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本想說,管那血是什麼人的呢,只要不是他的,也不是展羣他們的就行了。可是,聽着他說這話的語氣,猶猶豫豫的樣子,實在是不對勁兒。
瑾瑜調轉馬頭,往幾米外的火把最聚集的位置看去,那裡真的有幾個受傷的,中間馬背上那個看着有點眼熟啊,那官袍?
“是他?”瑾瑜扭頭不確定的問身邊的許文瑞,這時,展羣他們幾個也都靠了過來。心說,這可怎麼好,把她前夫給傷了。
和離是和離了,可是人家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呢。
許文瑞硬着頭皮點點頭,畢竟,那個是她的前夫啊。
“其實,是我失手,不小心傷到的。他們逼人太甚,我想嚇唬嚇唬來着。”許文瑞硬着頭皮坦白着。
可是,她這是什麼反應啊?許文瑞他們小心謹慎的瞅着有些發呆的瑾瑜,看看吧,就說吧,這下好了,怎麼辦?
“你們幾個怎麼回事,這幾個人都擺不平?”瑾瑜是真的沒想到,圍攻許文瑞的人竟然是曹誠領人。
更沒想到自己白白擔心了,受傷的居然是那位。她走神,是因爲現在才反應過來,這裡歸臨京管的,那麼這麼官府的人是曹誠的手下,也就不意外了。
她不解的是,曹誠爲什麼要這樣對許文瑞他們。難道是公報私仇?那麼說,那封信,就是爲了引許文瑞出京城?畢竟,在京城動手不是很方便啊。
真夠損的,居然誣陷他們是強盜!瑾瑜心裡半點心疼和難受都沒有。就是很生氣!
“你不瞭解情況,別瞎說。這些人怎麼會是我們的對手,之所以沒對他們怎麼樣,是這位老大說的。說事情沒弄清,不能跟他們下狠手。”展羣在一旁抱怨着。
瑾瑜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也知道,憑他們五個的身手,就算不能制服着幾十個人,但是脫身。應該是不難的。
可是,又不能下狠手的話,那就有困難了。她當然也知道,真的對官府的人公然下狠手,那他們幾個以後的日子就難了,等着被官府通緝吧。
就算他們能順利逃脫,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的家人必定會受到連累的。
“曹知府,都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麼急於表現,想立功,想闖名氣,也不能連累無辜啊。”瑾瑜對着那邊馬背上,渾身是血的人喊道。
曹誠本來就失血過多,是咬牙堅持着。硬挺着呢。可是,他真的沒想到,她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幾年不見,她拿繡花針,撫琴,煮茶的玉手,竟然能這麼狠,用馬鞭就輕易的打殘了他的手下,都是身體健壯的男人啊!
還有啊。她什麼時候會騎馬的?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啊?最讓他氣的想吐血的是,她竟然那麼在意那個男人,明明知道自己身受重傷了,卻還這樣絕情的質問諷刺自己。
夫妻一場,她就算爲了當年的事恨自己。怪自己,也不應該到這樣的程度吧?曹誠感覺自己**上的傷,也沒有心口被她紮了刀子這麼疼。
“這裡沒有你的事,趕緊離開,我保你無事,莫要跟他們在一起了。”曹誠覺得自己是男人,不能跟她一樣絕情,就忍着身上的傷痛和心中的創傷,勸着她,想放她一條生路。
“曹知府,曹大人,眼睛沒瞎的都能看出來,我跟他們有關係,你,剛上任,怎麼可以徇私舞弊呢?
還說什麼要保我無事?真是天大的笑話啊!別人不清楚你,我還不清楚麼?你有什麼能力保我?
你識相的話,就不要公報私仇陷害他們,辛苦當了這知府,你要好好珍惜纔對,怎麼能做自毀前程的事呢?
他們若真的是強盜,你以爲,就你們這些蝦兵蟹將的,能困得住他們?我也好心勸你一句,趕緊的自行退去,不然的話,哼哼,我不介意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可不止是會繡花,會撫琴。”瑾瑜不客氣的說着,但是心裡也有一點點的着急,等下臨京那些人一到,場面才更加的麻煩。
不怕別的麻煩,這件事發生在離京城這麼近的地方,看不見的敵人也不確定是什麼人。一旦上了公堂,對許文瑞只會不利。
而且,瑾瑜能肯定,曹誠不會放過許文瑞的。上面的官,當然是信三品知府的話,哪裡會信許文瑞呢?
