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數達到六十多人,倆人就宣佈天狼國一切聽從他倆管轄,倆人從此就是天狼國王,以後正式場合需要稱呼他倆“師天王”“韓天王”。其他官職一概沒有,一言而決,出口成憲。最得意的是狼媽,一輩子就做了這麼一件好事,回報就這麼猛烈。狼太后每天優哉遊哉四處巡視,食物不缺,飲料不缺,吃得好,住得暖,還有一大幫兒女伺候着,別提多得意了。
“別墅”自動升級爲王宮,倆人都沒心思改造居住條件,再改也改不成真正的別墅,電燈都沒有,就不扯那犢子了。以後有條件再建一個輝煌點的,像樣的皇城。王宮門前豎着一根旗杆,上面掛着一面國旗,圖案很簡單,在一張鞣得乾淨的白色羊皮上,一個大大的月亮,一條狼頭鹿角蟒身鷹爪的龍盤踞中央偏下,採用投影方式,顯得龍頭很大蟒身較小,後邊的月亮只是一個圈,好像龍頭後邊的光環,很有宗教意味。整幅畫都是用燒紅的細木炭一點點燙出來的,線條粗糙,風格豪放。
鐵西區只建了圍牆,還沒那麼多人,不着急蓋房子,大東區也沒有徹底完成,計劃中的民房應該是東西兩面,南北走向五間聯排瓦房,場院南邊還有各個工坊,現在還沒有施工,燒出來那些磚都用沒了,等着冬天繼續燒,爲明年施工做準備。
王宮前面被大東區和鐵西區圍起來的地方,自然形成一個比原來院子更大的庭院,被命名爲“人民廣場”。廣場大院最南邊貼着東西兩區的南牆延伸出兩個牆垛,加上一道門。原來“別墅”的東西兩側木柵欄爲了省事,沒有拆除,倆邊各開了一個門,連通東西兩個社區。挨着王宮大院東西兩邊院牆,分開搭了幾個棚子,狼近衛軍“十三太保”成雙成對地住在這。狼窩沒有門,裡邊有個淺淺的地坑,鋪着草簾子和獸皮,狼羣平時就在裡邊休息,看家護院。院門口修了一個廁所,人和狼都到那裡如廁,主要是小便,火藥的配備還需要這些傢伙貢獻原材料的。
小狼崽被重新分配給六十三個少年,後來的三十三個孩子裡,因爲都是抓來的,沒經過挑選,所以男孩女孩都有,體型身體素質也是參差不齊,每天帶着狼崽一起玩鬧,很快就融合在一起。這些孩子需要跟着先來的那二十多個孩子,學習基本技能和日常應用的語言文字,在平時學習訓練中,二王考察每個孩子心性和愛好,人多了就該考慮內部分工問題,過去那種一窩蜂,全體一起做一件事的粗放管理需要向精細化管理邁進。
蓋房子過程中,師戰和韓冰發現小楓和那兩朵花具備一定管理能力,這應該是長期做後勤工作得到的鍛鍊。數學和語言表達能力也比那些男孩強,施工中磚瓦樑柱等材料分配在韓冰指導過幾次之後,全都乾的有模有樣。特別是小楓,居然形成一定的領導氣質,有時候眼睛一立,旁邊人就知道這位對什麼不滿了,趕緊都自己找毛病,立即整改。不知道是不是師戰在後邊跟那些孩子說過什麼,反正這些孩子都挺服她。
玲花和仁花仍然主要負責後勤組織工作,吃穿用度醫療衛生。那些男孩幹活沒輕沒重,刮刮碰碰受傷在所難免,磚頭掉下來砸破腦袋也不罕見,泰山監督嚴格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出了事都是兩位花姐處理。韓冰教給她們的簡單中藥用法,在這些日子裡沒少在那些孩子身上實驗。
人常說久病成醫,這姐倆看得多了也就具備了基本醫生素質,名醫算不上,水平比傳說中的蒙古大夫還是富裕。外傷救治,跑肚拉稀,輕度感冒,都能正確處理,按師戰定義就是倆“赤腳醫生”。就這水平在當今社會時代,也足以笑傲江湖了,原始部落裡最高級醫務人員就是薩滿,除了跳大神,也就知道有數幾種草藥而已。
上秋時候房子落成,一場盛大慶功宴在王宮大院召開。掌勺的是個小黑小子,來自黑魚部落。爲了防止將來血緣上出現倫理問題,按照部落來源,師戰和韓冰給這些孩子分配了姓氏,鹿部落八個孩子都姓鹿,楓部落十二個孩子都姓葉,黑魚部落十二個孩子都姓於,抓來的那些不知道來源的孩子二十二個男孩子都姓吳,十一個女孩子原本打算姓林的,後來看到一個人於是改成了姓賈。師戰看這個黑小子沒事好在廚房轉,嘴還挺大,就給起個外號叫大嘴,大名就叫做:於大嘴。
以往做飯的時候,於大嘴老往三個做飯的女孩身邊湊,一開始還以爲這小子少年老成,有什麼想法,後來才發現,這孩子就是對吃感興趣。每天干完活也不休息,直接跑到廚房看三姐妹做飯,還經常主動打下手,仨女孩看着好玩,就沒事讓他也操練幾把,兩個月下來,飯菜做的居然比那姐仨還有味道。不得不說,高手在民間,這就是原始社會第一代“食神”哪!
