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天了,一日三秋的感覺都抵不住他此時的心焦。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此話一點都不假,顧衍坐立難安,軍中一應事物都是羅信與程雲濤商量着來,反正此刻不出兵,不過是一些安頓的事情,也麻煩不到顧衍。
就這第二日的傍晚,當白蓮身披着雪白色的斗篷,風帽將她的頭都罩在斗篷裡,只露着一張潔白如玉的小臉,一雙眼睛黑漆漆的,彷彿一隻從雪地裡跑出來的雪狐一般,這樣的她出現在顧衍面前時,顧衍只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一旁的宋戟跪着請罪,顧衍沒有聽到。
羅信在說着什麼,顧衍也沒有聽到。
只看到那一雙漆黑的眸子,濃密纖長的睫毛,脣角似有笑,但是眸底卻閃着水光。
羅信看此情況,踢了踢還跪着請罪的宋戟,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拽着他就出去了。
顧衍走過去,白蓮一句將軍沒喊出口,便被他抱住,緊緊的攬在懷裡。
臉貼着他胸前的鎧甲,很涼,他的力道很大,撞得她有些疼。
從他難以掌控的力道中,白蓮感受到了他難以自抑的情緒,伸手摟着他的腰,輕聲說着:
“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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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中很冷,沒有火盆,沒有地龍,白蓮縮在顧衍的懷裡,驅走了所有的寒冷。
顧衍看着窩在自己懷裡睡着的她,心中才踏實下來。
一路風塵,她的的下頜尖尖的,比初嫁時瘦多了。
顧衍撫着她的臉,心中自責着。
以後無論去哪裡,都要將她帶在身邊。
手中的觸感太好,身體又有些難受了。她從西北一路趕來,疲乏的很,說沒兩句話就沉沉睡去了。
顧衍雖起了心思,但是看着她疲乏的樣子,心疼更多一些。
第二日天還沒亮顧衍醒來的時候,白蓮還在睡着,一如昨晚的姿勢,臉埋在他的胸前,輕輕的呼吸的氣息在胸前撩着,彷彿是羽毛撓着心底一般。
顧衍的手滑入她的衣襟裡,開始約摸只是想摸幾下,幾下之後,便摸出了一些火兒來。
白蓮還睡着的時候,就覺得身上彷彿壓了千斤重石,她推了推,只覺得那石頭又硬又燙,還推不開,奈何她困得睜不開眼,咕噥了一聲便不管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對身下的人兒思念的緊,顧衍看着她迷迷瞪瞪又睡去的樣子,低笑了兩聲,在她身上揉了幾把,手便往下移去。
白蓮是被下身那腫脹的痠疼之感喚醒的,睜開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顏。
還有身下愈發難忍的酸澀疼痛之感。
男人額上有汗,也似在忍着身體的叫囂,緩慢的動作着。
白蓮儘量放鬆自己,只是奈何年齡小,那個...與他的尺寸相差有些大,這件事縱然讓她有歡愉的時候,可是耐不住身上的人太過持久勇猛,鑑於前幾次的經驗,她繳械投降也無濟於事,嚶嚶的求饒只會激發男人的狂性兒。
此時顧衍忍着,動作還算輕柔緩慢,久未經風雨,也是怕傷到她,白蓮知道。
她擡手環上他的脖子,雙腿圈着他的腰,貼在他耳邊撒嬌,聲音輕柔中帶着絲絲媚|惑:
“你輕些,我疼。”
因爲圈住他腰的動作,使得她內裡一陣緊縮,其滋味更是難以言喻,想大力的逞兇,耳邊又響起這媚|惑的聲音。
顧衍低頭看着她,只見她雙眸似黑寶石,又似被雨洗過的星空,雙眉輕顰,紅脣微嘟,模樣說不出的委屈和嬌|媚。
顧衍只覺得心中化成了一汪水,自己的動作都不由得被她牽引着,怕她疼,怕她難受,想給她更大的歡愉。
連他自己都未曾想到,他會這般的輕柔,似要化在她的身上。
