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實在是想不通,爲什麼七大聖地的其他六大聖地也會來人。
北珉派,說到底只是落風谷旗下的一個小門派罷了,就算是那個秘密所有門派心照不宣,其他聖地的人也沒有名正言順地理由前來摻和吧?
而且,凌瀟和李元煥並沒有發帖請那些人來。
不請自來,這在神魂師門派之中是非常不禮貌的一種行爲,可以說是對對方的一種藐視。
沈南風肯定是不願意那些傢伙湊上一腳,現在應該在談判之中,只不過以一說六,估計很難撼動其餘六大聖地的蠻橫。
果不其然,沈南風擺着一張臭臉,身後跟着那六位一同走了進來。
這是凌瀟第二次看到這七人齊聚,他自己也知道,遲早有一天,要和這七人拼個你死我活,只不過不是現在。
沈南風不顧其他人的目光,直接走到成乾泰的牌位之前,點了三炷香:“成乾泰賢弟,你英年早逝,老哥我實感扼腕。你放心,有我沈南風在一天,絕對不會讓那些對北珉派有所企圖的人來騷擾你北珉派。”
沈南風這話說得夠狠了,算是直接表明了態度。
對於這一點,凌瀟倒是很欣賞,雖然沈南風這丫的動機也不純。
“我代替先師多謝谷主了,想必大家也看到那一千多個七魔教魔類的屍體了,我們北珉派,自然有這實力自保,不用除落風谷以外的任何人來幫忙。”
凌瀟這話也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其餘六大聖地的人臉皮如果不是那麼厚,應該都明白這話的意思。
沈南風對凌瀟及時表明態度很是讚賞,這兩個明合暗不合的傢伙難得第一次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兩位此言差矣。”慧元殿主,那個滿臉陰鷙之氣的男子王澤元冷笑道:“誰都知道,北珉派其實在我們七大聖地中的特殊地位,想必不用我說都清楚。它的安全,也就是我們七大聖地的安全。如果是以前,那還好說。可你們看看,這次北珉派損失之慘,連成乾泰伉儷都壯烈犧牲了,我們再不派人來這兒共同抵禦,豈不是枉顧我們七大聖地的安全?”
“滾!”凌瀟惡狠狠地說道:“沒給先師上香,就在這兒放狗屁,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凌瀟這傢伙,膽子也太大了一些吧?
王澤元是什麼人?七大聖地慧元殿之首,凌瀟就這麼赤*祼祼地罵對方,讓王澤元面子往哪兒放,情何以堪?
再說了,所有人都知道王澤元和沈南風、趙陽一樣,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真說不準,王澤元會在暴怒之下,一下子把凌瀟給咔嚓了!
大概是猜到王澤元可能因爲凌瀟而抓狂暴怒,名符其實又老又好的老好人無靜真人連忙解釋道:“凌瀟師侄因爲師父逝去,心情不好,還望王殿主原諒。他說得沒錯,我們先得上炷香才行。”
被無靜真人這麼一說,理虧的真的就變成了王澤元。
王澤元心中窩火得很,可是神魂師門派講究的是啥?自然便是有別於魔魂師門派的仁義禮智信啊。
自己無理在先,被凌瀟罵了,還真是白罵了!
在無靜真人的帶頭之下,其餘幾人輪流朝着成乾泰上香。就連王澤元也不得不迫於形勢,向成乾泰的牌位上了三炷香。
“上完香了,可以講正事了嗎?”王澤元迫不及待地恨恨道,心中在琢磨着,什麼時候找個機會,將凌瀟這小子給廢了。
雖然現在北珉派當掌門的是成瑜,可主事的卻是凌瀟,對於這一點,任何人都沒有意見。
所以凌瀟的話就代表了北珉派的意見:“各位,在此之前,我想問問你們,爲什麼我們北珉派發出的求救信號,你們卻沒有一個門派前來幫忙?”
