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清沉默下來。
她從來沒想過會有弟子成爲兩宗共有，都是非此即彼，挖對方的牆角是爲了壓對方一頭，揚眉吐氣，爭強好勝，若是兩宗共有一個弟子，便失了意義。
楚離道：“若能集兩宗之長，那對於兩宗皆有益處。”
“很難……”惠清搖頭道：“太上劍經與忘情劍皆是頂尖絕學，一門便難精深，更何況分心兩門？”
“內子的資質更好。”楚離微笑：“未必不成，何不試一試？”
“……爲何不能專注於太上劍經？”惠寧不死心的道：“忘情劍雖利，卻僅是一時，不值得白費功夫！”
楚離笑道：“忘情天書奧妙無窮，若能參透，想必世間難有敵手。”
惠寧哼一聲道：“忘情天書是天上絕學，哪有這麼容易參透，……好吧，我不勸了，小琪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吧，這很關鍵。”
她起身帶着他靜雅離開。
楚離與蕭琪回來，坐到後花園開始晚膳。
柔和的燈光讓後花園宛如白晝，光線比白天多了幾分柔和，如夢似幻，蕭琪多了幾分明豔，清冷眸子也帶了幾分勾魂攝魄之力。
“你這想法……。”蕭琪拿絲帕拭了拭嘴角：“兩宗皆入，佔盡了便宜，哪有這般好事？”
楚離道：“現在你可是最搶手的，未必不能佔了這便宜。”
蕭琪輕輕搖頭：“我覺得不可能。”
“這樣罷。”楚離沉吟道：“你先找地方躲一躲。”
蕭琪蹙眉：“沒這麼嚴重吧？”
“除非你決定只進太清宗。”楚離道。
蕭琪遲疑。
她覺得太清宗很不錯，但受楚離的影響，覺得忘情崖也很好，而且忘情天書玄妙無比，值得深研，縱使她自己無法悟得太透，還有楚離相助。
楚離的悟性天下罕有，她極有信心。
若能兩宗一起進去，那再好不過，若僅是一宗，她確實很難選，只修煉太上劍經不甘心，只修煉忘情天書，又覺得愧對師父。
楚離道：“若想進兩宗，那就躲一躲。”
“……是怕師父？”蕭琪一點即透，馬上醒悟。
楚離笑道：“這位惠寧師叔一定會想辦法讓令師回來，你已經上來了，惠清前輩還留在下面做什麼，總不會想好好培養二姐吧？”
蕭詩的心思沒在武學上，修煉太虛經雖有天份，精力卻不夠集中，多數時間都在處理政務，對於武學的興趣沒那麼大，也不夠刻苦。
蕭琪抿嘴笑一下，黛眉隨即輕蹙道：“師父若來，我還真沒辦法。”
楚離笑道：“那就躲一躲吧，我來應付，看能不能如願。”
“……好吧。”蕭琪輕輕點頭道：“躲去哪裡？”
“十萬大山！”楚離道：“去那裡閉關吧。”
“好。”蕭琪道。
兩人皆是雷厲風行之性格，想到便做。
楚離在夜裡把蕭琪送到了靈鶴峰。
與靈鶴好一段時間沒見，好好嬉鬧了一番，楚離天明時分才返回。
清晨時分，他洗漱過後，剛要吃早膳，惠清一襲青衫，飄然而至。
楚離起身抱拳一禮道：“前輩！”
“蕭琪呢？”惠清直接問道。
兩人伸手示意請坐。
惠清坐到他對面，淡淡看着他道：“聽說她不準備進太清宗？”
“她想修煉太上劍經，也想修煉忘情天書。”楚離道。
他想到了惠清會來，卻沒想到如此之快。
天人返回，與天神歸天一樣，皆是魂魄飛昇，到了天外天都需要一個凝鍊身體的過程，需要一段時間，如此匆匆而來一想便需要更大的代價。
惠清哼道：“貪多嚼不爛，這個道理她都不知道？”
楚離道：“我覺得兩樣都修煉也沒什麼不好，相輔相成。”
“一聽便知道是你出的餿主意！”惠清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哼道：“你太貪心！”
依她的瞭解，若沒有楚離亂出主意，蕭琪自然會歸於太清宗，成爲自己的弟子，只待自己返回，可以繼續教授她太上劍經。
雖說她已經沒什麼可教的，但兩人互相切磋互相參研，修煉進境會更快。
蕭琪的資質確實絕頂，更勝她一籌，悟性也佳，兩人都有望達到太上劍經的圓滿之境，說不定因此而能踏足大天神之境呢。
楚離笑而不語。
“如此說來，她非要兩宗皆修？”惠清看蕭琪躲起來了，知道再無辦法。
她能夠影響蕭琪，卻影響不了楚離，在下界的時候已經深深瞭解楚離的性格與手段，自己雖活得更久，卻知道絕非他的對手。
楚離緩緩道：“若前輩能夠成全，最好不過！……反正太清宗內只有前輩修煉太上劍經。”
“……好吧，我會回去好好說一說。”惠清沉聲道。
楚離抱拳鄭重一禮：“多謝前輩！”
惠清顯然是站在蕭琪一方，想幫蕭琪，而不是幫太清宗逼迫蕭琪。
這讓他大有好感。
惠清擺擺手：“但願你的選擇是對的，不讓會蕭琪分心。”
楚離微笑：“前輩拭目以待！……對了，前輩可想修煉忘情天書？”
惠清蹙眉看他：“你想傳給我？”
“前輩若想學也未嘗不可。”楚離笑道：“前輩又不是外人。”
惠清想了想，嘆口氣：“算了。”
她確實極爲心動。
忘情天書的厲害她知道，否則也不會同意蕭琪兼修忘情劍，她當初也是花了大心思，想要徹悟，可惜最終無法領悟差點兒走火入魔。
數次之後，她對忘情天書徹底死心。
沒想到楚離要傳她忘情天書。
她只要張張嘴，便能學到，從而與太上劍經相參，說不定對太上劍經提升巨大。
可想到楚離的身份，她最終還是咬咬牙拒絕，不想失去長輩的尊嚴。
楚離笑道：“好吧，那就讓夫人與前輩切磋研究忘情劍。”
惠清擺擺手起身：“走啦。”
楚離忙道：“前輩稍等！”
惠清停住看向他。
楚離道：“前輩可知下界已經有天魔潛入？”
“嗯。”惠清點點頭：“忽然間變得亂糟糟的，應該有天魔惑亂人心。”
楚離皺眉道：“前輩可有破解之法？”
“……沒有。”惠清嘆口氣，無奈的道：“天外天是用域外戰場來防禦，下界沒有這般條件，只能讓觀星閣幫忙，配合天神來剿殺天魔，殺一個少一個。”
楚離慢慢點頭。
看來只能用這個笨辦法，別無他法。
ps:更新完畢，留好保底票，蕭六更又要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