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元家紅正陪着那數千金甲戰士繞到凌瀟離開的城門相反方向之時,凌瀟已經帶着凌詩雨四人離開了白草城。
出個城竟然還要玩這麼多花招,讓姚婉很是費解。
更讓姚婉費解的是,跟在方洪照身邊的那數千名神魔聯盟的戰士怎麼就不見了。
“他們人呢。”姚婉走出數百里之後,終於忍不住向凌瀟問道。
凌瀟沒有回答姚婉的問題,倒是方洪照甚是讚歎地說道:“蕭老大真是厲害,讓我們那幫兄弟每天分批出城,現在估計都已經到了下一個城了。”
姚婉愕然,她倒是沒料到凌瀟一邊在城內胡鬧,另一邊卻是暗中做了這麼多事情。
不過,姚婉隨後便想到了凌瀟先前種種不俗的表現,有這般能力倒也不算是太意外,那個很喜歡和自己聊天的白倪說過,“蕭北珉”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看來那傢伙的眼力倒是不錯。
只是,姚婉還是沒搞懂,凌瀟爲什麼要讓白倪派出那麼多人出城拉練,難道這一切只是巧合。
“我們躲躲吧,別出聲。”凌瀟突然低聲喝一句,隨後便帶着四人躲到了路旁的一棵大樹底下,用神魔令牌的空間力量將他們的氣息全都掩蓋了起來。
不一會兒,天空之上,一大羣如烏雲般黑壓壓的人羣迅速飛掠而過。
“竟然是那個灰袍女祭司。”姚婉臉色微微一變,現在,哪怕她再傻也知道,凌瀟和白倪玩的最後一手到底是爲了什麼。
“這都料到了,這傢伙到底是不是能看透別人的心思,要不然,怎麼會有這般細膩的心思。”
姚婉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蕭北珉”了,此人無論是從心機上還是戰鬥力上都有着非凡的過人之處,這需要什麼的環境才能造就出這麼一個人出來啊。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麼。”姚婉強行平復着自己那起伏不定的內心,藉着問話岔開自己的注意力。
凌瀟看了一眼天空,道:“再等等。”
哪怕是一直看凌瀟不咋順眼的姚婉,此時也不會再問爲什麼了。
這傢伙的決定,好像從來沒怎麼錯過。
當元家紅帶着一大羣祭司飛過去之後,只是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又飛了回來。
元家紅在天空之上飛得並不快,甚至凌瀟他們還能看到她那滿臉的憤怒。
“該死,我怎麼可能猜錯,難道他們不是走這條路,要不然,以他們的腳程,不可能到現在還追不上啊。”元家紅內心那是相當的糾結,此時,她更是敢肯定,自己哥哥的死,一定和那幾個傢伙脫離不了干係。
“蕭北珉,下次要是讓我碰到你,一定不會再給你滿口胡說的機會。”元家紅帶着極度的憤怒,帶着那羣如烏鴉般黑的祭司手下,往白草城的方向飛去。
既然抓不着那小子,現在的元家紅就是要衝回去,和白草城那姓白的傢伙好好算賬。
“好了,可以走了。”凌瀟撤開了神魔令牌的空間力量,從容地離開那棵大樹。
姚婉這才知道,自己第一次沒能找着凌瀟,原來他就是這麼躲起來的。
倒是納蘭傑對凌瀟這個空間力量很是有興趣,滿臉邪惡地看着凌瀟,道:“蕭老大,有了你這玩意兒,我是不是想偷看誰洗澡都行。”
凌瀟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隨後忽然想到,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哈哈。
納蘭傑其他方面是不是天才,在這方面倒是個可塑之才。
“走吧,以後你想偷看誰洗澡跟我說一聲,哈哈。”凌瀟大笑着,繼續大步朝前行走。
現在,他不用再顧及那個兇女人會追過來了,所以纔敢如此“囂張”,以他們五人現在這副打扮,相信不會有什麼太強大的勢力盯上他們。
至於像山賊那樣的小蟲子,凌瀟這五人想要捏死他們還是很輕鬆的。
“過分。”姚婉和凌詩雨兩人對凌瀟“帶壞”納蘭傑很是不滿,可是,誰能拿他怎麼辦。
走在最後面的方洪照看着凌瀟那瀟灑從容的背影,心中竟有了種莫名的羨慕。
笑談風*月,進退從容,人生如此,還有什麼可追求的。
“他們走了。”白源看着滿着從容笑意歸來的白倪,本能地問了一句。
白倪點了點頭:“嗯,走了。”
白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倪弟,現在你得好好想辦法,如何應對神魔之塔那個女人的怒火,她不傻,你如此行動,要是她沒能抓住那小子,肯定會回來找你算賬的。”
白倪故作驚訝道:“憑什麼。”