爲了吃好,韓冰和師戰真沒少下功夫研究調料。釀酒的副產品之一就是果醋,醋就是酒進一步發酵的結果。韓冰用高粱米試着釀了幾回酒,沒有酒麴之前一直不太成功,直到有一次一生氣,把一碗放了很長時間的果酒渣倒進蒸好的米罈子裡,過了一段時間,居然生出白酒味道。這才知道了釀製高粱酒方法,又因爲幹活忙,一罈高粱酒裡放了太多果酒渣,反倒變成一罈泛着酒味的醋,於是有發明了食醋。後來還發現,產量不高的野生菰米纔是做酒麴的好原料,白酒產量的提高就是在發現菰米酒麴製法之後的事。
去年開春時,韓冰試着用大豆做大醬和醬油。做工程測量時候住在農村老鄉家裡,見過怎麼做,輪到他自己做,就記得煮豆子、加鹽、悶罐發酵、敞開晾曬這幾個步鄹,剩下的都忘了,沒有麥曲,沒有陳皮茴香白酒,一切從簡。最終在扔掉一罈子實在臭的不堪忍受的“農家醬”之後,醬油做成一小罐,跟高粱酒和食醋一起,成了今後殺傷外來部落野人胃口的四大秘密武器之一。
另一個秘密武器就是糖,沼澤地邊上生有長得跟高粱相似的甜杆,擠出的甜水蒸發,提煉出糖。甜杆榨汁後的剩料是牛馬羊的好飼料,還可以用來造紙,這也是二王未來計劃中的大項目。
有了醬油和糖,紅燒和糖醋兩個做法就躍然竈上。今天這場慶功宴的飯菜就有一半是小黑小子於大嘴掌勺,紅燒豬肉是所有人的最愛,糖醋排骨,糖醋鰲花,鯽魚燉豆腐,紅燒牛肉,蔥爆羊肉,松雞燉榛蘑,熘肝尖,一系列南北大菜滿漢全席,很遺憾沒有辣椒孜然,缺少一半口味。這幾樣菜還不算什麼,這小傢伙居然用葷油做出了油炸雞腿雞翅膀,憑着這個炸雞腿炸雞翅,於大嘴就被師戰當衆御筆欽點“食神”。
“我在人民廣場吃着炸雞——”師戰和韓冰兩位王爺,手裡端着果酒杯,帶着衆位兄弟姐們一起哼唱...
再一次秋收結束,收成很一般,主要是這一年都在忙活蓋房子,地裡沒怎麼管。倒不是產量少,而是吃貨太多,不是人,而是那些不請自來的鳥。那些烏鴉麻雀之流,特別是麻雀,一來一大片,起碼上千只。師戰在地裡樹立了不少假人,起了一時的作用,後來被識破了。於是又張網,抓了不少,全都烤了吃,太瘦淨是骨頭沒幾塊肉。最後把那些新生的狼崽放進地裡,反正也不用它們捕獵,跟那幫可惡的鳥雀逗着玩去吧。
各種辦法用遍,總算秋收時候保留下來一大半,韓冰不斷搖頭嘆息,這羣鳥的眼神太好,又大又飽滿的顆粒都被它們叼去了。明年得抓兩隻老鷹來,有鷹在就沒有鳥敢來搗亂了,順便還能抓幾隻老鼠。話說這時代剛好風調雨順,氣候適宜,多數原始文明正式進入農耕都是在這個時代。土地肥沃,水源充足,不需要挖溝渠引水,也不需要鬆土施肥,莊稼唯一要防範的就是這些能飛能走的動物。
農田裡放進去一羣狼,再加上原生的蛇類,兔子老鼠這些齧齒類禍害就會少很多,對付天上的空軍就只能靠地面恐嚇,沒有更好的辦法。現在秋糧入庫,有狼羣守着,老鼠也不能氾濫成災,總算讓人放點心了。
進入冬季,磚窯陶窯開始新一輪的大生產。統計了一下,目前天狼國能夠拿出來跟其他部落交換的物產,韓冰讓小楓列了一個目錄,大致是如下幾樣:裘皮大衣、羊皮手套帽子鞋、細麻布內衣外衣、高粱米、小米、果酒、果脯、豆腐豆漿、醬油、醋、糖、蜂蜜、精鹽、菸葉、香腸,各種精製陶碗陶盆陶壇陶罐等陶器,磨製石刀石斧石矛石鑿石磨等石器,肥皂、鹿皮揹包、雪爬犁、獨輪車、柳條筐、木排,少量短小銅刀、直弓,以及足球、毽球、麻將、撲克、舞蹈、繪畫等文體活動,林林總總也有三十多種之多。還有簡單的美容美甲方法,等人類習慣化妝美容之後,再拿出提煉的口紅香水指甲油等產品,那還不是想要多錢就得給多錢,天下第一首富也只能算是個某人口中的“小目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