白蓮輕微的聲音,伴着他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她始終都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四目相對,十指緊扣,交纏的軀體。
顧衍看着她,由着自己在她的的眼睛裡沉|淪,也由着自己在她的身上不可自拔。
事後,顧衍想着那美妙的感覺,回味無限。
似乎比之前幾次更讓人滿足,一直四目相對中,感受着彼此所有的情緒,再沒有任何時候像剛剛那般親近。
她的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疼的時候會汪着水光,難忍的時候會帶着祈求,歡愉的時候會如癡如醉。
與其說自己主導了她的極致,倒不如說她那雙眼睛主宰着自己的歡愉。
白蓮又睡着了,她畏寒,昨夜裡就一直往自己的懷裡蹭,此時也是緊貼着他的胸口睡得沉沉的。
看着外面的天色漸漸亮了,顧衍翻身下牀。
許是在顧衍身邊的緣故,白蓮睡得比較安心,顧衍離開時她只是皺了皺眉,往被子裡縮了縮,擁着被子繼續睡去了。
顧衍看着她只露着頭頂,青絲散在枕畔,將臉完全埋在被子裡的樣子,笑了兩聲便穿衣出去了。
顧衍吩咐巧兒燕兒不要吵着她,另吩咐了羅信去尋些銀絲炭來,之後便去操練場巡視三軍了。
晨練之後,顧衍將宋戟叫到跟前,問了戎城發生的事情。
昨夜裡沒說兩句話,白蓮就睡了,今天早上更是沒時間說起,這會只好問宋戟了。
宋戟跪地請罪,顧衍喊他起來,宋戟將戎城前前後後的事情說了。包括他魯莽行事,那夜裡被引出戎城的事情。
顧衍聽到是劉知祥的時候,臉上已經陰沉的能凝結出冰來。
宋戟看着顧衍的臉色,硬着頭皮說道:“夫人說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說將軍不在西北,怕有動亂。夫人決意進京,也怕那些人看計劃不成,再處別的殺招,穩妥起見,便讓管家將事情瞞下,由屬下暗中護送夫人進京。”
顧衍聽完點點頭,宋戟隨後又說道:“同行的還有博遠侯楊公子,那天夜裡也是他先發現了府裡失火,救了夫人出來。”
顧衍聽了,表情微凝。
楊青不是旁人,他與白蓮之前有過婚約,彭城的時候,顧衍親眼見過兩個人深厚的感情。
雖然他了解白蓮,那感情多半是屬於親人的感覺,但是想到楊青對白蓮卻不是那樣的心思時,顧衍心中還是十分的不舒服,想到楊青就在西北,似默默地守候着心上人的那種感覺,顧衍是無法淡定的。
但是楊青對白蓮的救命之恩,顧衍卻是不會忘的。
“楊公子現在何處?”顧衍開口問道。
“快到京城的時候楊公子便告辭,說是去了平城。”宋戟回答着。
顧衍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隨後便回了營帳。
進去的時候兩個丫鬟都在候着,白蓮還在睡着,羅信動作倒是快,此時營帳裡已經多了兩個火盆,暖意熏熏。
顧衍走到牀邊,看她還是自己走時的那個姿勢,坐下後撩了撩被子,發現她的額頭上冒着細密的汗珠,揚手給她擦拭了。
顧衍從外面來,身上的鎧甲帶着陰冷的寒氣,白蓮感覺到氣溫的變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看到眼前的男人一身正裝,生龍活虎的精神,想到黎明時的那場纏綿不由得臉色一紅。
顧衍看着臉側的酡紅,與她同步,也想到了那場纏綿上。
感覺很美好,滋味很醉人。
“餓嗎?”顧衍解下身上的鎧甲,僅穿着常服,伸手將她從被子裡撈出來。“等過了這段時間,早起要起來跟我一起晨練,嗯...身體太弱,需要加強。”
顧衍嗯的那一聲太有歧義了,白蓮一下便想到了某個時候,顧衍曾說:身子骨太嬌弱,還沒怎樣呢,就直嚷疼。
白蓮這下臉色更紅了,顧衍招手讓丫鬟們將準備好的衣服拿來,丫鬟們低着頭,將衣服奉上後,就知趣的退下了。
白蓮這時才明白,顧衍這樣是給她穿衣服。
白蓮不好意思的將衣服拿過後,紅着臉說:“這裡是軍營,給外面的將士知道他們的將軍服侍人,看你以後還怎麼馭下!”
