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壽宴
從楚源這裡獲得《九霄罡氣》之後。
餘滄海之後幾天，一直躲在客棧房間裡修練。
基本再也沒有怎麼露面過，每天都是讓小二，把飯菜送到房間裡去。
而青城派其他人，在餘滄海一開始警告，以及侯人英等人的管束下，很少離開客棧，因此也沒有和福州城中，其他門派和江湖中人發生衝突。
眼看師兄餘滄海修行這般努力，楚源也沒有閒著。
在今後幾天時間裡，也待在房間裡，繼續修練《九霄罡氣》的第三條經脈來。
楚源想要儘快修成《九霄罡氣》，獲得先天罡氣，讓自己擁有刀槍不入，金剛不壞的能力，站在江湖頂端
林遠圖的壽宴，在七月二十七日。
很快便到了林遠圖壽宴這一天。
……
這一天。
天公作美，陽光明媚，天氣晴朗。
是個過大壽的好日子。
一大早，整個福州城，都變得熱鬧了起來。
百姓們自發走上街頭，帶著禮物，到福威鏢局門前賀壽。
福威鏢局周圍三四公里內，都張燈結綵，不知道還以爲再過中秋、元宵一樣。
而福威鏢局所在，臨近街道的一排房屋，被福威鏢局買下後拆除，地上鋪上青石板，用作福威鏢局平時用來接取生意，堆積貨物的一個場所。
今天，往日這裡堆積如山的貨物，都已經被提前清空。
擺了上百張鋪著紅布，桌面上擺放著菜餚美酒的圓桌酒席。
而在酒席的最東邊，擺放了一張巨大的高臺，高臺後方的木板牆壁上，寫著一個巨大的紅色“壽”字。
高臺面前，則擺了一張無比巨大，足足能夠容納十二人的主桌。
身爲今日七十大壽的主人，林遠圖鬚髮花白，身穿大紅壽袍，坐在主桌的主位上，不斷笑著向他來賀壽，到他面前行禮的賓客拱手致謝。
身爲其義子，身形有些發福，脣上有一抹短鬍鬚的林仲雄，以及身材魁梧，面容堅毅的林伯奮，則都穿梭在酒宴中，爲今日來賀壽的賓客安排座位。
只不過兩個人，各自負責的賓客不同。
林伯奮負責招待百姓商賈，而林仲雄則負責招待江湖人士。
“衡山派莫大、劉正風，攜墨玉鐲一對，前來爲林大俠賀壽！”
“華山嶽不羣、甯中則，攜名茶玉葉長青一盒，前來爲林大俠賀壽！”
“武當派沖虛，攜名劍雁翎劍一柄，前來爲林大俠賀壽！”
“少林方正、方生，攜金珠三顆，前來爲林大俠賀壽！”
“福州知府陸知元，攜王右軍名帖一副，前來爲林大俠賀壽！”
……
不斷有賓客前來，爲林遠圖賀壽。
眼看自己忙不過來，林仲雄去叫來了自己的兒子林震南幫忙，和自己一起招待賓客。
此時的林震南，只是一個十六歲左右，身穿綢衣的富家貴公子。
林震南年齡雖小，但是行事周到，禮數齊全，並沒有怠慢賓客。
一開始只是些小門小派，林仲雄父子將他們安排在一桌。
後來出現了五嶽劍派一類的大派，就由父親林仲雄將領頭者，安排到林遠圖所坐的主桌之上。
他自己則招待，那些年齡小的門派普通弟子。
最後甚至連少林武當，就連福州知府都親自到來，爲林遠圖賀壽。
可想而知，如今的林遠圖和福威鏢局，在江湖上威望有多麼巨大。
沒過多長時間，原本只有林遠圖一人的主桌，竟然漸漸快坐滿了。
賓客送來賀壽的賀禮，放在旁邊的三張空桌上，堆積如山。
除了江湖武林，官場人士外，還有很多福州本地的大戶豪紳，以及受到福威鏢局恩惠能吃上飯的福州城百姓，也拿著禮物前來爲林遠圖賀壽。
福威鏢局來者不拒，統統安排席位。
福威鏢局提前安排好的上百桌酒席，很快就被坐滿，後面來的人，根本沒地方坐，只能在旁邊站著。
沒辦法，林仲雄又派人，在福威鏢局門前的街道兩邊，再次開了上百桌酒席，才勉強將來賀壽的賓客安排下。
一時間此地人山人海，無比熱鬧。
看著周圍這一幅熱鬧非凡的場景，主桌上各派掌門，神情都十分高興。
因爲武林之中，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盛事，能讓如此多的江湖門派聚集在一起了。
恆山派掌門定閒師太，不知何時來到的壽宴，坐在了主桌林遠圖右手邊的位置。
左右兩邊各是衡山派掌門莫大，以及泰山派掌門天衝道人。
她想到幾日前，剛到福州城時，遇到青城派的事情，臉上的高興之色略微收斂，漸漸被擔憂取代。
“林大俠，之前貧尼和門人剛來福州城時，看到青城派掌門餘滄海，也帶著青城派門人到了福州城，聽說青城派和福威鏢局有些恩怨，對方這次恐怕來者不善……”
定閒師太提醒林遠圖。
“青城派和福威鏢局的恩怨，我略知一二，好像是那青城派前任掌門長青子，因爲敗在林大俠手中，回去之後鬱鬱而終，此事根本怪不到林大俠身上。”
泰山派的天門道長正好聽到，放下手中酒杯道。
