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這是做什麼?炒CP嗎?買斷流量。”我看着李紅儀,她到底想怎樣?我一步步的妥協是對還是錯?

“我也是在爲你着想,新人紅利期也就幾年,而且我是讓你們多互動,這也是爲公司好,公司難道不是爲你好嗎?而且互動還沒有上升到那種關係。”

她的語氣是那麼理所當然,好像在談論今天下雨多穿件外套,這種芝麻事。

“你想的是什麼關係?牀上關係嗎?你所想要的是什麼關係?難道不是因爲他是富二代嗎?他能有很大的權利嗎?他能給你我給不了的嗎?”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是我說中了嗎?李紅儀。

“白晚晴沒了我,你什麼都不是,我一步步把你培養到別人望而卻步的高度,你是怎麼回報我的?你小時候我就不應該管你是死是活。”李紅儀那麼生氣,說出來的話似刀刃割開我,連一滴血也不放過,我曾經嚮往的好媽媽,現在用盆冷水澆滅我。

李紅儀,你曾經那麼厭惡男女關係,爲何你能心安理得的安排在我身上?

“砰”門被重重的關上。

門外那道響亮的女聲,似是說給我聽,“給我把她守住,要是她有什麼損失,你們兩個拿命也賠不起。”

“是。”鏗鏘有力,畢竟是李紅怡選的保鏢。

我靠在沙發上,手機上鋪天蓋地的熱搜榜一“白晚晴與富二代池祺疑似戀情”

我看着這行醒目的大字,眼睛也漸漸模糊,一滴淚砸在屏幕的“祺”字上,像水滴,模糊了這個字 。

晚八點,整個a市都籠罩在漫漫黑夜下,忽地汽車鳴笛聲像烏鴉嘶叫,尖銳。打破了寂靜的夜晚,那是我所熟悉的聲音。

李紅儀回來了。

“今天是媽媽的錯,我不該吼你的。你的情緒也越來越不穩定,應該是焦慮所致,晚上是不是偶爾失眠?”李紅儀在關心我,關心我的身體。

我沒有迴應他。

我望着窗外在腦海裡想象李紅儀現在的表情,擔憂?緊張?還是害怕,害怕我逃離她?害怕她所有的局煙消雲散?這些我也無從而知,畢竟,我又不是李紅儀。

“最近檔期很多,壓力也很大,我準備了些安神的藥,今天我向醫生特地多瞭解了些安神的藥,這款副作用很小。”

麻煩你了,李紅儀,謝謝你爲我“特地“。想着想着,我竟笑了出來,不過沒有出聲,加上我背對着她,她也看不到。

“晚晴,晚晴?”幾個小時前不是還叫我白晚晴,現在怎麼晚晴了?每次要我放軟,李紅儀似乎老是慣用的一套,不過也只有這一套,對我有用。

“哪款藥?現在吃嗎?”我轉過身想從他眼裡看出什麼,但除了擔心我什麼都看不出。

“直接吞吞不下的話,配牛奶喝吧!”我接過她的牛奶,看了看那顆白色的藥丸,閉上眼,牛奶也一飲而盡,藥丸的味道不知道,牛奶挺甜的。

“對了,藥丸的主要成分是什麼?”我看着透明的玻璃杯裡裝滿的白色小顆粒。

“主要成分…名字太長了,我也記不上來,反正用處很大的。”李紅儀支支吾吾,答不上來,搪塞了兩句。你不是特地找的嗎?你的特地忘的可真快。

沒多久,我感到很快樂,很幸福,那種感覺說不清是什麼操控,但我變得很享受現在,享受李紅儀與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李紅儀看我我都感受到了愛,很奇怪,我以前並沒有察覺到的微小事物都能令我快樂。

“媽,你晚上吃的什麼?你今天累了嗎?要早點睡。”我把芝麻事也拎到跟前講,我以前感覺浪費時間,現在卻極度享受問這種不像問題的問題。

李紅儀面露出微笑,眼睛放大,看起來欣喜愉快,“吃的小龍蝦,不過這個安神的藥效果這麼好嗎?現在就有用了?”

“對,我也奇怪,但我感到很舒服。”我認真的回答,這種認真就像我曾經彈鋼琴時不能出差錯的認真。

聊了些很多家常話候我忽然感到睏意來襲,平時這個點我是根本不會把自己與牀聯繫在一起。

“媽,我想睡了。”我漸漸感覺擡眼皮都費力,李紅儀見狀走了,囑咐我“好好睡”,我本想回應,可走上牀都已經費了很大的力,倒下牀後周圍都模糊了,立馬沉沉的睡去。

翌日早晨,我起了個大早,天還未亮,朦朧的能看見一抹半圓弧的月亮掛在空中,一輪孤月之下,一株孤獨的樹,這是一種不可企及的嫵媚。這是“人在江湖”中的一句話,我很喜歡,可惜這裡只有孤月。