“馭下跟伺候自己的女人有什麼關係?”顧衍不以爲意的說着。
最後,顧衍也沒能如願的幫白蓮穿衣,她們正說着話的時候,營帳外信使求見。
顧衍的營帳很大,休息的地方與辦公的地方是分開的,顧衍聽到外面的聲音後,便喊了丫鬟進來服飾白蓮,在隔壁召見了求見的人。
帳篷的隔音效果很差,白蓮清楚的聽到那邊的聲音。
丫鬟們服飾的時候,白蓮示意她們噤聲,個個都噤若寒蟬,小心翼翼。
白蓮認真的聽着那邊的話,才知道來人是傳太皇太后的懿旨的。
先是責問顧衍爲何不進京清除逆賊,後是犒賞,說是十萬軍備,只等着顧衍將京城內外製伏,兵部便可着手封賞了。
顧衍口上請罪遵命,但是在那來人問起何時發兵的時候,顧衍卻說不是最佳時機。
來人再問何時是最佳時機的時候,顧衍只說:等。
來人左問右問都得不到顧衍的準確回答,一肚子氣卻也無可奈何,只好敗興而歸。
等人走了後,白蓮已經着裝好了,她想着剛纔顧衍的話,從西北發兵到現在,一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應該早已到了京城,白蓮卻沒想到顧衍一戰未出,就這樣盤亙在京郊。
白蓮對兵法知之甚少,也不明白顧衍所說的最佳時機是什麼時候,但是她卻從顧衍的話裡聽出了一個字:拖。
他在拖,拖着嚴家。
並不是因爲知道自己被劉家算計了才這樣拖,應該是從一開始他揮軍南下的時候便有了這樣的主意。
這就是他所說的心中有數?
那麼,他是想要做什麼呢?
白蓮坐着沉思的時候,顧衍進來了。
“在想什麼,這麼出生?”顧衍問着。
白蓮回過神,看着他,問了她心中的第一個疑問:“我在路上的時候聽宋副將說,遼東軍行至一半卻退軍,因爲高麗大軍壓境,這件事跟將軍有關嗎?”
在路上的時候白蓮就想了,顧衍與她說的心裡有數時的那種表情,太自信,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在他胸中一般。
那麼遼東軍的折回是不是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如果在他的預料之中,那麼遼東軍的折回與他有關嗎?
顧衍聽了白蓮這樣問,卻不由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問道:“宋戟說給你的?”
