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堂書房,柳無憂正拿着桌上的茶喝着,谷逸風則坐在他的身旁稟報着今日之事,柴叔則守候在書房的門口,好一會兒後,柳無憂才放下手中的茶,擡頭看向谷逸風,低沉道。
“谷大人這件事你做的很好,畢竟這青年壯男失蹤一案可是讓這鎮上的百姓人心惶惶,如今及早的解決也算是一件好,不過郡主的事情,你可也辦好了?”
谷逸風皺了皺眉,垂頭道,“回國師,由於時間的原因,郡主的事情下官還未來來得及去處理,還請國師見諒。”
柳無憂拿着茶杯的手停頓了一下,緊接着便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隨即從木椅上站了起來,平靜道,“既然這樣,那無憂現在就隨谷大人你一塊去處理郡主的事情吧。”
說完,柳無憂便不給谷逸風回話的機會,大步的朝外走了出去,谷逸風見柳無憂大步的朝外,急忙從木椅上站了起來,緊跟在他的身後。
門口,柴叔見柳無憂和自家大人一前一後的從書房裡走出了,原本想問兩句,但見二人都走得很迅速,那憋在嘴裡的話也只好這麼忍着,快速的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三人都來到了牢房門口,守候在牢房門口的兩名侍衛見來人是柳無憂和谷逸風時,急忙拱手行禮着,柳無憂看了一眼守候在門口的那兩名捕快,然後又看向了身側的谷逸風,淡然道。
“谷大人,不知那位傷了郡主的罪犯被關押在哪裡?還請谷大人能夠帶無憂前去看看。”
谷逸風眸子裡閃過一抹深思,沉聲道,“好,那就請國師隨下官一起來。”
很快,在谷逸風的帶領下,柳無憂終於還是來到了那關押罪犯的牢房門口,只見那牢房裡陰暗潮溼,那名罪犯側躺在枯草上,被砍的雙手上還凝固着深色的血跡,那被挖的雙眸也腫的很是嚇人,還有一些深色的血在眸子外凝結着,看起來很是嚇人。
那名側躺在枯草上的罪犯似乎是聽到了有人前來的聲音,側耳聽了聽,緊接着從那枯草上坐了起來,出聲道,“是誰?是來放我出去的嗎?”
柳無憂朝谷逸風看了一眼,出聲道,“谷大人,你還在等什麼?”
坐在牢房裡的罪犯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急忙的從枯草上站了起來,摸索着牢門的方向,朝前走着,激動道,“谷大人,你是來放我出去的嗎?”
谷逸風看了一眼鄭子燁,眸子裡劃過一抹同情,他知道這鄭子燁和那林子俊二人這次是在劫難逃了,不過那林子俊是罪有應得,但是這鄭子燁卻死的有些不值,畢竟這件事他不是主謀,而那鄭子燁也只不過是花點銀兩想買個媳婦,卻不想會遇上這等丟了性命的大事,這也算是給了世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柴叔,這裡交給你了。”谷逸風沉聲的說道。
柴叔看了一眼那牢房裡的鄭子燁,又看了一眼谷逸風和柳無憂,點頭道,“大人,你們請放心,這裡我會處理好的,還請國師和大人都回避一下。”
柳無憂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隨後谷逸風也無奈的轉身跟了上去。
另一邊衙門裡,明月正坐在屋裡梳妝打扮着,因爲昨晚她又做了噩夢的原因,所以今日便多睡了一會兒,不想這時醒來已經是午時三刻了,她感覺自己這一覺睡的似乎太過於沉了,隨即扭頭看向身旁的婢女,出聲道。
“小菊,國師今日可有來看過我?”
