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邀請之後,袁紹派人來了,他要回兒子;曹操派人來了,他早就想派人來打探一下了,何況,二荀也想了解一下自己家主荀爽的情況;孫策和孫靜都派人來了,孫靜是自己的意思,而孫策則是聽了張昭和周瑜的意見;劉表派人來了,韓嵩就是特使;朝廷派人來了,皇甫嵩正病着,朱雋與呂布不和,他們那邊沒什麼有智力的人,只是派人來了解一下情況,同時,和關東諸候的人接觸接觸,表表想法。諸候所部會聚一堂,洛陽又將成爲天下人關注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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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姐姐,你嚐嚐這個,這是我大哥在冰窖裡放了好久的,還新鮮者呢!”糜夫人,噢,還不是糜夫人,現在她還只是糜小姐,拿起一個蘋果,對着面前的文秋說道,這回沒錯,就是文秋,而不是宇文秋,因爲有一次她扔枕頭沒扔準,砸着了許成的頭,許成雖然沒把她怎麼樣,可卻做了另一件讓她十分惱怒的事情,他讓人把分給八旗的宇文家人,全部改姓爲文,說是宇文家的女人因爲有宇字蓋頭,所以,就不文靜了,要改過來,也就是說,這一枕頭,把宇文家族給砸沒了。
對此,當宇文秋得知後,既感到憤怒,又感到哭笑不得,大鬧一場後,依然是沒有任何結果,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不過爲了顯示自己與本部族進退,她也改姓爲文,從那以後,她就叫做文秋了。
“你大哥倒是懂得享受,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顯得太奢侈,許成這傢伙不會喜歡的!”文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本來沒見面的時候,心中對糜小姐可是深具戒心,可見了面之後,竟然覺得與這位嬌小姐很是投緣,兩人相處的像姐妹一樣,所以,她才提醒了一下糜小姐關於許成的一些事情。
“不就是個蘋果嗎?再說,我又沒有搶人家的,這是我大哥給我的!”糜小姐不滿道。
“你快跟許成成親了,他這個人倒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跟他相處久了,你就不會再怕他的,不過,你要記住——”文秋鄭重道:“別惹他發火!方今天下,恐怕已經沒有人能承受住他的怒火!”
說到這裡,文秋長嘆了一口氣,自己的部族就是因爲以爲有強大的勢力撐腰,結果被許成的怒火波及,如今,連宇文這個姓氏也已經滅絕了。
“秋姐姐,你還說他不可怕?聽你的語氣,他可就是天下最可怕的人啊!”糜小姐道。
“可怕!?”文秋苦笑了一下,是啊!許成可不就是天下最可怕的人嗎?可又好像不是很可怕嘛!至少,自己目前還生活的不錯,說是侍姬,好像地位不比正式迎娶的夫人差,要是在別處當了俘虜,恐怕自己能得到的最好的待遇也就是個歌伎之類的了吧?!
“算了,不管他了,秋姐姐,你教我騎馬怎麼樣?聽說,你的騎術很好的,我小時候就想騎馬,可是哥哥們不讓騎,現在他們都不在,你一定要教教我!”糜小姐有點撒嬌的意味了。
“唉!……好吧!”文秋想了一下,答應了,她也已經好久沒有騎過馬了,真是有點想念以前在草原上馳騁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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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這麼把所有的使者都安排在一起,是不是太過着於形跡了?”陳宮向許成問道。
“孫武他老人家不是說過嘛!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越是顯得無所防備,才更像是防備嚴密,這幫人才會更小心的!”許成擺擺手道。
“主公最近讀《孫子兵法》了?”陳宮搖搖頭,趕出腦子中這不相關的想法,接着說道:“主公,您說得很對,但這樣一來,豈不是顯得我們防範太嚴密了?而且,這些使者,無不是心思縝密之人,您的這個想法,恐怕也很難瞞得住他們!”
