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乾途沫沫,終有一歸032》求月票啊 許沫看着喬如斯離開的背影,有些愣神。
“許總,還不走嗎?”joe收拾好文件,看着許沫還愣在原地的模樣,過來叫她,“還好你今天早上回來改了企劃,不然今天我們也拿不到第一。”
joe還沉浸在第一的喜悅當中,明顯沒有感覺到許沫現在異樣的情緒。
“對了,許總我還沒有問你,你是怎麼想到要改第二輪的演示文稿的?看ppt的模板,應該是現做的吧?”joe這麼說着,越發佩服許沫,想着她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把企劃改出來,那得是多有能力啊!
只聽着許沫說了一句:“不是我做的。”
“嗯?”
“你把文件拿回去,該第三輪的演示文稿。”許沫把文件交到joe的手上,“跟企劃部的部長說,如果他不想事情鬧大的話,現在就安安靜靜地離開,否則寧城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會錄取她。”
joe一一記下,然後纔想到:“原來內鬼是他?許總,你是怎麼知道的?”
joe覺得最近的許沫像是開了掛一樣,總是能做一些以前做不到的事情,莫非是許總開始走運了?
許沫並未回答joe的問題,而是在人都離開之後,轉身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許沫敲響蕭乾的門,等待。
裡面沒有半點回應。
先前喬如斯說蕭乾病了,該不會是病暈過去了吧?
手放在門把手上,許沫打算推門進去。
但是半響,她都沒有把那扇門打開。
她深深地明白,如果這扇門打開之後,她和蕭乾的關係可能又要發生一些變化,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力承受新一輪的變化,不知道蕭乾除了嘴上那一句喜歡之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在沒有確定百分之百的心意之前,不敢妄動。
害怕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
“咔擦——”許沫推開了門。
萬劫不復也好,九死一生也罷,她這輩子就愛過蕭乾一個人,還能怎麼樣?
反正,這麼多年就栽在他一個人身上,在栽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推門而入,許沫看到蕭乾閉着眼睛躺在牀上,他裹着厚厚的羽絨被,俊眉緊緊地簇在一起,很難受的模樣。
她看到牀頭櫃上放着的空了的水杯和一些藥,是她常吃的胃藥。
原來蕭乾真的是有胃病,那他昨天晚上喝了那麼多酒,又熬了一個通宵,所以,這是他生病的原因?
爲什麼不去醫院?
許沫關上了房間門,向蕭乾走去。
高跟鞋在柔軟的地毯上被完美的消音,睡着的人大概根本不知道有人來了。
臨近,許沫俯身,伸手摸了一下蕭乾的額頭,很燙。
怪不得臉色通紅。
應該送他去醫院,許沫覺得自己可能並沒辦法照顧一個有胃病,還發燒的病人。
“蕭乾,你醒醒,我送你去醫院。”應該讓喬如斯送蕭乾去醫院,這時候他需要的不是一個連擡都擡不起他的人,而是一個能送他去醫院的人。
大概是聽到了醫院兩個字,蕭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呢喃了一句“不要”之後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不願意離開被窩。
沒想到蕭乾會這麼固執,許沫猶豫了一下,想到那天在酒店裡面,蕭乾照顧她一宿……
許沫起身,轉身往浴室走去,拿了毛巾浸溼擰乾之後回到房間,幫蕭乾物理降溫。
有了熱毛巾擦臉,蕭乾似乎舒服了一些,也沒有先前那麼非要拽着被子了,任由許沫幫他擦臉,一派享受的模樣。
許沫想,大概自己上輩子欠了蕭乾很多很多,所以這輩子他變成了她喜歡的人,變着法兒地折磨她吧!
幾個來回下來,許沫幫蕭乾身上的汗擦乾淨之後,關了房間的熱空調,打開了一扇窗戶,讓房間裡面的病毒都跑出去。
忙完這一切之後,許沫額頭上也出了一層細汗,但是看到蕭乾安穩的睡在牀上,好像……也沒有那麼疲憊了。
“蕭乾,就當是我還你那天照顧了我一晚上的恩情,我們……不拖不欠了。”許沫幫蕭乾把被子蓋嚴實一些,房間裡面的溫度降低了一些,不知道蕭乾會不會冷。
靠的近,蕭乾俊美的臉龐就展現在許沫面前,纖長的睫毛,挺翹的鼻,微微抿着的薄脣。
許沫想起那天早上她滑過蕭乾的脣的時候,他一下子含住了她的手指頭,然後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對蕭乾,始終沒辦法忘得徹底。
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如果哪一天一起爆發,估計就會要了許沫的命。
就在許沫出神的時候,蕭乾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許沫,清醒過後的遲緩,而後,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許沫,目光漸漸變得炙熱起來。
許沫發覺有什麼事情不對了,立刻想要起身,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
然,撐着的手被蕭乾炙熱的大掌握住,他還沒有退燒,身上本來就燙。
但饒是發燒的蕭乾,依然有力氣一把將許沫拽進了懷中。
許沫的腦袋重重地撞上了蕭乾的胸口,只聽到他悶哼了一聲,而後裹着被子擁着許沫。
“會痛。”蕭乾淡聲說道,剛纔許沫撞了他一下,胸口生疼,“不是在做夢。”
許沫本來想推開蕭乾的,但是聽到後半句之後,整個人都怔住了。
難道在他的夢中,也會出現她?
