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的穩住身形,惱怒的蒼白臉色,罩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怒目注視着那狂笑不已的喬鑫,長槍抖出一個槍花,橫豎在自己的側前方,尖銳的聲音,異常刺耳的震盪在衆人的耳朵之中:“雷鳴暴龍,我看你這名字來得有些不符實情啊?是我於鑫焱小瞧你了,竟然敢於在本人面前賣弄你那點小聰明,我看是你這頭肥豬活的膩歪了。今天就讓我這柄啞槍來嘗試一下你那肥豬手中的利斧,看看你這頭肥豬到底有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威武。”
平靜的正在張羅地方的張飛龍,聽到於鑫焱的話語後,不僅也是手中的動作一慢,有些好奇的直起他那瘦弱的身體,鋒利的刀鋒目,好像是漫無目的的在觀看衆人一般,但是那雙小的可憐的眼球,卻是從來沒有離開於鑫焱和喬鑫,這兩個曾經是自己手下干將的人物。深邃的目光中,此刻也夾雜着些許精銳的好奇光芒,他此刻也很想知道,這兩個都被人傳的神乎其神的人物,到底哪一個更佔據優勢。雖然兩個人一向不合,但是兩人還真從來沒有上升到動起自己寶貴兵器的地步。很是悠閒的邁出自己的步伐,飄逸輕快,但是卻是給人一種穩當的利芒,伸吐不止,好像毒蛇的蛇信一般,隨時準備着給人致命的一擊。
本來有些擁擠的庭院,在張飛龍的移動下,徹底的打破了那靜謐的氣流,空曠的地盤,立馬呈現在兩人跟前,懷着好奇心的,此刻不只有張飛龍自己,看來今天到場的每一位人員,都被這驚天的一幕所激起那埋藏已久的好奇心,自覺的爲其二人挪動出足夠的空間,好供兩人施展。
得到了張飛龍的這種無言的示意,喬鑫那股火爆的性格,此刻是展露無疑,爆炸的肌肉,鼓脹起來,把那本來就有些緊身的長袍,填充的更加的飽滿。滿臉的橫肉,此刻卻是異常平坦的舒展開來,光潔的臉頰,被那肌肉鼓脹的異常的飽滿舒展,沒有了絲毫的紋路。虎目圓睜,射發出熠熠光芒,環繞在四周,猶如是給自己鑲嵌上了一絲光圈一般,怒努的戰意,猶如是發了情的雄獅一般,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着打出自己亮麗的一票。
於鑫焱此刻那張陰沉的面目,反而有些靜謐的微笑。陰森的目子,也掛上了一絲謹慎的利芒,聚焦成一點,死死盯着那手握重斧的喬鑫不放。長槍有些隨意的擺放在自己的側前方,看是毫無準備,但是隻要是懂得於鑫焱進攻手法的人,都心中明白,此刻於鑫焱是真得把喬鑫當成了自己生命中的重要對手來看待。因爲他那柄長槍,側方而立,是他準備進攻的最佳埋伏狀態,隨時可以防守敵人的致命一擊,同樣也可以隨時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這是一個標準的雙手起立之勢,進攻與防守,對於此刻的於鑫焱來說,都製造了最好的儲備狀態。
“嗷嚎”歡快的渾厚聲音,此刻貫徹雲霄,最先忍不住寂寞的喬鑫,總於爆發了他雷鳴暴龍的威鋒。身影與其體重不成正比的快速滑行着,只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幻影,映入衆人的眼目,快若閃電,身後的幻影連成一道漂亮的弧度。人影消散,金屬的交鳴聲便擊向雲霄,劃拉出一道紅色的電芒,插入大地。龜裂的土地,難以承受其負重的凹陷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窪坑。
塵埃落定,有些渾濁的空氣映入衆人的視線之內,兩個靜止的人,一胖一瘦對峙而立,標準的動作,和剛纔沒有什麼兩樣。如果不是兩個人的位置互相顛倒了一下的話,還有立在他們兩個中間的那個不大不小的坑窪來做證明的話,他們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聽覺是不是出現了短暫的短路現象,讓他們的聽覺產生了幻覺。至於視覺,如果硬讓他們說的話,也只是看到了一條黑色的彎曲長龍,盤旋飛行,中間夾雜着雷鳴電閃的嘈雜聲響。包括張飛龍在內,也沒有能夠辨別出兩人的這出奇一擊,更別提分辨出兩人的勝負傾斜了。
張大的嘴巴,瞪大的眼睛,此刻有些靜止的注視着場中的兩人,深黑的眼球,眨也不眨的定在眼皮之下。張飛龍平靜的臉膛,此刻也不僅激起了一絲驚訝的波紋,嘴角微微上翹,露出裡面那因爲驚訝而分離出一絲空隙的潔白牙齒。本來眯縫的雙目,此刻也圓睜開來,露出他那兩顆不怎麼顯眼的深邃目子。