“瞞得住如何?瞞不住又如何?反正我給了他們這麼一個機會,爲的就是要讓他們能聚成一團,商量對付我的計策,不管怎麼樣,他們有機會要談,沒有機會我給他們創造機會也要他們談,要是不談,我就把他們都給捆到一個屋子裡,讓他們面對面,我就不信他們會不談!”許成蠻橫道。
“是,卑職知道了!”陳宮無話可說,敢情主公已經打算強按着牛頭喝水了,看來自己又是白擔心了,使者們,快談吧,爲了你們的顏面,爲了你們的未來,談吧!
“呵呵!”看到陳宮的表情,何通笑了笑,爲敵人擔心,這倒是自己這方頭一回。
“老何,別笑了,”許成說道,“給你三個月假,然後,你到北方看你的土地去!”
“是!”何通打了個揖,“主公,要不卑職這就去吧!”
“你可別太囂張,以前是因爲你沒有惹起對方注意,才能如此縱橫自如,現在,你跺跺腳,天下諸候都要緊張三分,要走,也要等過完了風頭再說,你還是先在洛陽威風兩天,陪我看看那幫人再說吧!”許成撇撇嘴,虧得還當了這麼長時間黑道老大,也不知道犯事之後該怎麼辦,這豈不是自己教導無功?決不能就這麼放任,這三個月要把這小老頭再好好訓訓,讓他知道風頭正緊的時候,要知道小心,要知道躲避。
“主公,我一直覺得我們光這麼做,還是不夠的,恐怕還不能確保我們能對付的了這些諸候!”常鑫說道。
“文和也來信這麼說過,你們放心,我自有應付之法,”許成自信地笑道:“我的四大家將,應該是時候出手了!”
“四大家將?主公什麼時候又有四大家將了?”陳宮轉頭看向常鑫、何通兩人,兩人一副恬然自若的樣子,很顯然早就知道這事了,可自己卻不知道,這是主公的不信任嗎?陳宮一陣傷心,不過,他很快轉過彎來,常鑫在許成練兵之時就已經跟隨許成,比自己得信任是很正常的事,自己可不能太小心眼了。
“公臺,你放心,我可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四大家將早已派出去好些年了,他們可是比老常、老何兩人跟我還早,雖然較爲年輕,但隨機應變之能極高,只是老常、老何、厲方都教過他們東西,纔會知道他們的存在,後來,我把他們派了出去,那時候,我纔剛佔洛陽不久,你可還沒來呢!”許成說道:“從那以後,爲了保密,我們就一直沒提起過這事,這回,也就是我們四個,我才說出來的!”
“卑職多謝主公信任!”陳宮拜倒在地,許成及時解開了他剛剛形成的心結,對他好,對許成自己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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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達先生,想不到曹將軍竟然會派你來呀!在下可是久聞你的大名啦!”袁紹的謀士,郭圖,對着應邀而來的荀攸說道。
“公則先生太客氣了,荀攸可不敢當啊!”荀攸回道。
“我在鄴城之時,令族兄荀諶,就常提起公達你,說你是‘溫良恭儉讓以得之’之人,且能算無遺策,乃是當世無雙之人,所以,公達可不能在我面前自謙哦!”郭圖笑道。
“那是友若(荀諶)誇大之語,公則先生可不能放在心上啊!”荀攸也笑道,心上則在暗罵,荀諶自小就與我不和,他會誇我?鬼才信。
“公達啊,此次,可見到了慈明公(荀爽)?”郭圖問道。
“有勞公則先生過問,許將軍已經安排在下明日去見叔父了!”荀攸作了個揖,答道。
“那就祝賀公達能叔侄團聚了!”說完這話,郭圖換上了一副傷感的面孔。
“這纔到戲肉?你也太有耐心了吧!要是我現在不說話,不知道你會不會真的哭出來!”荀攸心道,不過,他還是按郭圖所希望的那樣,出口問道:“公則先生,爲何如此悲傷?”
“聽聞公達即將叔侄團聚,在下想起我家三公子袁尚,還在許成手中,我家主公還在鄴城翹首以盼,父子相思,卻不能相見,這實在是人間慘事,所以,在下才會顯得悲傷,實在是失禮了!”郭圖哽咽道。
“這實在是許將軍過份了,明日我見到許將軍,一定會提起此事,希望能讓許將軍早早放了三公子,讓本初公父子團圓!”荀攸言不由衷地說道,心裡卻在暗暗發笑,楊洱走了一趟鄴城,幾乎將整個鄴城都給搬空了,冀州的錢糧,差不多都在鄴城,這回恐怕是你們拿不出贖金,才求我們幫忙的吧!看來,當初沒有選擇袁紹,還真是對呀,要不然,現在豈不是連年俸都拿不到了?
