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老祖定下四宗鬥法的地點,正好是在蠱蟲宗的附近。
之所以會選在這裡,當然不是因爲,勾魂老祖距離這裡最近……
雖然這也確實是個事實,但其實以元嬰期老祖的遁術神通而言,數千裡的距離,只怕也只在瞬息之間而已。
因此,主要還是因爲,相比較而言,蠱蟲宗這裡的地方,算是場地最爲開闊以及安全的了。
其他三宗,千蛛谷自不必說,是三座山脈包夾之中的一處深邃山谷,地方狹小,而且周圍毒蛛遍佈;地靈宮則乾脆深藏在地下的某處,終日不見陽光,對他們無礙,但當然不適合其他修士前去了;蛇蠍門則是在一處沼澤中間,幾乎沒有立足之地……
反倒只有蠱蟲宗這裡,雖然也是在山谷之中,但一則周圍的山勢低平,二則谷中的空間也頗爲開闊,三則蠱蟲宗飼養的蠱蟲,大都聚集在後山的山腹之中。只要不亂闖,便不會有什麼意外的危險。
因此綜合考量下來,還是蠱蟲宗這裡最爲合適。
隨着四宗鬥法的日期漸漸臨近,不只四宗的弟子,幾乎全部聚集在了這裡;四宗之外,黑沼澤北方的其他小一些的勢力、散修,也大部分都聚了過來。
甚至黑沼澤中其他的三個方向,那些大大小小的勢力,也都或明或暗地過來“拜訪”。
登時使得這次四宗鬥法,像是變成了黑沼澤中。近半勢力的聚會一樣。
畢竟金丹級別的鬥法,可是很多人畢生都未見過的。許多人會很感興趣的過來。倒也並不意外。
臨近鬥法開始的時候,足有數千修士,熙熙攘攘地圍聚在了蠱蟲宗附近。使得蠱蟲宗也不得不派遣門下弟子,稍稍維護一下週圍的秩序。還多虧了千蛛谷與蠱蟲宗素來交好,也派遣門下弟子幫忙,才能勉強應付的過來。
算起來,這次四宗鬥法的規模,甚至遠遠勝過了千蛛谷秘市的規模。而到來金丹期修士的數量。更是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
爲了籌備這次四宗鬥法,蠱蟲宗也在谷中一處最廣闊的地方,搭建起了一座平臺。
這座平臺,當然不是用來鬥法的,只是供四宗聚會議事所用。
以金丹期大修士的實力,若真的全力出手,莫說這小小一處平臺了。就即便整個蠱蟲宗,都有可能覆滅在一次鬥法之下,就如同數百里之外的鬼蛇丘一樣。
不過,雖然如此,這座平臺,蠱蟲宗還是用堅實牢固的三階材料。築建而成。平臺上也佈置了守護的陣法,輕易也很難摧毀。
隨着這些準備的完成,四宗鬥法的日子,已經來到!
蠱蟲宗連同千蛛谷的弟子一起,一大早便維護着周圍的秩序。引導着來自各方的勢力。分別在平臺上、或者平臺附近入座。大一些的勢力佈置在平臺上,而那些小勢力。自然只有在平臺附近觀看了。
蛇蠍門和地靈宮,雖然是敵對的一方,但一則也是此事主角,二則蠱蟲宗也要顯示自家的泱泱大度,當然也得把他們的位置,安排在平臺上面。
亂糟糟的人羣,用了好一陣子,才漸漸安置下來。
所有人都翹首以盼,等着四宗鬥法的開始。
最後登場的,正是敵對的蛇蠍門和地靈宮,爲首的正是蛇蠍夫人和山甲客,身後跟着他們兩宗所有的金丹期長老。再稍靠後一些,居首的則是牧堅;至於蛇蠍門的蛇媚兒,依然未到。
他們兩宗也頗爲有趣。
其中蛇蠍門,門中所有長老、弟子,全是女子。一個個花枝招展,秀色可餐,端的是一道極爲靚麗的風景線。
自然有許多與門主蛇蠍夫人相似,都是修煉得偏重魅惑心法的弟子,更是個個媚態橫生,勾人心魄。
有些見識短淺的修士,顯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登時許多人忍不住吹起口哨來。正向臺上走着的蛇蠍門門下弟子,也絲毫不以爲忤;甚至有幾個大膽的,還搔首弄姿地向着四下裡拋着媚眼,暗送秋波。更是讓場中的氛圍,登時更加熱烈高漲起來。
走在一旁的地靈宮,卻跟蛇蠍門截然相反。但見地靈宮門下,一個個身着黑衣,陰沉着一張臉,不苟言笑,隊伍中一片靜默。
只是他們的身材,都極爲矮小,甚至大都比一旁蛇蠍門的那些女子,都還要低了一頭。
跟蛇蠍門千嬌百媚的女子走在一起,更像是鮮花伴在牛糞旁一樣。
令臺下噓聲一片。
不過,從地靈宮宮主山甲客以下,所有的長老、弟子,都默默走在那裡,對周圍此起彼伏的噓聲,根本不聞不問,如同沒有聽到一樣。
待地靈宮和蛇蠍門的弟子登臺以後,便是千蛛谷、蠱蟲宗的暗月蛛王和蟲老人,也帶着自己門下的長老和得用弟子,一同登臺,與地靈宮、蛇蠍門分列兩旁。
千蛛谷弟子,都是一身短打裝束,背後多揹着一個碩大竹筐。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當然要屬桑奴。
但見她跟在暗月蛛王身旁,眼波流轉,亭亭玉立,幾乎毫不遜色於,蛇蠍門中最漂亮的弟子。
而另一邊蠱蟲宗的弟子,則大都穿着厚厚的袍服,袖子處更是寬大;其他則與普通的修士,沒有什麼太大區別了。
芷草也跟在蟲老人身旁,風姿儀度,也不差於桑奴。只是她可要比桑奴活潑了許多,雖然是跟在蟲老人身後,但一對眼睛也是時不時地溜達出去,四下裡打量觀望。偶爾轉到對面的地靈宮那裡時,更會變成一副憤憤的嬌俏模樣。
隨着四宗的登場,現場也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四宗鬥法,即將開始!