白蓮搖搖頭,之後說:“我自己猜的。”
顧衍盯着她看了一會,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你猜的沒錯,是與我有關。”
遼東軍揮師進京,帶了多少人馬,留了多少人馬本是一件秘密,就是防止高麗沒了忌憚後,再擾邊境。
是顧衍差人將遼東的留守情況泄露給了高麗,高麗得知遼東不過是大擺空城計後,便集結軍隊,大軍壓境了。
遼東軍被迫揮軍返回,進京勤王的事情便只剩西北軍了。
“高麗年年擾境,戰事頻繁,將軍爲什麼要這樣做呢?”這是白蓮不解的地方。
顧衍他不是爲了權勢就不顧天下安危,放任戰火四起的人。
顧衍聽着白蓮的語氣,不是責問,也不是懷疑,只是單純的不解,知道她心中是相信自己的。
他拉過白蓮,與她說道:“行軍最忌意見有分歧,平亂也最忌勢力有紛爭。京中本已亂的一塌糊塗,西北軍與遼東軍到後,便是多添兩股勢力,而且,因着之前西北與遼東之間的摩擦,勢必不同心。這樣的不同心是致命的,等着京中亂事已平,接下來兩軍還會有紛爭。”
顧衍說道此處,嘴角卻翹起,帶着嘲弄的意味又說道:“八年前,高麗皇權更替,那時候高麗內部亂象橫生,若是楚家又安定邊境之心,便應該趁着高麗內亂,一舉將高麗清掃了,偏偏楚家軍姑息着,養寇自重,這樣在遼東盤根錯節,怕無戰事之後,軍權會被收回。如今受牽制,也怪不得旁人。”
顧衍這樣說,白蓮才明白了。
如果遼東軍到了京中,兩派的勢力紛爭矛盾會更激化,倒不如這樣好。
白蓮想着前世,天下大亂那會,各地羣雄並起,北方最強的便是西北軍與遼東軍,但是楚家卻與顧衍差太多了。
失了先機,最後被顧衍一步步的吞併蠶食。
白蓮這時候想起來,大概是那時的遼東軍就受了高麗的鉗制,沒辦法像顧衍這樣沒有後顧之憂的逐鹿天下。
白蓮明白這些道理後,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覺得胸有丘壑對他來說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他的眼界廣,無論什麼手段於他來說,都顯得那樣的光明磊落。
此次鉗制遼東軍,主要的原因還是怕京中的亂象難以掌控。
顧衍看着白蓮眼底閃動着的笑意,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一番用心。隨後,只聽白蓮又問道:
“那如今將軍停兵不前又是爲了什麼?”白蓮問着他。
顧衍看着她,她像是一個求知慾氾濫的學子一般,將她的不解都問出來。
在顧衍的心中,男人在外面的事情,女人是不用知道的,但是此時白蓮問,眼中那樣帶着不經意間流露崇拜的神色,取悅了顧衍,看着她眼睛的懇切,顧衍才發現,與自己的女人說說,這樣的感覺還不錯。
更何況,他的女人是那樣的聰慧。
“以你看,若是西北軍不參合,嚴家與陸曄之間誰會是勝者?”顧衍反問着。
白蓮愣了一下說道:“......陸曄。”
顧衍並沒有多餘的情緒,聽了她的話後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如果西北軍不參合,嚴家爭不過陸曄,被陸曄逼至死角是早晚的事情。”
白蓮沉默着沒有說話,等着顧衍說起。
顧衍看着她,之後又問道:“你覺得,嚴家的所有人中,誰是中流砥柱般的存在?”
顧衍的問題,白蓮聽了不解的看着他,雖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但是也如實的說道:“太皇太后。”
顧衍再次點頭,說着:“嚴家能在先帝駕崩後不久便調集了京畿大營的軍隊,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這件事非太皇太后出手而不能。先帝的死只怕嚴家也並不是乾淨的,不然,不可能這般迅速的做出應對。”
白蓮聽着顧衍的分析,心中卻是驚駭。
她心裡有了偏頗,印象中陸曄以救治周弘文的條件換取與自己的歸隱,後來自己被顧衍救回西北,周弘文又駕崩,白蓮便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陸曄的身上。
如今聽顧衍說,不由得想,或許顧衍說的是真的,皇兄的死只怕是嚴家推動,陸曄坐視不理之下的事情。
她心中有些悲涼,只是還沒等她思緒氾濫,便聽顧衍又說道:“這次如今,就算一舉將禁衛軍壓制,清理了陸曄一派,但是問題並沒有解決。太皇太后是嚴家的中流砥柱,太后沒有什麼存在感,新帝如今年幼,到他親政,這中間必然是太皇太后掌控朝局。嚴家當權,第一個容不下的便是我。”
顧衍說完看着白蓮,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低語說着:“如今我已有家室,怎麼能拖着你跟我一起受累。不爲自己,爲你也要早作打算。”
白蓮聽着顧衍低語的話,卻是心驚膽戰,問道:“將軍要如何做?”
