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青也被對方的話麻了麻,一把握住了腿上還在作亂的手,想着這男人果然是沒有羞恥心可言的,嘴角抽了抽。
柏洛城一挑眉,反手便扣住了對方的手,指尖故意在她的手心劃了劃,注意到她臉上僵硬的表情,眉眼得意的挑了起來。
男人的惡趣味……
吃過飯,她便去劇組了,昨晚就已經給張敖打了電話,說自己今天會過去,對方知道她平安無事後,還讓她多休息幾天來着,但是《民國烽火》已經接近尾聲,她這個主演怎麼能缺席。
房間裡轉眼就只剩下柏洛城,不一會兒,樓下的門便輕微的一響,南時頭髮凌亂的走了出來,看了看時間,嘴角一抽,生平第一次起這麼晚啊。
“吃飯,吃了去看看他。”
柏洛城知道這人也是累壞了,所以並沒有叫人起牀,兩人安靜的坐下用了早餐,又叫了鐘點工來打掃房間,纔出門上了車。
汽車一路行駛,兩小時後停在了柏洛城的私人別墅,別墅的周圍已經陸陸續續的圍了很多黑衣人,看到兩人來後鞠了鞠躬。
柏洛城嘴角勾了勾,腳步一擡就走了進去。
進了這棟別墅,你就會被裡面陰涼的環境嚇的渾身發抖,這並不是什麼住的地方,反而是看守所那樣的構造,看着是用來關押犯人的。
柏洛城竟然私下裡建造了這樣的一個地方,若是被老爺子知道了,絕對會被搓下一層皮。
大廳最中央的房間,裡面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很高,目光坦然,甚至是有些孤傲。
柏洛城走到這裡後,挑挑眉,嘴角勾了勾,南時從旁邊拖了一張凳子過來,兩人就這樣隔着不遠的距離,面對面的坐着。
“巧,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帶着面具的男人不說話,淡淡的撐着腦袋,眼裡的光都是縹緲的,只是露在外面的紅脣有些詭異。
南時眉頭蹙了蹙,這個人軟硬不吃,要想從他的嘴裡知道一點兒什麼,太難。
他的想法還沒有完,柏洛城就已經站了起來,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老闆!”
南時不贊同的叫了一聲,那個人是個危險人物,殺人從來不屑於用槍什麼的,他很聰明,很變態,一支筆就能殺人,一張牌就能殺人,甚至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也能殺人。
他是除了老闆以外,最變態的一個人。
柏洛城剛走近,眉頭就蹙了起來,伸手襲上了對方的面具,兩人就在裡面小小的空間動了手,各不相讓,不出幾分鐘,帶着面具的人就被柏洛城狠狠的踢了一腳,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
南時剛想進去,柏洛城就已經出來了,臉上無比淡漠,眼裡有些嘲諷。
“他不是,真是的king不會這麼弱的,估計只是一個替身,他還在帝都,把這裡處理了。”
南時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畢竟當時可是追着那架直升機出去的啊,也就是說一開始那個人就不在?
“好。”
這次是自己的失誤。
柏洛城揉了
揉眉心,那個人似乎已經對桑九青感興趣了,只是不知道這感興趣到底是因爲他,還是桑九青本人,如果是後者,看起來更加的麻煩。
“你們抓不到他的。”
柏洛城剛想走,就聽到房間裡的男人說了這麼一句,他已經將面具摘了下來,一張很俊俏的臉,臉上有些邪肆和瘋狂。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抓住king,像我這樣的替身,沒有幾十也有幾百,他很聰明,甚至聰明到了髮指的地步,你們找不到他的。”
柏洛城挑挑眉,找不找得到,不試試又怎麼清楚。
“看你這樣子,不甘心當替身?”
