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叔擡頭看向了谷逸風,垂頭道,“這倒也不是,只是覺得那人挺可憐的。”
“呵呵。”谷逸風笑了笑,沉聲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這世上沒有他這樣用銀兩去購買姑娘的人,那麼那些人牙子又怎麼會又機會販賣姑娘給他這樣的人。”
“要知道凡事有因必有果,他現在變成這樣,完全是他自己自找的與他人無關,你明白嗎?”
“嗯,大人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不過這樣的懲罰會不會太過於殘忍些了。”柴叔沉聲說道,就算那名犯人有錯,但是也罪不至於眼瞎手殘,這樣的懲罰實在是太過於嚴重了些。
谷逸風明白柴叔的意思,嘆息道,“柴叔,那名罪犯得罪的可是郡主,而且這一切都是郡主的意思,郡主沒要他的命就已經很好了,如今我們只需要辦好自己該辦的事就行了,至於那罪犯,我想到了最後郡主也不一定會放過他。”
“畢竟那名罪犯侮辱的可是郡主,要知道侮辱郡主可是大罪,如果要是郡主把這件事稟報於聖上,我想自己這官職恐怕也是做到頭了,只不過我擔心這件事會牽扯進府上更多的人,所以你們現在要走的都可以走,沒必要在這裡陪着我一起送死。”
“大人。”柴叔低沉的喚了一聲,堅定道,“大人,你放心好了,聖上是明君,我想聖上應該不會置大人於死地的,畢竟這一開始,都是郡主的錯,如果不是郡主任性無禮,擅自偷跑出去,那麼又怎麼會發生那一切。”
“說起來聖上應該的感謝大人的纔是,而不是怪罪,如果聖上要是因爲這事而怪罪大人,那麼只能說明聖上不是一位明君。”
“好了,柴叔,聖上的心思那是你我這樣的人能夠猜測的了的,你趕緊下去看看那名人牙子可是找着了,一定要把那人抓住,這樣纔會給郡主有一個交代。”谷逸風一臉嚴肅的說道。
柴叔眼裡閃過一抹明瞭,恭敬道,“好的,大人,那我現在就去辦。”
說完,柴叔便轉身離開了,谷逸風則朝書房的方向走了去,因爲接下來他還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案件還需要他親自去處理,所以他現在不能夠有一絲的鬆懈。
另一邊,柴叔離開衙門後,就按照谷逸風的交代,從下面的人羣中很快就抓獲了那人牙子,那人牙子大約二四年華,長的還真像個公子哥,如果光看表面,你恐怕根本就看不出他居然就會是一個人牙販子,一開始柴叔和其餘幾名捕快還以爲他們抓錯人了,可是接下來的一切證據都是指向他們身後這名男子,最後柴叔和那幾名纔開始相信這名男子就是販賣郡主的給那名罪犯男子的人,於是就把他抓了起來。
記得當時那名人牙子可還在賭坊裡賭錢,卻不想下一秒就被柴叔帶人抓了起來,那人牙子原本想要反抗,但是很快就被柴叔帶來的人給制服了,根本就不給他一些反抗的機會。
那人牙子看了一眼柴叔,臉上沒有一絲驚恐之色,大吼道,“你們抓我幹嘛?爲何抓我,還不趕緊將我放開。”
柴叔看了一眼那人牙子,並未回他,朝那兩捕快道,“趕緊把惹帶回衙門交與大人處理。”
“是,柴師爺。”那兩名捕快恭敬的回道,緊接着便帶着那人牙子離開。
一路上那人牙子都在咆哮着,“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你們胡亂抓人,我要上衙門告你們。”
那人牙子說的很是正氣凜然,不過仔細一聽,就可以聽出那人牙子說話的底氣似乎不是那麼足,畢竟他可是做過虧心事,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心虛的。
衙門裡,谷逸風得知柴叔已經抓到人後,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文案,來到了公堂上,此時共同上沾滿了人,而那人牙子則被捕快摁的跪押在地上。
柴叔一見谷逸風從內堂走了出來,急忙彎腰道,“啓稟大人,凡人已經抓到了。”
“嗯。”谷逸風點了一下頭,應了一聲,揮手道,“柴師爺,你先站在一旁吧。”
“是,大人。”柴師爺恭敬的回道,隨即便站到了一側聽審着。
而那跪在地上的人牙子者這時擡起頭來,怒視着谷逸風,不滿道,“大人,你這是何意,平白無故的把小人抓到公堂來幹什麼。”