正給明月梳着頭髮的小菊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回郡主,國師從一早就在和谷大人一起商討着之前那青年壯男失蹤一案,所以還未過來看過郡主。”
“哦。”明月有幾分失落的應了一聲,拿起了梳妝檯上的那隻白色的玉色珠釵遞給身旁的小菊,“來,小菊,給我把這個珠釵戴在頭上。”
“是,郡主。”小菊恭敬的回道,然後接過了明月手中的珠釵給她戴在了頭上,滿臉笑意道,“郡主,你戴這珠釵可真是好看,真能夠體現出郡主你的氣質。”
“呵呵。”明月被小菊這話給逗笑了,笑着道,“小菊,你這小嘴可真是甜,可真會說話,聽的人心裡暖洋洋的,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我賞賜於你。”
小菊一聽到郡主要賞賜自己,眸子裡劃過一抹受寵若驚的神色,急忙跪在明月的身旁,搖頭道,“郡主誤會了,小菊不想要什麼賞賜,小菊只想在郡主身旁好好的伺候郡主,還請郡主能夠成全小菊。”
明月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她身旁的小菊,眸子裡劃過一抹疑惑,按理說一般的婢女聽到自己要賞賜於她們,都是高興的不要不要的,怎麼這小菊聽到自己要賞賜於她,非但沒有一絲的高興,還表現的如此的惶恐,還真是讓她有些弄不明白了。
不過有一點她還是看清楚了,那就是這丫頭居然不貪財,一個不貪財的小丫頭,可是非常難得的,自己身邊確實也差這樣的丫頭,不如自己回宮的路上把這丫頭也帶回去當自己的貼身丫鬟,至少自己今後在宮裡也算是多了一個可用之人。
一想到自己身邊又多了一個可用之人,明月的心情不禁好了很多,一臉笑意道,“好了,小菊,我又沒有懲罰你,你跪我幹什麼,趕緊起來吧。”
跪在地上的小菊擡頭看了一眼明月,見明月確實是沒有要懲罰自己的意思,不禁試探的問了一句,“難道郡主不趕小菊走了嗎?”
明月聽了小菊這話,頓時愣了一下,隨後出聲道,“趕你走?小菊,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趕你走了?”
“那剛纔郡主說要賞賜小菊,那意思不就是要趕走小菊嗎?”跪在地上的小菊呢喃的說道,畢竟之前有幾名婢女也是被郡主賞賜過後,便被趕出了府,如果她要是接受了賞賜,那麼不就是離出府的時間就不遠了嗎?
明月聽着小菊所說的這番話,頓時有幾分哭笑不得道,“小菊,我想你可能會有所誤會了,我呢,賞賜你東西,是因爲你做事做的好,但是你要是做事做的不好,我就會趕你出去,你明白嗎?”
“之前那幾名婢女就是因爲她們做事做的不好,所以我才把她們趕出來府,但是你不一樣,你做事做的好,我爲何要趕你出府呢?你說問我說的對嗎?”
小菊點了點頭,覺得她這話說的很有道理,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郡主請放心,小菊今後都會把事情做好的。”
一定不會讓郡主你趕我出府的,後面的話小菊是在心裡默默的說着,她可是一點都不想離開谷大人的府邸。
明月見小菊聽進了她所說的話,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輕聲道,“好了,小菊,你就不要在跪着了,趕緊起來吧,在這樣跪下去,我恐怕都要餓暈了,到時候我要是暈了過去,你可就犯下大罪了。”
小菊一聽,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焦急道,“郡主,那小菊現在就去廚房給郡主端好吃的,還請郡主稍等片刻。”
“嗯。”明月低低的應了一聲,揮手道,“你去吧,我在屋裡等你。”
緊接着小菊便轉身朝門口走了出去,不想剛走到門口就碰到迎面而來的國師和谷逸風,小菊急忙垂頭向二人行禮道。
“奴婢參見國師,參見谷大人。”
柳無憂看了一眼面前的婢女,淡然道,“起來吧。”
“謝國師,謝大人。”小菊恭敬說道,見谷逸風朝她揮了一下手,這才急忙的朝廚房的方向走了去。
屋內,坐在梳妝檯前的明月聽到門口傳來的說話聲,急忙起身走了出去,見柳無憂和谷逸風二人正從門外走進來,明月嘴角頓時揚起了一抹笑意,快速上前道。
“國師,你來了。”
柳無憂朝明月點了點頭,拱手道,“無憂參見郡主。”
“下官參見郡主。”隨後谷逸風也急忙行禮着,明月見二人向自己行禮,無奈的搖了搖頭,出聲道,“好了,國師,谷大人,這屋子裡又沒什麼人,你們向我行禮幹嘛?還是趕緊坐吧。”
“謝郡主。”二人同時回道,然後掀袍坐了下來,明月見二人都坐了下來,緊接着也坐在了一旁,這時,一名婢女走到明月三人的面前,對着三人行了禮,然後拿起了桌上的茶水替三人盛上熱茶,隨後那名婢女便退在了明月的身後。
明月拿起了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剎時覺得胸口暖洋洋的,擡頭看了一眼柳無憂,出聲道,“國師,那青年男子一案處理好了嗎?”
