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集團內部事務結束後,柳舒陽終於開始進行自己的計劃。嚴家遺產的歸屬問題也被提上日程。相對於柳舒陽大張旗鼓的高調,北京這邊卻是沒有任何動作。就連柳舒陽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按照常理來說,這次嚴家遺產一旦被認證後,那就意味着嚴月然和宋正德將失去自己的半壁江山。
於情於理的思考後,柳舒陽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爲宋正德給他的訊息表明,隨時歡迎他來北京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柳舒陽自己原本想看看宋正德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只是這次他註定要是失望了。
柳舒陽看着辦公桌上那張照片,照片中的女人還是一如當初,只是他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了。而照片中的女人正是柳蕭璐母親,也是嚴月然的姐姐嚴浩然。
柳舒陽苦笑了起來,彷彿有千言萬語難以訴說般,臉上盡是無可奈何。
“浩然啊?當現在我才明白,你真的很了不起。更明白你比我聰明多了。當初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不是爲了宋正德而已,而我在你眼中也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我還以爲你笑容是真心的笑出來的,原來你纔是真正的贏家!我輸了。輸給了我最在乎的人!”
柳舒陽像瘋子一樣在辦公室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肆意輕狂,彷彿什麼都已不再重要。猶如看透了一切般輕鬆自在。
而辦公室外的工作人員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都在好奇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六月的天空萬里無雲,難得的藍天下是生機盎然的綠意。宋正德的住宅,依然是二樓的陽臺。
宋正德依然在畫着相同的畫,還是那張手捧白色鬱金香的女人,正在微笑的畫面。
“都畫了二十多年了,我都看煩了,你還要繼續下去?”
宋正德一聽聲音,嘴角微微一翹,笑了起來。除了嚴月然還會有誰會這樣說呢?
“你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嚴月然走到宋正德的身邊,坐到了椅子上。看上去有些憔悴,眼中有一絲血色。
“喝點茶,壓壓神經吧?”
宋正德笑着遞給嚴月然一杯剛泡好的茶水。
嚴月然輕笑地接過了茶水,一飲而盡。絲毫沒有工作時慢條斯理的樣子,反倒像是像是喝酒的男子一樣。
在遞給嚴月然茶水後
,宋正德繼續畫自己的畫。
嚴月然在一邊安靜的看着,看宋正德一筆一筆的畫畫,她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蒼老了許多。鬢髮都白了,而自己到現在才發覺。眼角的皺紋也訴說着歲月的無情。
多少年了?他陪在自己的身邊多少年了?她自己也記不清了?似乎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吧?
“再過幾天,柳舒陽和大姐就會來北京了!你打算怎麼辦?”
宋正德在聽到嚴月然的話後,笑而不語。
“現在你還能笑得出來?”
“那你希望我怎麼去做?”宋正德笑着看向嚴月然。
宋正德的這句話倒是問倒嚴月然了。嚴月然自己正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過來找他商量的。所以現在的自己也沒有主意。
“你看看,你自己也沒有主意吧?還是老樣子?呵呵!”
宋正德淡然地笑着,彷彿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的樣子。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就算不在這個位子上了,也還是可以好好過着。這麼多年來,我也累了。”嚴月然用帶有疲憊的語氣說道。
“如果你說的是真心話,那你就不會來找我了?”
“你難道不相信我說的話?”
“是不怎麼相信?”宋正德說的很平淡,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成分。
“好吧?你不信也是可以的?在你的眼中,我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而已。而你也只不過是一個遵守他人承諾的傻子罷了?”
“可憐也好?傻子也罷?過幾天就不再重要了!你不是也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往事隨風而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宋正德放下手中的畫筆,滿意的看着完成畫。
嚴月然揉着自己的額頭,再看向那畫中微笑的女人。心中卻是波濤洶涌,好似塵封的往事都在這一刻被引回。
“老宋?你到現在還是忘不了她嗎?”
“忘記?”
“忘記是什麼?什麼是忘記?我如何忘記?”宋正德冷冷的笑道。
“這麼多年來的每一天晚上她都會出現在我的夢中?我自始至終都在無法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忘記她,也就等於否定了自己的過去。無法忘記,只要我還活着就無法忘記她?”
“那這次的事情?這次的事情都是你安排好的?”
嚴月然吃驚問道。
“安排好?是啊?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安排好了!”宋正德輕舒了一口氣,“本來我就不屬於你們的世界。你們豪門財閥之間的鬥爭,我從來就不想得到。只是命運總愛開玩笑。我從不想爭取什麼?可是到最後,我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你後悔嗎?”
“後悔?要是以前,我說不定會後悔?但是現在我確實不再後悔?”宋正德大笑了起來,“哈哈!這輩子能夠愛上她也就是足夠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我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諾。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後悔的了!”
“月然?你知道嗎?看到你當年痛苦的表情,我才明白,命運多舛的不知我一個人?當初你懷有身孕的時候,我猶豫過?”
“那你還決定要跟我結婚?”
“當時,你不是也決定嫁給我嗎?”宋正德半開玩笑的笑了笑。
“因爲那是我爸的意思,爲了這個醜聞,爲了不讓嚴家蒙羞,我也只好接受。前提是不要打掉這個孩子!而當時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你?你竟然接受了我父親開出的條件。現在回想起來,我想應該是我姐的意思吧?”
“呵呵。”
“老宋?你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好男人。我明白你的苦衷。所以這次你不用參加這次的會議。我不希望你再爲一個與你沒有任何感情的人犧牲你的自尊。”
“自尊嗎?月然?我的自尊在二十多年前在就被踐踏沒有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嚴月然沒有回答,因爲她知道沒有回答的必要。二十多年前,那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宋正德,所經歷的白眼和藐視是數也數不過來。
“我到現在都沒有看出來我姐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這樣做,值得嗎?當初她要是真的愛你?早就和你在一起了?爲什麼嫁給柳舒陽呢?在你們的眼中,愛情就是這樣的一文不值?比不上家族的財產?”
“你說的這些是不是有點不符合你的身份?就像當初一樣,你和我不都是用金錢來證明了自己?用物質財富的多少,換來了如今的地位和名譽?”
“我說不過你。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因爲你根本不想聽!”嚴月然很明白,自己繼續說下去,換來的只是浪費口舌。不過她心裡更清楚,宋正德的心中一定在安排着什麼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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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