谷逸風看向了地上那跪着的人牙子,打量了一番,男子大約二四年華,穿戴整齊,豎着一頭黑髮,看起來還真有一番貴公子的面貌,不過這樣的人就連谷逸風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那罪犯口中所販賣人口的人牙子,不過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男子長的雖然是一副貴公子哥的面貌,但是想必這樣的他應該更好欺騙那些良家婦女落入他的魔抓吧。
“林子俊,你認爲衙門裡的人會平白無故的抓人嗎?都到了這個時候,本官勸你還是趕緊交代了吧。”谷逸風便翻看着案桌上的文案,便說道,他的口氣很是平和,就好似再問一件小事一樣。
被捕快押跪在地上的林子俊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小的怎麼聽不懂呢?”
谷逸風放下了手中的文案,擡頭看向了地上那被押跪着的林子俊,不急不慢的說道,“林子俊,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本官勸你還是不要在裝傻了,鄭子燁這人,你可熟悉?”
林子俊眼裡閃過一抹不自然,急忙否認道,“大人,我想你肯定誤會什麼了,那什麼鄭的,小的怎麼可能會認識呢?大人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谷逸風見這林子俊到了這個時候都還不肯認罪,扭頭看向了柴叔,只見柴叔朝他點了一下頭,隨即走了出去,跪在地上的林子俊見柴叔走了出去,眼裡劃過一抹慌張之色,雖然閃動的很快,但還是被谷逸風給快速的捕捉到了,隨即道。
“林子俊,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否認識那鄭子燁。”
林子俊閉了閉眼,垂頭道,“大人,小的真的聽不懂你的意思,那什麼鄭的,小的是真的不認識。”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林子俊的心裡還是存在有一絲的僥倖,畢竟他幹這個販賣人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自己做的那麼的天衣無縫,他就不相信有人能夠真的找出證據來。
谷逸風知道林子俊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那種人,如果他要是不拿出一些證據了,想必這林子俊是不會那麼輕易承認自己的罪行。
不一會兒,柴叔從公堂外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塊黑黢黢的東西和一些毛髮放在了谷逸風的案桌上,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隨即谷逸風便拿起了案桌上的驚堂木“啪”的一聲拍在案桌上,沉聲道,“傳證人,方氏,趙氏,程氏,張氏上堂。”
很快衙門口的門前便走進來四位婦女,其中兩位婦女的手中還抱着孩子,另外一名還挺着一個大肚子,看她們的樣子也不過雙十年華,幾名婦人一起跪在堂上,小心翼翼道。
“民婦參見大人。”
“你們都起來吧。”谷逸風淡笑道,隨即朝一旁的柴叔看去,“柴師爺,你趕緊去取四把椅子,讓她們坐下。”
“是,大人。”柴叔恭敬的回道,然後便讓人搬來了四把椅子,讓那幾名婦女坐了下來。
幾名婦人坐下後,谷逸風才把目光移到那林子俊的身上,似笑非笑道,“林子俊,你可認識她們四人?”
林子俊扭頭看了那坐在堂上的四位婦女一眼,急忙否認道,“回大人,小的不認識。”
那幾名坐在堂上的婦顯然對於他的否認很是激動,怒氣騰騰道,“林子俊,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不是人。”
“對,你不是人。”其餘兩名婦女也激動的附庸道。
谷逸風見那幾名婦人如此的激動,急忙道,“四位先別激動,對身子不好,剩下的事,你們交於本官就好,一會兒本官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便是。”
“是,大人。”幾名婦女這才平息着自己那股激動的勁,點頭道。谷逸風見那幾名婦女的心情平和了下來,這纔看向那跪在地上的林子俊,沉聲道。
“林子俊,既然你說你不認識她們,那你可認識本官手中的東西?”
