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他說,你來自何處,姓氏名誰,他立馬就明白了。”能跟許文瑞一起堵到這頭漏網之狼,瑾瑜覺得這緣分,真的是沒的說。等下這狼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他當日跟自己打聽的目標後,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瑾瑜忍不住的想笑,低聲的對身邊的人說道。
瑾瑜是故意的不大聲說話,就是想等笑面狼接到第一輪驚喜後,自己再給他一份更大的驚喜。
“延州,姓許名雲瑞,不知閣下可有印象?”許文瑞是真的對瑾瑜的話半點不懷疑的,大聲的問着。
“延州,許雲瑞?好耳熟啊,你,你就是許雲瑞?延州的?”笑面狼喃喃自語後,忽然的就想到了,震驚讓他連應該適口否認認識都忘記了,震驚的差點從馬背上栽下來,身子晃了晃不可置信的問到。
一看笑面虎的反應,展羣心說,艾瑪,難道這女的真沒胡掰啊?
“正是。”許文瑞心裡也是一驚,應着的時候一揮手,馮貴和另外一個就催馬上前。兩個回合,就把人打下馬,解下他的腰帶把人捆了起來。
“點了他的穴吧,省得他尋死。”展羣小聲的對許文瑞提議。
“不用,這個人是個貪生怕死的,你給他毒藥,他都不會吃的。”瑾瑜在一旁告訴着。
怎麼好像你什麼都知道似的,展羣心裡不服氣,也不敢表露出來。
“你們自便。”瑾瑜說完,就往一旁走去,剛剛就看見那裡長了一片的芍藥,花期早過,籽都成熟了。近前後,也不好奇身後的人怎麼審那笑面狼,邊摘花籽。邊往自己的荷包裡塞。
以後有了固定落腳的地方,就種下去,她有這個打算。
這邊。被捆在一棵樹上的笑面狼,人雖然不講義氣又貪生怕死。但是常年在江湖上走,是知道一些規矩的。比如買兇這一門,你接了生意,完不成沒關係,卻絕對不能把僱主的信息透漏出去,否則的話,僱主是會來要你命的。即使不親自,用銀子的話那是很簡單的事。
所以,捱了幾十鞭子,身上被利刃割出幾道口子鮮血直流了。他愣是挺住沒開口。心想,只要自己不開口,他們也就不會要自己的命,因爲他們想知道僱主的事啊。
展羣他們也着急啊,以往遇到殺手。沒等審呢,不是被滅口,就是自殺了。今個好不容易又逮住一個,他沒自盡是好事,可是不開口的話。又不能對他用重刑,萬一失手弄死了呢,那不是太可惜了麼。
幾個人看着樹幹上捆着的人乾着急,急的直咬牙。馮貴提議把這人捆了,再弄輛馬車來一路帶着,慢慢的審,不怕審不出來。展羣卻說不好,路上帶着這麼一個,不方便。
再說也怕夜長夢多,徒生枝節。
笑面虎咬牙挺着,不讓自己呻.吟出來。眼睛看着不遠處的那個女子,悠閒的摘着什麼。心說,這世道是怎麼了。先前遇到的是個女魔頭,今個這個簡直是個冷血啊!
許文瑞心裡着急,因爲他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幕後之人是什麼人。但是他沒有因爲這人的不配合而煩躁,他知道,只要這人不死,就有希望。
怎麼樣都比眼前一片漆黑,什麼線索都沒有的好。他又回頭看看那個人兒,她簡直就是自己的福星呢。第一次她救了自己,第二次她快馬送信,查出了內奸,現在,眼前的線索也是她。
“你把這幾匹馬趕緊送回去,給人家點銀子,說點好話,再回來。”許文瑞想起,吩咐着一個手下。六匹馬,足夠沉不住氣的人去報案的。他也不想招惹麻煩過來。
那個隨從應着,把馬聚到一處,騎了其中一匹,牽着其他的往林子外走去。應對的話,已經想好了,就說被賊人偷了東西,才迫不得已的借用了這些馬。
剩下的人,一個把風,一個守在笑面狼身邊,展羣就走到許文瑞身邊,跟他商議,該怎麼辦?要不,試試挑斷腳筋或者手筋什麼的?
“這些你在行麼?”許文瑞是瞭解這位夥伴的,殺人他或許不會眨眼,但是做那樣陰毒的事,是有點爲難他的。別說他了,就是自己,也很難做到。
“做不到也得試試啊,這樣僵着有什麼用啊。”展羣有點急的說到,說到這裡注意到好兄弟的視線不再被捆的人身上,而是不遠處那摘着什麼玩意的女子身上。
“哎呦,我的哥哥哎,這種時候,能不能別分心啊?你看她有什麼用,難道她有辦法叫這人開口說實話?”展羣小聲的埋怨着,當然,得來的又不是好臉色。
許文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擡起腳鬼使神差的就往那人兒的方向走去;“摘什麼呢?”到了她身邊,心情就會很自然的好很多。
“芍藥花籽。”瑾瑜攤開手給他看,白皙的掌心內,幾粒黑褐色的種子飽滿有光澤。說完之後,她繼續摘着,以前從來沒這樣想過,究竟是從什麼時候纔開始有了將來落腳之地這個念頭的她是真的不知道。
即便在也狼山,答應會回到那裡也是一樣,只是答應,其實心裡並沒有真的當回事。
許文瑞見她繼續,也跟着在害沒有乾枯的芍藥叢中摘了起來。把守在笑面狼身邊的那三個人看得,乾着急,這麼關鍵的時候,爺怎麼還有閒心陪那女子呢?