“蕭乾……”許沫的確是想要從蕭乾的懷中掙脫出來,剛纔因爲蕭乾翻身的動作,又裹着被子擁着她,現在蕭乾的後背應該是暴露在空氣中的。
房間裡面沒有開暖氣,許沫剛纔給蕭乾擦身子的時候把他的衣服脫了。
這麼下去,他不會退燒,可能還會更嚴重。
“你先鬆開我,我好……”
“我不。”蕭乾緊緊地擁着許沫,說出的話竟然像個害怕失去最好吃的糖果的孩子一樣。
孩子氣。
“我一鬆開,你就要跑。你除了跑,你還會做什麼,嗯?”蕭乾說話的時候鼻息停留在許沫的脖頸處,暖溼的氣息讓她忍不住心癢難耐。
更讓她心癢的,是蕭乾這番話。
“我不跑,真的。”許沫把手放在蕭乾的手臂上,她能感覺到蕭乾強壯有力的手臂線條,感覺到他炙熱的肌膚,“你發燒了,蓋好被子,不然會更嚴重。”
她一開始的打算也就是這個,但是沒想到因爲她的動作會讓蕭乾說出那麼孩子氣的話。
他是病糊塗了,還是病糊塗了?
大概,真的是病糊塗了吧!
蕭乾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你要是走了呢?你剛纔還說,不拖不欠。許沫,你知不知道你欠我多少?”
背對着蕭乾的許沫眼底忽然間騰起一層水汽,她欠蕭乾很多。
但是,蕭乾也欠了她。
欠她一份全心全意的愛。
“我要是走了,就詛咒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和我最愛的人在一起。”許沫輕聲說道。
生病的蕭乾在腦海裡面尋思着這句話,覺得好像沒什麼毛病。
就在他要鬆開許沫的手的時候,忽然間想起來,“你最愛的人,不是我?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就算是生病的蕭乾也一樣知道許沫最愛的人,是他蕭乾。
所以清醒着的蕭乾,肯定是知道的。
這個總把心思藏起來的男人,到底有幾分真心,幾分虛假?
“那麼你呢,想和我在一起嗎?”沒有回答蕭乾的問題,許沫反而向他拋了一個問題。
身後那人擁着她的力道忽然間小了一些,是否他並不願意和許沫在一起。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只是想要和她尋歡作樂,只圖眼前的歡愉,沒有遠方,許沫並不在他未來的計劃之中?
“……想。”良久,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我怕說的太快,你會覺得我輕浮。說的太慢,又覺得我瞻前顧後。許沫,你的心思太敏感太細膩,我稍微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心裡就能上演一部大戲,把所有悲觀的結局都想到,就是不會朝着好的方面想。”
蕭乾的話狠狠地戳進了許沫的心中,因爲她根本不知道怎麼來反駁蕭乾的話。
眼淚到底還是從眼角滑落,無聲的掉了下來。
許沫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堅強的人,淚點很低,常常會因爲一個電影的情節哭上很長一段時間。
而正巧,蕭乾說的直接命中她的紅心,不掉點眼淚,對不起“淚點低”這三個字。
沒有聽到許沫的迴應,蕭乾撐起身子,越過她的肩膀看她,才發現她哭了。
蕭乾像是慌了一般,扳過她的身體,用手擦拭她臉上的眼淚。
“你哭什麼?別哭了,我又沒打你沒罵你沒欺負你,你這樣好像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蕭乾一邊幫許沫把眼淚抹掉,一邊說。
但是發現許沫的眼淚像是止不住一樣,直愣愣的往下掉。
“你還說沒有打我罵我,你那天揚了巴掌……難道不是準備打我?你沒罵我?一見到我就冷言冷語!你就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就是!”情緒像是失控了一樣,許沫捶打着蕭乾的胸口,將掩埋在心中的委屈全部都說了出來,“你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蕭疏,你眼底哪裡還容得下別人?我爲什麼要喜歡你這樣一個男人?爲什麼?你走開,我不要喜歡你了,再也不要了!”
被壓在身下的許沫開始對蕭乾拳打腳踢,但是隔着羽絨被,那些拳頭和腳力,對蕭乾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蕭乾等着她發泄,忽然間到:“你再鬧?”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漆黑的眸子當中帶着幾分晦暗不明的情愫。
“我鬧怎麼了?”許沫完全沒能理解過來蕭乾眼底的晦澀是什麼,就是要鬧,有脾氣還不能鬧出來了?
蕭乾一把掀開被子,許沫都不知道生病的蕭乾究竟哪裡來的力氣能把他們兩個人都安置在被子之下,還未明白過來的時候,蕭乾炙熱的身子就覆了下來。
許沫終於是明白蕭乾說的“你再鬧”到底是因爲什麼。
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立刻避開蕭乾炙熱的眸子,“你別——”這樣。
“這下不鬧了,嗯?”蕭乾用一雙炙熱的眼神眼睛看着許沫,經歷過男女之事的人,哪能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而且身體上也起了明顯的反應,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抵着她。
這樣了,許沫哪裡還敢鬧,這不是主動往槍口上撞嘛?
然,蕭乾並沒有扯掉許沫身上礙事兒的衣服,他只是努力地平復了情緒,讓剛剛有了跡象的地方冷靜下來。
這樣都能忍下來,許沫實在是不解。
只聽着蕭乾說:“發燒了,不想傳染給你。”
蕭乾鬆開了許沫,從她身上起來,平躺在牀上。
同一張被子下,躺着許沫和蕭乾。
蕭乾臉上是慾求不滿卻又吃不到的失落,許沫臉上是驚魂未定的劫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