只見谷逸風手中拿着一塊黑色的皮,和一束黑髮,林子俊一看到谷逸風手中的東西,心裡頓時一驚,隨即鎮定道。
“大人,你手中的那是什麼東西?怎麼小的從來都沒有見過呢?”
谷逸風笑了笑,見林子俊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不承認,淡然道,“林子俊,這可是在你家裡翻出了的,你不可能會不認識吧?還是說你的心裡現在還是抱着有那麼一絲的僥倖呢?”
林子俊眸子裡劃過一抹驚慌,背後一涼,擡頭看向谷逸風,赫然道,“大人,小的是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而且小人的家裡根本就沒有大人你手中的那些東西,不知大人你手中的那些東西是從何處得來的呢?大人不會就想用那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和那毛髮來定我林子俊的罪吧?大人這樣做那可不就是冤枉好人嗎?”
“你們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說完,林子俊還朝公堂內的那些百姓問道,那些站在公堂你聽審的百姓也覺得林子俊說的有幾分道理,也有些覺得林子俊這是死到臨頭還在狡辯。
谷逸風看了一眼那些聽審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知道林子俊這是打算抵死不認帳,朝一旁的四名婦人看道,“方氏,趙氏,程氏,張氏,你們說說吧,你們是如何認識這林子俊的。”
林子俊見谷逸風把矛頭對向了方氏幾人,心裡開始有些着急了,急忙道,“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幾名婦人不會是大人你從哪裡故意用銀兩買來,串通好一起來誣陷我吧?”
“呵呵。”谷逸風笑了笑,他知道這林子俊善於狡辯,但是卻沒想到到了這個節骨眼,這林子俊居然還越發的大膽了起來,看來這林子俊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林子俊被谷逸風嘴角那一抹冰冷的笑意看的心裡一涼,暗道他不會是真的還有什麼後招吧?
正當林子俊沉思之際,谷逸風拿起了桌上的驚堂木拍在桌上,嚴肅道,“傳方氏,趙氏,程氏,張氏之夫上堂。”
不一會兒,公堂門口便走進來四位身強體壯的男子,齊齊的跪在地上,“小的參見大人。”
谷逸風看着地上那幾名男子,認真道,“你們幾人可是認識林子俊?”
幾人擡頭看了一眼谷逸風,隨即垂頭道,“回大人,認識。”
“那你們現在看看你們身旁的那人是不是林子俊。”谷逸風指着他們身旁被押跪在地上的林子俊,冷靜的問道。
那幾名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子俊,隨即點頭道,“回大人,這人正是林子俊。”
“那你們幾人可否告訴本官,你們是如何認識這林子俊的呢?”谷逸風繼續循循誘導的問道。
跪押在地上的林子俊見這幾人進來後,面如死灰着,畢竟這幾人可是看到過他的真容,也是認識他的人,明白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那幾名男子互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就把他們如何認識林子俊的事情交代了出來,原來這林子俊是專門販賣人口,而他們這些單身男子身邊又沒有女人,爲了下一代,他們就去在林子俊的手中買了一個女人當老婆,可是時間一長了,他們意識到這林子俊只要是沒錢了,或者是賭輸了,就會來找他們要銀兩,如果他們要是不給,那麼這林子俊就會把他們買來的老婆帶走。
一開始他們還想來衙門報案,可是一想到他們從人牙子手中買人過來本就是屬於有罪的,思來思去,他們最終也只好妥協給林子俊銀子來解決這件事。
只是他們沒想到這林子俊的胃口會變得越來越大,最後都讓他們有些招架不住了,如果不是今日有人找上門,讓他們上堂揭露這林子俊,說不定他們現在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還在爲下個月的銀兩而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