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在齊雲宗諸位長老趕來的時候,凌蕭連忙用體內的那古怪火焰,束縛着那神秘水霧,潛入了水中……
然而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那神秘水霧剛剛進入水中,本來已經有些萎靡的身子,登時再度伸直起來。
霎時間水霧的顏色,變得更加幽暗深邃,但水霧中間的那個小蛇的身影,卻也變得更加清晰。同時間,好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着,雲湖中的清澈湖水,都好似悄然向着水霧中滲透進去。
凌蕭體內的那古怪火焰,雖然同樣神妙,即使是在這湖水中,也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但沒影響,卻也絕不同於那水霧,似乎能夠借力一樣。
因此,本來懸殊的差距,頓時悄然被拉近了許多。
而差距被拉近的結果,就是凌蕭敏銳地察覺到,那神秘水霧已經開始不斷掙扎着,想從火焰的束縛下逃脫!
兩股無形的力量交匯在一起,無聲無息地撞擊着,引動地整個湖中,湖水開始微微盪漾起來……
凌蕭不由大驚,湖水若是被捲動起來,豈非會泄露了他的蹤跡?
還好此時的湖畔邊上,那十餘位齊雲宗長老,他們的注意力,已經暫時被躺在那裡的那具屍體吸引住了,一時還沒有察覺到湖水中的變化。只是,若是湖水中的動靜,鬧得越來越大的時候,就在雲湖邊上的那些長老,又豈能一直察覺不到?
所以危機依然存在。
凌蕭心念電轉。瞬間做下決斷,猛地左手伸出。神識牽動,用火焰束縛着那神秘水霧,牽引着它一同經由左手手心,把那水霧暫時吸入了他體內的丹田腹地!
原本事情當然不會如此容易,這種神秘水霧,讓齊雲宗前後多位宗主,都對它束手無策,凌蕭又豈能短時間內駕馭地住?
但偏偏他收容了那古怪火焰多年。雖然始終無法完全控制,但簡單地牽引還是勉強能做到的。
因此當他牽引着、想要將那古怪火焰,重新收回到他丹田中去的時候。那仍被火焰束縛着的神秘水霧,便也同時被牽引着,一同慢慢濃縮、重新變回墨黑色的水液,經由凌蕭的手心,穿過經脈。收入了丹田中……
進入丹田中,那青焰小鳥,登時從小鳥模樣重新幻回火焰的形狀;而那墨色的水霧中的小蛇虛影,也開始漸漸消失。
甚至水霧也慢慢濃縮,變得如同液體一樣,只是顏色更加深邃幽暗了許多。
成功收入丹田。但凌蕭還未來得及鬆上口氣,就只覺丹田中,陡然間竟是一陣難忍的撕痛。剎那之間,他一身的真元一時竟是駕馭不住,身子登時一沉。徐徐便向着湖水底部沉去……
原來,歸根結底。當然還是因爲凌蕭收入丹田的這神秘水霧。
這水霧的侵蝕力量,着實太恐怖了一些。
即便是被收入了丹田中,但這水霧又豈能善罷甘休、輕易便被人收服?
甚至若是換做旁人,將那水霧收入丹田中,簡直如同把丹田腹地,暴露在了那水霧的侵蝕力量之下!莫說收服這神秘水霧了,只怕要不得多久,就會被那水霧的侵蝕力量,將他的丹田侵蝕損毀,使得他大受重傷。
也就是凌蕭,依仗着自家丹田中,畢竟有那能夠剋制水霧的古怪火焰。同時,收入丹田中,也畢竟是隔絕了周圍的湖水……
所以他才只是一陣撕痛而已。
換成旁人如此,就絕不是簡單的“疼”下這麼容易了。
不過,外溢的力量,讓凌蕭丹田撕痛的同時,也難免一時脫力,所以竟止不住身子,向着湖底墜去。
擊殺耿辛後,已經重新回到湖中的墨魚,連忙身子一擺,急速向着凌蕭這裡游來。
護着凌蕭,一同潛入了湖底。
有墨魚在外面守護着,凌蕭當然就放下心來,專心去對付那水霧。
此時湖水中的動靜,雖然稍大了一些,但在外面看起來,也不過是泛起層層的波瀾而已。周圍的齊雲宗諸位長老,還只當是先前兩個築基期修士交手,引起得湖中動盪,遺留下來的這番景象,所以也都並未在意。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具屍身上……
湖底,凌蕭展開內視。
以他此時神識之強,幾乎一動念間,整個丹田中的景象,便盡數收入了眼中。
但見自家的丹田深處,那古怪火焰,和那神秘水霧——當然,現在稱之爲水滴也許更加合適一些——正一左一右地對峙着。兩股無形的力量交匯在其中,正是這些力量的外溢,使得他丹田一陣陣撕痛。
不過,那古怪火焰本就要剋制這水霧一些,再加上丹田中,又勉強能算作是它的“地盤”,所以自然更佔上風。那水霧,也只是負隅頑抗而已。
不過,一水一火的爭執一時僵持,卻殃及了一旁的血靈……
血靈的質性,同樣偏於陰寒。但它的這種陰寒,可比那神秘水霧要差遠了。
其實也不難理解,這血靈雖然是極爲不錯的分身材料,但真要說起來,如今也不過纔是極品法器的威力;就算成長潛力,也只是能到極品靈器的水準而已。依然只是金丹期級別的層次。
但這神秘水霧呢?雖然比起凌蕭體內的那古怪火焰,似乎要差了一些,但兩者明顯是相似性質的東西。
那古怪火焰,可是涉及到了時間、生死、因果等等大神通手段,這些可是元嬰期大能者,都未能完全掌握的東西!