早飯吃得半飽,李紅儀一直在我身材方面比較重視。工作經常很忙,有時忙的會忘記飢餓的感覺,所以有好幾次因爲低血糖暈倒。不過藝人本身就要付出這麼多的代價,李紅儀會在我包裡備有一盒糖,撐不住的時候吃兩片清醒。

“ 今天上午有套校服寫真要拍,下午就開始和池祺參加綜藝 這場綜藝大概7天,就是讓你們白天一起扮演屏幕前的情侶,晚上就回到各自的狀態。” “嗯。”我淡淡的應着,但昨天確切的發生了什麼,不太記得,好像是很開心。

隨後李紅儀打了個電話,車就來了。

“白小姐,你的皮膚好好 。搭配今天的校園主題,所以妝容可以淡一點,比較清新。”給我上妝的助理眼神帶光的看着我。

“你叫什麼?”

“叫我小溫就可以了,白小姐。”

我向他點頭。這是李紅儀安排的新人,但據說曾在國家比賽中拿過冠軍,以後他大概也是我的御用化妝師兼助理了。

拍完操場的場地,我就去休息了,下一個場地應該是以教室爲背景。

我喝了口水,就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他戴着一副墨鏡,嘴上卻掛着笑,整個人有種莫名的氣場,卻感覺散發出桀驁不馴的姿態。

手裡提着蛋糕,身後是幾名助理提着一大袋東西,遠遠的看不太清。

是池祺。不知他又從哪搞來的喇叭:“白晚晴做主,請大家喝星巴克。”

接着是一羣歡呼聲。

池祺拉開椅子,在我旁邊坐下,“這是給你帶的黑天鵝蛋糕。”

“麻煩你了,不過真的是抱歉,藝人不能吃蛋糕。”全程我一直在看手機,不想讓他誤會。

“你最近這麼累,胖一點也沒事,而且你那麼瘦,喝一口再扔也行。”

池祺在我旁邊說個不停,不過我沒有接話,他又主動問“你知道我來幹嘛嗎?”見我不回答,“下一場戲是兩人才能完成的,通俗點就是情侶的戲份,我想你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演員,我就來了。”李紅儀說了那麼多任務,卻唯獨不說有這個。

我放下手機盯着池祺,亞洲長相,卻十分英俊,真是生的好,不過他的臉也漸漸紅了。

“我說,你們富二代這麼閒,都來搶演員的飯碗了。”

“我可不是爲了賺錢,我是來提前適應下午的綜藝的,我們先增進增進感情。”

真是臉皮厚。

“你的公司就不管了,有追女生的心思都夠你富個七八代了。”

“公司我爸在管,我還沒接手,不過就缺個未來老闆娘,我是來找未來老闆娘的。”

“那你慢慢找。”我站起來,打算暫時呆在沒有池祺的地方。

一個轉角就遇到李紅儀,還是一副精緻的妝容。

“不過你對池祺印象怎麼樣,我不管,但是在鏡頭前拿出演戲時的狀態,能不拒絕就別拒絕。”好一個別拒絕,李紅儀真是好母親,趕着把我嫁出去。

“我會做好。”

“對了,這是你每晚要吃的藥,記得吃。”

說完遞給我一個玻璃瓶,和昨晚的一樣。

下午趕到劇組,池祺比我先來,一個人在化妝室安靜的看手機,比不說話好多了。

“晚晴,等會你先去化妝室,到時再給劇本。”來之前導演發了信息,所以我一下車就有人帶我去了化妝室。

“白小姐,這是今天的劇本。”小溫在給我化妝,進來了一個人,遞給我一個本子。今天下午還是偏淡色系。下午要去聽講課,是音樂系教授陸光璟的,幾年前好像還蠻火。

“欸,陸光璟。”池祺嗓門像帶了擴音器 。

“你知道?”我擡眼,看見鏡子裡的他眼睛似發光。

“幾年前的亞洲音樂習稱之爲“陸光璟時代”,他的歌聲唱響了全亞洲,哪怕是放到現在都不過時,嗓音雖低,但卻有股魔力拉住你,那些年他的每場演唱會我都會挑在“至尊區”。我成年那天,我家花了幾千萬包了他的場,有幸被他指導過一些樂理方面的技巧,不過在他很火的那幾年,突然就退圈了,誰也說不清。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後面慢慢淡了,即使後面有新人出現,但都無法撼動他的位置。他今年也有30多了,都可以稱爲前輩了。今天節目組請回他,難不成他要回來?!”說到最後變成了池祺的自言自語,眼裡是溢出來的欣喜。

正式開拍了。

池祺稍微有些收斂,但還是毫不避諱“晴晴,你談過戀愛嗎?”他靠在窗上,雙眼微眯,慵懶不失氣度,但唯一不相稱的就是印象當中的那個池祺。

“沒有。”

“那你喜歡哪種類型的?”

我想了想,“成熟細心,體貼的。顏值說的過去就可以。”

池祺奶狗,又奶又狗,粗枝大葉也適合他。

兩分鐘後,安靜的車裡傳來一陣笑,是池祺的笑聲,他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