“不錯，天門道長說得有理，那長青子之所以鬱鬱而終，完全是因爲自己心胸太過狹小，氣不過敗在林大俠手中，活生生將自己氣死，那長青子之死，根本怪不得林大俠。”
聽到定閒師太和天門道長的話，坐在林遠圖身旁，身穿僧衣和袈裟的少林和尚方生，說了句公道話。
少林之所以如此幫林遠圖講話，是因爲林遠圖和少林有些淵源。
林遠圖也出自少林一脈。
只不過林遠圖不是出身於嵩山少林寺，他出身於福建莆田少林寺，是上一任莆田少林方丈紅葉禪師的弟子，還俗之前法號“渡元”。
後來不知爲何，選擇了還俗，在江湖上闖下了赫赫威名，並且建立福威鏢局，打拚下了這麼大家產。
“若是餘掌門也這麼認爲就好了。”
林遠圖聞言苦笑道。
自從得知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率領二十多名青城派弟子，在他即將過七十大壽時來到福州城，他就知道青城派此來不懷好意，讓義子林仲雄派人去時刻盯著。
他自己這幾日也提心吊膽，隨時防備著餘滄海帶領青城派，上門來找麻煩。
誰知道自從餘滄海帶著青城派進城，住進那如意客棧之後，再也沒有出來。
現在林遠圖也不知道，這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到底是打什麼主意了。
“不管他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夫雖老，卻還能鎮住這福威鏢局的場子。”
林遠圖隨後搖頭道。
他在江湖上闖下福威鏢局這偌大的家業，打敗了無數高手之餘，同時也結下了諸多仇怨。
他年事已高，想借著自己的七十大壽，將福威鏢局傳到義子林仲雄手中，正式退位讓賢，肯定有人不想讓他如願。
而這青城派掌門，充其量只是對福威鏢局抱有惡意，諸多仇人中的一位罷了。
“沒錯，要我說，以林大俠的一身武功，打遍天下無敵手，就連餘滄海的師父長青子，都不是林大俠對手，更別說餘滄海了，定閒師太，我看你是多慮了。”
就在這時，坐在天門道長身旁，一個二十出頭，長相面如冠玉，一臉正氣的少年道。
他正是華山派嶽不羣。
林遠圖卻一臉沉吟，沒有說話。
餘滄海若是一開始帶人打上門來，他反而放心些。
就是因爲餘滄海遲遲不行動，才讓林遠圖心中反而有些沒底，實在猜不準餘滄海再打什麼算盤。
“罷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無論如何，老夫感謝諸位今日前來捧場，我敬大家一杯。”
林遠圖端起一杯酒，敬桌上的所有人。
就在衆人都端起酒杯時，要飲下林遠圖所敬的這杯酒時。
“青城派餘滄海率青城派弟子，前來爲林大俠賀壽！”
就在這時，一個穿透力極強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令前來參加壽宴的所有人，都臉色微變。
然後二十多名，身穿道袍，手提長劍，來勢風風火火的道士，出現在壽宴入口處！
領頭者是一名年齡三十多歲，身高五尺有餘，有一撇八字鬍的中年道士。
正是餘滄海。
楚源跟隨在他身後，和餘人彥同行，後面是餘滄海的四位弟子，以及二十名青城派普通弟子。
不過青城派衆人剛一現身，他們就在門口，被幾名守在入口處的福威鏢局武師，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餘掌門，今天是我父壽宴，還請高擡貴手，福威鏢局上下一定銘感五內。”
眼看青城派衆人出現，林仲雄臉色並不是很好，他快速走到壽宴入口處拱手道。
“林大俠，放心，我們青城派今日是來賀壽，並不是來找麻煩的。”
站在餘滄海身後的楚源，卻在這時站出來道。
他一手提長劍，一手捧著一個一尺五寸見長，一尺見寬，九寸高的黑漆方木盒。
“這裡面的黃龍玉石，是我們青城派送給林大俠的七十大壽賀禮。”
楚源走到林仲雄身前。
“這位公子是？”
楚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林仲雄身旁的少年。
他們這次不是來光明正大地鬧事。
是借著林遠圖過七十大壽，準備將福威鏢局傳位給林仲雄的機會，來落福威鏢局面子，看能不能先收些利息的。
林遠圖只是老了，可還沒死呢！
或許是以前林遠圖的戰績太過嚇人，林遠圖沒死的話，餘滄海是不敢，對福威鏢局和林遠圖正面出手的。
既然是拜壽，不是來找麻煩，壽禮自然是要準備的。
所以他們來福威鏢局之前，在城中購買了一份壽禮。
“我是林遠圖之孫，林仲雄之子林震南，閣下是？”
林震南目光打量著楚源。