這是所有門派心底的一個秘密,而凌瀟也將成乾泰的死訊推遲了一天,所有人都以爲凌瀟一定不會再追究此事了,可是凌瀟竟然自己提了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表明了凌瀟寧願撕碎所有門派的虛僞面具,也不願意讓他們將北珉派弄得名存實亡。
北珉派許多弟子雖然不明白北珉派對於這些人的意義,可一看今天這優勢,便明白這些人要吞併北珉派,頓時在這瞬間明白了凌瀟的意思。
面對着七大聖地的執掌之人,凌瀟絲毫不懼,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氣魄!
一時之間,北珉派衆弟子的情緒一下子被凌瀟調動了起來,憤怒地朝着這些平時他們連仰望都不敢看上一眼的上位者。
“什麼?我們昨天就收到了你們的求救信號了,這不是趕來了嘛?誰知在路上,竟然就碰到你們發出的喪帖了,現在不就在這兒了麼?”王澤元滿臉陰笑,既然凌瀟他把成乾泰的死訊推遲一天,這就給他們足夠的理由推脫責任。
凌瀟自覺得已經夠無恥了,可他發現,這些傢伙比他還要無恥。
凌瀟的無恥是暗地裡的,而這些傢伙就是明擺着的無恥。
其他人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有無靜真人面有不忍之色,可還是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王澤元的話。
凌瀟心中暗暗冷笑,什麼老好人,都是些個欺世盜名之輩罷了!
他算是看透了這些傢伙的嘴臉,就連沈南風也比他們好多了。
最起碼,沈南風有時還會直接一些,不像這些披着羊皮的狼。
凌瀟自然留有後手,一絲不屑和嘲諷掛在了凌瀟的嘴角:“好吧,那算是我們北珉派的失策。不過,我們憑藉着自己的力量抵抗了七魔教之衆,還斬殺了背叛神魂師門派的尤松溪,你們還有什麼理由要派人進駐我們北珉派?”
凌瀟直接將尤松溪的人頭扔了出來,衆人心中稍稍有了一些想法。
以北珉派成乾泰的實力,頂多和尤松溪持平,能如此平整地切下尤松溪的人頭,那肯定是打得尤松溪毫無還手之力之後再切下來的。
北珉派誰有這種實力?
衆人皆有疑慮,不過這並不能打斷他們對北珉派的“執着”。
冥越府的紅髮老者趙陽哼哼道:“那又怎麼樣?如果成掌門現在能好好活着,我們自然是沒意見。以犧牲成掌門換來尤松溪的命,這到底是你們北珉派強,還是你們傻?”
衆弟子狂怒不已,他們都明白,這個人頭是凌瀟切回來的,並不是用成乾泰的命換的。
當着人家的面罵人家傻,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凌瀟用手勢示意這些弟子不要激動,朝着趙陽冷道:“你們冥越府的實力強,那棵回魂草就不會被我偷來了。那些弟子的命能留下來,只是我不殺神魂師同門罷了。”
一提起萬竹峰迴魂草這件事,趙陽就氣得不打一處來:“好你個凌瀟,你竟然自己承認了……”
凌瀟忽然笑道:“和趙府主開個玩笑,何必當真?這裡有誰看見我偷東西了?拿出證據來呀。有證據的話,我認了。沒證據,就給我滾一邊去。”
“你……你……”趙陽滿頭的紅毛都快氣直了,眼睛瞪得差點兒連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晶海閣的燕寒若咯咯直笑,極有幸災樂禍之意,結果凌瀟一句話又讓她笑不起來了。
“派個女弟子在妓院當探子,閣主真是好手段。可惜,我去了兩次,找的那個紫韻,該摸的地方都摸了,就差沒有那個了。”凌瀟說得極盡無賴,滿臉邪笑,所有人還真想像不到,他竟然會在師父的靈位前說出這番**的話來。
李元煥心中暗暗擔心:“凌師弟這是在幹什麼?他想激怒所有七大聖地之人嗎?他這麼做,到底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