瑾瑜這邊在許文瑞忽然遞過的一把花籽時,纔想起問;“問出來了沒有?”
許文瑞無奈的搖頭;“嘴挺硬的,什麼都不肯說。”
“哦?那我來試試。”這點倒是真的出乎瑾瑜的意料之外,那樣不講義氣,貪生怕死的人嘴怎麼可能硬的起來。荷包的口子不大,爲了防止花籽掉在地上,許文瑞手心裡的花籽,瑾瑜是用手捏了再往荷包裡放的,邊放。邊這樣說着。
手心被幾根玉指一下一下輕輕的觸碰,那股酥麻的感覺從掌心往身體四處蔓延着,到達心口時。裡面的心愉悅的顫抖着。看着面前人兒文靜認真的模樣,他已經陶醉其中。她說了什麼根本就沒有聽清。
花籽裝好,荷包也滿滿的,瑾瑜收緊荷包的口子,掛在腰帶上。又回頭看了看那芍藥從,花籽還有,卻也沒幾粒了。好吧,那就讓我看看你嘴到底有多硬吧。
她移步開始往捆着人的方向走。許文瑞還在原地愣神中。
不會吧?真的讓她來?她來有什麼用啊?有用也不能讓她來啊,真的給她問出什麼來,多沒面子啊?幾個大男人都束手無策,她解決了。咳咳,那像話麼?展羣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倩影,在心裡無奈的吶喊着。
不是因爲這笑面狼對那好兄弟有用的話,展羣現在想一劍解決了他。同樣的,笑面狼也一直盯着那抹身影。他現在沒有那麼慌亂了。捱了幾十鞭子和幾刀,人也更加冷靜下來。
能確定,自己對這幾個人很重要,只要自己不開口,他們就不能拿自己怎麼地。看着那女子妖嬈的身材走過來。他心中沒有生什麼邪念,感覺中這個女的就不是個善類。
笑面狼是吃回虧就能長點記性的,何況上次吃的大虧,是四狼變獨狼啊!人不可貌相,他是很清楚的記住了。
就在瑾瑜快到笑面狼身前時,後面那位發愣的人也回過神來,見她往這邊走,趕緊的追了過來。想拉住她不要上前,覺得不合適,想攔在她面前,又覺得不妥,這麼一猶豫,二人已經並排站在被捆的人面前。
”怎麼,對老子來硬的沒用,要用美人計麼?”笑面狼生平第一次對女子沒有動什麼念頭,話出口,自己都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自己的嘴裡說出去的麼?
若是老大他們活着,聽見的話,一準會笑的抽筋了吧。
“混賬。”笑面狼這樣想着的時候,聽見這聲怒喝,隨即是臉上就捱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不算什麼,嘴裡立馬就一股血腥的味道,還有嘴裡多了幾粒砂石,不對,哪來的砂石,分明是嘴裡的牙被打掉好幾顆。
看樣子興許的很在意這個女子啊,不然剛剛審問自己,都不曾動怒發火呢,自己現在就這麼隨口一說,也沒說什麼下流話啊,他就惱成這樣?笑面狼憋屈的吐掉嘴裡的東西,決定還是裝啞巴的好,什麼都不說總行了吧。
心裡卻是已經在想,等大爺我逃過這一劫,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的玩玩你在意的這個女子!看那時,你還能如何在意她?
“你們就是這麼審的?難怪他還能硬挺着使橫。”瑾瑜感覺到了許文瑞對自己的維護,一直都知道。她帶着笑意,看着被捆的人聲音輕柔的說着。
語氣聲音都帶着那麼一股的嬌滴滴,還帶着一股子戲謔。在展羣聽來,就是譏諷他們幾個男人沒用,可是在笑面狼聽來,那就是索命的魔音。
這聲音,這聲音他是記得的,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雖然跟當日的語氣不同,但是他能確定,就是同一個人。他感覺渾身開始發冷!
“是你?怎麼會是你?”笑面狼不敢相信的,聲音都因爲恐懼而變得走音。
怎麼回事?他怎麼嚇成這樣子?不但展羣和兩外隨從覺得奇怪,就是一旁的許文瑞也同樣疑惑着。
“人生就是這麼奇妙的,兜兜轉轉的,還是會相見。你記性不錯,就是我呢。”瑾瑜輕聲輕語的說完,擡手緩慢的拉下臉上的帕子,這樣的動作,換在別處,面對旁人,會讓人以爲她故意讓人驚豔。
可她沒那意思,就想看看笑面狼見到自己時,回事什麼樣的反應。原本,圍上這帕子也就是怕他看見自己,溜邊躲了。現在,既然人已經逮住,那帕子也就不用再圍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