難道要兩敗俱傷再坐收漁利?
“嚴家走入絕境後再出手會跟現在大不相同,太皇太后自有皇家的傲氣,此時照着她的心意,以後難免受制於她,此時的坐地起價,是爲了以後更安穩長遠的打算。”
說來說去,顧衍卻沒有說怎麼做,白蓮心急,因爲那關乎的不是旁人,縱然她們心狠要取自己的性命,但終歸是不知道的情況下。
白蓮卻不能無動於衷。
白蓮待要再問,只聽顧衍揉着她的手說着:“別爲此耗費心神了,凡事有我,以後無論是西北還是在京城,沒有人能給你委屈,任誰見了你,都得規規矩矩,尊敬有加的。”
白蓮想說的不是這些,可是想想,若是顧衍能掌控大局纔是最好的結局,不然嚴家怎麼可能會消停。
白蓮想到此處,便沒有再問了。
顧衍見她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頭歪在胳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側頭親吻了她一下,問着:
“怎麼,你男人給你掙風光,你不高興嗎?”
白蓮頭未動,只是橫了他一眼,顧衍看着那一眼,自有風情,往懷裡攬了攬在她頸間一陣親暱。
軍中事物繁多,能陪白蓮的時間是少之又少,沒多久顧衍便離開了。
白蓮想着顧衍說的那些話,都是有道理的。
外戚專權,是禍亂的根本。
顧衍在西北奪權,本就難以容於嚴家,若是嚴家得勢,顧衍的下場怎麼可能會好。
世上難有雙全法,白蓮想通了之後,便不爲此煩心了。
這裡是軍營,她是女子,縱然是將軍夫人,但是女子在軍營中影響畢竟不好,白蓮很少出營帳,連她的幾個丫鬟也在顧衍的大營邊上紮了一個帳篷,鮮少出來。
自那日後,便再無消息,眼看着這幾天過年,京中卻沒有絲毫的年味,反倒是局勢越來越緊張。
京外的大軍也撐起了爐竈,殺豬宰羊,熱鬧不凡。
太皇太后聽聞後,險些氣的吐出血來,她這下算是明白了,所謂合適的時機,便是等着與陸曄兩敗俱傷的時候,他顧衍好坐收漁利!
她氣的咬牙切齒,偏偏這日,宮外圍着皇城的禁衛軍開始攻城,叫囂着說嚴家不尊先帝旨意,妄圖挾持幼帝,外戚專權。
連着幾日,太皇太后都寢食難安。
心中恨煞了陸曄和袖手旁觀的顧衍。
可是卻又無可奈何,終於,就這樣僵持了幾日,太皇太后先撐不住了。
顧衍在營中,看着來使宣讀着太皇太后與皇太后加印的旨意,面色不變,依舊波瀾不驚。
巧兒喘着氣進了白蓮的營帳,與白蓮說着她聽到的事情:
“夫人,剛剛將軍被冊封異姓王,封了王爺!”
白蓮聽着卻是一驚,此時顧衍沒有回來,白蓮也不能去找他,便只有在營帳中等他。
她在營中也沒有什麼消遣,加上那些日子趕路也累着了,這些天便有些嗜睡。
下午的時候,白蓮窩在牀上睡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時候聽着有人提起嚴家,還有人提起宮中,渾渾噩噩中她知道顧衍大概與軍中的將領在商量,想着醒來,卻耐不住身體的疲乏,困得睜不開眼,有昏昏沉沉的睡去。
這一睡,便到了月上樹梢。
ps:三合一大章,含4.19清顏打賞和氏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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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沒有偷懶,只是把每天兩更三更的內容集合到了一起,沒有分開,其實數量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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