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嘎吱……
天際之上,巨大的彩色磨盤每旋轉一次,處於兩片磨盤之間的邪神塞笛厄斯的臉上便是蒼白一分,痛苦的嘶吼也便加劇一分,連帶着,他整個人的氣息也是快萎靡了下去。??
先前那個凌空而立,頤指氣使,視天下蒼生爲螻蟻的邪神塞笛厄斯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苦苦求饒,痛苦哀嚎的可憐蟲。
這一切的轉變,不是因爲阿提拉的實力比邪神塞笛厄斯強多少,而是阿提拉能夠調動位面本源之力,爲自己所用,這就恐怖了!
掌控位面本源之力,就意味着,可以調動整個位面的能量爲自己所用,一個人再強大,它也不能跟一個浩瀚無比的位面相比啊,於是,即便邪神塞笛厄斯乃是實力滔天的上位神,也只有飲恨當場的份兒!
在以位面本源之力凝聚的巨大磨盤之下,邪神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一下子便是被鎮壓下來!
雖說,阿提拉還做不到徹底毀滅邪神塞笛厄斯,但是,讓他在巨大磨盤之中受盡碾壓之苦,還是沒有問題的,那種被巨大磨盤,每時每刻都在碾壓的劇痛,即便身爲上位神的塞笛厄斯也是承受不住。
“阿提拉,我錯了,真的錯了,求你,放我出來,放我出來吧!我保證再也不敢在你的位面上爲非作歹,我,保證……啊!!!”
巨大彩色磨盤之中,伴隨着邪神塞笛厄斯痛苦的嘶嚎,他還不時向着阿提拉告饒着,希望對方能夠將他從彩色磨盤之中放出。
“晚了!!!塞笛厄斯,在你殺死羅林的那一刻,我阿提拉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抽你筋,剝你皮,將你挫骨揚灰,都不解氣!!!你親手斷送了我位面的希望,斷送了我位面獲得生機的希望啊!我阿提拉要讓你生生世世都受那碾壓之苦,才能稍解我心頭之恨!”
兩眼通紅,處於狂暴狀態的阿提拉,沙啞着嗓子將自己心中的憤恨全都泄出來,使得在磨盤之中遭受碾壓之苦的邪神塞笛厄斯不由都是打了一個冷戰,這一刻,他終於後悔了,後悔他先前一指殺死羅林的舉動。
早知道阿提拉這麼彪悍,能夠動用位面本源之力,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會去殺死羅林啊!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是晚了。
“塞笛厄斯,你給我去空間亂流中懺悔吧!”
阿提拉一聲怒喝,枯瘦的手掌向着巨大彩色磨盤狠狠一拍,它便是一頭衝向了,剛剛由於戰鬥,打碎的那片虛空之中!
“阿提拉,不,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進入空間亂流中,邪神塞笛厄斯除了要遭受巨大磨盤的碾壓,還要忍受孤寂,荒涼,永無光明的精神煎熬,這無疑是最爲痛苦的折磨,他自然不想被放逐到空間亂流中去了。
然而,如今已經被氣急的阿提拉哪裡會理會他?枯瘦的手掌繼續力,將他直接送入到了狂暴的空間亂流之中。
嗤嗤嗤……
剛剛這一切,說來緩慢,實則只是生在一瞬間的事情,破碎的空間,在強大的位面修復之力下,很快便是恢復如初了,被彩色磨盤所鎮壓的邪神塞笛厄斯的嘶號聲音也完全消失不見。
整個天際之上,先前,因邪神塞笛厄斯的出現,而帶來的一片片烏雲,也是在它被放逐進空間亂流之後,快消散而去,整個波特學院的天空又恢復了豔陽高照,晴空萬里的樣子。
世界一下亮了起來,然而,人們的心,卻是並沒有因爲天空的明亮而亮起,此刻,數十萬大軍噤若寒蟬,波特學院數千師生戰戰兢兢,就連海神波塞冬以及冰神拓森兩人目光之中,也流露出一絲懼意。
因爲,天際之上,那個身穿麻衣的枯瘦老者,阿拉貢位面第一強者,阿提拉,此刻身上所散而出的暴虐氣息,讓得所有人都是爲之顫慄!
“羅林!”
這等寂靜無聲,充滿壓力的詭異氣氛,卻是被一個哽咽的女聲突然打破了,她聲音之中,所攜帶的悲傷,無不使聽者落淚聞着傷心,這是一種怎樣的自內心的悲傷啊?
波特學院師生一方,一個紫衣金的清冷美女,正俯下身來,將倒在地上,眉心處有着一個觸目驚心血洞的黑衣黑青年輕輕扶起,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臂彎,她另一隻玉手,輕輕劃過愛人那緊閉雙目的面龐,輕聲呼喚着對方的名字……
羅林,你醒醒,你醒醒啊……
她的聲音,在全場詭異的寂靜之中,顯得是那麼悲涼,那麼無助,那麼恐慌,那麼不知所措……
不過,這等詭異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便是被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喊給打破了開去。
“我的孩子!”
“夫君!”
“羅林!”
“老四!”
“哥!”
……
一聲聲悲呼,隨後響起,頓時,足足十幾道身影,從人羣中先後奔來,都圍在了那個緊閉雙眼,沒有絲毫氣息的黑衣黑青年身旁。
“羅林學長!”
“羅林!”
這時候,一些波特學院的師生,也都是反應過來,他們先後都是喊出了那個倒在地上的名字。
羅林!
這些人不會忘記,在他們全都陷入絕望的時候,是這個叫做羅林的青年站出來,力挽狂瀾,以一己之力,將那個邪惡的,想要將在場衆人全都毀滅的邪神分身擊殺,讓他們生起了一絲生的希望。
“哎……大家都不要這樣了,羅林已死,如此痛苦也是無用!”
良久,天際之上,將暴虐氣息慢慢平復下去的阿提拉,深深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在場衆人之中,恐怕論起因羅林之死而最爲遺憾的人,就是他了,足足等待了百萬年的時間,位面修復計劃即將實施之際,羅林這個關鍵人物身死,對他的打擊可謂巨大的,然而,現在他卻是開口勸說起了旁人。
“不!羅林他不會死,不會死的!他曾經還答應,等到他空閒的時候,要帶着我們一起周遊世界,過自由自在的日子的!他怎麼會死?怎麼能死?怎麼會狠心死呢?”
淚水一雙一對的從維多利亞那清冷的眸子之中,灑落下來,在陽光的映照下,猶如一粒粒斷線的珍珠一般,掉落在羅林那乾涸的臉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