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了,即將墜落西山。
快到白府門口的時候,白蓮側過身子,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周弘文,說道:
“王......”玉竹還在身邊,雖說可信,但是稱呼間畢竟不妥,於是改口說道:“王爺,你先回吧。”
周弘文明白白蓮的顧慮,隨口問了句:“你今年多大了?”
白蓮愣了一下,知道是問自己這一世的年齡,便說道:“到六月就滿十四了。”
周弘文點點頭,問了句:“你有沒有想過,等你及笄之後,你爹孃會給你安排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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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得白蓮一愣,這個還真沒有考慮過。
只是如今,家裡的事情,母親都會跟自己商量,親事這麼大的事情,也定然是不會瞞着自己的。
而且,如今自己的情況,的確不適合有婚事。
玉竹在後面都聽得面紅耳赤,心中想着,還是鄭王出手快,都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
周弘文看着她怔愣的樣子,簡單的說道:“你爹爹如今是從六品,等你及笄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在五六品徘徊,你的親事如果到時候被提起,肯定也是挑門戶登對的,許多事情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你現在首先要做的是,不能讓你爹爹輕易把你許了人家。”
周弘文這樣說,白蓮就明白了。
周弘文見她瞭然,也沒再說其他了。他的妹妹就算換了身份,也不能任由白家輕易的許了人。
既然自己知道了,將來也定是要給她配一個好夫婿的,也一定要助她再回皇室,自然不能讓白家父母將她許配。
“這件事交給我吧,你自己回去吧,看着你進去,我就離開。”
白蓮嗯了一聲,就回去了。
白蓮是從後門進去的。周弘文看不到她的身影,就策馬回去了。
回到鄭王府的時候,將馬交給了門房後,王府管事就給周弘文回報說道:
“王爺。榮興侯等您一天了。”
周弘文聽了微微皺了皺眉,似陸曄這樣的大忙人,還真是第一次來自己府裡。
周弘文想不到是什麼事情能讓他等自己一天。
不過,既然他已經等了,想來今天是極閒的。那就不妨在等上一等。
周弘文並沒有立刻氣見他,而是去了淨室,洗去今天的一身塵土,換了身衣服,收拾妥當後,纔去見了陸曄。
陸曄坐在鄭王府的會客廳,鄭王府的下人將茶換了一次又一次,都在揣度着榮興侯究竟是爲了什麼事,竟這樣執着的等着自家王爺。
周弘文緩步進來的時候,下人們端着熱茶剛走進來。
陸曄看到周弘文進來。起身給他見禮:“見過王爺。”
因爲今天剛聽了白蓮講訴的過往,所以,此刻見到陸曄,與之前見到他時的感覺是不同的。
不過,周弘文一向是喜怒不行於色,也並未做出什麼冷淡的神色,與以往一般,淡淡的說了聲免禮,就坐到了主位上。
周弘文抿了一口茶後,神色自然的問道:
“不知陸侯突然到訪。所爲何事?”
別說是陸曄只是等了一天,就是周弘文讓他等上三天,也不算失禮,到訪不遞帖子。又怎麼能怪主家讓他久等呢。
“王爺,今日陸某來是有事相商。”
“哦?”周弘文微微挑眉,眉目之間一片溫和,任陸曄人精一般,也看不出什麼。“願聞其詳。”
“這件事與王爺今日相邀的人有關......”陸曄說到這裡微微頓了一下,見周弘文果然頓了一下。看向了自己,陸曄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不滿王爺,年前的時候平西侯夫人曾向白府提出,要納表妹爲妾,被五嬸給回絕了,雖說此事白府應對得當,卻難免惹怒了嚴家,且嚴世子對錶妹是勢在必得的,五叔在彭城爲官時,又曾與禮部尚書寧澤江的女婿朱洪結過仇怨,最後朱家是家破人亡,寧尚書又一向與嚴家交好,這前仇後怨的,縱然是白家幾個叔父都在朝爲官,也是難敵嚴家的怒火。”
嚴國舅成了平西侯後,嚴石楠自然成了世子,從陸曄知道了嚴石楠覬覦白蓮的時候,就派人暗中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
陸曄知道嚴石楠並未死心,剛纔的那番話,雖說有些誇張,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周弘文平靜的聽他說完了這番話,淡淡的開口問道:“陸侯何意?”
陸曄看了周弘文一眼,不知道他是裝傻還是真傻,陸曄嘴角微揚,繼續說道:
“王爺久不在朝中,不明朝堂的情況,嚴家勢大,如今礙於名聲,還有所顧忌,時間久了,白家與嚴家來說,本就是微不足道的,白家缺少的是一個依仗,一個在朝中的依仗。”
話說到這裡已經很明顯了,陸曄不過是想告訴周弘文,他在朝中無權勢,一個空頭王爺,應付宮裡的皇帝對來不及,是無法庇佑白家的。
“所以呢?”周弘文依舊是剛纔的神色,彷彿陸曄說的與他無關一般。
陸曄看着周弘文的神色,正色說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所以,還請王爺遠着表妹一些。”
周弘文看着陸曄,還是剛剛的神色,目不轉睛,似要將他看透一般。
隨後,周弘文朗聲笑了出來,不知道是在笑陸曄的自以爲是,還是在笑陸曄看扁自己的話。
陸曄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周弘文笑着,周弘文笑完,依舊是平日帶笑的模樣,看着陸曄說:
“陸侯管的未免寬了些,本王要與白姑娘見面,就是當今聖上也說不出什麼,陸侯覺得,本王又爲什麼會聽你的?陸家與白家再親近,也輪不到陸侯越俎代庖吧?”
陸曄並沒有因爲周弘文的話感到介懷,周弘文的脾氣溫和,若是換作別人在自己面前說這樣一番話,只怕早被自己給扔出去了。
“王爺勿惱,陸某並無他意,只是不忍表妹一片芳心託付,最後再落花隨水,癡情枉付。”
因爲是註定不能在一起的!
周弘文聽陸曄這樣說,反倒來了興趣,問道:“陸侯又怎知白姑娘對本王青眼有加呢?”
“王爺曾送給表妹一套玉梳吧?”
周弘文聽了陸曄的話不由得挑了挑眉,陸曄竟連這個也知道。隨後見陸曄遞過來一樣東西,只聽他說道:“這是表妹的手稿。”
周弘文接過後,就聽陸曄又說:“王爺是皇室中人,婚配皆由聖上做主,將來正妃也不可能會是一個六品都事的女兒,所以,陸某懇求王爺遠着她些,不要讓她癡情錯付,傷心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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