那神秘水霧,就算差一些,但只怕也必然涉及到了,相似的大神通手段吧?
只不過以凌蕭此時的見識,還很難猜想到,那種恐怖的侵蝕力量,究竟是涉及到了怎樣的手段而已。
所以這一水一火的僵持,就使得一旁的血靈,只能乖乖地縮到丹田的一角,不敢妄動……
凌蕭察覺這些,連忙分出心神,先將那血靈引出體外。
這血靈對他而言,已經是越來越重要,他當然不捨得這血靈受到什麼損傷。
不過,這血靈的質性也頗爲詭異,當然不能隨便收起來。畢竟凌蕭要去專心對付那水霧,只怕一時也顧不得血靈。所以想了想,還是動念把這血靈,牽引着便收入了裝盛金焰蓮火的玉佩中。
這塊玉佩是凌蕭離開萬象門的時候,邱萬空長老贈予他的,一直用來收容着金焰蓮火,質地最爲結實穩固。
用來再收容血靈,當然正好。
而金焰蓮火和血靈威力相差彷彿,又都已經被自己祭煉收服了,所以也不必擔心會有什麼衝突。
然後凌蕭便收回心神,集中心念在自己的丹田中,感知着其中的變化。
此時他丹田中的那種撕痛的感覺,已經漸漸開始變弱。而那神秘水霧,也被那古怪火焰逼迫着,漸漸縮在了丹田中的一角,失去了大半的領地。顯然在兩者僵持的這麼長時間中,火焰已經慢慢大佔上風,把那水霧牢牢壓制住了。
凌蕭心中不由登時一鬆,只要自己體內的這古怪火焰,能夠成功壓制住這神秘水霧,當然也就不虞這水霧,會對自己的丹田造成什麼損傷了。
他連忙又催運真元,想去輔佐着那古怪火焰,一同加速去對付那神秘水霧。
但卻不料,真元剛剛靠近過去,登時便被那神秘侵蝕,真元竟有一種萎縮衰弱的變化。凌蕭不由心中一驚。
連忙將真元收回,才知道這種級別的抗衡,着實不是他能夠參與的。
同時,也就不難想象,齊雲宗的歷任宗主,如果都冒險去煉化那神秘水霧的話,即便真的有輔助突破的用途,只怕也必然會對自己的身體、經脈,都帶來極大的負荷。也就無怪乎人人都難以長壽了。
凌蕭只好耐下心來,任由那古怪火焰,自己去對付着那神秘水霧。等待着火焰一點點將那水霧壓制。
而他此時,由於被丹田中水火相持所牽累的緣故,身子也一直躺在湖底一動不敢動。
好在凌蕭早已經是築基七層的修爲,在水中與在陸地上,着實沒有什麼差別,才能夠安然躺在那裡。再加上身旁還有一隻四階妖獸保護,這小小的雲湖中,自然也就任由他“橫着躺”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
也不知過來多久,凌蕭丹田中的爭執,終於有了結果。
在那古怪火焰的壓制下,那神秘水霧幾乎沒有了絲毫的反抗能力,乖乖被壓制住。
一時之間,凌蕭的丹田中,火焰與水霧一左一右地分列着,圍繞着一箇中心徐徐地旋轉着。將兩種力量,都重新完全收攏。
那模樣就好似一個圓環,只有兩點分別駐守着火焰和水霧。
凌蕭不由心中一動,霎時間竟有一種明悟,這火焰、與這水霧,似乎是質性很接近的東西。
這些是他早就隱隱有所察覺的,那麼有火、有水,還會不會有其他的什麼東西?
金、木、水、火、土……
這五種,可是天地間的五種最基本元素。
既然已經有兩種,那麼剩下三種,自然也是極可能有的。若是能夠將五種都全部聚集在一起,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情形?
當然,這些對此時的凌蕭而言,還實在有些太過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