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傑被他這番話嚇的渾身都是汗,面色白的像一張紙一樣,要不是一旁的管事扶着他,說不定他早已癱軟到了地上。
這時,谷逸風和玖月從房間走了出來,緩緩的走下了樓,當他們看到地上跪着的那些捕快以及跪在無憂腳下的方誌傑時,眼裡閃過一抹疑惑,隨後把目光移到了無憂的身上,上前問道。
“無憂公子,這是怎麼了?爲何···”後面的話谷逸風沒有說出來。
但無憂卻明白他想要問的是什麼,朝他淡然的笑了笑,輕聲道,“沒怎麼,只不過是方大人愛子心切,所以找到了這裡,求無憂讓他把人帶回去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谷逸風明瞭的點了點頭道,很顯然他對於無憂所說的話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懷疑。
可一旁的玖月卻不相信無憂所說的話,不過她沒出聲,就這麼靜靜的看着。
無憂見這谷逸風這麼輕易的相信了他所說的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扭頭看向了地上跪着的方誌傑,十分平靜道。
“方大人,現在天色不早了,你也趕緊起來回去休息吧,至於令公子明日無憂會親自帶到衙門的,方大人不必擔憂。”
跪在地上的方誌傑心知無憂是不會放人了,眼底深處迅速的劃過一抹陰毒之色,心裡暗道,“柳無憂既然你這麼不給我面子,對我不仁,那可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想通了這一點的方誌傑在管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朝無憂拱手抱拳了一下,陰沉着一張臉,轉身帶着人走出了驛館。
無憂見他們離開後,發現跪在地上的小二還沒有站起來,緩緩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淡然道。
“好了,已經沒事了,你也趕緊去休息,今晚的事就當沒看到沒聽到就行了,進屋好好的睡一覺。”
“嗯。”小二低頭應了一聲,被他攙扶過的手臂在不停的顫抖着,目光瞥了一眼谷逸風以及玖月,隨後轉身大步的朝屋子的方向奔了過去。
無憂見那小二跑的如此的快,擡眼看了看玖月和谷逸風,淡笑道,“谷公子,玖月姑娘,無憂先上樓休息了,你們也各自回屋休息吧。”
話音一落,無憂手持拂塵朝樓梯口走了去,隨後玖月和谷逸風也上了樓。
另一邊,方誌傑回到了府裡,抓着桌上的茶壺之類的東西氣憤的摔打着,守候在一旁的管事聽着這“噼裡啪啦”的破碎聲,心裡也忐忑不安着。
此時,柳姨娘端着點心和茶壺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地上一片狼藉,緩緩的走到了桌前,放下了手中的茶壺和點心,轉身朝方誌傑走了過去,關心道。
“老爺,你也別生氣了,坐下來喝杯茶降降火吧。”
方誌傑不等她的手靠近自己,一把把她給推開了,“滾開。”
柳姨娘被他這麼一推,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啊”的慘叫一聲,雙手一下子摁在了那破碎的玻璃碎片上,剎時流出了鮮紅的血液,那雙漆黑的雙眸之中頓時流出了晶瑩的淚珠。
方誌傑聽到這聲慘叫,朝她看了去,見她一雙白皙的雙手站滿了紅色的血液,扭頭看向了一旁的管事,大怒道。
“還站在哪裡幹什麼,趕緊把夫人扶回屋,把大夫請來。”
“是··是,大人。”管事結巴的回道,急忙的把地上的柳姨娘扶了起來。
屋裡,大夫給柳姨娘包紮好了傷口,整理好了醫用箱,這才朝一旁的方誌傑稟報道。
“方大人,夫人已無大礙了,近日只需要好好的靜養就可以了,不要吃辛辣之類的食物,過幾日老夫在過來換藥即可。”
“有勞許大夫了。”方誌傑客氣的說道,目光看向了門口的管事,大聲道。
“管家帶許大夫下去領賞錢。”
“是,大人。”管事恭敬的說道,隨後朝許大夫坐了一個請的姿勢,“請,許大夫。”
揹着醫用箱的許大夫對着管家點了點頭,便和管事一起走了出去。
方誌傑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柳姨娘,見她雙眸裡還帶着淚花,而她那兩雙白皙的手掌如今被白色的紗布裹着,出於愧疚,方誌傑伸手撫了一下她額頭的碎髮,深沉道。
“柳氏,最近你就在屋裡先好好的休息,今晚本大人還有事,就先去書房了。”
說完,不給柳姨娘回話的機會,起身朝走了出去,朝門口的兩名丫鬟吩咐道。
“你們都給本大人聽好了,從今天起給本大人好好地照顧柳姨娘,要是柳姨娘出了什麼差錯,本大人唯你們是問。”
“是,大人。”門口站着的兩名丫鬟戰戰剋剋的回道。
待方誌傑走後,一位身穿着淡粉色衣衫的丫鬟端着藥碗走了進來,當那丫鬟看到牀上的柳姨娘在哭時,連忙把手中的藥放在了桌上,關心道。
“柳姨娘,你怎麼了?是不是手疼?”
躺在牀上的柳姨娘看了丫鬟一眼,搖頭道,“如花,我沒什麼事,就是心裡委屈,有些想哭。”
如花眼裡閃過一抹了然,安慰道,“柳姨娘,你別想那麼多,大人他之前是在氣頭上,所以纔會不小心傷害了你。”
“我知道。”躺在牀上的柳姨娘苦澀的說道,想想她來到方府已經快五年了,從一開始的掙扎,到現在的順從,她那顆少女的心已經漸漸的死去了。
如今她好想回家看看,可惜這隻能是奢望,在她這方誌傑霸佔的五年之中她都沒有與家裡人聯繫,不知父母和哥哥他們生活的如何,她好想他們。
一旁的如花見她陷入了沉思,心裡不禁嘆息了一聲,說來這柳姨娘也是命苦之人,就因爲五年前這柳姨娘有些姿色就被這方誌傑強行的帶回了府中,還受了不少姨娘的氣。
最後就連方良那混蛋也在兩年前企圖過她的美色,要不是這中間有方誌傑在從中阻撓着,說不定這柳姨娘早已被那方良給侮辱了,也正因爲那方良沒得逞,這幾年纔會對柳姨娘進行各種言語上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