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老宅子，宋小江心裡百感交集，二十年前的場景彷彿歷歷在目不斷涌上心頭。
歲月滄桑，宅子已經明顯老化，可那種情感的觸發卻極其的強烈。
這是曾經跟父母一同住過的地方，對宋小江來說有着別樣的意義。
“你們是什麼人？”
有路過的村民走了過來問道。
“我們是來找這宅子的人的！”左青指着宅子說道。
“這宅子啊？很久都沒人住了，以前裡面住着個不知廉恥的蕩婦，後來跟一個男人跑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不要臉的蕩婦死很久了，你們找她幹什麼？”
左一聲蕩婦，右一聲不要臉，宋小江聽起來是那樣的刺耳。
母親已經死了那麼多年，爲什麼這些人的嘴還那麼惡毒？
“人都死了，你們爲什麼還要罵她？”左青看不下去問道。
“你不知道啊，小姑娘，那個女人沒結婚就有了孩子，天生就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我們沒罵錯！”
“就是，像她那樣的女人，放在以前是要浸豬籠的！”
“那個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閉嘴！”
宋小江終於忍不住發飆，卻惹來一衆村民的白眼。
自己的父母被辱罵，換誰誰能忍得了？
“對不起！”左青趕緊把宋小江給拉走，深怕一言不合動起手來。
“神經病！”
村民們罵罵咧咧地散開了，對於他們來說，關卉是一個讓他們關家村蒙羞的女人，哪怕二十年過去，他們對這個女人的謾罵也不會停止。
所以宋小江不斷能夠聽到關家村的村民對母親的議論，哪怕他們散去了，還是在對母親以前的事情碎碎念。
不怪宋小江聽力太好，要怪就怪這些村民太黑心，畢竟他們連關卉的墳都能挖，還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誰說村民就一定純樸？
反正宋小江現在很寒心。
“哥，你別生氣！”左青趕緊安慰。
“我沒事，就是有點看不慣這些人！”
目光回到老宅，既然故地重遊，總得進去看看。
大門被人用鐵鏈鎖了起來，要進去對宋小江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雖然已經荒廢了二十年，但宅子周圍並沒有太多的垃圾，甚至連雜草都沒有，難道有人來打掃過？
正說着，一個背影傴僂衣着破爛的老婦走了過來，她手裡拿着掃把，正有氣無力地對宅子周圍進行清掃。
老婦看起來年齡很大，手腳明顯有點不利索，每邁一步都感覺很吃力，走了幾步就得停下來歇息一下。
難道打掃宅子的人就是她？
可這個老婦是誰？
關家村的村民嗎？
可關家村的人不是對宋小江的母親相當排斥嗎？爲什麼還會來幫忙打掃宅子？
那老婦把宅子周圍都給打掃了一遍，之後又拿着抹布擦拭起了大門。
她做的很仔細，很認真，不像是在應付了事。
“噠噠！”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幾個人高馬大的青年走了過來，帶頭的是個脖子上掛着大金鍊子的壯漢，他在宅子前看了看，對正全神貫注擦着門的老婦說道：“又是你這個老太婆，走開！”
老婦耳朵不太好使，並沒有聽到壯漢的話。
“死老太婆，叫你讓開聽到沒有？聾了嗎？”
老婦還是沒有聽到。
壯漢一下子來了火氣，大步流星走了過去猛的把老婦給拉開，“滾開！”
老婦本就手腳不利索，當場被壯漢推得踉蹌倒地，半天都爬不起來。
“我X，好臭！”
壯漢嫌棄地趕緊拿紙巾擦了擦手，原來是老婦的身上散發着難聞的氣味，那氣味就像是垃圾堆散發出來的氣味一樣，讓人不敢靠近。
實際上老婦人平日裡以撿破爛爲生，身上有惡臭再正常不過，不止是壯漢，村裡的人都很嫌棄她這個流浪漢。
“你們幾個，快把她弄走！”
幾個馬仔上去對老婦進行驅逐。
“老太婆，快滾開！”
“快滾，不然一腳踢死你！”
老婦費了老大的力氣爬了起來，這時那帶頭的壯漢似乎要進宅子，他往門縫裡瞧了瞧，又扯了扯門上的鐵鏈，對手下吩咐道：“把門撬開！”
“是！”
手下上前就要破門，老婦卻擋在了他們面前，有氣無力地說道：“不能進去！”
“你這撿垃圾的老太婆哪裡來的？別在這裡礙事，不然對你不客氣，走開！”壯漢一臉兇相。
“不能進去！”老婦卻伸開手，死死擋住去路。
“他媽的！”壯漢火大，拽着老婦的手用力將老婦推了出去。
老婦骨頭僵硬，站都站不穩，頭重重地往地上砸去。
對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是人乾的事？
老婦一把年紀，這一摔估計不死也重傷。
“啪！”好在宋小江及時跳了出來將老婦給接住。
老婦驚魂未定地喘着粗氣。
“老奶奶，你沒事吧？”左青關心地扶住了老婦。
老婦卻目不轉睛地看着宋小江，“你……你是……”
她看起來很激動，宋小江讓左青扶着老婦，對壯漢說道：“你居然對一個老人家都下得去手！”
壯漢一看宋小江出頭，指着地上的磚頭說道：“小子，別多管閒事，不然老子一磚頭拍死你，你們兩個愣着幹什麼？快把門撬開！”
欺負老人家，跑到自己父母的老宅鬧事，看樣子還想破門而入，宋小江怎能視而不見？
“左青，你退開一點！”
宋小江將左青往後面拉了拉，撿起地上的磚頭走了過去。
“用力，沒吃飯啊！”壯漢光顧着大喊大叫，渾然不知宋小江已經來到他身後。
“嘭！”磚頭狠狠砸在壯漢腦袋上，當場將壯漢拍倒在地，鮮血直流。
“老大！”幾個手下驚呆了。
宋小江把手裡半截的磚頭扔掉，拍了拍手，“跟老人家道歉！”
壯漢摸着腦袋，眼中殺意大作，“我道你奶奶個腿，給我乾死他！”
一聲令下，手下紛紛從腰間拿出了甩棍，手一抖，朝着宋小江撲了上去。
“啊！”
“啊！”
隨着一陣慘叫，幾個打手眨眼間被宋小江打倒在地。
宋小江隨手撿起一根甩棍，朝壯漢走了過去。