見楚源身穿道袍，長相稚嫩，看樣子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
青城派既然由楚源送上壽禮，那就說明楚源年齡雖小，但是在青城派中地位極高。
只是之前江湖上誰也沒有聽說過，青城派有這麼一號人。
“這是我師弟楚源，今日一同來爲林大俠賀壽！”
餘滄海目光掃視衆人道。
“什麼！”
“餘滄海的師弟！”
“長青子不是早已經過世多年了嗎？怎麼又多出一個弟子來了？”
“難道是代師收徒？”
餘滄海的一番話，令不遠處酒席上的一衆武林人士，外加和林遠圖坐在主桌上，看熱鬧的衆多大派掌門，議論紛紛道。
“仲雄，震南，不論如何，來者是客，既然是來爲老夫賀壽的，你們安排他們找個位置坐下吧。”
林遠圖站起來道。
雖然他知道青城派此次前來，表面上說是賀壽，實則肯定來者不善。
但是今天這麼多賓客在此，他自然不能怠慢了青城派衆人。
“諸位請隨我來。”
聽見義父林遠圖都這麼說了，林仲雄只能接下壽禮，親自帶著青城派衆人進入壽宴，爲衆人安排座位。
不過在進入壽宴之前，爲了和氣，所有人是不允許帶兵器的。
包括餘滄海在內，只能將隨身佩劍，交給福威鏢局的武師保管。
餘滄海是青城派掌門，被林仲雄安排在了主桌。
楚源乃是青城派掌門師弟，輩分極高，所以林振南將他安排在了大派長老那一桌。
和他同桌的，是前幾日剛來福州城時見過，恆山派的定靜、定逸兩位師太，衡山派劉正風，華山甯中則、少林方生大師，泰山玉璣子、玉磬子、峨眉松紋道人等大派高手。
至於餘人彥和侯人英五師兄弟，因爲輩分低了一輩，就被林震南帶去門派高手那桌了。
而對於楚源這個“小娃娃”，在楚源坐下的同時，同桌的其他門派高手，都用驚奇的目光打量著楚源。
因爲楚源年齡實在是太小了。
在這桌賓客中，年齡大多三十以上，原本只有華山派的甯中則年齡最小，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但是離近了看，楚源的年齡更小，完全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娃娃。
他們並不知道，楚源的真實年齡只有十歲。
“諸位前輩，都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臉上有花嗎？”
見自己坐下後，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楚源也不怯場，和在座的各派高手開了一個玩笑。
“楚……少俠，我們是都好奇，青城派上任掌門早已經亡故多年，你小小年紀，是如何拜入青城派，成爲餘掌門師弟的？”
聽到楚源的話，正好坐在楚源身旁的甯中則，捂著嘴笑道。
楚源也打量著，現在年輕時的“甯中則”寧女俠。
只見其身穿一身斜襟黃杉，腰間繫著一條綠色緞帶，身姿婀娜，胸前飽滿，腰腹構成一個完美的曲線，頭上髮絲挽了個雙環髻，用一對精美的髮簪裝飾，左右耳側各分出一縷青絲搭在胸前，再加上精緻的五官。
很難想象在書中出場時，已是美貌婦人的“嶽夫人”，在年輕時竟然這麼漂亮。
甯中則也發現了楚源在打量她，不過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這眼光不像孩童那般純真。
更像是一個成年男子，再用欣賞自己美貌的目光，在打量著她。
“這怎麼可能……”
甯中則爲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
因爲楚源的年齡實在太小了，這讓她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是呀，楚少俠年齡這般小，卻是餘掌門的師弟，輩分極大，看樣子是被餘掌門代師收徒的吧？”
衡山派的劉正風也笑道。
楚源年齡太小，他們只能稱呼楚源爲少俠。
“不錯，師兄看我天資好，所以代師收徒，將我收入了門內。”
楚源點頭道。
桌上衆人聞言，頓時笑了起來。
不過笑歸笑，他們所有人，卻都將楚源記在了心中。
因爲楚源小小年紀，卻讓餘滄海願意代師收徒，讓其成爲自己的師弟。
可見，不是楚源天資極好，便是有什麼其他他們不知道的內情在。
“嵩山派掌門左冷禪、丁勉、費彬，攜漢白如意一對，前來爲林大俠賀壽。”
就在這時，一個桀驁霸道的聲音，從壽宴入口處傳來，令在座的武林人士都神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