男人聽到這話,嘴角勾了勾,在胸前摸了摸,眼裡染上一絲絲的瘋狂,如一頭在牢裡掙扎已久的野獸,想要掙脫籠子跑出來。
“不,你錯了,能成爲他的替身,我很榮幸,爲他死,我也很榮幸。”
柏洛城的聽力一直很敏銳,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眼裡一黑,拉過旁邊的南時就像外面跑了出去,最後將人一推,雙雙撲出了門外。
生死一間。
房間裡“嘭!”的一聲,巨大的火光沖天而起,別墅瞬間廢了大半,如一棟拆遷了很久的房子。
柏洛城低咒了一聲,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眼裡暗沉,人肉炸彈,那個人還真是殘忍到髮指啊。
南時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到煙氣瀰漫的別墅,嘴角抽了抽。
“king的信奉者還真是多,這些人都把他當信仰一樣供奉着,甚至覺得爲了他死都是一件光榮的事,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真是恐怖。”
南時緩緩說到,幸好剛剛房間裡就他和老闆兩個人,除了損失這棟別墅外,並沒有人員傷亡。
此時圍在周圍的黑衣人臉上都不好看,這棟別墅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建造的,防彈指數堪稱總統級別,就這麼被毀了,誰高興。
柏洛城不在意這個,對方越強大,他就越是興奮,只是當桑九青牽扯進了兩人的恩怨裡,他就比對方多了一個可以拿捏的地方。
那女人估計還沒有意識到這點吧,她還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老闆,都是我的錯,抓着他的時候就該好好檢查一下他的身上。”
柏洛城揉了揉太陽穴,坐上了一旁的汽車,南時也順勢坐上了駕駛位。
“你檢查也沒有用,那炸彈是裝在他的肚子裡的,根本檢查不出來。”
裝在肚子裡的……
南時的心裡一抖,他還真沒注意,那人現在豈不是變成一堆碎末了,想到這,竟然有些反胃。
“這個地方不要了,真是晦氣。”
柏洛城顯然心裡也不舒服,一想到那些肉沫此時正遍佈着每個角落,心裡便是說不出的噁心。
“找地方再建一個,我早晚會抓到他。”
南時點點頭,這次不是被對方嚇住了,而是被對方給噁心到了,這麼損的招數,也虧的他想得出。
兩人這邊正開着車,討論着這個變態的男人,穆冰卻早已安安心心
的變成了溫柔的穆天王,聽到來消息說那棟別墅已經炸了,嘴角勾了勾。
柏洛城的這棟別墅可不便宜啊,裡面的設施恐怕得好幾十個億吧,上次他炸了自己的遊輪,這次換自己炸他的別墅,很公平。
穆冰的眼裡有些笑意,顯然心情極好,只是想到什麼,勾着的嘴角猛然耷拉了下去。
“把憶蓮找來,她最好祈禱桑九青的事與她無關。”
宿寒的心裡抖了抖,用屁股想也知道,桑九青能被救出來絕對是有人向柏洛城泄密了的,只是這泄密的人是誰,還有待考證。
不一會兒,憶蓮就來到客廳,看到一臉陰沉的某人,腳步頓了頓,但也只是一瞬,臉上馬上恢復了淡定。
“king,你找我?”
穆冰的臉上似笑非笑,拿過一旁的槍支在手中拆卸着,一支完美的銀色手槍在他的手裡形成,只堪堪花了幾秒的時間。
這個人很少用手槍的,他殺人的手法很高級,甚至可以當成是一門藝術。
一旦他使用手槍,那一定是生氣了……
憶蓮的臉上發白,她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桑九青而已,他竟然可以生氣到這種地步,況且她還沒有殺了她,只是放走了她而已。
穆冰的臉上帶着殘忍的笑,柏洛城的人圍來上別墅的時候,他還在外面,根本進不去,只能通知裡面的人趕快撤離,若是那個時候還帶上桑九青,不僅帶不走人,穆珏他們也會被發現,當時戴着面具的,不是別人,正是穆珏。
上了直升機後,才換了他的替身戴面具,柏洛城的手下自然是沒有發現。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最討厭背叛,特別還是這種因爲所謂的感情影響了他辦事的女人,真是該死。
憶蓮的臉上已經有了汗水,嘴裡乾燥的如同含了一口沙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指向她的那把手槍,黑漆漆的槍口泛着瘮人的光。
他竟然想殺她……
爲了桑九青,就爲了一個桑九青……
憶蓮的心裡嫉妒的發狂,不過是放了一個人罷了,若是哪天她把桑九青殺了,這人怕是更會瘋狂吧,呵。
可是心裡這麼嘲諷着,她卻一句話都沒敢說,畢竟從來沒有人敢頂撞king,他的話在組織裡那就是聖旨。
一旁的宿寒臉上有些焦急,king生氣可不管你是誰,這次憶蓮真是太莽撞了。
憶蓮低了低頭,沒有去看那指着她的槍口,只覺得心裡疼的厲害,看一下便疼一下。
“king,對不起,桑九青說她愛柏洛城,讓我將她的狀況告訴對方,我……我沒忍住……”
她愛柏洛城……
那個女人竟然說愛,她根本不知道愛是什麼東西,她怎麼能說愛!
穆冰握着槍的手抖了一下,有些狼狽的垂了垂眼睛,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泄,心裡有着一絲尖銳的疼。
良久,他纔將槍放下,臉上淡漠,摸了一旁的狗頭,儘量去忽視心裡叫囂着的瘋狂。
“下不爲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