“你見過有願意在同一個人身上吃過兩次虧的神魔之塔灰袍祭司麼。”白源反問了一句:“灰袍祭司雖然實力不如白袍祭司,可他們行事更是囂張,無所顧忌,慕容華天寵着他們,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倪輕輕一笑:“三哥,放心吧,城門口有一個護身符,她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白源愕然,不知道白倪在說什麼。
不過,剛準備闖進白草城的元家紅倒是發現了白倪“送”給她的禮物。
春月那赤條條的屍體被掛在了城門口上方正中間,左右兩邊分別寫着“奸細”和“賤人”四個醒目鮮紅的大字。
元家紅倒是沒有多大反應,她身後一名黑袍祭司忍不住睚眥欲裂,大呼一聲:“姐姐。”
那傢伙剛剛朝着春月的屍體飛了過去,突然便聽見了城門口上方的白草城戰士指着他大喊道:“這傢伙是奸細的同夥,殺了他。”
元家紅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漫天的破魂箭便嗖嗖飛向了那傢伙。
“啊,姐姐。”被破魂箭射成了一隻刺蝟,那傢伙朝天狂吼了一聲,身軀在下落之時爆成了無數血水。
“竟敢殺我的人。”元家紅眼睛一紅,立刻拿出了一尊小化的神魔之塔寶物,隨手便甩了出去。
神魔之塔形狀的法寶,這是神魔之塔那百名灰袍祭司每人都擁有的一件寶物。
這件寶物剛一出手便飛上了天空,瞬間急劇變大不知道多少倍,如同一座高山浮在了天空之上,呼呼往下砸。
看元家紅這般出手,看來是不把白草城砸成破爛是絕不罷休了。
白草城的人們看着天空之上的龐然大物,個個滿臉驚駭,不知所措。
這東西要是砸下來,整座城的人都得變成肉泥。
“太過分了。”一道金色的身影沖天而起,以他那在神魔之塔寶物之前顯得格外弱小的身軀托住了這件寶物的底部。
“收。”隨着那人一聲怒喝,神魔之塔寶物瞬間縮回了隻手可握的大小。
元家紅看着對方一身金色鎧甲,而且還是神魔之塔的將領裝扮,讓她很是憤怒地朝着對方瞪了一眼,道:“你是誰,敢攔本祭司的事。”
雖然對方能將自己的塔收走,顯然實力不在自己的四魄紫級之下,可長期以來的囂張霸道讓她養成了目空一切的習慣。
除了白袍祭司和神魂之主,哪怕是同爲灰袍祭司的同僚,她根本連看都不會正眼看上一眼。
“神魔之塔如此行事,是想挑起戰端嗎。”對方並沒有回答元家紅的問題,反而厲聲喝問道。
元家紅被對方的聲音吼得耳膜都有些震動,她身後那些黑袍祭司更是個個七竅出血,模樣甚是駭人。
“走。”元家紅這才意識到碰上了硬骨頭了,再也顧不上其他的,轉身便走。
她是囂張,可她不傻,會傻到和實力高於自己、又敢對神魔之塔動手之人囂張。
元家紅走後,那人立刻從天上落下,落到了白倪白源兩兄弟身邊。
“八叔,此事你看見了,怎麼處理,相信大伯會給我們白家一個交待。”白倪朝着那名金甲將領彎腰施禮道。
那金甲將領很是粗重地哼了哼,道:“會的,我現在就拿着這件寶物回神魔之塔,讓神魂之主評評理。”
“如此,有勞八叔了。”白倪再次朝着金甲將領抱了抱拳,那人也不拖沓,一個轉身立刻便走:“好了,我走了。”
此名金甲將領是白源白倪的八叔,同時也是白袍甲祭司手下的第一將官,白奎。
有他替白倪說話,在神魔之塔多多少少有些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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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倪如此周密的佈局,白源忍不住驚歎道:“倪弟,你現在倒是越來越長進了啊。”
白倪苦笑道:“主要思路還是那個傢伙給的,說起坑人,那傢伙還真是有一套啊。”
白源捋了捋鬍鬚,沉默不語。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可他心底還是認爲,那個化名爲蕭北珉的凌家後輩確實有一手。
這樣的人和那個老魔頭一起回到天魂界,再加上凌楓,天魂大陸的大亂,估計要不了多久便會重新開始了吧。
此時,丁遠之已經回到了神魔之塔,單膝跪在了神魂之主面前,額頭上冷汗直滴:“義父,未能完成您給我的任務,讓天草老者逃了,遠之實在該死。”
許久,一直在閉目養神的慕容華天忽然睜開了眼睛,道:“那人出現了嗎。”
“誰。”丁遠之下意識地隨口問了一句。
慕容華天平靜地說道:“讓你像只狗一樣逃回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