……
地靈宮、蛇蠍門,和千蛛谷、蠱蟲宗分列兩旁。
中間的空位,自然是留給勾魂老祖的。
沒有人知道勾魂老祖是否會趕過來,但不論他來與否,黑沼澤中的所有修士,自然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恭敬之心。
接着便有蠱蟲宗的弟子上前來,手裡端着茶盞,向臺上的幾家宗門、勢力,逐一添加茶水。
但經過蛇蠍夫人身旁時,後者卻忽然開口,笑吟吟地道:“這位小兄弟,姐姐我怎麼能知道,你們蠱蟲宗加的茶水裡面,有沒有放置一些什麼蠱蟲呢?”
她此言一出,場中瞬間變得安靜了許多。
所有人都明白,蛇蠍夫人這必然是在挑釁了。以她金丹期的修爲,又是眼前這麼一些築基期、甚至練氣期的弟子,所能傷害得了的?莫說這樣的場合,蠱蟲宗絕不會冒着得罪所有人的危險放置蠱蟲,就即便真的放置了,又豈能奈何得了她蛇蠍夫人?
但知道是知道,聽蛇蠍夫人這麼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覺心底就是“咯噔”一顫——
這茶水中,會不會真的有什麼蠱蟲?
她蛇蠍夫人不怕,但他們這些普通弟子可怕啊!
即便覺得可能性不高,但礙於蠱蟲宗的偌大名頭,登時使得許多人都偷偷將捧在手裡的茶盞,又悄悄給放了回去。
這茶水,可真不敢隨便喝了……
都開始把目光投到臺上去,看起來,四宗鬥法還未開始,好戲就已經要先開始了。
卻說臺上,那名蠱蟲宗弟子臉色登時一變,但又不敢得罪她,只好低下頭,低聲道:“夫人說笑了,敝宗怎會如此?”
他也只是蠱蟲宗的普通弟子,不過剛剛築基而已。這時候又能有什麼機變?
蛇蠍夫人笑吟吟地接着道:“這位小兄弟,那就先不說茶水的事。你看姐姐我,可還好看麼?剛纔你的眼睛,可望姐姐我這裡,狠狠瞥了好幾眼啊!要不要姐姐掀開給你看個清楚?”
她素來以大膽和妖嬈聞名,這話旁人聽着都耳紅,她卻說得若無其事。
那名蠱蟲宗的弟子,登時臉上火辣辣的一片,頭都不敢擡起來。但偏偏聽着她嫵媚的聲音,只覺得渾身骨頭都是酥的,忍不住就稍稍掀起眼角,向着她偷瞥過去。
只見蛇蠍夫人渾身上下,就好像只繫着幾塊薄布一般,大片雪潤滑膩的肌膚都露在了外面,白膩的耀眼。
特別是胸前高高的鼓起,幾乎一隻手掌都包不圓。卻只繫着一條花花綠綠、又薄又小的胸圍,幾乎大半都露在外面,更是讓人眼睛都挪不開。
那名弟子不由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臉上越來越紅,雙眼中也開始透出一種渴望的光芒……
偏偏蛇蠍夫人又不斷向他拋着媚眼,眼波流轉,笑吟吟地望着他,更是不住勾起他心底的邪火來。幾乎就要忘了眼前人的身份、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想狠狠地撲上前去,把她死死按在地上發泄一番。
幸好僅存的理智,不住提醒着他,不能遮掩、絕不能這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若真的去做了,只怕蠱蟲宗立刻就會丟個大臉!
但以他的修爲和心志,又豈能抵禦得住蛇蠍夫人的誘惑?即便後者並未藉助魅蛇的力量,卻也要讓他忍不住了。
腳步都有些控制不住的,不斷向着蛇蠍夫人移動過去。只覺得心底的邪火,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幸好就在此時,背後傳來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