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搜索《白馬》,發現有本書的百科,是方想《修真世界》的讀者,十一先謝過adam97428這位朋友了。加上幾天前發現移動閱讀基地上有《白馬》,十一高興之餘又很愧疚,《白馬》上架後因爲想快些結束的原因,情節都是匆匆帶過,幾段高潮沒有鋪展開,讓大家很難代入讀的不爽。《白馬》是本走情感矛盾的書,是需要細膩的文筆和細緻的情節才能寫好的,可是自己卻出現了寫作心態的問題……唉,不說了,下個月加快更新,希望年底能完成《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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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
冀州是太平道始發地,太平道舉起反抗的大旗後,在皇甫嵩、皇甫岑等人的鎮壓下,最後失敗了。漢庭雖然大力宣揚大漢威信所致,但太平道上下一致認爲,“黃巾起義”最後的失敗是在大賢良師張角無故而死上,所以三張雖然接連戰死,但黑山、青州、徐州等地還有黃巾義軍死命掙扎。
天子劉宏河間舊宅,就在冀州境內。同樣也是一個皇權相對敏感的地帶。
作爲一個極其敏感的地帶,朝廷對冀州的監管從來就沒有放鬆過,從王允、黃婉去冀州刺史後,皇甫嵩曾暫代過一段時間冀州牧,後西去平韓章之亂。就由名士王芬接任。
天子本是不想王芬任職的,但黃巾之亂時,蛾賊勢大,當時過於放權利給士人,迫於壓力,天子只有暫用。
刺史府。
王芬去除府內的下人,屏退左右。
他的身旁坐着幾個人,樣貌不一,年紀不同,但臉上都帶着一股神秘之色。
斥退左右後,王芬從席間站起,走到左下首一人面前,雙手抱於胸前,身子深鞠九十度,臉上帶着一股莫名的尊敬道:“敬之先生,受芬一拜!”
王芬話罷,那年紀五十上下的男子卻緩緩而起,受了王芬一拜之後,才扶起王芬,道:“王刺史,當不得如此。”
王芬也是漢時名士,此番表現看在屋內那幾人眼底,卻無異色,卻紛紛露出幾絲滿意的神態。
王芬本人對此人這淡淡的舉動也無異議,事實上,王芬很清楚面前此人身份,故而也無話可說。面前這人正是陳逸,其父正是鼎鼎大名的太傅陳蕃,就是夥同竇武誅殺宦官曹節、王甫的大名士。且不提陳逸本人名聲俱佳,就單憑其父陳蕃的名聲,天下士無人不給其面。雖然誅殺宦官失敗,可太傅陳蕃在士人心中的地位非同尋常,昔日天子追殺陳逸,時人莫不替其隱匿,最終得於在甘陵存活。
而,天子劉宏卻遲遲未忘,黃巾之亂前後,就一直是漢室宗親劉虞任職甘陵相。
但陳逸爲何沒有被追查到,恐怕也是劉虞自己心知肚明,不想落得害賢的惡名。
今日,王芬聽說陳逸來見,便在偏堂酒宴恭候,行事如此大膽,也是因爲陳逸是冒名而來,而且隨同尚有故司徒袁隗府內的門客幾人。而且,陳逸在冀州活動,大多數漢朝官吏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所以,纔有王芬今日之舉。
兩相見過之後,坐而論道。
冀州名士排斥皇甫岑,也未行椅子坐法,幾個人面前擺着一些食物,夠籌交錯,彼此交談暢聊不已。
閒話過後,王芬壓低聲音,道:“敬之先生來此何事?”
陳逸聽過這話,並未急於回答,側頭瞧了瞧自己下首一個青年文士。
王芬見此,瞧向那青年文士,舉了舉手中的酒盞,敬道:“子遠先生來此,可是司徒有何事要說?”
那青年文士,正是南陽人許攸,他身旁散座的幾人是南陽豪傑周旌等人。
他本是在司徒袁隗府下爲客,故此,王芬纔有這麼一問。
聽見王芬問話,許攸身子不動,目光直徑的望着對面的陳逸,似乎交流了一下什麼,然後才緩緩起身,舉起酒盞,敬向王芬道:“王刺史,攸此來實乃私人,非是司徒之意。”
“呵。”王芬輕哼一聲,裝作毫不在意,也不點破許攸,許攸是什麼人?時下有名的多智,又是四世三公袁氏的門客,又有同鄉之誼,怎麼說都有着袁氏的影子。只不過許攸此意,反倒是讓王芬加重了心思,究竟是什麼,讓許攸要分離開袁氏,偏偏同行前來的還有陳逸。要說沒有什麼事,王芬才覺得奇怪呢?
見王芬反應不激烈。
許攸倒像是胸有成竹的向前走了幾步,低聲吟道:“攸曾聽河東方士襄楷先生言,天文不利宦者,黃門、常侍族滅矣。不知真否?”
這話看似問向陳逸,卻像彷彿早就預定好的劇本一般。
王芬心神一顫,隨着許攸的目光望向陳逸,陳逸在冀州頗有相術之名,也是一位天文大家。
許攸這麼問,沒有錯。
只不過,他提起襄楷之言,王芬和在座幾人卻不得不重視幾分,襄楷說的話,幾乎就算是半個神仙的話,他這麼依託天象,那時人就更加認同了。
宦官本是士人仇敵,王芬本爲名士,聽此言,自然有些許悅色。
瞧着王芬的反應,許攸隱蔽的笑了笑,又正色瞧着陳逸。
陳逸不言,只是輕微點點頭。
這一點頭,幾乎等同於認可。
見陳逸點頭,王芬本是持酒盞的手一個激靈的打翻在地,悅色道:“若然者,芬原驅除。”
“好!”