“喂,這位真不含糊哈,你這下可以把心放進肚子裡了,我可沒感覺到她對那位有一絲一毫的心疼和緊張。”展羣小聲的跟自己好兄弟開玩笑。
“那當然,她本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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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愛恨分明的。”許文瑞恨得得意的低聲說着。
“爺啊,那你以後可得小心些的珍惜着,不然的話。”馮貴也忍不住的小聲提醒着。他沒說完的後半句,其他人都知道是啥,不珍惜這位的話,就是下一個曹知府。
哪怕夫妻一場又如何,身上的血流乾了她也不會掉一滴眼淚的。
“真是長見識了,難怪那笑面狼能那麼怕她。一根馬鞭就能弄出這樣的威力來,不得了啊。跟她說說,什麼時候,跟咱比試比試?”展羣再次開口,很是欽佩的說到。
“閉上臭嘴,瞎說什麼,她可沒那工夫陪你們扯淡。”許文瑞嘴上這樣低聲呵斥着,心裡卻是美滋滋的在想,我家瑾瑜繡花啊,煮茶啊,畫畫啊,撫琴啊,生寶寶了,會很忙的。
“你再不走,別怪我無情了。怎麼,你就不怕連累父母親人麼?”曹誠氣的大聲提醒着。
“那你不妨試試看,看我怕是不怕。誰敢讓他們有事,我定然會讓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瑾瑜最恨他拿這個威脅自己,惡狠狠的回敬着。
可是,此時就算曹誠開口,叫手下人讓出一條路,也遲了。谷口涌進來很多人,正是臨京出來增援的。
人一上來,就刷的圍上前,原先有些單薄的包圍圈,立馬就密實起來。
“你不方便出面的,趕緊離開。放心,我們沒事。”許文瑞爲自己的心上人擔心着,因爲她真的不能有事,會連累到她親人的。
至於自己,他就不信,天子腳下,又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曹誠再怎麼卑鄙,也不敢一手遮天欺瞞上面的吧。
進官府,是很冒險,但是眼下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瑾瑜沒回應,腦子裡飛速的思考着。這件事是不能善了了,怎麼辦呢?
就在這時,山谷兩邊的上方,忽然出現一些人,火把下,能夠看見他們都是身穿黑衣,蒙着臉,手上拿着上弦的弓箭,齊齊的對着谷下。
瑾瑜擡頭看看,斷定這些人跟曹誠應該不是一夥的。也來不及跟許文瑞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上面是什麼人,我乃朝廷命官,在此緝拿嫌犯。”曹誠看着上面的情況,心裡一個機靈,心說自己這是着了道啊!
“程姑娘,我家主人有事相請。”上面一個男人的聲音喊到,根本就沒理會曹誠。
底下的人聽了這話,都是一愣,在見到上面弓箭的時候,許文瑞就已經靠着瑾瑜,打算萬一什麼情況,爲了擋箭了。
一旁的展羣和馮他們也心有靈犀的把瑾瑜圍在了中間。
“別理他。”許文瑞低聲的告訴瑾瑜。
“你家主人是什麼人,因何想見我?他又怎麼這麼肯定,我會答應?有事的話,可以叫他下來相見。”瑾瑜看着圍在自己身邊的幾個男人,心裡暖暖的,不顧許文瑞的提醒,仰頭大聲的問。
“我家主人說了,下面有兩個對姑娘比較特殊的人,爲了他們平安無事,你會答應的。”上面的男人大聲的轉達着。
兩個比較特殊的人?那不是指的許文瑞和曹誠麼?那個是什麼人呢,竟然知道這些?瑾瑜很是想不通。
拿曹誠威脅她,沒用的,她纔不會爲了那個人去冒險,去付出什麼了,不欠他曹誠什麼。但是另一個,就不行了。
“別答應。”許文瑞看着瑾瑜在猶豫了,擔心的伸手拽住她低聲的說到。
“告訴你的主子,有什麼事,儘管衝着我來,威脅一個女子,算什麼本事?”許文瑞仰起頭,大聲的罵着。
上面的人卻不理會他,依舊在等瑾瑜的決定。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沒有點能耐,我怎麼可能一個人四處閒逛。我不上去,或許,就能得到答案的。”瑾瑜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
“我不許。”許文瑞的手抓的更緊,語氣裡也是生氣了。讓她爲了自己去冒那個險,他怎麼能答應。
“你如今是怎麼了,怎麼對我這麼沒信心?我不傻,不會去白白送死的。信我一回行不行?”瑾瑜有些着急,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可是,她知道,只要自己上去,就能得到一些答案的。
“看,那邊又有人來了。”瑾瑜見這位是打定主意不撒手了,眼睛忽然往谷口的方向看去說到。
許文瑞剛轉頭去看,耳邊忽然想起風聲,心知不好,卻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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