一年,江湖上多了一個傳說,一個清俊沒有表情的黑衣男子與一個小小的女孩這樣的組合出現在了江湖之中。而男子十分奇怪,不管對放是什麼人,只要是對自己夫人不好,或者對愛着他的女人不好,那必定會被他教訓。
自從他出現後,每戶家庭中,爭吵聲都少了許多。
這一年,皇上下了很奇怪詔書,這個詔書的內容,對乞丐十分有益。
而最奇怪的是,同年,皇帝張貼出一張皇榜。
皇榜上畫着一個女子的容貌,有人傳說她與後宮的皇后娘娘長得十分相似,只是眉目間的神韻卻是完全相反的。
這張皇榜的賞金是萬輛黃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