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進去的時候,大夫正在給白銘文接骨,白蓮看到衛氏在一旁擔憂的看着,白銘文除去大夫正在處理的腿上的傷外,臉上還有些青腫,滿頭大汗淋漓。
他一定是痛極了!
白蓮走過去,大夫都已經處理好,正拿着木板將正好的小腿部分夾了起來,又聽他囑咐道:
“大人最近還請臥牀休息,腿不要用力,不能沾水,大人身上其他的傷並無大礙,淤腫這兩三日就消了。等會我在開副藥,早晚一劑,大人的腿以後不會影響行動。”
大夫說完,就退到一邊,要寫藥方。
衛氏遣了人跟着去抓藥,白蓮來到白銘文牀前,忍不住氣憤,眼中含着怒色,白銘文臉色有些蒼白,額角還有未消的汗珠,擡頭對白蓮說着:
“蓮姐兒,最近你不要出門了,朱家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白蓮聽了白銘文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說着:“爹爹,朱家人一輩子不會善罷甘休,難道我們就一輩子不出門嗎?”
白蓮的語氣讓白銘文一愣,白蓮看到白銘文的神色,隨後有換了個溫和的口吻說:
“爹爹,我們現在已經很被動了,要是在龜縮不前,豈不是任人欺凌!計劃不變,但是朱家欠我們的也要一樣不少的討回來!”
因爲昨晚陸曄的話,白銘文已經準備等着陸曄的消息,他是知道陸曄的能力的,他既然說出能讓朱家人丟官棄爵,顏面掃地的話,也一定能做到!
“原本我只是想上中下三策取上策,如今朱家人的這麼迫不及待的找死,那便讓他們嚐了心願。”
白銘文咳嗽了幾聲,隨着咳嗽有牽動了傷口,便齜牙咧嘴了起來。這時衛氏送走了大夫,回了屋中。白蓮給衛氏行了一禮,說着:
“孃親照顧好爹爹,女兒先回去了。”
衛氏嗯了一聲,看着她出去後。回身問白銘文:“你們父女說什麼呢?囡囡的臉色很不好。”
白銘文也看着白蓮的背影,對衛氏說着:“阿蓁,蓮姐兒沒生成男兒身真是可惜了!”
衛氏不明白白銘文好端端的怎麼說起了這個,見他臉色也是蒼白沒有血色,也就沒再問他。扶着他躺下說:
“你安心養着吧,其他的別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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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回去後,胸中的怒火還沒有消,玉竹看着她起伏的胸口,便出聲問道:
“姑娘,我幫你去將那些小人的腿打斷!”
白蓮搖搖頭,說着:“他們應該也有防備了,再說了朱家比我們在彭城人脈廣,你去了說不定落不着好,尋其他的人。說不定打草驚蛇,於我們無益。”
“那要怎麼辦,我們就吃了這個虧嗎?”玉竹也有些着急了。
白蓮示意她稍安勿躁,想着朱知府既然已經開始對白銘文動手了,也必定會囑咐好家人少出門,他在公事上尋不到白銘文的麻煩,只能用這樣陰損的招兒。
從沒有人能做到不留一絲破綻,朱知府那時那般奉承顧衍,這樣沒氣節沒骨氣的人,毛病更是一抓一把。白蓮現在只能等,等着錢掌櫃的消息,等着能置朱家不能翻身的破綻。
只要給她抓住了,便是朱家的盡頭了。
屆時。不管是玉竹被傷,還是自己險些受辱,到今天白銘文被圍攻,都要一一的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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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掌櫃的速度還是出乎白蓮預料的,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朱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羅列在一本書冊上。送到了白蓮手上。
白蓮回了房,就一直在看着。
朱知府是承平三年的進士,白蓮看了看,那一屆的主考卻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竟然是嚴平駿,是外公嚴太師的弟弟,也就是母后嚴皇后的叔父。
這個倒是白蓮沒有想到的,還真沒想到,前世嚴家的門生竟是些這樣的小人,就是現在拔除了,也沒什麼可惜的,這樣的人遲早的會託後腿。跟宋家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看完了朱知府的事例,沒有什麼大的過錯,就是抓緊了嚴家的腳後跟,在彭城一帶站穩了而已。
她的夫人原是京中的閨秀,之後就一直隨着他在外,看着她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
在白蓮看到朱知府的兒子,朱順時,嘴角便揚了起來。
朱順的夫人是彭城趙通判的長女,那天出言奚落白蓮的趙姑娘就是這個朱少夫人的妹妹,白蓮現在想來,原來是一丘之貉,怪不得那天一唱一搭,默契十足。
趙通判比朱知府在彭城的資歷更老,雖說官職比朱知府略遜一籌,但是手中的權利並不比朱知府少。
而且,這個趙家的嫡女,朱家的少夫人也是個不能容人的,偏偏那個朱少爺還是個愛沾花惹草的,在家裡沒少鬧出些雞飛狗跳的事情。因此,錢掌櫃的打聽的格外的多。
就連朱少爺在外養着外室的事情,錢掌櫃都打聽了出來。
白蓮翻了兩張,看着後面寫着那個外室竟然有了身孕,而府裡的少夫人還是沒有任何喜訊,白蓮慢慢的放下冊子。
這下有意思了。
朱順的被陸曄給廢了,以後子孫上是別指望了,能活下來也不錯,現在他的正頭夫人沒有孕,養的外室卻有了身孕,在朱順不能再有孩子的情況下,這個外室簡直就是朱家的救星。
偏偏他們家就有個善妒的少夫人。
如果這個外室進了朱家,會有怎樣的場景,白蓮已經可以預見。
白蓮看着那些有關這個少夫人的消息,心中想着,若是她忍下了,只怕她就不姓趙了。
朱知府能在彭城平平順順這麼多年,趙家可沒少出力,朱知府做過什麼,外人打聽不出來,趙家也一定是知道的,若是兩家因爲事情鬧翻,趙家便可以成爲一把刀,一把對付朱家的刀。
白蓮要的就是,他們之間有嫌隙!
要是就是他們,禍起蕭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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