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對那個小啞巴沒有一點興趣 沈山南帶着沈望舒去見薛宜明,說是要感謝他在危機的時刻保護她,否則他現在也不可能平安無事地在醫院裡面。
卻在往薛宜明病房去的時候,發現其中一間房外面守着四五個保鏢,看着眼熟,沈山南走過去問了眼,把誰關在裡面。
其中一個保鏢有些爲難,吞吞吐吐地說道:“蕭小姐。”
沈山南一聽,眉頭跟着皺了起來,道:“幾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把人放出來!”
“沈先生,楚總交代過,沒有他的命令,不能放蕭小姐出來。”
“胡鬧,開門!”沈山南本身就是氣場兩米八,嚴肅的時候簡直讓人不敢直視。
沈望舒走過來,剛纔看嘴型知道里面關着蕭疏。
明明昨天他準備求婚的,怎麼現在反而把人關在這裡了?
難道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
表哥是爲了保護蕭疏才讓保鏢在這裡守着她的?
當門打開,沈望舒發現蕭疏心事重重地坐在裡面,沙發旁邊放着一套壞掉的衣服。
沈山南知道自己和蕭疏關係尷尬,便只讓沈望舒進去。
站在門口的沈山南,看到了穿着黑色西裝,手上拿着保溫盒的薛崢嶸。
其實從某些方面來說,薛宜明是個不錯的孩子,但就是身上戾氣太重,就算當年跟着楚臨淵在部隊裡面待了幾年,但依然沒有洗掉他身上乖張氣息。
原先沈望舒向他打聽薛宜明,他以爲她是在擔心她表哥,問問他表哥的朋友,畢竟當時她連秦雁回和祁閔一起也問了,沈山南並未懷疑什麼。
但是先前在病房裡面,他提起薛宜明的時候,只覺得沈望舒整個眼神都不一樣了。
沈山南心中一沉,往薛崢嶸那邊走去。
“薛先生。”沈山南朝薛崢嶸微微頷首。
薛崢嶸先前和沈山南打過照面,但沒有說過話,現在他親自過來,顯然不是簡單的寒暄。
“該是我去拜訪沈先生,是我這個做小輩的考慮不周。”薛崢嶸臉上褪去冷厲,對上沈山南的時候,有恭敬,卻沒有恭維。
“什麼長輩小輩的,我還要感謝你弟弟救了小女,救命之恩還請薛先生幫忙轉達。”沈山南似乎還在想什麼,繼續道,“馬六甲那條線,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年紀大了,也不想做那些事兒,不知道薛先生有沒有這個興趣。”
薛崢嶸堅毅的臉龐上閃過一抹微妙的情緒,最後也沒有推辭,道:“多謝沈先生。這樣,我們也算兩清了。”
“恩,很好。”
兩道目光對在一起,一個比一個精明。
“那我就去告訴小女,薛先生的弟弟需要靜養,暫時不能見客。”
“也好,他現在需要靜養,過會我就給他辦出院,他應該要去更加安靜的地方養病。”
薛崢嶸說了聲抱歉,便欠身進了薛宜明的病房,關上病房門的時候,低聲說了句“老狐狸”。
這話被躺在牀上的薛宜明聽了去,問他說誰老狐狸。
薛崢嶸沒有回答薛宜明,只說道:“待會兒給你辦出院,在家休養。等好了,送你去塞舌爾放鬆一段時間。”
薛宜明半靠在牀上,睨着薛崢嶸,眼中是說不出的情緒。
“放鬆?不是放逐?”薛宜明聲音冷淡,滿滿地嘲弄。
薛崢嶸也沒有辯解,“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沒關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很快,薛宜明眼裡恢復慵懶的表情,一副不管薛崢嶸命令什麼,他都聽之任之的表情。
“再提醒你一句,”薛崢嶸深深地看着薛宜明,“和沈家小姐保持距離,沈家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薛宜明在腦子裡面想了一下,才把沈家小姐和沈望舒畫上了等號。
所以,薛崢嶸放逐他的原因是想要然他離沈望舒遠一點?