“那在下先在此多謝公達仗義執言了!”郭圖連忙把話說死,他心中暗道,怎麼說荀爽也在洛陽呆了這麼久,聽說這老傢伙和盧植他們那幾個老頭都活得挺滋潤的,你荀攸相當於在洛陽也有靠山,面子也大一些,就算你提起這事把許成惹惱了,想必也不會有生命之憂,我們那邊雖然有荀諶,可他是大公子袁譚那邊的,實在是不能依靠,你不是君子麼,這回答應下來,就爲我們做事吧!(郭圖實際上是支持袁譚的,審配支持袁尚,可審配此時在牢內,小弟安排郭圖來,大家就先將就着當他是袁尚的人吧!)
“公則先生,不知道你們對許成,有什麼打算?”荀攸知道郭圖的心願已了,就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郭圖對着侍者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到門外去看着,然後,才小聲說起來:“不知道曹將軍有什麼想法?”
“能有什麼想法?還不就是一個‘打’字嗎?”荀攸暗怪對方不痛快,自己可是很乾脆地答應幫你的,你這人真不地道。
“我家主公以爲,我等應當聯合起來,與許成一決!”荀攸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家本初公也是此意,只是,最好能組成一個聯盟,否則,極易被許成處個擊破,畢竟,我們此時都沒有能單獨面對許成的實力!”郭圖說道。
“可惡!還想美事哪!”荀攸突然有一種仰頭向天長嘆的衝動,這袁紹是不是昏了頭了,還想端他那四世三公的架子,還想當聯軍的盟主,他也不想想,他此時的實力,也不比任何一家諸候強多少,憑什麼?以爲現在還會有人願意給他當墊腳石嗎?
“嗯!這主意倒也不錯,”荀攸這話讓郭圖一喜,莫非曹操竟然還願意聽自家主公的命令?不過,荀攸接下來的話讓他熄了這股不切實際的想法,“如今,聽說長安皇帝陛下的使節也快來了,我想,朝廷也一定不願意許成一家獨大,正好,朝廷可借皇帝陛下的名義,領導各路大軍,公則先生,不知你以爲如何?”
“這個……”郭圖心道,要是我答應了,估計回到鄴城我也該下牢了,於是,他說道:“這倒也是不錯,不過,長安地處雍州,之間相隔着許成的勢力,恐怕難以行使指揮的權力呀!”
“是啊!看來只能是各路諸候配合做戰了啊!要想統一指揮,恐怕真的是很難!唉,這許成倒也真是會選地方,竟然將朝廷與衆諸候都要給隔開了,讓我們羣龍無首!當真可惡!”荀攸故做憤恨道。
“光我家主公與曹將軍兩路,想來也難以成事,我們是不是還要聯繫一下另外幾路諸候?”郭圖問道,他當然知道袁紹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號召力,既然人家不願奉袁紹爲首領,他也不強求,又提出了另外一條建議。
“嗯!我們要想攻打許成,最好還要聯絡上荊州劉表,如今,在許成的勢力周圍,也就只有我們和他算得上比較有實力了!”荀攸說道。
“公達,莫非忘了漢中張魯?”郭圖問道。
“這可是你提出來的,不關我事!”荀攸心道,張魯是五斗米教的教主,雖然名義上是漢中太守,可大家都叫他爲米賊,比所有諸候都更早的不聽朝廷的命令,只不過天下不定,所以能一直割據一方,如今,四世三公的袁紹想要聯合此人,不管能達到什麼目的,光這名聲,可就不太好聽了。
“張魯確實有些實力,不過,漢中一向太平,我恐怕漢中軍的戰力不強啊!”荀攸說道。
“管他,只要他能牽制住許成的一部分注意力,倒時,等我們打敗了許成,他要是能實力大損,我們豈不是正好又可以爲朝廷除一憂患?”郭圖笑道。
“哼,看看,這就是你們這幫人的嘴臉,還沒合作呢就先想着算計人家了,這樣的人能成功纔怪!”荀攸暗道。
“好吧,就這樣,我們兩家距離近,具體事宜待我們回去之後,稟報各自主公,再做定奪,現在,我們倒要聯合起來,探探其他諸候的底,您看呢?”荀攸道。
“好吧,我們就先去瞧瞧那韓嵩,聽說,他已經將張允給救了出來,那可是荊州軍的副都督,我們可要好好聽聽他的口風啊,哈哈哈!”郭圖笑道。