“哈哈”一聲渾厚的聲響打破了這寂靜的一刻。滿臉的橫肉有些不自然的竦抖了一下,呲牙咧嘴了一番。滾圓的虎目,此刻緊縮在一起,只留出一道鋒針般的空隙,供自己享用。大大咧咧的話語,從喬鑫的口中吐出:“奶奶的,老子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今日算是解了老子的痛苦了,爽快,爽快。早知道如此,老子就應該早早的去找你這陰險的傢伙來練練把式,也好解了老子的痛苦。陰險的傢伙,沒有看出來,在你這病怏怏的身體內,竟然還隱藏瞭如此強悍的臂力,比起老大的千弧旋轉箭也毫不遜色。真是他孃的痛快,來陰險的傢伙,我們再來。”喬鑫此刻無比滿足的吼叫着,滿臉的喜色,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尋求好久卻還沒有眉目的寶貝。手中的重斧,更是張狂的招搖着,好像是在向對面的於鑫焱手中的長槍炫耀自己的威利。
同樣震驚的於鑫焱,被喬鑫的一聲張狂的吼叫也驚醒過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絲嗜血的戰意,此刻也徹底的被喬鑫激發起來。自言自語道:“肥豬,沒有看出來,你不僅這身體肥,這身肥肉裡面,竟然還真有兩把子耍的。今天就讓我啞槍好好和你這頭肥豬玩玩。剛纔只是我的熱身動作,現在比試纔剛剛開始,不用在哪裡吼叫,好戲都還沒有上場呢?你未必得意的也太早一些了吧!今天就讓你嚐嚐我啞槍的翌日聖槍的威利。”同樣狂妄的話語,聽起來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韻味,一種是那種粗放的狂妄不羈,一種卻是那種謹慎的陰冷霸氣。無比蔑視的眼神,看在喬鑫的眼中,卻猶如是在火山上澆油,怒火心聲,一雙虎目充斥着濃重的**味。於鑫焱看到喬鑫的這一副表情,臉膛上不僅流露出一絲冷諷的嘲笑,心中卻是在想:“只是可惜了你這一身本領,這麼經不起挑撥,一句話就能夠讓你發瘋發狂,不知道失去理智的人是最容易犯錯誤的嗎?尤其是在面對一個和自己等級還相差不大的對手的時候,機會稍縱即逝,也是最容易給對手造成進攻機會時候。”雖然於鑫焱表面上對於對面的喬鑫是一臉的不屑與蔑視,但是心中卻是對於喬鑫讚賞有加,畢竟喬鑫雷鳴暴龍的威名不是虛的。
兩種不同的聲音,此刻刺入張飛龍的耳朵中,卻是另有一種感想:“就目前從兩人的表情來看,雖然雷鳴暴龍喬鑫一臉的輕鬆,看似佔據了上風。其實不然,這第一次的交手,一向都只是在試探性的進攻,不會用出全力,同樣也不會過分的隱藏自己的勢力,這是一個度量的把握,用好用巧的話,不僅可以給予對方一鎮邪威壓的作用,同樣也可以給予自己預留下一個迴旋的餘地。這就如於鑫焱的起手式一樣,進者可守,遠者可攻,是一枚雙刃劍。而對於這一點,喬鑫遠沒有於鑫焱用的熟練老辣。就從這一點來看,這一次的吃虧,對於於鑫焱來說,反而成了他這次比試勝利的跳板。”輸贏此刻在張飛龍心中已經有了定論,至於再次進攻的過程,反而成了張飛龍所想要關注的對象。
進攻還是有喬鑫發起,而這次張飛龍看的清晰,觀的清楚,不僅是他,就連那些目力不怎麼樣,平庸的山寨子弟兵,此刻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好像喬鑫是在故意賣弄自己的精妙斧法。緩慢猶如靜止了一般,如果用一個動作形容的話,比起蝸牛的爬行速度都不如。步步猶如重若千斤似的,緩慢的擡起,重重的落下,踏在大地之上,都帶起一層脫了皮的塵埃不滿的飛揚而起。
看着喬鑫那有些不一樣的經典動作,一則快若閃電,一則慢若龜速。兩種截然相反的動作,在此刻粗壯的喬鑫身上,盡然完美呈現。讓做好應急準備的於鑫焱不僅心中有些不適然。靜觀其變,是此刻於鑫焱心中唯一能夠想到的解決辦法。身體的每一根毛孔,都樹立而起,根根如銀針,準備着應對突發事件。陰森的目子,此刻聚焦在一起,閉目仰臉,兩旁的耳朵,陡立而起,細細的傾聽着身邊任何一絲可以威脅到自己的雜音。雙手緊握哪根陪伴着自己半生的翌日聖槍,隨時準備着伸出他那筆直挺拔的身軀,咬向對手的要害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