瞧見王芬此言,許攸終於笑了,他猛然轉回身瞧着王芬,故作提醒道:“王刺史,聽聞天子近日要北巡河間舊宅,正是我等藉機除掉宦官之時,此等機遇可遇不可求!”
許攸一言過後,滿堂寂靜。
雖然陳逸、周旌等人早有準備,可是初聽此言,心神也不僅跳動了一下,許攸這麼做無疑是在說謀反!
誅殺宦官說的好聽,如果一個不小心,那就可能會弒君。
同來的陳逸、周旌等人尚且如此,更何況心理準備不足的冀州刺史王芬,剛剛打翻的酒盞裡的酒水一下子濺到了厚衣之中,寒冷的北地,一下子只覺得渾身發寒,面色鐵青的望着許攸,一動不動。
謀反之罪,誅九族啊!
許攸彷彿早就猜到王芬會有這番反應,而解決面前的危機,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威逼利誘”四個字,許攸笑道:“王刺史剛剛可是親口說到‘若然者,芬原驅除’。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在座諸位皆可作證的!”
“這。”王芬一急,道:“酒後之言,怎可當真。”
許攸衝着周旌擠了擠眼,周旌跨前一步,道:“旌可作證,王刺史方纔說過。”
一句話噎的王芬無話可說。
王芬說這話的時候本是想討好陳逸,衆所周知陳逸父陳蕃死於宦官之手,陳逸自己憎惡宦官。而許攸又是袁氏一系,本是想親近的一句話,卻反而讓自己無路可退。王芬瞧了瞧幾人,心中暗道,他們這都是早就安排好的,眼下如此,定然有袁隗的意思,袁隗是什麼人,乃是朝廷上名士清流領袖,天下士人人心所望,今天陳逸、許攸來此就是做說客的。
王芬好久不語,周旌忍不住起身,上前幾步,卻被許攸輕輕拉下。
這份舉動,王芬也看到眼裡,周旌的名聲不大,卻是有名的遊俠豪傑,這就是在威逼自己,如果自己不應,他們決然不會讓自己安穩活下去,而且很有可能會被殺。
“王刺史,剔除宦官,實乃我朝大幸之事,何故如此三思?”
許攸利誘。
一直沒有說話的陳逸,起身,朝着王芬躬了躬身子。
王芬急忙還禮。
陳逸道:“王刺史,黨錮之禍皆有宦官而始,蛾賊之亂也皆有宦官宗族門吏橫行霸道,王刺史,怎忍心看他們如此行事?逸不才,願爲刺史門下佐吏,謀誅宦官。屆時,公便是天下士人楷模!”
陳逸如此身份,都屈禮,而且願意在王芬門下出謀劃策,這地王芬來說已經是莫大榮耀了。
許攸轉目瞧着王芬,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能拒絕嗎?
權衡利弊,王芬最後還是爲了最後那句“士人楷模”而動心了,試想,如果成功剷除宦官,朝廷上下都在士人手中,屆時,自己就是從龍之臣,那可是莫大的榮耀,說不定可以封爵蔭子。
而暗中又有袁氏的影子,這等誘惑,哪個士人能拒絕?
許久似乎發現王芬心中所想,再言道:“某同周旌壯士也隨刺史共謀此事。”
“呃?”
“刺史如果擔心謀劃不足,攸知道兩位滿腹機智之士,可邀他們共謀!”
“都是誰?”
王芬問道。
這一問,許攸同陳逸等人對視一眼,知道,事情成了,王芬答應了。笑道:“攸幼時同譙縣曹操相交,此人足智多謀,又頗有魄力,邀此人某事,定成!”
“曹操?”王芬似乎想起什麼,疑問道:“可是曹騰子孫?”
“卻是。”許攸知道王芬忌憚曹操身世,解釋道:“曹阿瞞自幼痛恨宦官,不必擔心與賊共舞!憑攸與此人交情,屆時一封書信,攸定能邀其前來。”
“如此甚好。”王芬點點頭,心中踏實一點,問道:“另一人爲誰?”
“唉!”許攸嘆了口氣,呢喃道:“不提也罷,本以爲藉此人之智,可倍增事成的希望,卻不想他今日已爲河東假太守,如攸沒有看錯,華子魚已爲皇甫岑心腹!”
“皇甫岑?”
衆人一驚。
“呦!”王芬深吸一口氣,道:“聽聞,天子有意徵調皇甫岑護駕隨行,他出鴻都門,又在涿縣、洛陽、遼東、河東屢次侮辱我士人,恐難對付。而且,我們手上無兵,怎能行事?”此時,刺史還未改爲州牧,也僅有監視之責,故而王芬纔會擔憂兵力問題。
“這個刺史大人不必擔憂,攸聽聞皇甫岑私自募兵去救公孫瓚,被困營口,恐怕一時半刻回不來。另外周旌壯士募勇士三百,只要刺史一聲令下,儘可入刺史府爲士。”
“這到可行。”
“而且,王刺史,攸聽聞最近黑山賊猖獗,天子北上,自然要平定匪患,刺史大人正可以以此爲由,重掌兵權。”
“這……這。”
ps:陳逸表字敬之,實乃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