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半夜趕個山路,還有這麼多的說道。
一股冷風夾帶着小雪吹進了小陳的脖子裡,小陳立馬將身上的棉襖又抓緊了一些,腦袋像駝鳥一樣把脖子縮進了大棉襖裡,雖然現在正是半夜9點鐘周圍漆黑一片,但我還是能隱約的感覺到小陳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想了想,我拿出了一根哈德門藏在袖口,用手輕輕的敲了敲他,把菸捲遞到了他的手上。
“抽根菸,暖和暖和,”我小聲的對他說到,小陳看着我手裡的菸捲嘿嘿笑了笑,冰冷有些僵直的手抓空了幾次後把我手裡的菸捲握在手裡,我從我的大衣口袋裡掏出一盒泊頭(以前的一個火柴品牌,詳見百度百科)遞給了他,小陳抓住用寬大厚實的袖子擋住不斷襲來的風雪,劃斷了好幾根火柴才把菸捲點着。
細長的菸捲在黑暗中冒着忽明忽暗的紅光,我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這唯一的光亮坐在馬爬犁上,不管怎麼說,人總歸是害怕黑暗的,所以就算只是那一丁點的光亮也會覺得有些許安心。
“小陳,他剛纔說的花差小仙是什麼?”我用手指了指前面駕駛馬爬犁的老者輕聲的問到,小陳頗爲誇張的把頭向四周轉了轉,彷彿在做什麼虧心事一樣害怕被別人瞧見,我剛想要在開口向他問一遍,小陳緊接着就回頭用手指噓了一聲,開口道;“花差只的是黑白老爺(黑白無常),小仙嘛,則是野家仙(黃鼠狼,狐狸一類動物修煉成精)。”
天色越來越暗,山林上空的風也越來越大,但是我由於身處深山之中,卻也感覺不到這北風的凌厲,可立耳一聽,這兇猛的北風呼呼做響,心裡便也瞭然了這北風的厲害,暗自感嘆雖然騾馬奔跑的風十分的扎耳,但比起外面的風那可是強太多太多了。
過了很長時間,我見眼前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心裡有了一些着急,張口衝前面駕駛馬的老大爺問道;“大爺,這百水村還有多長時間能到?”
“哦,到了到了,你看,前面就是你們要去的白水村,”老者聲音如虹的回答道。
我聞言朝前望去,雖然天色黑漆漆的,但透過前面淡淡的月光,還是可以判斷出前方山下的那個小村莊的輪廓。
“老大爺讓馬停下吧,”說完我又衝小陳與那位大漢說道;“走,下去看看。”
我們一行人順着小路一路用手電筒照着小心翼翼的慢步到這個小山村的村口,走出了深山老林,我這才試到這陪伴這我們一路走來的狂風有多麼的厲害,冰冷的寒風刺的人臉上生疼,雪花以更快的速度在天上盤旋,勉強的睜開眼睛,看向在手電筒光線照射下的山村,村子裡大部分還是那種老舊的土丕房,屋頂上厚厚的雪層反射回耀眼的白光,如果是白天在別的地方見到這樣的景色也許我還會感嘆一聲,讚美一下這裡的風景,可是現在的我不但沒有一種欣賞的感覺,反而覺得有點太靜了,靜的可怕。
整個小山村從裡到外給人一種沒有生氣的感覺,死亡的氣息讓我從心底打了個寒顫,甚至從空氣中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腐敗的氣息,“老鄉,你說這裡死人了,死了,很多人?”
“恩,死了,好多好多的人,那個什麼,胡局長,我就不陪你進去了吧,”那名男子此時看着眼前這寂靜的山村,不知不覺中竟有些害怕。
“局長,這個男人該不會是打入我們革命羣衆內部的特務間諜吧,”小陳在旁邊伏在我耳邊說道。
我沒有回答,如果單獨從這個男人的表情來看的話,應該不像是說謊,但人心隔肚皮,一會行事還是小心點好。
“大家,一塊進去看看吧,”我一邊招手,一邊就朝着村口的方向走去,那名趕馬的與小陳還有那個朱國慶就一起朝着前方走去。
手電筒的光芒打破了這裡詭異的環境,我們幾人就這麼行走在一條村路上,邊上的人家裡沒有一絲的光亮,平常在別的山村經常能夠聽到的犬吠在這裡也完全不見了蹤跡,咯吱,咯吱,耳朵裡除了自己腳下的聲音外,在也聽不到其它的聲音。
“這個村子,怎麼這麼安靜,”小陳向着四周望了望,艱難的吞了口唾沫。
“朱國慶,你是在那裡見到死人的,”我的口氣一時間嚴肅了很多,因爲在這個村子裡,我真的很不舒服。
“應該是,是在前面那家,是,沒錯,”朱國慶肯定的回答。
“走吧,去看看,”現在的我只想着,快店離開這個村子,越快越好。
嘩啦嘩啦,我用力的搖晃着陳舊的木門,木門在我的搖晃下發出痛苦大**聲,“我來,”那位老者洪亮的聲音從後面穿來,我聽見後立馬閃開,老者從後來鉚足勁,使勁的衝木門一撞,破舊的木門應聲而開,老人臉色微紅,輕輕喘着粗氣,一句話沒說,直接走進了院子中。
院子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我透過月光,仔細的觀察我所在的環境,整個院子跟東北其它農村的院子一樣,木頭柵欄圍起的一個好大的院子,院子靠着小巷的位置是一個菜園子,現在裡面只有幾根細木杆靜靜的插在雪地裡,在月光的下面隱隱約約的現出幾條黑影,正屋屋門的左角放置着一個雞籠,裡面的幾隻雞無精打采的昏睡着,右邊還放着一個搪瓷水盆,奇怪的是裡面的水在這麼冷的氣溫下竟然沒有凍住,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朱國慶,你沒有想錯吧,”我到現在還是有一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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