“還好意思笑,你們豈不是更丟人?連鄴城都被攻破了,多少人被俘?你這回不就是來要回袁尚的嗎?一百步居然還能笑五十步,果然高人!哈哈哈!”荀攸也附和着笑,不過,這內容可就與郭圖不一樣了。
好在郭圖很快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這可是失態了,看荀攸笑的也有點不太懷好意,想來笑的不是張允,而是自己這邊,心中微惱,但也不好發火,只能尷尬的停止,同時,心中暗罵,我們這邊不就是被劫走了一個公子嗎?你們那邊,曹操之父曹嵩不都被劫持了嗎?還好意思笑我?真不知羞!其實,他這可就冤枉曹操那幫人了,曹嵩是在來時的路上被劫持的,曹操等人根本就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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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先生,你說我們這回到洛陽,要怎麼才能讓諸候聽從朝廷的命令呢?”朝廷的特使,大鴻臚周奐,向身邊一個人問道。
“周公,依在下想,其實我們根要不需要讓諸候聽我們的,如今,這幫人一個個相互攻伐,哪裡還將朝廷放在眼中,更何況,中間還隔着一個許成,就算能讓他們聽朝廷的命令,朝廷又怎麼樣來下達命令呢?”這個“公冶先生”說道。
“唉!禮崩樂壞啊!那樣的話,等我們打敗許成,豈不是還要與關東諸候一戰?”周奐說道:“公冶先生,你一定要多想一想,最好能夠在他們之種下不和的種子,待我們打敗許成之後,就可以少費很多力氣了!”
“在下明白,周公盡請放心!”“公冶先生”暗暗發笑,這關頭,已經是面臨大敵了,還想着內鬥,也就你們這種朝廷大佬纔會這麼做,還想打敗我家主公?真是妄想!就連我這經主公親自冶煉、錘鍊、鍛鍊的頭號大間諜已經打入你們內部了尚且不知道,你們哪!還是儘快選好一塊墓地吧!
公冶乾,許成家將二號,公孫止投降後,許成正要將他們派出,就隨便取了幾個名字,老大鄧百川,老二公冶乾,老三包不同,老四風波惡。其中,公冶乾被派往雍州呂布處,呂布手下缺少謀士,公冶乾一到,馬屁大拍,再加上有幾分真本事,所以,很快得到了呂布的賞識,所以,這次能與周奐一起到洛陽出使。
至於其他幾個家將,也分別打入另外幾個勢力的內部,不過,現在是不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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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達先生,我可是久聞大名啊,怎麼樣?跟着曹操我想你的前途恐怕不會太好,來跟我,如何?”許成在自家大廳會見各諸候特使,反正不會有想對他示好的,也不用單獨見了,擺一場酒席,一起來吧!
“呵呵!許將軍開玩笑了,荀攸也沒幾分本事,不敢當將軍如此厚愛,再說,做人要有始有終,我家主公待我以誠,我又豈能不忠不義離我家主公而去呢?”荀攸被許成的做法氣了個夠嗆,你這叫什麼!我荀攸像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
“唉呀,真是可惜了!算了,等我到時候親自去向曹孟德說,今天,咱們就不說這個了!哈哈哈!”許成對其他人愛理不理,眼中好像只有一個荀攸,讓其他幾路使節有些不滿,於是,就有人出聲了。
“公達先生是曹將軍的使者,前來祝賀許將軍大喜,許將軍卻語含威脅,這……恐怕有失待客之道吧!”孫策的使者,步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