“放心,我對那個小啞巴沒有一點興趣。”
“最好是這樣。”
……
沈望舒打了一個哈欠,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說她。
她看着蕭疏無動於衷地坐在那邊,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就算世界塌了,都與她無關。
沈望舒擡手在蕭疏面前晃了晃,試圖把她的思緒給拉回來。
蕭疏緩緩地擡頭,看着沈望舒,一雙透亮的眸子當中似乎隱着萬水千山,像是有千百句話要說,結果,什麼都沒說。
她腦海中全是剛纔楚臨淵逼問她,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的畫面。
她知道他生氣的源頭在什麼地方,知道他反常的原因。
那他知道她從樓西的耳中聽到楚臨淵和這件事有關係的心情又是怎樣嗎?
在此之前,他們經歷過那麼多挫折,他斷然是不會希望一個婚約就制約了他們兩個在一起,爲什麼又要多此一舉地把樓西送到杜寒聲的牀上?
他這樣做,不是在把他們往更近一些的方向拉,而是把她推得更遠。
蕭疏死灰一般的眼神當中忽然間閃過一抹情緒,她從沙發上起來,往外面走。
沈望舒根本不知道在那短短的幾秒鐘的時間裡面蕭疏想了什麼,又是爲什麼一言不發的往外面走。
她還沒走到門口,房間的門就從外面被打開。
擡眼,對上了那個男人深邃的眸子,一如離開時候的清冷。
男人的眸子在看到蕭疏似有要離開的模樣時,越發的陰沉。
楚臨淵冷聲說道:“你是不是想方設法地想要從我身邊逃離?”
“臨淵,我知道……”
“知道什麼?”楚臨淵輕而易舉地就打斷蕭疏的話語,語氣僵硬,神情陰沉。
如果他不來,是不是就會接到他們的電話,告訴他蕭小姐不聽阻攔,執意要離開,他們不敢攔,只能放她走了?
就是因爲知道有這樣的局面出現,所以楚臨淵在讓人看着秦雁回之後,馬上就回來了。
果不其然,看到的就是蕭疏要離開的畫面。
“你是不是特別想立刻飛到杜寒聲身邊?嗯?”他上前一步,他比蕭疏高了許多,迫近的時候給人十分的壓力,“他?口口聲聲地說愛你,陪在你身邊五年,但是身邊女人不斷。只是很不巧,這次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他說什麼,要和樓西結婚。蕭疏,你的未婚妻身份保不住了。”
蕭疏眉頭深深地皺着,到底,這件事還要牽扯進來多少人?
“那你又知不知道,樓西和我說,把她送上杜寒聲牀的人,是你。”
面前的男人眉頭皺着,一雙漆黑的眸子又深又亮,像是要望進她心坎裡面。
她被看得底氣有些不足,有些……心虛。
因爲,她相信了樓西的片面之言,甚至都沒有去求證一下,就把罪名安在楚臨淵的身上。
沉默。
房間裡面是死一般的沉默,蕭疏迎上楚臨淵目光的時候,竟然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看到了楚臨淵臉上的笑容,讓蕭疏背後一陣發涼的笑。
“如果我說,就是我做的呢?”他單手插在西裝褲裡面,眼眸中是看不清楚情緒的淡然。
蕭疏根本不知道他說的這話是真是假,“你爲什麼這麼做?”
是“你爲什麼這麼做”,而不是“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做”。
所以,蕭疏早就判定了他會這麼做,所以先前纔會有那些情緒。
想到這裡,楚臨淵也就明白了。
蕭疏不相信他,她寧願相信樓西的一面之詞,也不願意相信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男人。
“我把樓西送上了杜寒聲的牀,我這麼做了,你會怎麼做?嗯?”楚臨淵一步一步地往蕭疏這邊走,帶着攝人的氣魄。
蕭疏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後膝蓋抵在茶几上,退無可退。
面前的男人像是換了一個面孔一樣,他認真的表情似乎就是在告訴她,對,這件事就是他做的。
“爲什麼?”直愣愣的眼神落在楚臨淵身上,先前確定的事情在楚臨淵承認之後,開始動搖。
是不是他?
如果是他呢?她會怎麼做?
“還能有爲什麼?不是我楚臨淵愛你蕭疏愛得發瘋了嗎?看不得任何男人在你身邊,看,杜寒聲不是要和樓西結婚了?我的目的達到了。”
蕭疏搖着頭,“不,不是這樣的……”
“現在覺得不是我做的了?現在想要相信我了?嗯?”他冷冷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讓她如置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