柳無憂喝了一口杯中的茶,點頭道,“郡主放心,這件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等郡主休息好後,我們就可以回宮了。”
“哦。”明月有幾分失落的應道,腦海裡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擡頭看向柳無憂,眸子裡劃過一抹冰冷和屈辱,咬了咬下嘴脣,輕聲道。
“那本郡主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雖然明月說的很小聲,但是柳無憂和谷逸風都聽的很清楚,知道明月心裡還是很在乎這件事,雖然她表面上表現出一副沒發生什麼事一樣,但是心裡恐怕還是有一定的陰影和芥蒂。
“郡主請放心,這件事情下官已經交與柴叔處理了,一會兒柴叔就會給郡主一個滿意的答覆,還請郡主稍等片刻。”谷逸風一臉嚴肅的說道。
明月眸子裡閃過一抹複雜之色,扭頭看了一眼柳無憂,見柳無憂正給自己一個安心的神色,這才放心下來,嘆息道,“好不,既然谷大人把這件事交與柴師爺來處理,那麼本郡主希望柴師爺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能夠給本郡主一個滿意的答覆。”
“郡主放心,柴叔一定會給郡主一個滿意的答覆。”谷逸風面色嚴肅的說道,心知明月心裡還是有幾分不相信他,畢竟他之前曾說過要放了那罪犯的話語,不過自從昨日經過國師提點後,谷逸風心裡其實就已經想好了不再放那名罪犯出來,因爲他知道那名罪犯一旦被自己放出去後。
那麼郡主的名聲就會被毀,皇室的顏面也就會被危及,到時候這衙門裡所有人的性命都會受到滅門,他不能夠拿大家的命來開玩笑,也不能夠讓郡主的名聲被毀,而那鄭子燁和林子俊也算是罪有應得。
明月心裡雖然還是有些不舒服那日谷逸風所說的話,但是見谷逸風現在的態度這麼的嚴肅良好,心裡的那抹不舒服也都散去了,扭頭看了一眼柳無憂,關心道。
“國師,谷大人,你們都吃午飯了嗎?要是沒吃,本郡主現在就讓人去廚房吩咐,讓他們多弄點。”
柳無憂沒有拒絕,淡笑道,“那就麻煩郡主了。”
谷逸風原本想拒絕,但見明月那一臉笑意盈盈的模樣,隨即沉默不說話,他這樣也算是默認了自己要在這裡用膳,緊接着明月便朝身後的婢女吩咐道。
“你趕緊去廚房吩咐小菊,讓她給廚房的人打聲招呼,讓他們多弄點飯菜,就說國師和大人都在本郡主這裡用膳,讓他們弄快點。”
“是,郡主。”站在明月身後的那名婢女恭敬的回道,然後便急忙的朝外走了出去。
待那名婢女離去後,明月這纔看先柳無憂,繼而說道,“國師,你出去這一趟,可算是前途兇險,你能給本郡主說說你們一路上所遇到的奇事嗎?還有二哥他平日裡的表現嗎?”
柳無憂愣了一下,隨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水,淡笑道,“郡主,我們這一路上幾乎都很枯燥無味,也沒有遇到什麼奇事,所以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至於王爺這一路上表現還算是良好,有勇有謀,對待無憂等人也很好。”
明月驚愕的看着柳無憂,見他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不禁出聲道,“就這樣?國師難道就沒有其它要說的事嗎?”
她怎麼覺得國師是在敷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